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抗战时期湖南省常德市鼠疫问题的探讨

刘汝佳

(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哈尔滨 150010)

关于抗战时期湖南省常德市鼠疫问题的探讨

刘汝佳

(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哈尔滨 150010)

日本细菌攻击的矛头指向常德,意在控制中国军队的重要枢纽及铁路交通干线,又因为常德是一个粮仓,是华中一带中国军队以及四川大后方用粮的基地,所以用细菌战方法可以封锁这一粮仓,这对日本来说具有重大意义。同时,也进一步证实日军在中国是经过精密制订计划来实行细菌战的。

细菌战;日本军;鼠疫;常德

194.年 1.月 4日清晨,一架飞得很低的敌机出现在常德上空。投掷的不是炸弹,而是小麦和大米颗粒、纸张、棉花填充物和一些无法识别的微粒[1]。这些物体主要降落在城市的鸡鸭巷、关庙街 (即 A区)和东门区 (即 B区)。在所有(下午 5点)明确信号后,警察搜集了大米颗粒的样本送到广德医院检验,从中揭露了巴斯德氏菌微生物的存在。

一、受嫌疑及被证实的腹股沟淋巴结鼠疫案例报告

直到 1.月 1.日“空中事件”之后的第 7天,当第一例疑似鼠疫案例引起了关注时都未发生任何事。一名 1.岁住在关庙街的女孩,自此 1.月 1.日起就发高烧 (华氏温标105.7度,即 40.944摄氏度),她被准许进入广德医院。没有其他明确的临床结果记录,但直接血液涂片标本检查说明已经揭露出如巴斯德氏菌这样生物体的存在。她死于 1.月 13日,尸检显示高度可疑的鼠疫证据,来自内部器官的涂片标本显示在血液中找到与上述相似的器官。

在 1.月 13日发现另一件死亡案例。通过询问得知,病人于 1.月 1.日发高烧,于 1.月 13日去世。直接涂片标本检查显示了类似于鼠疫细菌微生物的存在。这位病人住在东门区长清街 (在 B区)。

另外两个案例已引起了注意,开始于 1.月 12日的腹股沟腺增生 (腹股沟淋巴结炎)。腺刺孔液体的涂片标本检查显示近似鼠疫的微生物在两个案例中都有存在。一人死于13日,另一人死于 14日。两人都住在东门区 (在 B区)。

第五件案例,被允许 1.月 19日进入隔离医院,18日的生病症状伴有发烧、昏迷和腹股沟淋巴结炎,他死于准许入院的那一天。尸体解剖明显揭露了负面结果。

第六件案例,一名 28岁住在关庙街 (在 A区)的男子于1.月 23日染上了发烧、乏力和腹股沟腺炎,并死于次日。中央培训学校医药试验室部门主任陈文贵博士证实了这一案例,他与一支调查小组刚从贵阳抵达此处,要通过尸体解剖结果、培育及动物实验确认得到真正腹股沟淋巴结鼠疫[2]。

所有相关案例都是湖南当地人,并已生活在常德或在其附近达数年。

二、来自调查和审查的资料

在“空中事故”之前死亡人数还没有明显增长。

自从首例疑似死于鼠疫案例出现,市健康中心保留着城里的死亡记录,并从警察和棺材经销商处获得相关信息。从1.月 12日至 1.月 24日,报道了共 17例死亡案例,其中包括那些疑似死于鼠疫的。没有其他死亡原因的信息。

该市的整体卫生相对薄弱。频繁的空袭已损坏了许多房子。大部分新房子是木制的,给老鼠提供了可乘之机。该市 A区为关庙街和池亚祥地区,B区为东门地区。

194.年 1.月 4日上午 5点,敌人从飞机上散播鼠疫传染材料,并引起自 1.月 1.日起的鼠疫疫情爆发,这些可能由以下原因引起:

