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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组诗选六)

2011-08-15阿翔

青春 2011年8期
关键词:暗疾旧事剧场

◎阿翔

离歌诗

她奔跑一半就提前结束,近处的蔚蓝,周围空无一人

仿佛不需要活着。

疾风吹着的已不是劲草,童年和疾病

在体制蔓延,紧紧拽住我的呼吸,她可以在陈述中

漏掉雨水和斑驳的阳光

左右着滑稽事。幕后足以遮盖黑暗,甚至相互混淆

4.5 级小地震在减轻,直至闪电经过

我所看到的仅仅是个半成品,她在舞台中央

独自变形,因此下午一再延迟。

我限制呕吐。生活的把戏与我无关

她有她的回忆

她的痛掉了下来,默念这个冬天,我也说不出这庞大的国度

手工隔着火焰偏重于敲击,还在奋力扩张。

是的,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就像无穷的加法

继续演绎。草木皆灰,现场哑口噤声

她说:“放逐。”

所以在阶梯上,她的身体遮蔽了完美

一分别便开始恐慌。

我在一首非正式的诗无从知晓原型,电影原声使她落泪

她名声大噪,又混迹于群众。

野火诗

所有你看见的,大多数有怪癖,蠢蠢欲动,缺乏美感

花园不是剧场

火焰不知燃烧,慢慢习惯就好了。

你比黑夜更清醒,对这个世界颔首以宽恕。另一个天空折弯

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单性床,不停地吱吱嘎嘎

在这部戏里,脱衣舞娘不知所踪

你凝视不连贯的空酒瓶

不足以劝慰尴尬处境。穿过草绿、绯红、和朱紫的铁栅栏

流水无头无尾,收敛又汹涌(还收集着异性的花瓣)

独白自相矛盾,无关做梦。

“其实什么都没变”,纸上写满尖锐和不可能

你撞破自画像的丑态

过午不食,仿佛你确实在赶路,零距离闻到呛人的浓烟味

是火焰!蜷身于枯树木,完好无缺

伟大的叙事刷新了文物,复制的风景,你懒得数星星

迟迟不肯就寝,咒语把所有遮蔽的东西

都去掉了,“连黑暗是白色的”,还有一些细小的

枝蔓附在上面,马匹屏着气息陷进去了

你从不去想隔壁的时间里面

埋伏了多少暴徒。

旧事诗

第一幕就自动认得许多星辰,饕餮主义者视而不见

废逐多少时间,甚至城市撤退一空

犹如无人懂得的银子,清脆坠落。

转换到第二幕,诗以草稿形式流传,能够读到的人秘而不宣

树叶没有记忆

只有我的旧事是多么珍贵,被天使笼罩

传说,清晨催生绺绺白发,我又不甘心说谎

只能等待一趟暮晚的火车。

停下。从苍蝇嗡嗡的垃圾堆到栏杆对面

短距离有益于我的健康

并将充实到旧事,可以达到更远

听到人群在哭,我称之为“浩瀚”,因此第三幕

迟迟没有开始,如果必要,那就不必点亮蜡烛。

下降的旗帜一贫如洗,目睹这些,我环顾着茫茫的喧嚣

记录片支离破碎,安慰术是有限的,我认出

那些隐匿的颜色。怀想的时候,要成排队

我独自成林,在起伏,在晃动,在敞开

在进入闪电,好像和梦变戏法。

直接绕过到第四幕,合乎化零为整,时刻表终于安息

那些荣誉不能改变这一切

压低的云朵从这里收拢,火车带着我正探出隧道。

流离诗

她们在天上。我听见风中一阵阵马嘶

但看不见她们的身影,那亮起红灯的小发廊,被树林覆盖

螺旋楼梯通向没有早晨的下午,星期三,稻草人有福了

它梦见了她们,风吹乱了她们的发鬓

美得有些惊悚。

我眯起了眼,深居幕后,空衣架慢慢落下水滴

如果早知自己只是过客

那我不必与她们相遇,就像暗格子里的镜子

不习惯孤独,可以说是静止的。

她们悄无声息,身体总有多余的碎屑剥落

我推开窗户,隔开另一个时间

剩下大堆苹果箱长出了枝叶

令我束手无策

在正面感到窒息。

伴随着流行的麻醉,一点点地膨胀和抽搐,她们在乌鸦的间隙里穿行

避开公共的羞涩,这比飞舞的杨絮重要一点儿

背后余震中的城市,有一刻是剩出来的

废弃的儿童乐园,背对墙壁

我深感视力微弱

水流所向无终,白昼用近火辉映她们的童年。

悼亡诗——哭辛酉

在河边散步,穿过分割的空地,身边的人

伸手张望,阳光照不到虬髯的脸庞

他所厌倦的,是厌倦声色犬马的肉身,路过的地名都熄灭了

我只能拾捡到纸片,重音带走热气

这就是安身立命的去处,“寻找已经结束。”

他们曾经来过这里,夜间偶尔的啤酒瓶子的吵闹和

十二点钟的撒尿声,在我周围,腐烂在冬天比夏日更迅速

我听见他的行走依然没能减缓

耽于孤独,无言是不起一丝波浪,从内心陡峭的山坡上

滚下来,或者永久地远离河流

那将会犯常识上的错误

黑暗中的骨节咯咯作响,我省略了他的需要

火苗溺于柴禾,饶舌困于沉默

亦非一家。需要他醒来,把它变成昏暗、繁乱的一天

钢筋水泥内宠物,居内发疯

正如睡时一样,静静地,纯属多疑而恐惧的假象

这情景空无一人,在这首诗里失踪十五天

浓密的树影越来越变得更深,仿佛他站在身边

我纵容他的堕落,幼时暗疾藏身

午夜醉醺醺分手,没有好习惯

每天更加有如分崩离析,少年迷恋各色脸谱

耳边一直有风劲吹,绝对漫长

不须阐释,他有理由避开修辞和多层的迷宫,生死不论一念

澄澈在他满心中,灰尘落向我的寂静

热爱,一首没有写出来的诗

散戏时我继续呆坐着,阳光斜进了身体

体温着仅剩下的孤独

仿佛就在昨天早晨,屋檐的铃铛响了起来

通过这个过度拥挤的城市

剧场被无限扩大,她的角色被改变,嘲讽着俗不可耐的现实生活。

一块布的后面是黑暗的光辉,趁着尚未褪色

“在波浪之下,她风韵犹存,美不曾失去。”

灯火照亮我的热爱,这是我不曾写出来的

这也是送给她的一首诗,(那些属于她的往事

将和我错肩而过

幕前幕后紧靠在一起,就像死亡与诗那样寂静)

在这首诗我抽不出此身,“热爱”就是这首诗的全部

并且被进一步慢慢扩大

以至于覆盖到她的范围,因此她的手艺还要持续

直至剩下的时间,唤醒深喉。

江山已满目尘埃,我所热爱的,从流川到胴体

我松开的手再次紧握。她用一首没有被写出来的诗认识我

在这个城市不见天日的暗疾

最后一朵白云变得松弛

那么,在未完成的途中,火焰即将熄灭,她跃进起伏的波浪

被我的热爱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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