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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6年磨一书”
——访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原副主任石仲泉

2011-12-24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1年3期
关键词:大跃进党史错误

● 本刊特约记者 方 刚

《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6年磨一书”
——访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原副主任石仲泉

● 本刊特约记者 方 刚

记者:石主任,您好!在庆祝建党90周年之际,《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以下简称二卷)隆重出版了。您是最早参加编写的成员之一,请您向本刊读者谈谈二卷编写的有关情况。

石仲泉:二卷是写从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这段历史。编写工作是从1994年9月开始启动的。我从中央文献研究室调至中央党史研究室工作就是参与这项工作。1995年1月,我们编写组提出将新中国成立后的党史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界分为两卷,先集中力量写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29年,当时叫“中卷”,因为1991年出版的新中国成立前的党史叫上卷。在老主任胡绳领导下,由龚育之和我具体负责。参加编写工作的,除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二研究部的同志外,还邀请了中央党校、中央文献研究室、当代中国研究所、国防大学等单位的党史专家。我们当时主要以《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为母本来展开研究和编写,到1998年底基本完成了“中卷”初稿。1999年5月开始在一定范围征求意见。这以后,进入了不断征求意见和不断修改的过程。随着征求意见范围的不断扩大,修改的工作量越来越大。征求意见的对象很广泛,既有中央领导同志,也有很多部门负责人;既有资深的知名老专家,也有一线工作的党史教学、研究和宣传工作者。其间,中央党史研究室领导也几经变迁,我于2003年初退出领导岗位后不再参与编写工作。就中央党史研究室主要领导来讲,胡绳同志去世后,这项工作相继由孙英、李景田、欧阳淞同志主持,具体负责则是张启华、曲青山同志。这样,该书前后经过四届领导,参加反复编写和修改的同志有20多人,花了16年时间,最后上报中央同意出版。所以,这可谓是“16年磨一书”,它吸收了这30年来党史界的研究成果,听取了从中央机关到地方党史部门、从业内专家到社会诸多方面的意见,凝聚了参与编写的几代党史工作者的心血,是实实在在的集体智慧结晶。

记者:新版党史一卷2002年出版之后,人们就期待着二卷,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面世?

石仲泉:新版党史一卷以1991年出版的党史上卷为基础,从1996年开始修订,经过6年时间于2002年出版。我当时具体负责这项工作。一卷出版后,人们确实期待着能够尽早看到二卷。但其编写难度比一卷大得多,远远超过了预期。到今年出版,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一段历史太复杂,既要充分听取各方面意见,又要将综合起来的写法得到诸多方面认同、形成最大公约数的共识,需要时间磨合。这本书坚持的原则是时间服从质量。什么时候被认可了,什么时候出版。同时,今年是建党90周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

我曾将我们党的90年历史简括为三个“30年”。这段历史是三个“30年”中既波澜壮阔又最为复杂和曲折的时期。它的复杂性是多维的。一是既有凯歌行进的辉煌年代,如新中国成立后的头8年发展得相当不错,大大缩短了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差距;又有坎坷曲折的艰难岁月,如“大跃进”运动和“文化大革命”时期。二是既有正确和比较正确后迅即转变为犯错误的时候,如1957年上半年整风和风细雨,到下半年就转变为急风暴雨的反右派斗争;又有犯了错误在发现之后及时进行纠正,但不久又继续犯错误的时候,如1958年春夏发动“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后,从1958年冬开始进行了9个月的纠“左”,但从1959年庐山会议始,又反弹发动更大规模的“大跃进”运动,造成了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的严重困难。三是在同一个时期的不同领域,正确和错误同时并进。如1962年党的八届十中全会后,在政治思想文化领域提出以阶级斗争为纲,进行城乡“四清”运动和学术领域的大批判;但是在经济建设方面继续坚持“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使遭受严重破坏的国民经济得到恢复,人民生活有了明显改善。四是在总的指导思想犯错误的时候,在一定时期又有许多正确的方针政策纠正错误,如“文化大革命”10年坚持“左”的指导思想没有改变,但在林彪事件之后又有周恩来领导批判极“左”思潮和1975年邓小平领导全面整顿纠正“左”的错误的时期。五是总的指导思想正确,但在工作中也有发生明显偏差的时候,如社会主义改造后期出现的过急、过快、过纯等缺点。这种复杂性是过去少见的。要将这样极度复杂的情况把握好,使各方面达成共识是非常不容易的。这就需要时间做工作,首先编写人员要对这些问题有一个明确的认识,然后再去征求各方面意见,沟通解释,求大同存小异。这“30年”的探索异常艰辛,写这“30年”同样异常艰辛。

记者:这“30年”的历史这么复杂和曲折,二卷是怎么把握其主流和本质的呢?