1.发现所有的案例来自敌机投掷谷粒等地区。

2.在散播的小麦、大米颗粒、棉布和纸张中,最有可能包含传染带菌媒介也许有跳蚤。清除和烧掉材料的那些人不能找到后者,因为:(1)非专业人员不知道有危险和会传染的跳蚤可能被散播下来,所以没有寻找它们。(2)1.月 4日的空袭警报从上午 5点持续到下午 5点。结果在空袭警报解除信号后、谷物和破布被清扫和烧掉前,跳蚤从破布和谷物中逃离出来,在附近温度和湿度更稳定的房子里将自己隐藏起来。

3.鼠疫可能从以下三种中的一种传染源引起。

(1)被投下的谷物可能染有鼠疫生物体,在被当地老鼠吃的时候在其(老鼠)中引起了传染。随后从有病的老鼠传染到鼠蚤上,通过它们的叮咬依次传染给人类。这种传染方式的证据似乎是完整的:

(2)鼠疫的一般潜伏期,也就是会传染的跳蚤和疾病开始发作之间的间隔,是 3～7天,但有时也延长到 8天甚至 14天。大多数已见案例的潜伏期是 7～8天,其显示在会传染的跳蚤被放出来之后,个人很快就会被叮咬,可能在 1.月 4日或 5日。所以在“空中事故”后的 7天,第一件案例于 1.月 1.日就开始发作了。与第二件案例相似,第三和第四件案例在“事故”后的 8天 12日得病了。第五件案例比其他于1.月 18日得病的诊断更可疑。被证实的案例在附近乡村陈家咀工作,在 1.月 19日来到城市住在细菌感染地区中的一处。在 1.月 23日,进入有感染地区后的第 5天,“空中事故”后的第 15天,他生病了。假设他在 19日被咬,问题就出现了:至于会传染的跳蚤是可能从 1.月 4日到 1.月 19日幸存下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众所周知感染细菌的跳蚤可以在没有喂食并且适合的情况下存活数周。

(3)发现所有人类案例都是敌机将谷物等投掷在居住区域。从以上显示证据,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鼠疫于 194.年 1.月 1.日至 24日在常德是传染流行病。2)流行病的原因在于,194.年 1.月 4日敌机撒播鼠疫传染性材料,可能是会传染的跳蚤。

本文主要分析第六号案例。

病人的临床履历:龚操胜,男,28岁,住在关庙寺院前的一条小巷里,曾在常德外的一个乡镇工作。由于他母亲六七天前去世,他于 194.年 1.月 19日返城。她的死因还未确切得知 (也许患有结核病——存在已久的严重消瘦的疾病)。他于 1.月 23日晚感到有恙,23点经历了发烧、头痛这样莫名的不适。次日早晨他抱怨在右腿根部使用中国膏药的压痛和痛苦。他于下午期间呕吐过一次,之后他的情况迅速恶化。19点到访第四紧急医疗服务培训学校和第四卫生队,让李 C.C.博士看过病人,发现 (病人)他已经死了。检查的重要结果是高烧增大了在右侧腹股沟部位的腺体并使其疼痛。强烈怀疑是鼠疫。在病人能移动之前,他本打算要到隔离医院,但于 20点就去世了。在警察的帮助下,为了杀死跳蚤,于 22点将尸体送到卫生院进行衣物和被褥消毒。将敷在大腿根部的石膏移走;由于心脏穿刺和培育的原因欲在无菌技术下进行右侧腹股沟腺体手术,尸体解剖一直延迟到次日早晨。尸体被安置在盖子钉好的棺材里。

验尸结果:

1.整体外观:尸体中等大小,显得很瘦。

2.皮肤:脸稍有点蓝,嘴唇发紫。没有看到瘀点和跳蚤咬过的伤口。损伤集中在右侧膝后窝部位的疥疮。

3.淋巴结:右侧腹股沟附近的腺体增生。肠系膜淋巴腺也稍有增大。

4.胸部结果:肺部总体外观正常。在每个胸膜腔有估计大约 20立方厘米的液体。也出现大约 20立方厘米的心包渗出液。心脏非常无力,但没有增大。在无菌技术下实行通过右心房的心脏穿刺,包含些许立方厘米的血液,并在血液琼脂斜面上接种。

