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责任: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永恒追求
2011-08-15欧小军
欧小军
(华南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社会责任: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永恒追求
欧小军
(华南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随着高等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日趋紧密,高等教育研究者的社会责任也日益凸显。高等教育研究者的社会责任主要是通过高等教育研究来实现。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社会责任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永恒追求。
社会责任;高等教育研究;研究者
一、高等教育研究者面临的研究境遇
当代高等教育处在一个纷繁复杂、瞬息多变的社会境遇中,我们可以从大学内外部环境的变化来思考高等教育发展所面临的挑战。从大学外部环境来看,国际社会中政治的不断变化、经济的快速发展、文化的频繁交流,特别是经济的全球化把所有国家都卷入世界体系的浪潮中,在知识经济的现代社会里,大学从怀着闲逸好奇、追求高深知识的“象牙之塔”,不可避免地成为社会发展的核心要素和重要机构。大学被隐喻为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动力站”、“服务站”与“轴心机构”,高等教育在社会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然而,另一方面,大学在发展进程中,社会对大学的要求与大学自身发展水平之间的矛盾尖锐而突出,社会批评大学贡献太少,质量不高;大学也在抱怨社会给予不足、阻力太大。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与社会的要求之间似乎总有一条难以抹平的鸿沟,这个无法逃避的矛盾对高等教育发展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从大学内部来说,随着高等教育国际化、大众化、民主化时代的到来,高等教育的政策、运行模式、发展理念、内部结构与管理方式等各方面都会发生根本性的变革,尤其是高等教育投入问题、高等教育的教育公平问题、高等教育质量问题以及教育制度、教育内容、教育方法、师资与学术问题等都在进行不断地改革,这种无处不在的变化环境,无时不在的改革动力,正在打破传统高等教育的边界,对传统高等教育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挑战。著名的美国高等教育专家菲利普·阿特巴赫(Philip Altbach)认为,现代大学在入学机会和适应性,行政管理、责任和管理方式,知识的创造与传播,学术职业,私人资源和公共责任,多样化和多层次化,经济差别等方面面临的挑战是巨大的。亚米尔·萨尔米(Jamil Salmi)也认为,我们这个时代的高等教育是处于转折点的高等教育。[1](P21)大学必须在不断适应社会的同时不断超越自己,维持大学持续发展的生命力。在这个“一切均为可能,但没有什么可以确定”的时代里,作为高等教育研究者需要为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倾其所有的智慧和力量,谋求高等教育与社会发展的和谐之道,这是时代赋予我们这一代高等教育研究者的历史使命,这一使命也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社会责任感的体现。
二、高等教育研究者与社会责任的关系
一般说来,大学作为研究高深学问的学术文化机构,有其内在的学术性和外在的社会性,而现在大学再也不是传统的、纯粹意义上的象牙塔式大学,它走出了“象牙塔”,“它在服务先进文明社会的众多领域方面所做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2](P1)它超越了“象牙塔”,有着强烈的文化自觉精神,同时承载着更多不可推卸的社会责任。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说:“社会责任是大学存在的相当重要的价值。当社会出现失范的时候,大学的学者应当站出来,写文章说话,发警世之言,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解决之道在哪里。大学的学者不应做破坏性的讲话,而是做建设性的讲话。”[3]当然这说的只是大学的社会责任,尽管大学的社会责任履行的途径是多种多样的,方法也不拘一格,担当的主体也各不相同,但笔者认为高等教育研究者对高等教育理论和实践的研究,尤其对处在“转折点”的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有着“导航”的引领作用。从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规律来看,高等教育发展尤其是发展迷茫时总是迫切需要先进、科学、合理、有效的高等教育理论来指导,这就需要高等教育研究者从高等教育发展的历时性和高等教育存在的共时性去思考处于不同时空的高等教育,探寻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外部规律,利用其规律去改革和发展高等教育,这也是处于历史不同时期高等教育研究者的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否则,高等教育一旦没有科学的理论作指导,定会重蹈高等教育发展的“冰河期”之覆辙,定会重演“教育经济化”和“教育政治化”的历史,定会使科学知识的传播、社会文明的发展、人类智慧的提升遭遇严重的阻碍,这就要求高等教育研究者的研究应是一种负责任的研究,一种正义的研究,一种科学的研究,一种价值中立、价值无涉、价值自由的研究,这就要求高等教育研究者要微言大义,不要夸夸其谈;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要仰望星空,志存高远;要高瞻远瞩,不要鼠目寸光;要淡泊名利,不要利欲熏心。