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快乐工厂”—— 丹麦马田专业灯光工厂览略

文/劳伟杰，伊天夫

2011年9月中旬，笔者应丹麦马田（MARTIN）专业灯光公司、马田专业灯光（香港）有限公司和北京星座数码科技有限公司的邀请，前往丹麦马田专业灯光总部和工厂参观访问。

丹麦马田专业灯光公司由总部和4个生产工厂组成。其中生产小型电脑摇头灯的工厂在中国珠海，生产马田烟雾机的工厂在英国，总部和另外两个工厂在丹麦。总部位于丹麦第二大城市奥胡斯（Arhus），主要包括研发、设计、销售、展览、演示等机构；“快乐工厂”位于奥尔堡的尼尔斯玻尔街（Niels Bohrs Vej），负责马田专业灯光系列产品的总装；另外一个工厂位于其他城市，生产马田专业灯光的机械部件。

参观中，给笔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被称为“快乐工厂（Happy Factory）”的马田生产工厂，其名称由5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组成，即：Holistic（整体）、Agile（灵活）、Passionate（激情）、Predictable（预见）、Year after year（持续）。

一、丹麦马田专业灯光公司概览

丹麦马田专业灯光公司（以下简称“马田”）自1986年创立起，即秉承“以智慧照亮世界”的产品生产、经营理念，致力于演艺灯光和建筑景观灯光的产品研制。经过几年的努力，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品牌，如广泛应用于演艺舞台的Mac系列和应用于建筑领域的Exterior系列。

1987年，“马田”生产出第一台专业电脑灯，因其优良的产品性能和质量，赢得了用户的广泛赞誉。“马田”总裁克里斯蒂安（Christian）先生介绍说，“马田”的产品的每一次技术更新换代，都经过了对技术性能、使用效果和市场需要的严格调查和论证，跟踪相关学科科技发展趋势，并对产品未来发展的技术、艺术可能性进行研究预测。因此，早期的丹麦“马田”，尽管在新产品的生产上没有走在其他品牌电脑灯的前面，但是，“马田”产品却在其技术含量、使用功能等方面逐渐展现了持久的魅力。如第一台Mac系列摇头灯面市至今已近15年，但产品的各种性能指标仍能满足今天的各种演艺要求。技术总监尼克告诉笔者，公司不盲目追求产量，而是以先进的技术和符合艺术表现目的等要求为出发点，最大限度地提高产品质量和产品性能，以期在专业灯光领域站稳高端市场。如Mac系列产品中新增的MacIII型电脑灯，测试开灯使用两小时后，灯泡位置外的灯体温度不超过45 ℃；而TW1染色灯的静音效果则为同行业中的翘楚。这两项技术指标都是电脑灯的关键技术革新。

据克里斯蒂安介绍，“马田”雇员总数600多人，从事新产品研发、设计工作的技术人员有近70人，这反映了“马田”在跟踪、消化、运用新技术方面具有的综合技术研发实力。

二、“快乐工厂”

“快乐工厂”坐落于奥尔堡市的郊区，环境优美，风光旖旎，成群的海鸟结队在空中鸣叫、盘旋，似乎在欢迎我们这些异域的客人。“快乐工厂”是一座典型的功能主义的盒式现代建筑，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作为总装车间的玻璃幕墙建筑空间，一是作为仓储的深灰色的水泥建筑空间。仓储空间是一个正方体、稍高，总装车间是一个长方体、稍矮。如果俯瞰，就会看见正方体的左下角与长方体的右上角套嵌相连，两个不同材质的建筑物连接起来，形成了高低错落的简约组合，使这个建筑显得格外现代。特别是镶嵌在深灰色水泥墙上“马田”标志的那一瞥“黄”，在蓝天的映衬下异常醒目。

走进工厂门厅接待处，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玻璃柜，玻璃罩下有两台灯，一个是218型扫描灯，另一个是Mac2000 的“金灯”。在218型灯下面标注“1993年12月8日生产第十万台纪念”，在“金灯”下面的标注是“2001年11月2日生产第十万台纪念”。如果按人民币5万元一台计算，截至2001年11月2日这天，“马田”仅Mac2000摇头灯的产值就已达50亿元人民币。

