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折形态学视角下的日语动词谓语的声调变化
2011-08-15权海顺
权海顺
(沈阳航空航天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 沈阳 110136)
形态学分为屈折形态学和派生形态学。其中,屈折形态学主要研究形态变化所表示的语法关系,但是它的理论与语音学、语义学、句法等相关学科都有密切的关系[1]。在日语中,谓语种类包括名词谓语、动词谓语、形容词谓语以及形容动词谓语。这些谓语都发生屈折形态变化,同时形态结构的声调也发生变化。
在任何一个语言中动词是最重要的词类[2]。在日语的谓语中,动词谓语是最重要的内容之一。仅就形态变化而言,变体后所增加的语素远远超过其他形式,而且其形式也最复杂。
受传统研究方法的影响,目前的日语声调研究聚焦于针对单一词类结构的传统研究方法,而对动词谓语的形态变化聚合体关注不够[3]。无论是辞典还是教材,尽管都标注每一个单词的声调,但是在语流中,如何去读准每一个形态板块的声调类型,诸多工具书至今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没有总结出一个清晰可见的规律[4-5]。这是日语声调研究中的传统研究只重视词类而未能对屈折形态板块给予足够重视的必然结果。
屈折形态板块与声调核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内在联系[1],从屈折形态学的角度出发探索日语动词谓语的声调变化规律,这就是本文要探讨的主要内容。
1 日语动词谓语屈折形态的复杂性
日语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比较复杂。充当主语的名词也可以拥有屈折形态,除了相当于格助词的结构之外,名词后添加屈折形态的次数最多也不超过3次,然而动词谓语后面的屈折形态却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1.1 名词的屈折形态变化
日语的主语部分出现的屈折形态是助词,名词主语后面的屈折形态通常只有1至2个,其中也有加形式名词以后变成复杂结构的形式,但是严格说来,如,“へと”等2次屈折重叠比较普遍,而3次以上则相对少。本文参照并采用了小泉保(1999)、风间喜代三(2002)的形态学研究符号体系[6-7]。声调标注采用方框式。
(1)西へと歩いていった。
nisie-toa ru iteitta。
(2)今までよりはすごくきれい。
ima ma de-yori-wasu goku kirei。
(3)家からより学校からのほうが近いです。
ie karayorigakkoo kara-no-ho o-gacika idesu。
例(3)中的“ほう”实际上属于形式名词,因此,从严格意义上讲也是属于3次屈折形态化。
1.2 动词的屈折形态变化
通常日语动词不能单独作谓语,动词借助后续助动词等成分的语法功能,才能成为比较完整的一个谓语形式。
日语动词谓语中也存在比较简单的类型。如,
(4)人が道を歩きます。
hitoga miciwoaruki-ma su。这种只经历一次屈折形态变化的例子相当普遍。它的形态模式可以写成:{动词}+{助动词}。
在很多情况下,日语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非常复杂,这一点首先体现在动词后面经常出现附属词,而且有时接连出现2个或2个以上助词、助动词。
(5)こんな判決が出ました。
ko Nna ha Nkecuga de-ma si-ta。
(6)世界が光っています。
se kaigahika t-te-i-ma su。
(7)このようにつくられています。
ko noyo onicu ku-ra re-te-i-ma su。
其次,还体现在助动词和助动词这一屈折形态之间还加1个相当于屈折形态的虚化名词,这样的结构实际上相当于多个屈折形态的重叠。如,
(8)メッセージはどういう順番にならべられるのですか。
me sse eziwa do oiuzyu NbaNnina rabe-rareru-no-desuka。
另外,如果加入2个以上的附属词,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就变得更加复杂。如,
(9)外国人とはしりませんでした。
ga ikoku ziNtowasiri-mase-N-de si-ta。
(10)かつて1年の始まりは、「冬至」を基準に考えられてきました。
ka cutei ci neNnoha zimariwa「to ozi」wo ki zyuNnika Ngae-ra re-te-ki-ma si-ta。