总而言之,要有“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情怀与责任,要有“板凳甘做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的精神和气概。从另一个角度看,高等教育研究者作为公共知识分子,也应该担负起社会发展的重任,“在这种意义上,知识分子有一种社会责任,但是这种责任不能从政治使命的过分承诺中妥协而来,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是对文化而言的,而不是对政治而言的”[4](P97)。作为公共知识分子,“在理性背后有对正义的激情,在科学背后有对真理的渴求,在批判背后有对美好事物的憧憬。”[5](P3)
放眼国外,从古希腊的先贤到近现代的智者,对高等教育思想的研究与探讨,无不透出深深的社会责任感,尤其到近现代,高等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日趋紧密,处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背景下的高等教育改革尤其突出。例如,在19世纪战败的德国,洪堡(Wilhelm von Humboldt)应当时国王威廉三世“国家必须用精神来补偿在物质方面所遭受的损失”的社会责任的感召下,于1810年创办了以教学和科研结合为大学理念的,以塑造民族性格、体现民族精神和增添精神力量的第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大学,这就是一种社会责任。同时期的英国纽曼(John Henry Newman)对经典大学理念的诠释和理性思考,是为了应对当时来自功利主义和科学主义对英国传统教育的抨击,纽曼通过对大学理想的坚守,有力捍卫了英国古老的传统人文主义教育,这也是一种社会责任。当代著名的高等教育研究专家,哈佛大学校长德里克·博克(Derek Bok)为了使传统的大学从“象牙塔”中走出来,担当起服务社会的责任,他于1982年出版了描述西方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的经典之作《走出象牙塔——现代大学的社会责任》(Beyond the Ivory Tower: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the Modern University),主张大力加强大学与社会的联系与合作。后来,由于商业市场行为以及新兴的“学术资本主义”对大学的冲击太大,使一些大学校园里到处弥漫着商业气氛,失去了昔日“传授普遍知识、追求高深学问”的神圣色彩,面对这种窘况,德里克·博克认为大学更多的是坚守和回归大学传统的经典大学理念,为了挽回“走出象牙塔”所产生的社会消极影响,德里克·博克2006年又出版了一本书《回归大学之道——对美国大学本科教育的反思与展望》(Our Underachieveing Colleges:A Candia L ook at How Much Student Learn and W hy They S hould Be Learning More),力求大学在发展中的平衡,避免其极端化的发展态势,这也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的一种社会责任。在我国民国时期,倡导大学以“教授高深学问,养成硕学闳材,应国家需要”为宗旨,提出“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之方针改革北大的蔡元培;主张大学“允公允能,日新月异”的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提出“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的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等无不是在承担社会责任的基础上来探寻中国大学发展的振兴之道的,无不是以国家与民族的未来昌盛发达为己任来研究、改革与发展大学的。在新的历史时期,我国以潘懋元先生为代表的一代学人在高等教育研究的领域里,很好地履行了作为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教育使命和社会责任,开创了我国高等教育系统研究的先河,为我国的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古今中外,不胜枚举。不做纯粹的社会不需要的“学院型”的知识分子,也不做纯粹的社会发展不需要的“学院型”高等教育研究者,我们要做有社会责任感的高等教育研究者,因为社会责任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永恒主题,也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永恒追求。康德认为:知识分子就是自觉地将人类进步的责任和道义扛在肩上的人。我想,高等教育研究者就是这样的人,在高等教育的领域里寻找“高等教育理论与实践”阿基米德支点的人,为谋求国家、民族乃至人类的文明和谐发展之道奠定坚实基础的人。
