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中的人力资本障碍及对策
2011-08-15陈发芝马建新
陈发芝,李 洁,马建新
(晋城职业技术学院财经系,山西晋城048026)
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中的人力资本障碍及对策
陈发芝,李 洁,马建新
(晋城职业技术学院财经系,山西晋城048026)
伴随着国家城镇化和工业化的推进,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仍将继续,他们将继续为国民经济增长和发展做出积极贡献。针对当前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中出现的人力资本存量不足现状,从培育其人力资本流量和存量视角,结合实例,提出了打造服务型政府、丰富培训内涵等四个提升农村剩余劳动力综合素质和技能的具体对策。
农村剩余劳动力;人力资本;培训;服务型政府
自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农村剩余劳动力外出务工队伍越来越庞大,农民外出务工成为一种重要的社会经济现象,数以亿计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务工。伴随着国家城镇化和工业化的推进,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将会继续进行下去。据相关部门初步推算,即便考虑到我国人口红利的减少甚至消失,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至少也会持续到本世纪50年代。广大农民工为我国经济社会快速、稳定和可持续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一、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现状
2009年7月,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启动了重点地区流动人口监测试点调查,在北京、上海、深圳、太原和成都5城市,对56个县、区,173个乡镇街道,423个村居委会、21771个流动人口家庭,47461流动人口进行调查,得出的报告显示:为农业户口的占流动人口的78.7%,流动人口以青壮年为主,其中被调查人口的66.67%为20至44岁,50.4%为男性,49.6%为女性。流动人口每户家庭人口平均为2.3人;其中16至59岁人口中,约86.8%接受过初中教育,人口月平均收入1942元人民币。这些流动人口主要就业行业为制造、批发零售和社会服务业,而且,在低薪或高危行业就业的居多。调查中78.7%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在转移过程中呈现出高规模性、高流动性、高收益性、低存量性、低组织性、低地位性、低收入性以及高风险性和高成本性。
受美国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危机的影响,农村剩余劳动力外出务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鉴于我国的城镇登记失业制度,经济危机后,实际失业人数要比城镇登记失业人数大的多。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在全国88个城市范围内开展的劳动力市场供求情况调研结果,2008年的后三个月,劳动力市场岗位供给数与岗位需求数之比为0.85,达到了2002年以来的最低点。[1]但经济危机给我们的农村劳动力转移带来的影响不止于此,后危机时代,世界各国经济增长的模式和发展格局都必将发生显著调整,基于此,中国经济发展将以“以转型促发展”为主线,加大经济结构调整力度,加速城镇化进程,这无疑会给农村劳动力的顺畅转移带来巨大的压力。如何提升农村剩余劳动力的素质和技能,增强其就业能力、竞争力和可持续人力资本存量,成为摆在各级政府面前的课题。
二、人力资本与农村剩余劳动力素质
(一)人力资本
人力资本是指为了改进劳动者素质或工作质量,在保健、教育、培训等方面进行的时间和货币投资所形成的资本,是凝结在行为主体身上的体力、健康、经验、知识和技能等方面的能力,可以在经济活动中给行为主体及其所属的社会带来收益,是促进社会经济增长和发展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具有依附性、能动性、私有性、增殖性、可变性和时效性等六个特征[2]。实践中,人力资本一般分为一般性人力资本、技能性人力资本和企业家人力资本,其中一般性人力资本是一个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技能性人力资本是一个社会经济发展的动力,企业家人力资本可以说是一个社会经济发展的灵魂。具体到农村剩余劳动力的综合素质提升,更为侧重的是一般性人力资本和技能性人力资本。
(二)人力资本理论
20世纪50-60年代人力资本理论真正形成,这个时期也是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的转折点。期间,有代表性的是舒尔茨、丹尼森和贝克尔;人力资本理论的发展则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在西方国家兴起的以“知识经济”为背景的“新经济增长理论”为标志,期间代表人物有保罗·罗默、罗伯特·卢卡斯等。[3]
人力资本理论证明了人——尤其是具有专业知识和技术的高素质的人是推动经济增长和发展的源动力。该理论核心有两点:人力资源是生产资源中最为重要的资源,人在物质生产中起决定性作用;二是人力资本的投资与一国国民收入成正比关系,资本投资的侧重点应逐步由物质资本转变为人力资本。更为重要的是,人力资本理论的新增长理论深化了人力资本的渠道多元化的观念,拓展了对知识和技能获取手段的理念,强调“干中学”的重要意义,指出不仅要重视正规教育,也要重视实践培训。
(三)人力资本理论对提升农村剩余劳动力素质的意义