石仲泉:一是明确肯定这“30年”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主要的。这“30年”,总的说来实现了从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我们党在艰辛探索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诸多领域取得的成就,初步改变了国家面貌。在结束“文化大革命”以后,通过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行指导思想上的拨乱反正,实现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转折。二卷的结束语在论列其9个方面的成就和10条基本经验时指出:党领导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取得的成就具有决定意义,它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人民的前途命运。这个评价是实事求是的。

二是这“30年”虽然经历了严重曲折和挫折,但都是我们党自己纠正的。我们党经历的严重曲折和挫折,是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发生的。因为在我们这样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在马列主义本本里没有现成的答案,也不能从其他国家找到现成的经验;不仅我们国家的国情十分特殊,而且那个时代面临的国际压力特别巨大;在指导思想和理论认识上,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有很大局限;再加上党和国家的领导体制很不健全,因此,我们党在异常艰辛地探索中国建设社会主义道路过程中犯了错误,不过最后都是党自己来克服和纠正所犯错误的。这说明我们党是一个对中国人民、中华民族负责任的党,是一个能从曲折和挫折中奋起、继续探寻正确发展道路的党。所以尽管这个党历经磨难,但人民仍然十分信赖和拥护,并继续坚定不移地在她的领导下把社会主义事业推向前进。

记者:这“30年”重大事件、重大运动接二连三,党史研究中意见分歧也最为密集,二卷是怎么把握的?

石仲泉:这段历史这么复杂和曲折,党史研究中的意见分歧确实比较多。所以我在文章中说:对于这“30年”中国探索建设社会主义道路异常艰辛的历史,由于人们的不同经历和阅历,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知识观念,不同的立场和价值取向,其中不少还牵涉一个感情和理性、历史认知和与时俱进、分析视角和全面把握的关系,因而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同看法,这是正常的。

二卷写的第二个“30年”的脉络,实际上是两条线。一条是经济社会建设,从新中国成立后的恢复国民经济,到实行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大规模经济建设;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搞了“大跃进”运动;从1960年以后又实行调整国民经济的八字方针,到“文革”前又在制定新的发展计划;“文革”期间打乱了经济建设计划,只能在“抓革命,促生产”的旗帜下一方面尽量减少工农业生产遭受的损失,另一方面努力保证国防尖端技术的发展和在政治形势比较安定的情况下进行若干经济建设;粉碎“四人帮”以后,开始着手制定新的发展规划。经济建设以异常曲折的形式在动荡中进行。一般说来,这方面的不同意见少些。另一条线是接连不断的政治运动。对这“30年”的政治运动如何评价,分歧较多、较大。我主张对具体问题作具体分析,不能不分清红皂白地一概否定。对这段历史中的所有问题都要避免简单化、绝对化。对于一些重大事件,一定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来分析。比如,关于抗美援朝战争,二卷摒弃了部分学者中比较盛行的现象主义的分析方法,指出:朝鲜战争是一场不受中国控制的因素强加给中国的战争,是新中国与美国互为主要对手进行的一场军事、政治、经济、外交的全面较量,是中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长期斗争在新中国成立的历史条件下的继续。有一种看法认为,朝鲜战争的结局是中美双方打成平手,不能说取得了胜利。二卷分析指出:在朝鲜战场,西方世界头号强国的第一流军队,使用了除原子弹以外所有的现代化武器,但最终还是被推回到战争的起点——三八线。这个事实戳穿了美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并给美国以严重教训。正如彭德怀所讲,“它雄辩地证明: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弱者与强者打成平手,对弱者来说这不就是胜利吗?!所以,二卷在论述朝鲜战争胜利的意义认为,它极大地提高了中国共产党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威信,提高了中国人民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使一部分曾经对美帝国主义抱着恐惧和幻想的人们受到深刻教育而觉悟起来。它顶住了美国侵略扩张的势头,维护了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使新中国的国际威望空前提高,并表明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军队在过去长期战争年代形成的以弱胜强的人民战争思想仍然适用于现代战争。这些分析是符合实际的。再如,对社会主义改造的评价。二卷认为从社会主义改造全过程的总体上讲,一是没有造成生产力的破坏,还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二是社会各个阶级、阶层之间的关系稳定,没有出现社会动荡和混乱;三是创造了适合中国特点的由初级到高级的过渡形式,特别是对资本家实行和平赎买政策的独创性经验,实现了马克思和列宁的和平赎买设想。因此总的来说,我们党依据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所创造的政治条件,实行由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发展战略,采取逐步改造的具体政策,在中国这样一个经济十分落后的国家里实现深刻的社会变革,进入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基本事实,说明社会主义改造是成功的,为我国逐步走向国家强盛、人民共同富裕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个分析是比较客观的。

