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语义和文字语言的关联探究

■李景顺

产品语义学是产品进入电子化时代后提出的一个新的概念，产品语义学实际上是借用了语言学的概念。文字语言作为一种特殊的比较完善的记号系统，我们从中可以得到一些启示，用到产品语义的研究与应用中去。

产品语义学实际上是借用了语言学的概念，语言学中的语义学研究对象是文字语言，产品语义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视觉图形、图象与形态，与文字语言相对可称之为图形语言。我们现在都知道产品的形态、结构、色彩、材料等要素构成了它所特有的符号系统，从整体视觉感受到每个构成局部的细节，通过这个记号系统，设计师传达出设计意图和设计思想，赋予产品以新的生命；通过这套符号系统消费者了解产品的属性和它的使用操作方法，它是设计师与使用者之间沟通的媒介。

一、产品语义学的概念

产品语义学(Product Semantics)是产品进入电子化时代后提出的一个新的概念。一方面，由于电子产品的“黑箱”化使产品失去了机械时代的产品外型结构对操作的指示性；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物质的极大丰富，消费层次进一步细化，人们对产品的精神功能需求不断提高，这些都给产品设计提出了新的要求。1983年克里彭多夫（Klaus Krippendorf）和郎诺何（R·Butter）夫妇提出“产品语意学”（Product semantics）的概念，并定义为“产品语意学是研究人造物的形态在使用情境中的象征特性，并将此运用于设计中”；1984年克里彭多夫对产品语意学下了进一步的定义，他认为产品语意学是对旧有事物的新觉醒，产品不仅要具备物理机能，还应该能够向使用者揭示或暗示出如何操作使用，同时产品应该具有象征意义，能够构成人们生活当中的象征环境。从此以后，设计师就开始研究如何在提高产品品质方面应用它。

之所以引用语言学的概念说明图形语言与文字语言有共同之处，那就是两者都具有“传情达意”的作用。它们都是传递信息的媒介，担负着将人头脑中抽象的思维尽量准确的传递到另外一些头脑中的任务。但两者之间又存在着很大的差别：汉文字语言，经过了几千年的演变和无数次的改进和演化，才由最原始的象形文字过渡到今天我们使用的简体汉字。它有相对固定的词语、构词法和语法，善于表达抽象复杂的事物和逻辑关系，可以通过视觉和听觉来传播。而产品语义学研究的是图形语言，没有固定的词语、构词法和语法。如果单个的图形或形态代表的符号作为产品语义的字和词的话，符号又因为不同地域不同人群的认知、理解而得出不同的解读意义。图形语义在产品设计中有意识的应用毕竟还是非常短的时间，与文字语言根本无法相比，仅仅处在其发展的初级阶段，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全球化的加速而带来产品的极大丰富，对于人—机沟通的要求会越来越高，产品语义学必然也必须会有进一步发的展。

诺曼（Norman）曾经说过：“当一个简单的物体需要图片、标注或者介绍，这个设计就是失败的”。因此，语义设计通过使用者的认知行为需要，而不是产品的内部结构来确定产品的形式。如勒·柯布西埃设计的躺椅，就是通过赋予躺椅以一种特定的形态，而令人产生休息的感官体验和精神联想。从人体工学的角度考虑了什么样的动作是具有休息和放松意义的，捕捉了休息动作的普遍性，把这个动作通过造型语言赋予给了躺椅。使用者一看到这样的躺椅形式，就自然的知道如何使用这一家具。因为躺椅外形的形式告诉人们这个是可以躺下去好好放松休息的，可以把手枕在头部，把脚伸直躺下的东西。这里可以说躺椅的外形表达了躺椅的使用方法，赋予给人的一种轻松休息放松的感受。

二、语义学与文字语言的关系

文字语言作为一种特殊的比较完善的记号系统，我们从中可以得到一些启示，用到产品语义的研究与应用当中。比如作为文学修辞手法的通感就是把不同感官的感觉沟通起来，借联想引起感觉转移。通感技巧的运用，能突破语言的局限，丰富表情达意的审美情趣，收到增强文采的艺术效果。举例来说：欣赏建筑的重复与变化的样式会联想到音乐的重复与变化的节奏；闻到酸的东西会联想到尖锐的物体；听到飘渺轻柔的音乐会联想到薄薄的半透明的纱子。朱自清《荷塘月色》里的“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将嗅到荷花的清香联想到了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歌声，具象和抽象进行了转换。