进了总装车间，笔者发现这里可以用“空的空间”来形容。这是一个没有墙壁隔断的开放空间，一切都一览无遗。中间主要区域为8条自动化的总装生产线，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滚轮式传送带，负责将装配好的灯运送到检测中心；下层为总装生产流水线，每条流水线有4个不同节点处的工人进行总装。厂长彼得（Peter）告诉我们：“‘马田’的工人在进厂前都受过电子、机械等方面的专业教育。进厂后，‘马田’又对他们进行了6个月的专门技术培训，才能正式上岗从事生产。因此，他们完全能够胜任工作。同时，他们还能兼顾两到三个其他岗位的工作。”每一条生产线的末端都有一个封闭的升降机，负责把组装好的灯具运送到检测中心。这8条总装生产线可以根据生产需要，或全部生产同种型号的灯具，或生产不同种型号的灯具。

在靠近门厅的区域，有一个二层的会议区，供工人和技术人员开会和讨论工作中所遇到的问题。它完全开放，因为“马田”认为，在工厂中无论是那一个部门所遇到的问题，都是共同的问题。让别人听到你的问题，对解决问题是有益的。这真是一个开放的空间——视野开放、思想开放、问题开放，当然，彼此在做什么也是开放的。与此相邻的是由玻璃分割的办公空间，显而易见，透过办公室的玻璃，不仅能看到办公室工作的人，也能看到工厂外的水池和草地，工作中，能欣赏这样的美景，岂能不快乐？

如果说讨论会议区是靠近第一条生产线，那么工人的休息区和食堂则比邻第八条生产线。休息区和食堂同车间之间仅有挂在空中的画布作为隔断，别具匠心，颇具人性化设计。

三、以人为本的自动化生产流程

“马田”生产的高效率以及产品的高质量，与工人合理的工作台有密切关系。前文提到的每条总装生产线上有4个工作台，负责灯具总装的4个环节。这4个工作台的大体工作责任分别是：安装基座的摇臂及整个灯体的机械传动部分；灯体中的光电部分衔接及灯泡的亮度检测；各种主要电器元件的防静电处理；电器元件连接部分的塑封及灯体外壳封装。在灯体基座底部，有一个滑板，通过4个螺丝使灯体和滑板固定在一起，这样每一个工作台的工人只要轻拉轻推就能使几十公斤重的灯体在工作台和滚轮式传输带上自由来去，节省了体力。工作台设计得特别舒适合理。每个工作台都有一个框架结构的吊挂区域，吊挂区域的中间部分有一个抓臂，可提起重物，旁边可吊挂生产工具。主操作台为L型，面对传输带部分的工作台为安装生产的操作台，垂直传输带部分的工作台用于摆放组装过程中所需的电器元件。安装生产操作台具有可升降功能，工人可选择站姿或坐姿以解决长时间单一姿势工作所引起的劳累问题。据说，这是由工人提议设计的。彼得厂长告诉笔者：工厂重视每个员工提出的合理化建议，让每个员工成为工厂的主人并快乐地工作，是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最好办法。

科学合理的工作程序是产品生产质量的重要保证。在每个工作台框架边上，都挂有一个A4纸型大小的塑封文件夹，上面记载有工作过程中的质量要求及可能遇到问题的处理方法和意见。这是规范安装生产、保证质量的重要措施，对于新员工而言，也是非常实用的操作手册。

在防静电工作台处，笔者看见焊接电器元件的工人手上和脚上都套有防静电功能的腕带和脚带。彼得介绍说：这种防静电装置具有两个作用：首先是防止工人因带电过多身体受到伤害；二是防止静电损坏电子集成线路板。在手腕腕带的连接线上还安装有安全电阻，确保工人的绝对人身安全。脚带能迅速将人体静电通过具有良好电气接触的接地工作板排放到地面。在焊接工作台框架的左上方，有一个像吹风机一样的装置。后来，经翻译解释才知道，那其实是吸烟机，可将电焊烙的有毒气体强力吸走。总装空间是一个密封的玻璃空间，如不采取这种排放措施，有害气体会充斥在空间中影响所有人的健康。在“快乐工厂”，可见的与不可见的安全生产隐患问题，都被充分注意到了。

其实，在总装生产线上有很多很细至的“小玩意”，由于时间关系和过于专业化的专有名词使翻译和笔者领会起来都倍感吃力。因为，这些看似很不起眼的“小玩意”，可能是蕴含工人聪明才智并成倍解放劳动生产力的发明创造，就这样不得不被遗漏了，这多少有些遗憾。

四、科学的配件管理及产品检测

与总装生产线末端相邻的是灯光零配件的存储仓库、 电脑灯三基色色片生产车间、产品质量检测中心及一个LED检测、编程、研究工作室，这也是工厂惟一一处不允许拍照的地方。

