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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新世纪诗歌的精神生态学

2011-08-15向天渊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400715

名作欣赏 2011年33期
关键词:诗人诗歌精神

⊙向天渊[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 重庆 400715]

新世纪的新诗已经走完第一个十年。尽管在多元共生的态势下,新世纪诗歌不乏自足性的喧闹与快感,但整体成就仍不理想,读者的认可度还是不高。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最根本的应该是诗歌精神的下滑与失落。谈到诗歌精神的缺失,我们首先会将矛头指向诗人,认为是“无标准”、“无姿态”、“无难度”的个人化写作泛滥所致。但实际上,诗歌精神的高尚与低劣、真诚与虚假,既取决于诗人的创作状态,还取决于诗歌读者的思想情操、诗歌语言的精神能量以及社会文化的价值取向。换句话说,只有这几个方面都呈现出积极、和谐的状态,才能形成良好的诗歌精神生态。

一、超越性:诗人的创作状态

众所周知,诗人,真正的诗人,从来都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具有“超越”精神的人。

在西方,古希腊时期,如荷马一样的诗人是代神立言的人,是“神话”的复述者!近代以来,如但丁、莎士比亚一样的诗人是人世间的立法者!是人性的颂扬者!而在上帝死亡、诸神远去的近现代交替之际,如荷尔德林一样的诗人,则力图超越黑暗的“贫乏的时代”,去追寻神的踪迹,以创造具有神性之光的新世界!而在现代以及后现代社会,如艾略特、金斯伯格一样的诗人,则不惜以揭示世界的“荒原”性质、以歇斯底里的“嚎叫”方式,去警醒世人,为破碎的世界重寻价值与希望!

在中国,在上古时期,诗不仅能够言志、缘情、美教化、正得失,还能够动天地、感鬼神、达到“神人以和”的境地,诗人也由此具有超凡的能力;在中古时期,诗歌不仅要宗经、明道,合为时而著、合为事而作,以“救济人病、裨补时阙”,而且还要有思有怀、不平则鸣,甚至要能达到笔补造化、文觑天巧的功效,显然,这种诗歌的作者,也绝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有寄托、有追求,其中有像杜甫那样的圣者和李白那样的谪仙;宋代以后,中国诗歌精神更加多样化,刚建、自然、格调、性灵、神韵、境界,各种风格相互激荡,诗人对自己也提出了修身养性的更高要求,所谓养心养气、悲智双修、内外兼济,等等;近现代的中国诗人,一方面继承忧世伤时、歌哭民生的传统,以平民文学、人民本位、大众化、现实性等标准要求诗歌创作,另一方面也坚持诗歌的抒情性、个人化特征,两相呼应、彼此校正,对中国现代诗歌精神的健康发展起到了规范与促进作用。

然而,随着市场经济对社会生活的巨大冲击,新世纪中国诗人的主体心性发生了悄然而迅疾的变化,相当一部分诗人被物质欲望、功利追求、游戏心态所感染,开始书写物欲、快感、野蛮、平庸、低俗,诗歌精神状况迅速下滑。尽管这一现象引起了不少诗评家、理论家的焦虑与反思,但新诗的整体精神仍未见有明显的提升。为了改变这种局面,诗人首先应该改造自我。作为诗歌作品的创造者,诗人必须一如过去那些真正伟大的诗人那样,追求并长久地保持创作状态的“超越性”。具体地说,就是要清醒地认识到,诗人的创作绝对不能拘囿于区区小我,必须从一己、一时、一地超脱出来,将自己的创作与民族情感、时代精神、世界视野相关联,使诗歌作品具有尽量丰富的情感体验与尽可能深刻的思想内涵,从而获得读者广泛的共鸣与认同。为了达到此一目的,诗人必须修炼自己的主体心性。用古人的说法,就是养气、修心,所谓养浩然、刚大之气,修圆融、自适之心;用今人的说法就是“要努力把我们自己养成‘美的灵魂’,最高的艺术便是这‘美的灵魂’的纯真的表现。”①用西方的说法,就是要具有人文关怀与现实关怀,甚至要有宗教般的终极关怀。

按照海德格尔的说法,我们每个人(当然包括诗人)都“在世界中存在”,而且处于“被抛状态”,作为诗人的言说当然也只能是“在世界中言说”,也处在一种“被抛状态”,被抛在某个具体的时空与历史境遇之中,但不同的人、不同的诗人,其“选择却可以不同,比如是认同还是不认同?是屈从还是反叛?是沉沦还是超越?于是至少有两大类完全不同的作者。”②回顾中外诗歌的发展历史,我们会发现,真正伟大的诗人,无疑是那些“超越的能在者”,他们既具有包容精神,更具有批判意识,他们将自己的感喟、呼吁与理想熔铸在作品之中,并由此激发广大读者对生命的热爱、对理想的追求,实现诗歌兴发感动的功能。只有那些能够最大限度地感动广大读者的诗作,才有成为优秀诗歌的可能。