(11)紙と筆はどちらが先に発明されたのでしょうか。
ka mi tofu dewa do ciragasa kini ha cumeisa-re-ta-no-de syo-o-ka。
(12)まず検索順位を上げなければいけませんよね。
ma zuke Nsakuzyu Niwoa ge-na kere-ba-i ke-mase-N-yo-ne。
(13)古い時計の電池交換を自分でやってしまおうと思っています。
hu ru ito keino de Nciko okaNwozi buNdey ya t-te-sima-o o-to-o mo t-te-i-ma su。
动词谓语语素的出现次数远远超过名词主语的次数,日语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非常复杂。可以把上述实例的形态模式应该写成:{动词}+{助动词、接续助词等附属词}…
如果语素增加次数少,声调的变化规律也比较简单。然而如果语素增多,其间要经历多次声调核的位置移动,声调变化规律也就变得非常复杂。
2 日语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声调的多变性
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的累加给其声调核的位置带来多次变化,这种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的多变性给学习者带来学习上的种种困难。这种变化可以从2个方面进行探讨。一是,前面动词为平板型的场合;二是,前面动词为起伏型的场合。日语声调体系中有一条规律是,尽量遵从前面词语的声调类型,但是有时形态的变化引起与此相对应的变化。在变化过程中,每一次屈折形态的变化引起声调核的移动,时而向前移动时而向后移动,这种规则的复杂性恰恰就是屈折形态的多次出现而引起的。
一些助动词不管前面是平板型还是起伏型,可以把所有的屈折形态单位的声调变成一个类型。如,
(14)私は妻にお茶をいれさせました。
wa tasiwa cu manio cyawo ire-sase-ma si-ta。
(15)私は妻にテレビをつけさせました。
wa tasiwa cu manite rebiwocu ke-sase-ma sita。
2.1 平板型动词谓语
如果前面的动词是平板型,它的声调核通常在最后一个屈折形态中。如,
(16)すっかり日に焼けてしまいました。
su kka rihiniya ke-te-simai-ma si-ta。
“焼ける”属于平板型,所以在“yake-te-simai”形态组合中,可以出现两种读法,一是,“ya ke-te-simai”;二是“ya ke-te-simai”。前者是把经过屈折形态变化之后的“ya ke-te-simai”看作一个新的形态单位,其声调为0型,而后者是把“ya ke-te-simai”看作两个可以切割的部分,其声调为0型加0型。尽管如此由于受最后一个屈折形态“ます”的制约,不管是在“ya ke-te-simai-ma sita”还是在“ya ke-te-s imaima si-ta”中,屈折形态单位最后一个声调核的位置是一致的。
不同的助动词语素以及不同的助动词语素的活用类型可能改变具体的声调类型,但是在整个屈折形态单位中声调核向后移,这一总的走向不会有任何改变。
2.2 起伏型动词谓语
起伏型动词谓语的规律也是跟平板型动词一样,最后1个屈折形态单位的声调核向后移动。然而,由于屈折形态板块的存在,在起伏型动词谓语中,有些形态板块必须切割开来进行单独处理。日语中最常见的单词音节数为3至5音节。在比较冗长的动词谓语中,根据平均音节数,可以把有的较大的动词谓语形态板块分割成2个小板块。如,
(17)すみませんが、ちょっとここで待たせ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
su mimase Nga、cyo ttoko kode1{ma ta-se-te}-2{itadake-mase-N-ka}。
(18)すみませんが、写真をとらせ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
su mimase Nga、sya siNwo1{to ra-se-te}-2{i tadake-mase-N-ka}。
在这里,“待つ”、“撮る”都是起伏型动词。它们要经历两次加工处理过程。如,
(a)第一次屈折形态变化:声调核向后移动
待つ→待たせるma cu→ma tas ru
撮る→取らせるto ru→to rase ru
(b)第二次屈折形态变化:声调核向前移动
待たせる→待たせてma tase ru→ma ta sete
