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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喻视域下的商标名翻译

2011-08-15荩薛海滨

飞天 2011年20期
关键词:译文译者商家

荩薛海滨 王 斌

转喻视域下的商标名翻译

荩薛海滨 王 斌

商标名的翻译有时看起来不同于一般的翻译,因为有时候原商标和译入商标之间毫无语义上的对应关系,似乎违背了翻译所讲究的“忠实”原则。那么,这样的翻译还叫翻译吗?还能用“忠实”的翻译原则进行解读吗?其实,商标的翻译依然是翻译,只要是翻译,译入商标和原商标就有共通之处,即便不能百分之百“忠实”于原商标,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忠实”。这一点,认知语言学的转喻认知模型理论可以做出解释。

认知模型是认知语言学重要组成部分,是指“人们在认识事体、理解世界的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相对定型的心智结构,是组织和表征知识的模式,由概念及其间的相对固定的联系构成”。莱考夫1987年曾在《女人、火和危险的事物》一书中提出了理想化认知模型(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s,即ICM)的概念,认为ICM是“特定的文化背景中说话人对某领域中的经验和知识所作出的抽象的、统一的、理想化的理解,这是建立在许多CM之上的一种复杂的、整合的完型结构,是一种具有格式塔性质的复杂认知模型”。

转喻认知模型(简称“转喻”)是ICM的一种,指的是在同一个ICM中“部分代整体”或“整体代部分”的认知现象,即用其中一个CM代替整个ICM,或用整个ICM代替某个CM的现象。

商标名的主要特点是标记性和广告性。所谓标记性是指商品的命名要使其区别于同类产品;所谓广告性是指商品的命名要为其销售服务,简洁易记,悦耳动听,能切实打动消费者的心。要实现这两个特点,商标命名就应该极具艺术性,其产生过程是一项富有创造力的脑力活动,要考虑到商家—产品—消费者三个环节的互动,至少包括三个层面的因素:商家信息,产品信息和消费者信息。从认知模型的角度讲,商标就是一个ICM,它至少由以下三个CM构成:CM1:商家信息,包括企业创始人、地址、性质、理念、文化、创意、发展愿景等;CM2:产品信息,包括产品的质量、功能、材质、产地、视觉效果、味觉效果、听觉效果、触觉效果等;CM3:消费者信息,包括消费者自身和消费者情感需求。

一般情况下,商标命名很难三个CM兼顾,只能突显其中的一个层面,也就是说,商标名其实就是一种“部分代整体”的转喻认知模型。例如,步步高:体现企业发展愿景,寓意“企业不断向前发展”,突显CM1;立白(洗衣粉):体现产品功能,寓意“立刻使衣服洁白如新”,突显CM2;Brave(男性化妆品):体现消费者情感需求,寓意“阳刚之气”,突显CM3。

认知语言学的翻译观认为翻译具有多重互动性,主要包括:“人、本”互动观,即“人”(作者、原文读者、译者和译文读者)与“本”(原文本和译文本)之间的互动;“人、本”与“现实”的体验互动观,即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客观世界当中,我们的认知、文本的产生都是植根于这个客观世界,都源于我们对这个客观世界的体验。因此,读者/译者有能力对原作做出合理适度的解释;译者与读者的互动观,即译者具有双重身份,对于原作他是读者,而对于译作他是“创作者”,因此,译者必然既要对原作负责,也要对译文读者负责,考虑译文读者的感受。

商品名的翻译过程可视为译者与原作者(商家)、原文(原商标)、译文(译入商标)和读者(消费者)之间的互动过程。首先,译者在需要在翻译中各方利益兼顾,既要让商家满意,也要让消费者满意,同时还要考虑商标本身特点。因此,翻译中,译者不可能肆意发挥,他/她不会也无权抛开原商标名,随意给商标起一个名字。

其次,译者在选择翻译策略时,会受到原文文化语境、译文文化语境、语言本身以及译者本人主观认知等因素的影响,因此,他/她不可能一味直译,需要平衡原文文化和译文文化、商家和消费者等各种关系,采取不同翻译策略。

最后,商标名的翻译说到底也是一种转喻机制。人们对商标统一的理想化的认知模型是商标要体现商家信息、产品信息和消费者信息,商标的命名是突显其中某一种信息来代替整个商标,商标名的翻译也是如此,只不过由于文化差异、语言本身差异以及译者自身认知的缘故,有时可以实现同一信息对译,有时则需要改换信息,即原商标突显某种信息的一个侧面,译入商标则要突显这种信息的另一个侧面,或者,原商标突显一种信息,译入商标则要突显另一种信息。总而言之,商标名的翻译策略可以归结为两种:不改变CM和改变CM。

如果原商标CM和译入商标CM没有文化和语言上的差异,都符合商标的基本特点,有利于消费者接受,则可以保持不变。例如:自由鸟(服饰)——Free Bird:原商标和译入商标均体现企业崇尚“自由”的文化创意;Kodak(相机)——柯达:原商标无实意,只是读起来朗朗上口,属企业自创,译入商标也是同样的效果。

改变CM的翻译策略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第一,如果原商标CM和译入商标CM没有文化和语言上的差异,但译者认为改变CM更可以体现商家特色、产品特色,同时也更可以为消费者接受,则可以做出改变,包括不同CM之间的转换和同一CM之内的转换。例如:

Safeguard(香皂)——舒肤佳,CM1-CM2:原商标Safeguard意为“保镖”或“安全护卫”,属企业创意性命名;而译入商标体现了产品的功能,寓意“让皮肤更加舒服”。其实,即便将此商标译为“保镖”或“安全护卫”也未尝不可,但译为“舒肤佳”不仅能体现出产品的功能,还保留了原商标的读音,而且对于消费者来说,听起来比“保镖”或“安全护卫”更有亲和力。

联想(电脑)——Lenovo,CM1-CM1’:原商标和译入商标均代表企业理念和创意,但意义完全不一样。联想集团并非没有办法将“联想”一词译为有相应含义的一个英文词,而是因为Lenovo一词更能体现企业价值观。2003年4月,联想集团启用该新商标,并在全球范围内注册使用。2004年3月,联想集团总裁杨元庆接受中国中央电视台《面对面》节目采访时,解释了该词的含义,其中LE是继承老商标legend的前两个字母,NOVO是拉丁词根,意为“创新”,寓意联想集团是创新型集团。同时,我们也可以发现,利用拉丁语词根作为商标,更富有文化魅力,对于西方消费者来说更容易接受。

商标名的翻译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其翻译的过程要牵扯多种多样的因素。因此,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商标名的翻译,译者也是戴着脚镣和手铐在跳舞,稍不留神,就会招致祸端,要么损害商家利益,要么损害消费者利益,要么损害产品本身。

商标的命名是一种转喻机制,即商标名的内涵不可能同时体现商家信息、产品信息和消费者信息,而是通过突显其中一方面的信息来代替该商标的整体形象。商标名的翻译也是同样的转喻机制,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由于受到文化差异、语言差异和译者本人认知等因素的影响,不可能总是将商标名纯粹直译,必要的时候需要通过改变CM的手段来达到翻译的目的。虽然在翻译中这种变通是必要的,但我们可以看到,译者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改变CM,而是要受到商家、原商标、译入商标和消费者多种复杂利益关系的牵制。另外,商标名本来是要为销售服务的,因此,译者翻译时要随时考虑到商标名简洁易记、朗朗上口的特点,随时考虑到消费者的需求。

薛海滨,上海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王斌,上海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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