二、高尚性:读者的思想情操

经过读者反应理论和接受美学的洗礼之后,我们都明白,离开读者,或者说没有受到阅读的作品只能算是一种艺术存在,阅读之后的作品才变成一种现实存在,其“意义”才得以实现,也就是说,读者和作者一道,共同创造了作品的意义。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读者参与了诗歌精神的构建。

于是,不仅诗人、作品、读者三者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诗人与读者的关系也需予以新的阐释。一方面,诗人会塑造他的读者,其途径当然是通过诗歌作品;但另一方面,读者也会塑造诗人,也就是说,有什么样的读者就会产生什么样的诗人。读者塑造诗人的途径,当然也只能是通过对诗歌作品的阅读。

本雅明曾谈到读者特定的眼光会赋予作品某种“光环”,“比方说,一尊维纳斯的古代雕像就曾置身于不同传统的环境之中,希腊人把它变成了一个崇拜对象,而后,中世纪的牧师们把它视为一个邪恶的偶像。然而,这两个维纳斯同样都具有它的独特性,就是说,有其自己的光环。”③这等于是告诉我们,读者的精神状态决定着他的阅读意向与效果。也即是说,读者有什么样的期待视野,就会在作品中发掘出与其相吻合的精神世界(当然,作品也必须具有相应的召唤结构)。对此,鲁迅早在1927年就有通俗而形象的说明,他指出:“《红楼梦》是中国许多人所知道,至少,是知道这名目的书。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勿论,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④对《红楼梦》的阅读如此,对诗歌作品的阅读当然也是如此。这种不同的阅读效果,不仅赋予作品不同的价值与意义,也会影响到对诗人身份的界定与地位的评价。

但这还只是读者塑造诗人的一种表现。作为创作主体的诗人,大多数情况下,也会根据读者的精神状态、期待视野或者说阅读趣味,去调整自己的创作倾向,这是读者塑造诗人的另一种表现。只有极少数诗人,会坚持自己特立独行的创作姿态,其中的幸运者会在以后的岁月中遇到真正的知音,从而确立或改变自己在文学史上的价值与地位。不过,这又恰好证明了前述那种读者对作者的塑造作用。

由此说来,为了提升诗歌的精神状况,读者也必须锻造自己的精神世界、改良自己的阅读趣味。其内容、方式与诗人修炼自己的主体心性没有多少区别,即逐步确立起一种健康、积极的阅读癖好,或者说通过审美经验和生活经验的选择与提炼,建构起一种良好的“理解的前结构”,从而规范自己的阅读取向。只有当具有高尚的思想情操和阅读趣味的读者群体出现之后,诗人才有可能受到其审美需求的牵引,创造出真正优秀甚至伟大的诗歌作品,这种作品也才会及时地受到读者的肯定与赞赏,诗歌精神状况的良性循环也才可能得以实现。

三、厚重性:语言的精神意蕴

诗歌精神的凋敝、滑落,不仅表现在情感的庸俗、格调的低下,还表现在内容的苍白、意蕴的贫乏。如果说庸俗的情感、低下的格调主要是作者、读者的问题,那么,苍白的内容、贫乏的意蕴,相当程度上是作为诗歌载体的语言的问题。当然,创作主体没有充分的情感体验、思想储备以及艺术修养,也会造成诗歌精神的贫瘠,但就新诗而言,我们不能忽视诗歌精神的贫困与现代汉语之间的关系。

我们需要从两个维度来阐释这一问题。

第一,与作为古代诗歌载体的古代汉语相比,现代汉语在词汇的丰富性、精神文化的厚重性上都有较大的差距。词汇量的大小,应该是语言表现力强弱的直接反映;中国古代的诗、词、曲,之所以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获得不同时空、不同层次的读者的青睐,其重要原因就在于它们既能够将不同场景、不同类型的情感、思想细腻地抒写出来,又能够将超越具体时间、空间、个体的永恒情感与思想表现出来;在这一过程中,诗人们凭借艰辛的劳动与丰富的想象,创造出大量的具有极强表现力的诗歌词汇,在充分发掘、利用汉字、汉语诗性特质的同时,又进一步强化这一特质,并将其扩展、渗透至整个汉语文化之中。