灯光零配件存储仓库超过1 000 m2，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零配件发货处理中心；一是零配件存储中心。发货处理中心负责处理“快乐工厂”和世界各地生产商和销售供应商的零配件订单。根据计算机输入的订单号，自动化的机械装置会将零配件自动分送两个不同的地点——工厂车间或货物发送中心。笔者猜测，对于“快乐工厂”和世界各地一百多个销售供应商的订单而言，所需配件没有规律可言，加之工人长时间地工作，订单数字输入难免有误，那样就会出现发货错误的问题。彼得很肯定地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世界各地销售供应商所需的供货订单，首先会存入工厂的销售管理中心，销售中心计算机与存储仓库计算机是联网的，如果存储仓库管理员输入订单号与管理中心的订单号不同时，计算机会跳出纠错指令，仓库管理员和管理中心就会进行互检，同时也会对原始订单进行检查。事实上，这样的管理思路及技术解决方案并不复杂，但“马田”想到并在生产中应用了，就使错误减少到零。企业形象也就在“无错”中被塑造出来。

在后台的零配件存储中心，笔者目睹了一个机械化零配件存储仓库的工作之高效。零配件存储中心是一个高18 m、宽20 m、深50 m的方盒子空间。在这个空间中，纵深摆放着高16 m、宽2 m、深40 m的6组货架，上面排满了标准化的0.8 m×0.6 m×0.3 m的零配件存储盒。货架与货架之间约有2 m，地面铺有轨道，供自动化的机械存取机器移动、升降来存取零配件。这个存储机器无论是升降或是纵深移动，速度之快，令人惊叹。它根据前面提到的发货管理中心的计算机指令进行工作。据“马田”中国代理许涛先生介绍，任何一台灯具，在开始生产时，就确定有其身份证明——条码，条码信息显示生产进度并合理安排配件配送至流水线。此管理模式保证了生产的进度和产品的质量。存储货架的每一个单元都有自己特定的编码，每个编码又对应着特定的灯具零配件，当计算机指令编码输入时，存取机器就会根据指令完成工作。另外，还有两条靠人工机车存取的货架。与前面所说的货架不同，这两条存储货架存储的货物全部为纸盒包装零配件，也就是上文中的零配件存储盒的备用零配件。“马田”的电脑灯所使用的电子零配件部分是由中国生产的。同行的中国戏曲学院的马路教授亲自体验了一次存取货物的过程，对其准确、快速、高效的工作能力赞不绝口。确实，这种高度自动化的配件存放、发货、分类等管理，极大地提高了“马田”的劳动生产率。

在三基色色片及LED的塑封车间，笔者看到了三基色色片的全部生产过程。色片颜色的一致性，是通过专门设计的计算机激光检测技术完成的。这样，能完全保证“马田”的电脑灯色片色彩的一致性。由于种种原因，笔者无法知道这个激光检测设备是如何被研制、被开发，其内在的参数、指标设定的来源和依据是什么……笔者的问题没有答案。这也可以说是笔者参观“马田”工厂的遗憾。

随后，笔者参观了电脑灯生产的最后一道工序——检测中心。就如同一走进“马田”工厂，就不断给我们惊奇一样，检测中心有6条检测线，每条检测线可以固定12台摇头电脑灯，在生产线顶端6 m高的天花顶上，有可供光斑投射的白色幕布，用以检测电脑灯内置的图案片、色轮机械传动的一致性问题，也可以检测电脑灯摇臂、灯头的机械运动的一致性问题。在上机械检测线之前，先要经过一个光斑均匀度的检验程序，将每一个电脑灯的光斑投射到正前方的一个白板上，通过计算机的红外线采集设备，将光斑转换成红外线的热成像影像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由于光照不均所产生的温度差异，计算机给出对光源位置的调整数据，最终获得均匀的光斑照度。从某种意义而言，这种借助先进的技术手段进行产品生产和检测，贯穿于“马田”的电脑灯总装的整个过程。

结语

尽管对“马田”的“快乐工厂”的参观是走马观花式的，但其企业优美的工作环境、员工平和严谨的工作态度、严密细致的检测方法以及在借助国家总体科技水平提升专业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等方面，都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笔者认识到：一个国际品牌的建立，当然需要营销、推广、宣传等各种手段来进行，但更为主要的，则是产品本身所具有的质量品质。而这种质量品质的获得，则是企业根据市场需求，跟踪、理解、消化、运用当代科技发展的前沿成果，并将其转化为企业自身的生产力。惟其如此，企业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获得创新、发展和成功，也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国际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