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战略管理研究新进展——基于制度经济学和组织社会学制度理论的视角
2011-06-07汪秀琼吴小节蓝海林宋铁波
汪秀琼,吴小节,2,蓝海林,宋铁波
(1.华南理工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1;2.广东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0)
一、引言
关于战略管理的理论基础研究,在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的“产业基础观”和20世纪90年代的“资源基础观”阶段之后,在21世纪初步入了“制度基础观”阶段(Peng等,2002;谢佩洪,2010)。“制度基础观”的广受关注有着深刻的实践背景:中东欧以及中国等转型经济体所引发的深刻制度变革和社会转型;全球化背景下,企业跨国经营活动的深度和广度不断增加等(Gelbuda,Meyer,Delios,2008;Meyer&Peng,2005)。从理论发展的意义上来讲,无论是制度转型还是跨国公司活动复杂性的加剧都造成了制度环境间的显著差异,从而为研究者观察制度对公司战略的影响,以及一般战略理论在不同制度条件下的普适性提供了非常契合的背景(武常岐,2010)。也正是在这一背景下,Peng(2002)提出了“制度基础观”的观点,并已成为战略管理研究中第三个重要的研究支点(吕源、徐二明,2009;蓝海林等,2010;武常岐,2010),并逐渐在主流研究中得到响应,相关研究成果为转型经济体国家的企业战略管理的相关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启示,但“制度基础观”作为一种理论视角还远未成熟,仍然处于理论建构的初级阶段,在未来的研究中仍然存在巨大的探索空间。本文在介绍两种相互关联的制度理论——制度经济学和组织社会学的基础上,对转型经济情境下的企业战略管理的近期研究成果进行述评,并提出未来研究方向。
二、两种制度理论概述
制度理论的起源,可追溯到19世纪的经济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等研究领域,它强调制度对组织决策和行为的影响(Meyer&Rowan,1977)。制度理论的快速发展,源于转型经济体实践的推动以及对西方主流管理理论前沿发展的反思(王益民,2009)。在转型经济情景下,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变迁,为学者们研究企业与环境间相互作用提供了独特的机会,因而也促进了学术界理解制度对企业战略行为的影响。下面分别从经济学(North,1990)和组织社会学的视角(Scott,1995),回顾两个相互关联的制度理论内容,如表1所示。
表1 经济学与组织社会学视角的制度理论比较
(一)经济学视角的制度理论
一般说来,学者们对转型经济体中的制度和企业经营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制度经济学(North,1990),而不是以组织行为、组织理论和社会学等为特征的组织社会学制度理论研究中(Meyer&Rowan,1977;DiMaggio&Powell,1983;Scott,1995)。经济学的制度理论研究流派认为,决策者的决策标准与经济学的理性假定一致,企业经营目标是追求利润最大化。制度环境对经济活动和公司行为具有重要影响,也是导致经济组织效率差异的决定性因素。North(1990)将制度定义为约束组织行为及其相互关系的博弈规则。国家制度由正式制度(宪法,法律,财产权利)、非正式制度(制裁,禁忌,风俗,传统和行为守则)和制度实施共同构成。
经济学视角的制度理论研究焦点,主要集中在外部的制度环境约束和经营成本上(特别是交易成本和代理成本),以及在不同制度环境下与经营相关的适应成本和克服市场不确定性的作用。对这些约束、成本和市场不确定性的经营反应,跨国公司(Multinational Enterprise,以下简称MNE)要么是不进入这些国家,要么是选择适应这些国家的组织形式。这一点与产业基础观中的交易成本理论一脉相承。比如说,在转型经济中,政府的商业法规缺乏连续性和一致性,使得政策环境缺乏稳定性和预见性,这无疑增加了市场交易费用和不确定性(Peng&Heath,1996;Xin&Pearce,1996)。因此,当市场处于低效率时,他们将不会进入市场,或者他们可能采用适当的组织形式(例如市场活动的内部化,或业务网络的使用)管理这些费用。
(二)组织社会学视角的制度理论
