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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庆“三进三同”

2011-09-21世宝

西部大开发 2011年4期
关键词:重庆市委三进官员

◎文/世宝

看重庆“三进三同”

◎文/世宝

春日,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张辽(化名)特意抽出些时间,派人把四川美院一个来自贫农家的女生接到重庆市中心的解放碑,请她在星巴克喝了一杯咖啡。

女生刚进大一,从大学城到市中区的公交车费2块,也觉得奢侈,因此一直待在大学城里从未出行。张辽是重庆一位厅级官员,女生是他在“三进三同”活动中“结穷亲”的农户子女。

张辽从没想到,在这个国家走向“全面小康”的年代,还有人会为2块钱的车费发愁,“这让我深为震惊”。

在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倡导下,重庆的党政官员从去年3月起全面开展“三进三同”,即让张辽这样的官员们进基层、进村子、进农户,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

“制定这项制度,是为了突破干部与群众联系方式的官僚化、联系渠道的狭窄化、联系手段的唯物质化,推动机关干部走下高楼、接上地气,在与群众同甘共苦中触及灵魂、锤炼党性。”重庆市“三进三同”办公室表示。

当然,和唱红歌、传箴言、“红色卫视”等各种薄熙来式的重庆新政一样,把25万官员“赶”下乡的活动,也引起了各种争议。

“不要整天围着富人转”

九龙坡区委副书记潘平是最早一批“三进三同”的官员。他所到的乡村巫山县平河乡朗子村,位于三峡库区深处,在那里,部分分散居住的村民连吃水都很困难。

对于官员们的到来,村民们小心翼翼又不冷不热地接待着。直到有一次,在“同吃”时,潘平把老乡掉在桌上的一小块腊肉夹起来吃掉,农家人才认为他真是“自己人”。

这次体验,让中青班的学员“非常震撼”。重庆市委党校教授苏伟认为,它在处厅领导干部与基层之间,找到了一种最佳的衔接。

这种形式很快得到薄熙来的肯定和推广。2010年3月,重庆市委下发《关于在全市机关干部中开展密切联系群众“三项活动”的意见》,使“三进三同”走入常态化。

“要招商引资,发展经济,但绝不能嫌贫爱富,整天围着富人转,淡忘了党的宗旨,疏远了困难群众。”薄熙来2010年元旦在合川、北碚看望慰问贫困户时说的一些话,被视为对“三进三同”思路的诠释。

薄熙来说,重庆缩小贫富差距的压力很大。当干部的要“结穷亲”,多交几个穷朋友,多到贫困户去走一走,更多地了解群众的实际困难,要做到“设身处地”,“感同身受”,与他们心连心。

根据这一要求,重庆市委要求全市机关干部每年一周、新提任领导干部和新招录公务员在试用期内用一个月时间,参加“三进三同”。且每年定期回访1到2次。

4.体验高尚、远大的精神境界。任何伟大的思想家都意味着人类的思维方式和精神境界达到了极高的维度,人类历史和精神发展的历程,是以伟大导师的头脑和著作为路标的。高校思政教育的目的不是让学生记住一些“现成的知识”和条条框框,而是让学生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方法和逻辑,进而提升大学生的精神素养和人生境界。在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中,大学生可以从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的事业和人格那里感受“为全人类而工作”的恢弘大气和精神高度,感受“有许多敌人,但没有一个私敌”的光明磊落和坦荡胸怀。

组织部对下乡的官员提出一连串“不准”——不准事先踩点,不准层层陪同,不准特殊接待,不准敷衍应付,不准缩短时间。并规定每天向同住的农户支付食宿费25元。

最为关键的是,将“三进三同”效果作为任用干部的考核指标。

怎样“同吃”?

数以十万计的官员开始住进偏远的乡村。

在田间抡起锄头翻地或插秧的,可能是市政府的秘书长,是某市级部门的局长、主任,或区县的书记、区长,好些是农民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的“大官”。

市委要求与农民结穷亲,科级干部结一户,处级两户,厅级三户。据统计,有20万干部结了50万户“穷亲”。

“三进三同”要求官员们到最艰苦、最边远、最基层的贫困村,入住贫困农民家,不能入住条件好的农户,不能住村干部家,不得以任何形式增加基层和农民负担。

这对一些30到40岁之间,平日养尊处优的官员是一个挑战。

“三同”中的“同劳动”,官员们很快能够适应。而“同吃”时,则遇到了问题。

重庆市地税局两位女性官员入住的农户家,是张姓的老夫妇两人。张大爷成天叼着烟,烟灰到处撒。在晚餐时,一大截烟灰像撒胡椒面似地撒满菜盘。而大爷端汤上来时,两只脏兮兮的大拇指深深泡进汤里。两位女士不禁惊叫起来……

“大多数干部最后还是能克服,并帮助农民们改掉一些不好的习惯。”市委组织部在总结报告中称。

吃力的“同住”

“同住”要求下乡的官员只带随身换洗衣服进入农家。

“其实现在农村情况还是比过去好,老百姓大多能把铺盖准备得干净,有的农民还把自己好点的床让给官员睡,自己睡住破的木板床。”市“三进三同”办公室一位人士告诉记者。

但是有的人城里住惯了,担心有味道;还有的村子的厕所建在猪圈旁,用化肥袋子当门,有的干部很不适应。为此,一些官员一度“住不下来”。

为纠正“住不下来”,合川区委组织部在2010年3月请了20名大学生担任调查员,对进村的人员情况进行电话全覆盖调查。有时一晚要两次打电话到农户家里,要求与干部本人通话。

这一招,让“同住”官员的入住率达到85%,第三天达到100%。

“最后大部分人住下来了,被农民的纯朴所感染,自己也发生了转变。”

“重庆市委一位常委在一次会议上告诉我们,他‘结穷亲’后,去年救助贫困家庭就花了1万多元。”苏伟告诉记者。

争议声中

事实上,“三进三同”并非新发明,在1960年代的“四清”运动中,就有党政干部与贫苦农民“三同”的要求。当时甚至规定“三同”干部“四不准吃”——不准吃鸡、鱼、肉、蛋。薄熙来的父亲、开国元老薄一波在回忆录中对当年的“三同”有不少记载。

自薄熙来2007年12月就任重庆市委书记以来,这座山城在外界眼中变得越来越“红”。许多重拾老传统的做法引发争议。有人担心这会将这个正雄心勃勃地进军西部金融中心和IT制造业基地的城市,“拉回到政治运动年代”。

但在重庆挂职的清华大学教授崔之元认为,重庆的探索有其价值和意义,“三进三同”肯定对干部有触动作用。

“共产党干部是该联系穷人还是富人?或者穷人富人都要联系?重庆要求都要联系,但反对傍大款,大力提倡结穷亲,这种联系群众体现了执政党政治路线问题,是执政党解决如何赢得民心的重大问题。”苏伟说。

重庆社科院研究员丁新正认为,“三进三同”这种最高层与最基层的直接互动方式,是在实践一种新型的社会管理方法。

重庆作为西部唯一的直辖市,不仅具有西部的特性,也有很多的独特性,大城市、大农村、大库区、大山区、少数民族地区叠加。同时全市农村的面积和人口比京、津、沪三个直辖市总和还多,全市有15个贫困区县,贫困人口多达113万。

同时,重庆农村正经历着重大转型,其经济社会结构以及与农村相关的人口、土地、农业、教育、情感、诉求、愿望等都出现了诸多变化。

“如何面对和处理农村发展中的复杂、重大问题,了解基层的想法,‘三进三同’无疑是躬身实践,了解基层,做好基层管理的有效载体。”丁新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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