撮らせる→撮らせてto rase ru→to ra sete
可见在动词谓语的屈折形态变化中,有些板块的声调核的位置变化非常复杂,有的要经历2次变化。如果出现“{动词}+{助动词、接续助词等附属词}……”结构,那些屈折形态需要经历多次声调核的移动。
3 日语动词谓语形态板块的声调变化规律
一部分动词在谓语中发生形态变化之后无视后面增加的语素,继续保持原有的声调类型,然而另一部分动词随着各种形式的语素的累加,声调核的位置发生变动,而且这种变动一直是向后移动为其主要倾向。尽管动词屈折形态的声调变化很复杂,但是如果从形态学的角度去分析,能够总结出非常清楚的规律。
当动词谓语是“{动词}+{助动词}”的组合时,可以概括为以下3种规律。
(1)“{动词}+{助动词}”的声调类型由“助动词”决定。
“ます、う、よう、まい、たがる”属于这一变化类型。可以改写成以下模式。
(a){动词平板型}+{助动词}→-2型或-3型
(b){动词起伏型}+{助动词}→-2型或-3型
在这一板块里前面的动词无论是平板型、还是起伏型,声调类型由后面的附属词决定。
(2)“{动词}+{助动词}”的声调类型由“动词”决定。
动词为平板型,整个屈折形态为平板型;动词为起伏型,整个屈折形态为起伏型。有的变成-2型,有的则变成-3型,规律很清晰。
(a){动词平板型}+{助动词}→平板型
(b){动词起伏型}+{助动词}→起伏型
“れる、られる、せる、させる、ない、た、たい、そうだ(样态)”属于这一变化类型。
(3)在“{动词}+{助动词}”结构中,前面动词的声调类型左右整个板块的声调类型。
动词为平板型时,整个屈折形态的声调类型按照后续助动词的声调类型来处理,而如果动词为起伏型,就无视后续助动词的声调类型,只按照前面动词的声调类型处理整个屈折形态的声调类型。
(a){动词平板型}+{助动词}→助动词声调
(b){动词起伏型}+{助动词}→动词起伏型声调
“だ、です、ようだ、みたいだ、そうだ(传闻)、らしい”属于这一变化类型。
整个屈折形态板块为“{动词}+{助动词、接续助词等附属词}…”这一多层结构时,必须切割成若干部分,然后再按照上述(1)(2)进行处理。
在传统语法中,助动词可根据其语法意义、活用、接续进行分类,但是这种分类不能提供任何声调规律。当动词谓语是“{动词}+{助动词、接续助词等附属词}……”结构时,必须依照形态学的理论,把冗长的动词谓语分割成若干个板块,然后再进行处理。这样才能准确无误地辨别出声调类型。
4 结语
在日语研究中,声调研究是相对薄弱的一个环节。相对而言,一般比较重视每一个词以及词与附属词的简单聚合体的声调,而往往忽视动词谓语聚合体的声调变化,其结果在声调教学方面未能带来根本性的转变。尽管学习者掌握了每一个单词的声调,但是一旦遇到大型屈折形态板块,就很难确定声调核的位置以及声调类型。
在现代语言学研究中,无论是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整体性”还是认知语言学的“概念整合”,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重视语言系统性,研究对象不局限于狭隘的单一学科的研究[8]。
针对目前理论研究滞后给教学带来的缺憾,本文从屈折形态学角度出发,对动词谓语基本变化模式以及声调核的移动规律进行了探讨。
从宏观角度看,随着语素的增加,动词谓语发生形态变化之后,整个屈折形态板块的声调核向后移动,这是主要倾向。然而,经过微观分析,可以发现有一部分动词极力保持原有的声调类型,但是另一部分动词的声调类型却发生变化,而且这种声调变化有时可能会出现多次。
动词谓语在屈折过程中,随着通常称之为聚合体的形态板块的逐渐膨胀,出现极其复杂的形态变化。如果仅从传统的词汇语法角度出发分析声调变化现象就很难找到简洁明快的声调变化规律,但是如果从屈折形态学的视角进行分析,就能进一步挖掘声调变化的内在规律。
[1]大石强.形态论[M].东京:开拓社,2001.
[2]郑贞爱.法语动词的配合[J].沈阳航空工业学院学报,2004(6):85-87.
[3]霍凯特.现代语言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4]秋永一枝,金田一春彦.新明解日本語アクセント辞典[M].东京:三省堂,2001.
[5]齐藤纯男.日本语音声学入门[M].东京:三省堂,2002.
[6]小泉保.语音学入门[M].东京:大学书林出版,1999.
[7]风间喜代三,上野善道松村一,町田健.语言学[M].东京:东京大学出版社,2002.
[8]陈娟.框架理论在《Sonnet 18》汉译中的应用研究——帕尔默文化语言学视[J].沈阳航空工业学院学报,2009(6):106-108+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