5.腹部结果:肝部结实。脾部增大至其正常状态的两倍。肾正常。在肝、脾和肠表面能看到出血点。在腹部没有畅通的液体。

细菌学结果:

右侧腹股沟附近腺体、肝、脾和血液标本用于直接涂片、培养和动物实验。

1.直接涂片:右碳酸硫素蓝和染色剂革兰氏方法用于所有涂片。在完全酒精中的其他百分之五十用于凝固。在显微镜下发现许多椭圆形细菌及它们两极深度污染的区域。

2.24 小时之后,在媒介表面发现许多微小的灰白色不透明的滤液。所有都是纯细菌培养。涂片标本检查显示了负极污点生物体。

3.动物接种试验:

(1)豚鼠一号。动物被人为感染,194.年 1.月 25日 15点新刮过尸体的肋腹部涂片脾部物质 (发现脾部含有许多细菌革兰氏染色阴极污点细菌)。动物在 1.月 26日 20点开始发展症兆,被发现死于 1.月 28日清早。所以接种期间不长于 29个小时,疾病的整个过程持续至多 32个小时。

尸检结果:①皮肤:在接种部位红肿;②腺体:腹股沟腺体两边增大,右侧有更明显的充血;③皮下组织:浮肿并且充血。在接种的地方有出血;④胸部结果:未发现值得注意的;⑤腹部结果:脾部增大并充血。肝、肾和 (体内的)胃肠道亦充血。

心脏血液、肝、脾和腹股沟淋巴结的标本用于涂片和 (细菌)培养。污点涂片的显微镜检查 (察博尔—硫堇蓝和革兰氏染色)揭露了革兰氏阴性双相型障碍的染色细菌,相似于来自病人尸体检查材料直接涂片上的细菌。已经做了酸碱值为 7.6的血琼脂斜面样本培育。

(2)豚鼠 2号。处理这只动物相似于在 1.月 26日上午9点处理的豚鼠 1号,但改用为尸体的腹股沟腺体。在 1.月28日上午 8点首次发现症状,潜伏期为 47个小时。动物死亡于 44个小时之后 (在 1.月 30日的早晨)。动物的尸体解剖实质上显示了正如豚鼠一号尸检那样同等严重的病理学改变。淋巴结肝和脾的直接涂片标本显示了相似的结果。

(3)豚鼠 3号。这次生物的纯培养用于在豚鼠新切掉的左肋腹的涂片标本。培养是通过 24小时持续增加尸体在血液琼脂斜面酸碱值为 7.6的心脏血液获得。动物在 45个小时后表现出生病并于 1.月 30日清晨发现其死亡。动物生病不超过 40个小时。通过解剖发现相似于豚鼠 1号和 2号的严重病理学改变,除了淋巴结和脾的改变更明显。心脏血液、淋巴结、肝和脾的涂片标本检查得出了相似的结果。

诊断、尸检结果和细菌学结果证实病人属于腹股沟淋巴结鼠疫病例,死于巴斯德氏菌鼠疫的血液中毒感染。侵华日军细菌攻击的矛头指向常德,意在控制中国军队的重要枢纽及铁路交通干线,进一步证实日本军在中国是经过精密计划后实行细菌战的。

[1]金成民.日本军细菌战[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8.

[2]Chen Wengui.12th December 194..Report on Plague in Changteh,Hunan[R].

K265.9(264)

A

1001-7836(201.)09-0203-02

10.3969/j.issn.1001-7836.201..09.083

201.-04-06

刘汝佳 (1982-),女,黑龙江哈尔滨人,研究实习员,硕士,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