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伯家的苔丝》中的象征手法解读
2011-08-15杨如月
■杨如月
托玛斯·哈代的著作《德伯家的苔丝》运用了大量的象征主义,比喻和心理分析等手法,使之有着特殊的艺术魅力。此文将针对小说《德伯家的苔丝》中象征主义手法的运用,来探索其对主题实现的作用。
1891年托玛斯·哈代出版了他的最畅销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其追溯的是一个叫苔丝的年轻女人的命运。通过描述这样一个女人,哈代的本意是揭露资产阶级社会的错误的伪善道德观,尤其是安玑·克莱所代表的统治阶级持有的判断男人和女人是否贞洁的双层标准。
文中象征主义手法的例子很普遍。一,白色作为纯洁的象征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当苔丝离开家,犹豫不决地将自己介绍给亚雷时,她穿着白色棉布衫,之后又出现在她被强奸的晚上;身着长长的白色睡衣,她为自己的孩子洗礼,她的面容显得如此神圣,“一种带有一丝高贵的白碧无暇的美”;甚至在杀死亚雷后,她的面容的苍白暗示着她的本质的纯洁和无辜。二,被囚禁的鸟,显然象征了可怜的主人翁的形象。类似的情景还有注定出现在苔丝被强奸的晚上的那些打盹的鸟儿,或被人类的残酷折磨而流血而奄奄一息的鸟,这些都与女主角的命运是并行的,同时也加深了对她即将面临的困境和苦难的认识。
亚雷与苔丝关系部分的象征:当苔丝第一次到亚雷·德伯家,被他领着到长着草莓的玻璃花房时,他坚持非自己把草莓塞到她嘴里不可。玻璃花房里的草莓未到季节被催熟,正如文章中的苔丝,也因亚雷的强行勾引而“早熟”。亚雷教苔丝吹口哨的场景也有同样的作用。口哨的内容显然是下流的,但苔丝并不了解这种暗示,只知道吹口哨而不知道吹的内容。她在没有防范亚雷·德伯的恶意企图的情况下被他所勾引。亚雷硬迫强逼在苔丝的脸上吻了一下,她掏出手绢儿来,擦她脸上他的嘴唇接触过的那块地方。她这不由自主的动作,简直就是想把她那一吻取消了,而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作者企图表明“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是无法挽回的”。亚雷强行亲吻苔丝,正如之后勾引苔丝,是无法“取消”的。
在描述苔丝与安玑关系的部分,也有大量象征主义手法的运用。例如,在安玑和他的兄弟初次在文中出现的场景中,他停下来与一群乡下姑娘在路上跳舞,其中就有苔丝。在某种意义上,表明了安玑与下层阶层的亲密,能参与乡村生活,并接受乡村人的个人价值,这些将显示他和他的兄弟们的不同。但最终他还是离开了跳舞的人群,不再与苔丝跳舞,赶紧追上了他的兄弟——他所属的阶层。这可能是哈代的一个暗示,这两个年青人,安玑与苔丝尽管如此相爱,但因属于不同的阶级,便没有机会用婚姻的形式结合。随着故事的发展,这一推测得到了证实。在结婚的当天,苔丝将自己的过去向安玑忏悔,一种憎恶的感觉洗刷了所有被他理想化了的感情,他残忍地离开了她。所以在他带着苔丝穿过桥来到树林中,让她躺在石头棺材里这一梦境般的场景中,戏剧性地影射了苔丝对于安玑的期望也是无望而绝望的。
作为以描写“性格与环境”著称的作家,小说中自然风景和社会背景的描述蕴涵也有丰富的象征意味。哈代的有关自然风光的描述通常与人物的情绪有着某种联系,并使这种描述变得更有生命力。文中有关季节的更迭与苔丝不同阶段的经历刚好吻合。当苔丝离开家到牛奶场工作,正值五月,此时春天的山谷美丽而富饶,花草树木复苏,夜莺重新开始歌唱。此处大自然的苏醒与苔丝经历了第一次的“失身”后的精神上的复苏惊人的吻合,象征了苔丝新的人生阶段。当夏天来临时,万物成熟,自然界因成熟而富饶的图景又与苔丝--安玑之间的爱是一致的。所以小说中气候由春天到夏天直到冬天逐渐变坏,也显然是苔丝的处境和工作环境恶化的象征。打麦机的形象象征着资产阶级文明的残忍和野蛮,而打麦的场景则毫无疑问地象征着资产家对工人的惨无人道的剥削。如果塔布篱牛奶场与旧社会人性的堕落存在着某种联系,那么牛奶场主克力克和他的妻子能和挤牛奶的姑娘们一起在牛奶场的同一餐厅进餐是友好的,所以塔布篱的牛奶场是一个与旧社会绝对分离的地方,一个具体表现了英国乡村资本主义制度的地方。因此,苔丝出门工作,首先是在亚雷的农场帮忙喂鸡,随后在大牛奶场挤牛奶,最终完全成为塔布篱农场的务农人,象征她从完全意义上由农民阶级的一员转变为工人。这本小说用精心设置于细节描写中的丰富的戏剧性的深刻象征暗指了某些社会意义。
凭着精湛的象征主义手法和其他艺术技巧的天赋,哈代走在无数十九世纪作家的前沿,在文学界永远留下他的名字。而且苔丝本身,作为哈代眼中爱和美的象征,成为哈代作品中女性形象的最具魅力的代表---是一位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纯洁女性。
[1]陈焘宇.哈代创作论集.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2]聂珍钊.Thomas Hardy—A Study of His Novels.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
[3]张中载.托马斯·哈代——思想和创作[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