记者:也有人说,这“30年”就是一部错误历史,对这种观点该怎么看?

石仲泉:这种观点是不符合历史实际的。这种观点没有看到上面讲的主线、主流和本质,只看到了这段历史发生的错误。这里涉及到看问题的立场观点方法。所谓立场观点方法,就是代表多数的人民大众立场,不是只代表一部分人的小众立场;是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不是形形色色的非马克思主义观点;是唯物辩证法的思想方法,不是这样那样的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从思想方法言,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有大局观。

勿庸讳言,这段历史的错误是很多的,有的是很严重的。但这只是一面,不是全部,而且相对于取得的成就来说是第二位的。因此不能以偏概全,否定这段历史的主流。

记者:那么,这“30年”究竟犯过哪些错误呢?

石仲泉:首先,从错误的性质来说,主要是“左”的错误。按照邓小平讲的,从1957年开始的“左”,时间之长,差不多整整20年。他讲的“整整20年”,不是说这20年一直在犯错误,没有任何正确的方针政策和重大成就,而是指这20年间犯有“左”的错误。因为还有纠正错误的正确和比较正确的时候。我们都经历过,比如,“大跃进”运动以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就是纠“左”嘛!其次,从错误的内涵看,“左”的错误主要表现为这么三个方面:一是在政治思想文化领域,实行以阶级斗争为纲,搞了阶级斗争扩大化,乃至像“文化大革命”那样人为地制造阶级斗争;二是在发展生产力的经济建设方面,片面强调高速度,搞了急躁冒进,乃至发生像“大跃进”那样不顾客观条件的反科学的浮夸蛮干,给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带来严重损害;三是在改变生产关系的所有制方面,也是急于求成,大搞人民公社化运动,盲目追求“一大二公”,超越历史发展阶段,阻碍和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也给人民生活带来严重困难。再次,从错误的层次看,有局部范围的,如1957年反右派斗争和1959年反右倾斗争,1964年开始的思想文化领域的大批判和“四清”运动等。属于全局性的严重错误,一是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二是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说这两次是全局性的,是因为它涉及全国人民的利益。我列举的上述各种错误,二卷都没有回避。这说明它坚持了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

记者:对于“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二卷是怎么评价的?

石仲泉:二卷对“大跃进”这个全局性的严重错误,用了专章多节的篇幅来认真论述。第十二章第四节明确指出: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是党在探索中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道路过程中遭受的一次严重挫折。在第十四章第二节谈到“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给国民经济造成的严重困难,称“这种困难的严重程度,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未曾有过的”。具体论列了:坚持“以钢为纲”,片面追求高指标,造成国民经济的主要比例关系严重失调;农业和轻工业的生产大幅度下降;过量采伐树木和毁林开荒,盲目开采矿产资源,造成森林资源和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市场供应非常紧张,人民消费水平大幅度下降;最大的问题是严重缺粮,大中城市随时都有脱销危险,许多省区农村农民的口粮急剧减少。“粮、油和蔬菜、副食品等的极度缺乏,严重危害了人民群众的健康和生命。许多地方城乡居民出现了浮肿病,患肝炎和妇女病的人数也在增加。由于出生率大幅度大面积降低,死亡率显著提高。据正式统计,1960年全国总人口比上年减少1000万。突出的如河南信阳地区,1960年有9个县死亡率超过100‰,为正常年份的好几倍。”这是“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和随后开展的“反右倾斗争”的“严重后果,其沉痛的教训应该认真总结和记取”。这一节披露的很多数据,都是有关权威部门提供的,并经过了反复核实,是完全可靠的。我以为,对于“大跃进”造成的严重破坏,以及三年困难时期的巨大损失,能写到这种程度,说明本书的编者们是对党、对人民负责任的。

记者:二卷是如何评价“文化大革命”的?“文革”10年是被彻底否定了吗?