众所周知,对高等教育进行系统研究的历史还不是很长,高等教育研究领域里还存在许多棘手的问题,既有自身理论不足的问题,也有外部环境阻碍的因素,中国作为一个“后发外生”型国家,高等教育的系统研究起步更晚,这种矛盾更加突出。一般认为,高等教育作为一门专门的研究领域要追溯到19世纪末,是从1893年美国克拉克大学校长斯坦利·霍尔(G.Stanly Hall)在克拉克大学首次开设高等教育研究的学位课程,讲授高等教育理论课程开始,但也有人认为“高等教育研究领域直到二战以后才得以确立”[6](P210)。但是,不管怎样,对高等教育进行专门系统研究的历史是短暂的,所以,阿特巴赫也认为高等教育研究是一个相对崭新和欠发展的研究领域。在我国,尽管高等教育科学研究一开始就是作为一门学科来建构的,但“高等教育研究作为一个学科开展研究的历史不长,仅有20多年 ,是一门正在走向成熟的学科”[7](P30)。然而,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发展进程是迅速的,据不完全统计,我国专门的高等教育研究机构1978年仅有3个,到了90年代中期,全国的高等教育研究机构达到800多个,高等教育研究专职人员达到3 000名左右,兼职研究人员数以万计。现在遍布各高等院校及省级以上的教育研究机构专职从事高等教育研究的人员估计不下万人,而加上兼职研究人员则数以万计。目前全国高等教育学专业和以高等教育为主要方向的相关专业博士点近20个,硕士点超过100个,在校生数千人。[8](P17)高等教育研究者队伍不断壮大,取得了不菲的研究成果,但是学术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也比较多,正如眭依凡教授所言:“如此庞大的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和人才及其培养投入并未产生应有的绩效。其一,我国高等教育学有着学科建制的优势,但发展并不成熟,没有对高等教育改革产生巨大的指导作用;其二,高等教育理论研究的水平还不高,相当数量的所谓著论根本就是为满足职称升迁或功名利益的无问之学甚至是文字垃圾;其三,我们不仅研究的水平不高,理论的影响不大,而且缺乏理论研究的强烈责任感和巨大的学术勇气。”[9](P17~18)眭教授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现实中,研究成果良莠不齐比比皆是,沽名钓誉之研究也屡见不鲜,学术不端行为司空见惯,这种既没有学术责任感,也没有社会责任感的研究,不仅浪费了有限的宝贵学术资源,更重要、更严重的是一旦误导高等教育改革方向,贻误高等教育发展的机遇,给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可见,高等教育研究者的社会责任是十分重大的,尤其是处于当今社会对高等教育批判之声不绝于耳的境况下,高等教育研究者定要集中力量、精神和智慧去严肃认真地思考高等教育发展中集中突出的问题,找出根本原因,提出切实可行、有效的措施与对策,为服务实践与政策制定作出应有的理论贡献,这是时代赋予的责任!不然的话,高等教育研究的社会责任何从谈起!“中国高等教育研究一直就是沿着两条并行而又有所交叉的轨道前进。一条是学科建设,一条是现实问题研究。两者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的关系。”[10](P1)其实一个是理论问题,一个就是实践问题,高等教育理论是从高等教育实践中来,实践是高等教育理论的源泉;高等教育实践又是检验高等教育理论正确恰当与否的唯一标准,这都是高等教育理论工作者必须兼顾的。因此,没有高等教育理论指导的高等教育实践是盲目的,没有高等教育实践依托的高等教育理论是空洞的,高等教育实践研究和高等教育理论研究是同等重要的,两者是不可偏废的。高等教育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理论关照实践,这是当前高等教育研究者履行社会责任必须要做到的。
三、社会责任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永恒追求
无论是从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看,还是从高等教育的功能来看,高等教育正由“社会的边缘走向社会的中心”。尽管有些学者不同意“社会中心”这样的说法,但是都同意高等教育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是巨大的,对国家、社会前进担负的责任是巨大的。卢晓中教授认为,由于高等教育的形式、类型、层次不同,此“中心”非“中心点”而是“中心面”之含义,不同的大学在“中心面”上有着自己的不同位次。当然,大学走向社会的中心并不是与社会彼此不分的融为一体,20世纪的美国高等教育家弗莱克斯纳主张“大学不能远离社会”,但“大学也不是风向标”而一味地迎合社会的需要,大学有自己的发展逻辑和运行规律,现代大学既要贴近社会,又要与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两者之间保持适当的张力。高等教育研究者对大学的这一特性把握不足或认识不清,在研究大学与社会以及高等教育与社会责任的关系时,很容易陷入极端的保守主义或功利主义。德里克·博克指出:“大学承担社会责任,或者说大学的社会责任,是任何国家大学存在的目的。”[11](P24)大学与国家、社会发展的高相关性强烈要求高等教育发展与社会发展相适切,这务必要求高等教育研究者不断研究其规律,探寻其本质,为其协调发展提供重要的理论指导,发挥其“文化引擎”之作用。时至今日,“大学传统的社会责任正在逐渐逐步蜕变为向投资方提供回报的社会义务。”[12](P66)很多大学在社会非文化因素的冲击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社会责任感正在式微,“如果大学想充分认识自己在当今社会中的真正作用和目的,那它就必须审视自己的社会责任。”[2](P11)作为高等教育研究者要具有理性批判精神,超越世俗物质主义的生存哲学,超越时空的局限性,发出作为学者对现实怀疑不满的正义声音,怀疑批判的目的是为了高等教育的和谐有序发展,也是对高等教育事业的忠诚,更是一种社会责任。“如果一个人不是怀疑论者,那他就分文不值。”[13](P342)作为从事高等教育研究工作的研究者应本着对高等教育未来负责的精神,孜孜不倦地去追寻高等教育的理想和理想的高等教育,在建设性地批判现实高等教育问题的同时,阐释高等教育理想的应然旨归,这就是高等教育研究者的使命与责任。