中华民族具有悠久的历史与博大精深的文化,而历史的延续与文化的传承主要是通过书面形式的汉语,即古代汉语来完成的,在这一过程中,古代汉语本身也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不过,新文化运动以来,随着现代汉语取代古代汉语成为新的书面语言,古代文化中的大量内涵也就失去了传承的渠道,只得沉睡在浩瀚的古典文献里,无法进入现代的知识系谱,更难融入现实生活。以现代汉语为创作媒介的新诗,与古代诗歌相比,其情感内涵与精神意蕴自然也就显得苍白与贫乏。

赋予现代汉语以厚重的精神与文化内涵,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情,需要作家、学者长时间的探索和努力。因此,从现在起,我们的诗人应该自觉肩负起这一重任,以好的作品去逐步充实、提升现代汉语的精神素质,为伟大诗歌的诞生,在语言上夯实基础、做好铺垫。

第二,我们都清楚,一种语言的言说能力,是与其文化的结构样式密切相关的,当然,反过来说,一种文化的结构形态,也是由其语言的言说空间决定的。西方文化的形态由“天地神人”四个维度构成⑤,相比之下,中国文化却表现为“天地人”三维结构,自从孔子“不语怪力乱神”、庄子所谓“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开始,就拒斥了“神性”维度。“不语”、“不论”的鲜明立场,自然就限制了汉语的言说空间,汉文化中也就缺少了“神话”的因素,即使有道教、佛教的存在,但在实用理性的消解之下,其神性特征也打了很大的折扣。缺乏“神”的启示,人的苦难难以获得慰藉,人的选择难免丧失方向;缺少“神”的警示,人的欲望容易膨胀,人的恶行不易遏止。久而久之,我们的语言就无力通达空灵的彼岸世界,无法实现更具担当与拯救精神的终极关怀。

新文化运动以来,随着中外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现代汉语、现代中国文化中的西方因素变得越来越丰富,有学者、也有诗人力图将西方文化中的神性维度移植到中国文化之中。学者的代表是刘小枫,诗人的代表可以说是海子。拿海子来说,“为了呼唤逃走的大神”,他“被迫西行,走向希伯来、希腊、波斯、印度、西藏……走向‘神圣经典的原野’,进入‘伟大的诗歌的宇宙性背景’,去‘采纳我的光明言词’。但海子绝望地发现‘我无法换掉我的血。我使用白色的言辞,难改黄色的腔调’。”⑥

或许是太过急切,也或许是语词层面的模拟与移植太过肤浅,但刘小枫、海子等人毕竟发现了汉语和汉文化缺乏神性维度的事实。刘小枫不惜以对汉语文化精神的过度阐释去警醒当代中国学人,海子也不惜“从我的刀口走过/去建筑祖国的语言”,以此创造汉语诗歌的“太阳神话”,并最终走上“殉诗之路”。正如余虹所说:“事实上,因了海子的失败,汉语神性的问题再难回避,而重新打造汉语将是中国诗人前赴后继的伟业。”⑦对此,新世纪的诗人责无旁贷。

四、诗意性:文化的价值取向

众所周知,我们每个人都是特定社会与文化的产物,每个作者、读者的文学能力、文学趣味自然也是特定社会、文化的产物。从这一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某一时代的诗歌精神状况,是该时代社会文化的价值风向标;换一种说法就是,社会文化的价值取向对诗歌的精神状态具有决定性的形塑作用。两者之间的关系,可以借用《毛诗序》的说法来描述,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如果一个时代,其文化赞赏、鼓励并努力实现诗意的生活方式,该时代的诗歌自然会受到重视,其诗歌精神肯定会朝着积极、健康的方向发展,靡靡之音、哀怨之声等,即使出现,其流行的范围与程度也会受到限制。比如在唐代,宫体诗承南朝梁陈及隋朝宫廷艳情诗之余绪,在唐初也曾以“没筋骨、没心肝”的方式流行了很长一段时期,但唐代的文化毕竟比南朝、隋朝刚健、宏博,加之科举制度“以诗取士”的推动,所以,经过王杨卢骆以及张若虚等人的努力,终于以“厚积的力量”和“ 绝的宇宙意识”,“向前替宫体诗赎清了百年的罪,因此,向后也就和另一个顶峰陈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⑧

我们都知道,诗最本质的属性是情感,而直觉、想象则是诗人必备的素质。但随着工业文明对农业文明的取代,理性开始支配感性、科技逐步侵蚀直觉与想象,诗的元素日渐消损,而后工业社会的消费文化,更是将歌德、马克思等人所揭示的“敌视诗”的特征表现得淋漓尽致。真正优秀的诗人只能是那些在传统已经破碎之后,仍然在它的碎片上漂流并吟唱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