石仲泉:二卷第三编是专门写“文化大革命”10年的,有9章28节,占全书五分之一的篇幅。这在目前出版党史通史的权威著作中是最翔实的。二卷对“文化大革命”历史的论述和评价完全是遵循1981年《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第28章对“文化大革命”10年的基本分析,是在前8章叙述了历史过程之后的一个总的分析和评价。这一章的导言指出:在党的历史上,“文化大革命”是“左”倾错误指导思想在党中央占主导地位持续的时间最长的时期,这场“大革命”给党、国家和全国各族人民带来沉重的灾难,留下了极其惨痛的教训。但是,在这10年中,由于毛泽东对极“左”思潮的一定限制,由于我们党、人民对“文化大革命”和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的抵制和抗争一直没有停止,“文化大革命”的破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我国国民经济仍然在一些方面取得了进展。全面地分析“文化大革命”的10年,科学总结“文化大革命”的教训,为我们找到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提供了历史借鉴,对于我们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断加强执政党的建设也具有重要意义。这段文字在总体上反映了二卷对“文化大革命”的评价。这个评价是符合历史实际的。

对“文化大革命”要不要彻底否定呢?有的年轻人没有这段经历,对有些情况不太了解。二卷明确指出:就对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指导思想——无产阶级继续革命的理论,以及“踢开党委闹革命”,要使“天下大乱”这种方法而言,毫无疑问要彻底否定。但是,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理论和方法,并不是说在“文化大革命”10年中没有任何正确和比较正确的决策,以及没有取得任何成就。这是两码事,要分清两个概念:一个是“文化大革命”运动,另一个是作为时间概念的“‘文化大革命’的十年”。认识这段历史,决不要将两者混为一谈。对于“文化大革命”期间取得的成就,这一章第二节专门论述了这个时期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若干进展,特别是在国防科技和外交工作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比如,我们知道的“两弹一星”是在此期间发射的,杂交水稻也是在这期间培育成功的。这一节指出:肯定在此期间取得的成绩,“丝毫不是要、也不能够说明‘文化大革命’本身有什么可取之处,只在于说明不应该把‘文化大革命’的错误理论和实践同这10年的整个历史完全等同起来,更不应该同这期间全党、全国人民为维护社会稳定的工作和努力完全等同起来。毫无疑问,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的内乱和破坏,党和国家的事业会取得更大得多的成就。”这个分析是科学的。

记者:二卷为什么要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来结尾呢?

石仲泉:对二卷的历史分期,在党史界一直有不同看法。这是一个学术问题。见仁见智,应当允许。我个人是赞成二卷的这个分期的,许多人也是这个观点。首先要肯定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有伟大的功绩,如《历史决议》指出的,“从危难中挽救了党,挽救了革命”。不以它作为历史分期的界碑,并不否定这一历史功绩。其次,粉碎“四人帮”是有作为历史分期界碑的期遇的,但遗憾的是那段历史没能把握这个期遇,最后是“擦肩而过”。因为粉碎“四人帮”后,广大人民群众曾经对它寄予很高的期望,尽快结束“文化大革命”,平反冤假错案。但是,由于有“两个凡是”,平反冤假错案、落实政策解放干部和批判“文化大革命”的错误受到严重阻碍,特别是党的十一大还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肯定“文化大革命”今后还要继续进行,这说明指导思想还延续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因此党和国家的工作在徘徊中前进,没能转到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上来。这也就说明它没能实现人们企盼的伟大转折。有一种看法,说当时已有这种安排,并做了不少工作,不是都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才有的。问题在于当时是一个非常时机,把握不住就稍纵即逝。时间不等人啊,慢了就错过机遇。历史就是这样无情,留下永远的遗憾。第三,粉碎“四人帮”后,没有完成的历史使命由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来实现了。如《历史决议》所指出的,它坚决批判了“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果断地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个不适用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口号,作出了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和实行改革开放的战略决策。这样,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就成为划分新中国成立以来历史发展分期的标志。最后,二卷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为它的下限来结尾,不仅同党对这段历史的分期取得一致,而且使这本书最后有一个好的翘尾。因为以“‘文化大革命’的内乱和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的覆灭”来结尾,会使人感到压抑和茫然,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没有答案。加上第四编,写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经过拨乱反正,实现伟大的历史转折,这就指出了前进的正确方向——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道路。这样,人们可以看到重新奋起的希望,感受到历史的鼓舞力量。

■ 责任编辑:袁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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