2009年世界高等教育大会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巴黎召开,会议最后通过的公报提出:“面对当前和未来全球挑战的复杂情况,高等教育肩负着增进人们对社会经济、科学和文化各方面问题的理解及其应对能力的社会责任。”[14](P23)然而,高等教育在不断主动适应社会的同时,理想与信仰、事实与价值、工具与理性、学术与功利的矛盾有时会使高等教育的研究者陷于困窘尴尬的境地而无所适从,物质主义、消费主义、工具主义、唯科学主义也会使当今大学本真理念和追求迷茫,“权利等世俗的政治利益会腐蚀知识分子判断的公正。”[15](P280)因此,现代社会的高等教育研究者经受着严峻的考验,这需要巨大的学术勇气。作为社会的正义良心,研究者应甘于清贫,看淡社会的名利权势;甘于寂寞,远离人事纷争;甘于坐冷板凳,追求宁静、独立与孤独,追求学者所需要的一种生存境界,追求王国维先生所言的做学问的三种境界。总之,高等教育研究者应像马克斯·韦伯(Max Weber)所说的那样——“我只为我的天职而活着”,用超然豁达的心态对待学术研究,维护学术尊严,坚守学术真理,坚持把社会责任作为自己研究的永恒追求。
[1][美]戴维·查普曼,等.范怡汀,主译.发展中国家的高等教育:环境变迁与大学的回应[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2][美]德里克·博克.徐小洲,等,译.走出象牙塔——现代大学的社会责任[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2.
[3]周 凯.复旦校长:中国大学精神虚脱[N].中国青年报,2010-6-22.
[4][英]杰勒德·德兰迪.黄建如,译.知识社会中的大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5][法]雅克·勒戈夫.张 弘,译.中世纪的知识分子[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6][美]菲利普·阿特巴赫.蒋 凯,主译.高等教育变革的国际趋势[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7]潘懋元,刘小强.21世纪初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进展与问题[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06,(8).
[8]潘懋元.高等教育研究60年:后来居上异军突起[J].中国高等教育,2009,(18).
[9]眭依凡.理性地捍卫大学:高等教育理论的责任[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0,(2).
[10]王建华.高等教育学的建构[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11][美]唐纳德·肯尼迪.阎凤桥,等,译.学术责任[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
[12]阎光才.识读大学——组织文化的视角[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2.
[13][法]萨 特.潘培庆,译.词语[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
[14]世界高等教育大会.熊建辉,译.2009年世界高等教育大会公报:高等教育与研究在促进社会变革和发展中的新动力[J].世界教育信息,2009,(9).
[15]佘碧平.现代性的意义和局限[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
Social Responsibility:the Eternal Pursuit of Higher Educational Researchers
OU Xiao-jun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510631,China)
A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society becomes increasingly closer,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higher educational researchers is increasingly obvious.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ers’social responsibilities are mainly through the higher educational research to promote higher educational development.Therefore,in this sense,social responsibility is the eternal pursuit of higher educational researchers.
social responsibilities;higher educational research;researchers
G640
ADOI10.3969/j.issn.1671-1653.2011.02.016
1671-1653(2011)02-0092-04
2010-11-26
欧小军(1974-),男,湖南衡阳人,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2009级高等教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衡阳师范学院教师,主要从事现代高等教育发展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