文字语言的组成可分为名词性和修饰限定性两大部分，产品符号系统也可以同样进行类似的分类处理。将产品符号系统中的符号按不同的表达功能分成不同的性质，相当于文字语言中的词性。因词性不同在系统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同，对其在表达上的形式要求也不同，通过调整它们之间的关系，来调节标准化与个性化的比例关系。

产品语义学的提出伊始曾对设计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尤其对于提高设计品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今天信息化的新形势下，产品存在的社会背景发生重大变化，产品本身必须与之相适应，设计也要随之调整。产品设计必须重新审视其发展的方向，语义学也应给以更有效的回应，在提高人—机沟通效率、提供更好的服务上发挥更积极的作用。但产品语义学毕竟是一门新兴的学科，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面临着一些难题有待解决，比如：语义传达的准确性与消费需求个性化之间的矛盾、同类产品操作指示系统由不同符号体系构成造成的混乱和矛盾、追求产品寓意的丰富而降低使用功能性而走向形式主义等。

标准化与个性化是产品设计的两个极端：完全的标准化带来准确的表意，却缺乏对人精神需求的关照；完全的个性化充分满足了个体的精神需求，但从事物的整体来看会造成沟通理解的困难从而带来极大不便。比如说不同品牌的数码相机有着不同的操作系统，我们都有这样的体会，当使用一部新数码相机时候，必须重新熟悉它的各种功能和操作软件系统：它的菜单结构、图形含义、输入方法等，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个性的要求与数码相机使用的通用性形成矛盾，客户面临着困难的选择。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电脑、台式电话、存取款机、电视机以及各种电器的遥控器等很多产品上。专家预测：不久的将来每个人将拥有100件以上的各种电器产品，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操作界面问题，人们将无法正确使用这些机器。其实，只要我们稍微留心一下身边的产品，就不难发现标准化与所谓个性化给我们带来的不同的体验：例如手机按键都有数字0-9、#、*，这些是被标准化了的符号，它保证了手机的基本功能的实现，即任何人不用学习都会打电话。在此基础上不同的手机生产商又给予自己的产品不同个性：多种功能、丰富多彩的装饰、鲜艳的色彩、夸张的造型等，大多数是华而不实的多余物。每个手机生产厂家的研发部门都有各自的设计思路，大量的“个性化”符号只有仔细阅读厚厚的使用说明书才能操作。个性化带给我们很多困扰，那么作为设计者和生产者应该把握标准化和个性化在产品中运用的度。

一直以来产品语义学的研究与应用存在着笼统、概念、个体性强等弊病，一个产品设计中语义因素的确定依赖于设计师个人或个别企业对产品语义的认知理解程度，而这方面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设计师个体的经验，带有很强的个人色彩，其普适性必然会受到影响。尤其是我们正处在一个多元化、强调个性的时代，如何有效的组织产品设计的符号系统使之能较好地解决这些矛盾，使产品更好的为人服务，对于产品设计师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课题。

三、产品语义学的目的

在设计中，语义学关心的是设计对象的含义,对象的符号象征，以及它在什么心理、社会、和文化环境中使用。产品语义学提出了新的设计思想，有两个目的：第一使设计作品（产品）适应人的视觉理解和操作过程。人们在操作使用机器产品时，是通过产品部件的外观形状、颜色、质感来理解机器，例如视觉经验认为圆的东西可以转动，红色按键在工厂里往往表示危险或者紧急停车。第二是针对信息产品出现的新特点改变传统设计观念。传统的功能主义是以几何形状作为技术美的基础，主流设计思想是“外形符合功能”，并在三维立体空间里设计几何形状。产品造型就意味着几何形状设计，并已形成一个封闭的几何形式法则，成为机械理论和技术的一个组成部分。

四、结论

设计是为大众服务的，产品设计的目的是为了使人们的生活更加的便捷和美好。在今天，人们需要的依然是形态美观，功能良好，充满人文关怀和环境意识的产品。设计师在进行产品设计时，必须运用产品语义学的设计原理，综合考虑产品的功能、材料、结构、色彩等因素，设计出符合不同使用者所处的不同地域文化和环境、社会地位、文化修养、审美情趣等使用者所喜爱的产品，从根本上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1]屈延文.形式语义学基础与形式说明[M].科学出版社,2010.

[2]戴端.产品形态设计语义与传达[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3]张旭升.产品语义设计中的分类[M].北京理工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