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甸河怀想
2011-08-15刘俊娥
◆刘俊娥
顺甸河怀想
◆刘俊娥
锦绣般的秋色,染就了金黄的大地,山岭上色彩斑斓。独怀的旅人,在如诗如画的秋景中行走,沿着顺甸河洁净的岸边散步,思绪亦如河水,慢慢悠悠流淌在山谷,流淌着无穷的意念。沧浪之水啊,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命运能从这里延伸多远?
清凉的秋风吹过来,沐浴着辽阔的原野,顺甸河清澈的溪流,悠然地荡漾着柔美的波纹。据说,顺甸河发源于老君山麓,这让人无可怀疑,不然她为何灌注着老君山的神韵,具有南高原红土地粗犷与狂放的特征,又有江南女子的温柔与婉约。
顺甸河,你像母亲怀里长大的孩子,找到独立的自我。毅然决然,你辞别了老君山的母体,辞别了密林深处的平静,辞别了童年的幻想和浅草浮萍呢喃的佳梦。你从远古走来,从大山的深处走来,从茂密的林间走来。
你穿过荆棘和荒野,越过高山峻岭和沼泽陷阱,失去了涓涓细流优雅的本性,失去了泉水纯情而浪漫的叮咚,失去了往日的纯洁和透明,急流滔滔,涌进人类现实生活的沙滩。我看见,你被碾碎的心,裹狭着沉沙,包含着创痛,流露着哀伤。
铭心刻骨的相思,怀着对你奇妙的怀想,回眸连绵不绝的山峦,追溯你历史的根源,在峭壁与山岭交错的地方,茂密的丛林中闪动着缥缈的梦幻,枝节相扣,新叶萌发,绿草如茵,风儿漫卷,鸟儿欢唱,虫子呻吟,广袤的野地生机盎然。
令人难以置信,隐藏着深渊的万丈峡谷,林涛荡起苍凉而厚重的回音,芳草萋萋处,枝繁叶茂间,藤萝缠着树木攀升,薄纱式的雾霭,从原始的浓阴中轻轻地浮出,牵制着你焦灼如焚的幽灵,曲曲折折,沿着沟壑寻找新的生路。
你勇敢地走出深山,你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载着矿产、木材、蔬菜与粮草,载着山里人家的艰辛、汗水、热血和希望,勇往直前。多少次从崖间跌落,多少次窒息于深谷。暗礁的撞击,乱石的打击,造就了你曲折的际涯和长堤。
顺甸河,你用青春的血液滋润了足下的土地,为两岸南高原的热土奉献了延绵千里的生命绿洲,为山地养育出成群结队的野鸭、牛羊及其它生灵,为在这里居住的人们铺就了绿色的原野、绽放了鲜艳的花朵,让焦灼的沙砾生长出醉人的稻香。
高傲自尊的你,总是向低处流去,你永远把高于自己的山石抛于身后,不知道你的欲望是什么?但我看见,你流出了你的尊严,流失了你的娇柔。同时,也流出了你的恢弘与风骨,流出你的伟大与骄傲。你无私无畏地流动与奉献,使世界变得更加完美。
我用什么来形容你,顺甸河?单纯、优雅、清新、洁净,活泼、奔放、自由、坦荡,我无法言说。你的血液使沿岸的生灵变得活泼美丽,你的风姿向世人展现着无穷的魅力。不信你看,花儿和叶子,沉沉浮浮地小跑着,紧紧追随着你远去的足迹。
你气势磅礴,紧凑执着,一泻千里。你是山里人艰苦创业精神的体现,你是农家子弟劳作经典的结合,是诗人们胸怀梦幻的畅想。在你的面前,我感到生活的欢心、生命的富足,感到幸福的跃动、快乐的湿润,欣喜若狂从心底逐浪而出。
你神奇的生命,演绎着神奇美丽童话,漫不经心地走入现实。在阴晴不定的时间表中流转,你忘却了让生命如何延缓。就像有人在现代化的空中楼阁寻求电梯的依托,在上升和下降的状态中遗忘了阶梯,省略了足印,忘却了生命的轨迹,你把自己迷失在干涸的沙岸。
顺甸河,随着你荡漾的清波,我禁不住往前走,我猜测,你是否犹如人生有三截草,你自己的最好在哪里?在你生命的流程中,是否有自己五彩纷呈的蝴蝶之梦,绿林的护卫将会使你至纯至美的花容,在明媚的阳光下,赤裸裸地展示给世人吧。
你总是奔流不息,满怀着对大海的向往,你或许已经知道,理想其实是在自己对目标的追求和奋斗中。否则,你为何始终确信,生活充满祝福,充满歌舞,充满笑意,充满希望。你激跳的旋律,为何弹奏着激荡人心的乐章,弹奏着悦愉的心曲。
我曾走过武夷山,走过上林苑,走过张家界,但我何曾见过,有哪里的流水,像你一样的欢快,像你一样的精彩,像你一样的多情。你的倩影,闪动着文山人民艰苦创业的光辉。让我将你的影儿剪成窗花吧,用它来装饰自己的生活,点缀来宾的视野。
你是否看见,在你流经的程途之中,因为你的浇灌,筑起一座繁华喧闹的城市,那是南疆边陲的文山城,那是文山人民千百年来栖身的美好家园,那里高楼林立,人流摩肩接踵,商场琳琅满目,歌台舞榭高筑,灯红酒绿、霓虹闪动,令人目不暇接。
你是否看见,在你远方的堤岸,宽阔的广场上,“鸟巢”(盘龙体育馆)因为有你的乳汁孕育,闪烁着耀眼的灯光,红的、蓝的、黄的,如同灿烂的星辰,美丽的眼睛,光影汇聚光影,色彩流放色彩,眼神凝视着眼神,激情充溢着激情。
我曾经,怀着痛苦和忧伤,行走在你的岸边,无所适从。当千山万水伏于足下,我的心无可忧怨,也不再虚狂。思索自己的人生,轻摇理想之舟移向彼岸。我知道,路的尽头定然有清风明月,山的对面定然有鸟语花香,雷雨之后必然有灿烂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