一些国内外经济学者对二战后德国、日本利用外资与20世纪40-50年代部分发展中国家吸收外资对本国经济产生的不同效果进行了比较研究,研究结果显示:两种不同的经济发展战略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明显不同,选择物质资本密集型发展战略的国家如巴基斯坦和墨西哥等,在物质资本层面的投入是人力资本层面投资的20倍,但这些国家国民普遍存在着受教育水平低,导致这些国家利用外资效率较低,未能实现预期目标。而那些选择人力资本密集型发展战略的国家,如韩国、菲律宾,普遍注重人力资本投资,对人力资本层面的投资是对物质资本层面投资的7倍。新形势下,旨在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举措,无论是发展现代农业还是经济结构转型,都会对劳动力提出新的需求,尤其是对劳动力的综合素质、对凝结在劳动力身上的人力资本提出新的要求。如何提升农村剩余劳动力的综合素质,如何培育农村剩余劳动力的人力资本,途径有很多,但强化技能培训,无疑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路径之一。
三、提升农村剩余劳动力的综合素质和技能
山西作为中部六省份之一,农村人口所占比重较大,农村劳动力素质较低,接受高新科技的能力不高,职业技能缺乏,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竞争意识、开放意识淡薄,劳动生产率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严重制约着农村劳动力的转移。据第二次农业普查,山西省晋城市农村劳动力中,文盲占1.7%,小学占30.7%,初中占62.8%,高中占4.6%,大专及以上占0.2%。外出从业劳动者中男性劳动力占79.5%,20-50岁的劳动力占77.3%,留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力多数为“386199部队”(妇女、儿童、老人)。生产力的决定因素是劳动者的素质,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提高农民收入的根本在于提高农民综合素质。近年来,与全国甚至中部其他省份相比,山西农民收入排序靠后且增长趋缓,因此,关注山西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问题,关乎农村稳定、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也关乎当前实践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所以,“十二五”期间,为了根本上解决山西省农村劳动力顺畅转移,各级政府应以培养新型农民为抓手,让广大农村劳动力成为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型农民。
(一)打造服务型政府
各级政府要切实履行对农村劳动力培训工作的领导职责,把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培训工作纳入其经济发展规划的宏观层面统筹考虑。充分发挥政府宏观调控和间接管理这只“看得见的手”所应起到的作用,建立目标管理制,细化阶段性的培训计划、培训任务和预期达标指标,并且做到与各级政府年度考核挂钩,实行主要领导、主管部门负责制下的各部门分工明确、协同合作工作机制,避免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出现政府失灵的局面。同时,针对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中出现的与预期不一致的新情况、新问题,各级政府要充分发挥其可支配、利用的资源,如地方职业院校、中等职业学校、职业培训机构、当地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以及其他相关机构,对培训中遇到的变数进行认真分析,适时控制并纠偏,必要的时候,要有创新制度的魄力和举措,以应对农村劳动力培训中出现的偶然和非正常变化,稳步有序的开展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职业技能培训。
(二)创新培训机制
遵循“农民选培训项目、培训基地全力务实培训、政府承担主要培训费用”原则,建立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培训机制,实际培训中,充分运用当地可以利用的一切教育、企业甚至非政府组织的资源,努力使职业技能培训产业化、市场化,各级政府应采取有效措施保护社会培训成果,对经培训后,创业、就业效果突出的培训基地实施激励机制,加大补贴幅度,并对其软、硬件建设提供政策和资金倾斜,进一步提升这些培训基地的培训能力和效率,让其发挥模范带头的作用;依当地产业结构调整、用工单位对劳动力需求呈多层次的变化、劳动力尤其是新生代农村剩余劳动力的特质和务工愿望的变化,建立动态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供需信息系统,依企业的需求确定培训项目、培训人次和培训内容,努力形成各级政府引导、社会参与、适应劳动力市场需求和培训与就业对接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技能培训市场化和产业化的培训机制。
(三)拓宽培训经费筹集渠道
由于长期以来的城乡二元教育体制,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经费一直是摆在各级政府面前的一项难题。首先,各级政府应在每个年度财政预算中分拨出专门一块资金,用于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培训,要进一步加大对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的投资力度,切实为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培训提供最基本的经费保障,为全面提高农村劳动力的综合素质和基本技能创造必要的条件和氛围,使农民在接受就业培训过程中,尽可能付出少一些,收益多一些;要本着“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政府、企业和农民工三方应该成为承担培训经费的主体[4];同时,引导社会各界尤其是一些非政府组织,参与到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中,使培训经费的筹集多渠道化;当然,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资金的监控也要给予足够的重视,相关的管理部门应建立一套科学、有效的培训投入-产出的绩效考核机制,确保培训资金实现效用最大化。
