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夏意大利

葛文潮

最近去了趟意大利消夏。

意大利虽然也是美食之乡，但和邻居法国一比，就像村妇遇到闺秀，一味靠憨直取胜了。意大利虽然有很多值得称道的美食，可是无论罗马还是威尼斯，游人多的地方，餐食都不太尽人意，连最普通的比萨都没纽约的小店好。倒是Proscitutto（生火腿之王）不失水准，虽然不一定是帕尔玛产的，但一般都鲜美柔嫩，确实比纽约的要新鲜得多。

就像香港越庶民的茶餐厅越能吃到形神兼备的馄饨面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意大利通心粉，往往就会在罗马拥挤的街头咖啡店里颠覆你所有的成见。迄今吃到最好吃的通心粉就是在罗马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通心粉一般比较难煮，煮烂的通心粉味同嚼蜡。那家车站附近的通心粉就煮得有弹性、有韧劲，浇上滋味丰富、糊糊的番茄酱，很像意大利人的性格——很会捣糨糊，骨子里却有一股浑不楞的劲。

有意思的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竟然来自温州。咖啡店本身有百年历史了，他也是从前任老板手上盘下来的。我赞他家的通心粉好吃，他把厨师叫出来，竟然是个来自孟加拉国的厨师，做这一行20年了。这让我想起纽约的那些星级餐馆，厨房里做菜的多是墨西哥人。但美国很少有百年老店被华人接手的情况发生，意大利人的宽容度竟大大超过了美国人。

在意大利到处看到华人开的各种小店，足以证明华人已经融入意大利的社会中，而意大利人对此似乎并不排斥。

意大利的冰淇淋和提拉米苏也是相当出名的，我到佛罗伦萨和威尼斯才尝了下。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一家店的提拉米苏是一样的，或大或小，或放饼干或放焦糖，口感味道都不同，真不太好比较。而冰淇淋倒是哪里都一样，味道非常醇郁，比美国的冰淇淋好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