新诗诞生以来近一个世纪的中国社会,也经历了一个工业化、现代化的历程。近百年来,我们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彻底的文化革命运动,即“五四”新文化运动与“文化大革命”运动,虽然两者在性质与表现形式上有很大的区别,但对中国传统文化都持激进的批判甚至否定立场。而在近三十年来,市场经济逐步发展,消费文化甚嚣尘上,不仅出现了类似马克思所批判的“不学无术”、“敌视诗”的文化特征,而且随着大众传媒的迅速发展,读者的阅读趣味、审美需求也迅速被市场机制所掌控,表现出强烈的功利性、时尚性、平面化、快餐化等市民文化的特征。

这样的文化氛围,难以酝酿出真正让人感动、给人以善良、智慧、美感的诗歌作品。这给当前的诗人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一方面不能寄希望于回归到农业文明的时代,去追寻素朴的诗情画意,一方面也不能脱离现实,去创造纯粹形式主义的诗歌,再一方面,诗人也不能凭借一己之力短时间内改变现存文化的价值取向。在如此情形之下,新世纪的诗人,可以选择的道路,或许只有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竭力摆脱市场经济、消费文化的价值羁绊,以类似波德莱尔面对资本主义文化时的“震惊”体验,去做一个时代的“拾荒者”,“他发出一些誓言,宣读崇高的法律/要把坏人们打倒,要把受害者救出/在那像华盖一样高悬的苍穹之下/他陶醉于自己美德的辉煌伟大。”⑨

五、和谐性:诗歌的精神生态

经由前文的分析,我们已经明白,新世纪的汉语诗歌,要构建良好的精神生态,必须考量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不仅诗人要修身养性,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读者也要改进阅读趣味和培养审美能力,尤其是诗人和读者要相互关注、彼此互动,共同促进诗歌精神状态的良性发展。

第二,诗歌作品是将诗人与读者联系起来的中介,而诗歌作品的物质媒介又是语言,因此,诗歌精神的好坏又与语言的精神蕴含量与精神厚重度密切相关;语言精神质量的获得,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诗歌作品的数量与品质,于是,作品与语言之间又形成了既相互制约又彼此促进的关系;诗人需要良好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但语言自身也有远比个体诗人更长久的言说传统,表面上是诗人在驾驭语言,本质上却是语言在控制诗人;这就要求诗人必须端正创作态度,舍弃游戏心态,通过对每一个词语的锻造、每一行诗句的提炼,传达自己的情感体验和思想认识,赋予诗歌兴发感动的精神力量。

第三,不管是诗人、读者、评论家,还是作品、语言,都处于特定时代与文化的笼罩之中,因此,它们之间也存在着复杂的影响与互动关系。一方面,在很大程度上,特定的文化氛围,对诗歌作品以及处于作品两极的诗人、读者,乃至于语言,都具有决定性的形塑作用,但另一方面,诗人、诗作、读者、语言等因素,也会影响到特定文化氛围的形成与改变。在这样的互动中,对于文化价值的取向,诗歌精神状态既是受动的也是能动的,我们虽不宜夸大诗歌的教化作用,但也不能轻易抹杀诗歌兴观群怨的功能。

第四,诗歌精神的问题绝不单单是内容层面的问题,情感与思想以什么样的面貌呈现出来,是与形式层面的诗体问题、与技术层面的传播方式问题同样紧密相关的。这几者之间当然也存在着相互制约与促进的复杂关系,由于不是本文主旨所在,在此不予讨论。

总之,诗歌,既代表一个时代的情感高度,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精神高度!不重视诗的时代,是一个无情的时代,当然也是一个精神滑落的时代!但诗歌的精神状态,是由多种因素合力构成的,片面强调某一方面都不能达到重建诗歌精神的目的。正是考虑到新世纪汉语诗歌精神的重建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在此提出“诗歌精神生态学”,其目的就是希望诗人、读者、理论家共同努力,以综合治理、多管齐下的方式,促成众多因素共同发展、各种关系和谐相处,创造出诗歌精神的新时代。

① 郭沫若:《印象与表现》,《郭沫若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65页。

②⑦ 余虹:《文学知识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62页,第66页。

③ [德]瓦·本雅明:《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张旭东译,《电影理论文选》,中国电影出版社1990年版,第64页。

④ 鲁迅:《〈绛洞花主〉小引》,《鲁迅全集》第8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5页。

⑤ 海德格尔所谓的“世界”就是由天空、大地、神圣者、短暂者四元一体构成的。

⑥ 余虹:《文学知识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66页。这似乎正应验了维特根斯坦所说的那句话:“语言的边界就是世界的边界”。

⑧ 闻一多:《宫体诗的自赎》,《闻一多全集》第六卷1993年版,第28页。

⑨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张旭东、魏文生译,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36-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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