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凤耍赖（外一则）

余世存

田桂凤跟谭鑫培合演《宋江杀惜》，田自负演技高超，在扮阎婆惜表演前半段“坐楼”时，她极力卖弄，即兴编排，使扮演宋江的谭手忙脚乱，难以应付，非常狼狈。谭央求田说：“念咱们二十年的交情，给我留点面子吧！”田说：“谁人不知我们两人的交情，还留什么面子？”谭只得任她摆布。

戏演到“杀惜”了，谭振作精神，做出比平时多得多的身段，淋漓尽致地表演，就是不把阎婆惜杀死。扮演阎婆惜的田被晾在一旁，没有戏唱，十分难堪，想下台却又下不了。最后她只好向谭求饶：“你早点把我杀了吧！”观众大笑。

那段写得实在不好

胡适写过一篇关于辜鸿铭的文章，其中有误，辜要求胡适在报上正式道歉，否则向法院起诉。

大半年后，胡适见到辜，问：“辜先生，你告我的状子进去了没有？”辜说：“胡先生，我向来看得起你的，可是你那段文章写得实在不好！”

（丁强摘自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