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肺

王信国

往前走，再往前走，呼吸减缓

风吹透石头后又被石头堵截

末路牵着目光，寻找流动的根须

辽阔，比石头更硬的时光

在干裂的河床上苍老

只有风，肺叶扇动的空气

变得圆滑。血比云更轻

这是背着双手徒步的底片

光阴，用黑与白造化真实和虚幻

一切动态归于静止。不是童话

不是盐里的雄性

把骄横的河流肆意改道

呼吸，滑过终年不化的积雪

脉络开始躁动。各种飞禽或走兽

在各自的梦境走失

隐藏骨头里的铁，丧尽血性

丧尽剑光挥动的荣耀。光芒在暗处

寻找曾经地动山摇的誓言。

速度出卖了行程，道路不再平坦

丢失的行囊属于另一种时光

记忆之绳，捆绑的手臂

在咳嗽中解脱。在咳嗽中

风向改变，风速减弱。风

成为死亡的悼词。成为新生的啼哭

静得如同时光之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