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林的诗
2011-08-15高春林
高春林的诗
唯有跳荡的雨点……
下多久了,雨刮器拨开水中路,
世界还是很茫然。自由,这时也收缩到车座大小,
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切都慢下来。
唯有跳荡的雨点,它敲打世界的样子像鬼精灵,
我对你说,那份洒脱足以让我倾慕,
一个雨一样任性还尘世于干净的人足以让我倾慕。
是否有一个叫雨的人?哎,有也不是雨。
我们都经过很多人和事,说它随风而去只是一句歌词,
现实中,有太多花眼魔术,我们能说清什么。
我学着单纯地写诗,做时间的碎片,
也等于说,自我陶醉地在做着灵魂的人质。
这是不是一个问题?假若你要说这样其实挺不错,
我将回答你:不不,不如一场雨。
至少在这个年代,我的声音应多一些精灵雨。
然后,慢慢走……
午后的细浪,碎得像生活。
那些羁绊,使你在多数时候无法这般散漫,
以至折断想象的鸟翅。
即便不折断你也难飞出时间的黑管。
那街巷是你每天上下班要走的路,
和想象再没有关系。梦境,也跟着消失。
这个中午水拂杨柳,这个中午你走在
湖岸上,“化作蝴蝶飞。”
似乎城市远了,能看见运河的标杆通往北方,
能看见众鸟在回归春天的途中。
你说,去漫游吧。
找个时间,让阳光摇晃我们身体里的暗。
然后慢慢走,我们的魅影从此不再尊奉秩序。
在南召的山间,我们像风一样
这夜走在南召山间的高速上。
我有意放慢了速度,听你描述两边的夜色。
星火处肯定有一户人家,你说,
不清楚是啥样子,肯定到处野菊花。
要是两只蝴蝶就能飞过去,飞过去就不走了。
你漫不经心地哼那首歌,又突然停住。
夜很静,车轮擦着道路的声音像风,
我们却不能像风一样自由。
知道不?在传说中,山间的星火都是萤火虫,
有人说是鬼灯。夜间山鬼出没。
你说山里的夜色是美的,山鬼肯定是女鬼。
这让我想到歌德的《浪游者夜歌》,
真想待在这儿,安静下来。
但现在,路标在反射下提醒着我们还要赶路,
除了倾听你,我不能拥有夜色的好配方。
我曾经写过一些夜行记,似乎
都鲜有色彩。现在我知道它缺少了什么。
你说着模糊的夜色,星火闪着
遥远的光,也许,风声这时候大了起来。
再次说到你那北湖
不想再说到你那湖上的水波。
水波上,我像舞者的衣袖无风而动荡,
以至我写下:北湖。2010。夏热难自持。
“是什么样的舞者在食着时间?”
我是这时间里的茧。噢,不,我是莫名的游荡者,
听荷叶翻卷我们秘密的北湖日记。
一个声音说:我们在世界之外了,你看
那座孤岛,我们都像那些鸟了,回不去了。
听到了喜悦,我漫不经心地
剥毛豆,在啤酒的泡沫里拂黄昏。城市的
灯火明灭,仿佛很遥远。
我们向更遥远的水岸走去,被夜一层层包裹着,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这时水声大了,据说是源自月亮的引力。
这次动荡后,我再没离开过,似乎,
时间过去了,时间还在不规则地继续它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