(四)丰富培训内涵
各级政府和培训机构应及时根据劳动力市场需求的变化,统筹利用各种教育资源,不断拓展和丰富培训内涵,科学、适时地确定并调整培训内容和培训方法,使参加培训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学有所用,努力提高其劳动技能。力争在尽可短的期间内,完成对我省大部分农村剩余劳动力进行专业化、职业化的培训,[5]推动我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尽快实现由纯粹体力型向技能型甚至智能型转变,提高农村劳动力的收入,改变长期以来的无序、不稳定转移状态,使转移组织化、有序化和稳定可持续化。
晋城职业技术学院先后于2008年5-8月与2009年3-5月开展的两期针对当地农村零就业家庭成员进行的职业技能培训就是统筹、整合教育资源,丰富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内容和形式的一个成功案例。[6]晋城职业技术学院与当地政府合作,承担此项培训,是充分考虑到学院有多年的办学经验,在机电、信息、旅游、服装加工、市场营销等专业上,有明显的办学特色、优秀的教学团队和先进的教学设备优势。此次培训的对象为晋城市阳城县润城镇农村零就业家庭成员147人,培训的形式是短期实用职业技能培训,旨在通过此次培训,使参加培训者能够获取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进而实现创业、就业。晋城职业技术学院开展的针对农村零就业家庭的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培训,在方法上实现了创新:集训式、日课时制,考虑到接受培训的农村劳动力大都是初中文化水平,理论基础薄弱,在培训中参照相应职业技能鉴定标准,细化标准所要求的达标能力点,联系实际工艺流程,逐步、逐层分解达标能力点,变复杂、理论性强的知识点为多个容易被培训学员理解和掌握的操作程序和环节,注重实训教学和培训学员的实际动手操作锻炼,确保学员能够掌握三个“点”:知识的应会点、能力的应会点和规范的实操点。两期培训成效显著,获相应技能等级证率分别为117.4%、96.2%。就业率达91.8%,建立了政府出资、地方职业院校出师、农村劳动力受益的丰富培训内涵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新模式。
[1]王颖.金融危机对中部地区人力资本流动的影响及对策[J].教育与经济,2009(2):21 ~24.
[2]魏后凯.现代区域经济学[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6:370.
[3]刘志民.教育经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110 ~115.
[4]马利萍,居海明.农村劳动力培训转移在新农村建设中的实践与对策[J].上海农业科技,2008(2):1 ~3.
[5]龚霞珍.新生代农村剩余劳动力培训与开发的对策建议[J].中国商界,2010(4):183 ~184.
[6]王永革,赵晓玲.农村零就业家庭成员职业技能培训试验——晋城职业技术学院的实践与探索[J].晋城职业学院学报,2009(4):10~12.
Human Capital Impediment and Strategy on Transformation of Rural Surplus Labors
CHEN Fa-Zhi,LI Jie,MA Jian-Xin
(Jinche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Jincheng 048026 Shanxi)
With the driving of our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rural surplus labor transfer will go on,furthermore,rural surplus labor will undoubtedly contribute much to national economy growth and harmonious development.The author analyzes the shortage of human capital during the rural surplus labor transfer,puts forward four strategies to improve the overall quality of rural surplus labor.Such as creating a 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enriching the fields and contents of the training,multiplying the channels of raising the training funds and innovating the training system.
Rural surplus labor;Human capital;Training;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
F306.6
A
1672-1047(2011)04-0082-04
10.3969/j.issn.1672-1047.2011.04.20
2011-07-04
2009年度山西省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山西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与培训研究”(GH-09056)。
陈发芝,女,安徽滁州人,管理学硕士,副教授,系副主任。研究方向:应用经济学。
[责任编辑:蔡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