组织社会学视角的制度理论已被广泛地应用于公司战略问题的研究中。它克服了理性选择模型的内在局限(Fligstein,1989)。与经济学视角的制度理论不同,组织社会学制度学派认为,制度是指符合合法性行为的社会规则和规范(DiMaggio&Powell,1983)。为了在社会环境中生存和发展,组织需要遵守社会主流价值体系,以获取合法性(Deephouse,1996;Suchman,1995),从而增强企业获取资源和得到外部环境中的社会—心理的支持能力。应当指出,即使这种行动和合法性的获取需要以公司效率的损失为代价(如贿赂当地政府官员等),也是可能出现的 (DiMaggio&Powell,1983;Meyer&Rowan,1977)。然而,组织社会学制度理论和制度经济学理论间的一个显而易见的差异是:前者要求在社会系统范围内通过提供社会所期望的和适当的行为获得合法性;而后者是为了寻求效率和效用最大化目标。根据DiMaggio&Powell(1983)观点,组织主要通过三种类型的认同(Isomorphism)获得合法性——强制认同,规范认同和模仿认同——这三种机制作用于Scott所提出的管制、规范和认知的制度支柱。Scott所提出的三种制度支柱形成了一个从有意识到无意识,从合法强制到理所当然的连续过程(Hoffman,1999)。
值得关注的是,即使理论核心内容不同,在某种程度上,在两个制度理论视角上创造了一致性,二者都强调国家正式制度对调节或影响组织的海外经营决策行为的重要性。比如说,管制制度与制度经济学中的“正式规则”的定义密切相关,组织社会学制度理论认为强制性同构(DiMaggio&Powell,1983),或者被政府和法律支持和制定的规则(Scott,1995)对成本效率和公司合法性行为的限制是十分重要的,因而成为一个同构的力量。另外,组织社会学派认为,企业为了获取社会合法性,常常会牺牲组织效率,但在不考虑技术方面的原因时,以牺牲组织效率为代价换取组织的合法性和有效性行为的不会持续太久,它难以再现或长时间地颠覆组织的合法性(Meyer&Scott,1983)。因此,组织社会学的制度理论经常与基于效率的制度经济学理论一起,用于解释公司的组织行为和战略(Oliver,1997)。
三、两种制度理论视角下的企业战略管理研究新进展
下面从经济学和组织社会学的视角,回顾两个相互关联的制度理论及其对转型经济情境下的企业战略管理相关研究成果。
(一)制度经济学视角下企业战略管理研究新进展
一般而言,学者们对转型经济体中的制度和企业经营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制度经济学派,而不是以组织行为、组织理论和社会学等为特征的制度社会学派中。因此,学者们对转型经济问题的探讨,主要集中在制度环境所引发的组织或个体决策者的特定激励问题上。在这一理论研究流派中,决策者将效用最大化作为自己的决策目标,这与经济学的基本假定一致。
受益于North对制度的分类,当前学术界的相关研究主要是从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两个方面展开。
在考察正式制度对经济效率的影响方面,目前主要包括三个研究焦点。第一个研究焦点是从国家制度的正式规则视角,讨论不同国家的政治和法律规章制度对市场效率的影响(Henisz,2000;LaPorta等,1998;Levine&Zervos,1998)。这种正式制度的作用还能贯彻和增进非正式制度的有效性,修正和代替非正式制度。在转型经济条件下,可以从多个维度考察制度对组织行为的影响,如正式制度规则的缺失,政府对资源的控制,政府对企业运营的干预。Peng和Zhou(2005)专注于亚洲制度转型,选取政府控制稀缺资源的程度、政府干预企业经营和决策的程序、政策的不连续性程度三个维度衡量正式制度的影响。
正式制度影响市场的效率,因而也影响市场中的企业在商业经营时的交易成本,因而第二个研究焦点是从交易成本理论的视角,讨论正式制度安排对降低交易成本和克服市场不确定性的作用(Estrin,2002)。在转型经济中,政府的商业法规缺乏连续性和一致性,使得政策环境缺乏稳定性和预见性,这无疑增加了市场交易费用和不确定性。因此,当市场处于低效率时,他们将不会进入市场,或者他们可能采用适当的组织形式(例如市场活动的内部化,或业务网络的使用)管理这些费用。
第三个研究焦点是从代理理论的视角,探讨各种不同的制度安排对公司治理机制和代理效率的影响(Estrin,2002)。比如,学者们采用代理理论的方法,研究20世纪90年代的中东欧(CEE)国家私有化过程及随后新的所有权制度安排的问题。研究结果表明,尽管CEE国家所有权制度已普遍改变,但不恰当的激励措施仍是许多国有企业经营不善的主要原因。
在考察非正式制度对经济效率的影响方面,同样存在三个主要研究流派。第一个重要的研究流派是探索“弱”制度安排对跨国公司在当地从事商业经营行为倾向的影响。对于一个处于转型经济体中经营的MNE而言,MNE面临着诸如如何适应东道国的法律规章体系、结构和战略的挑战,因为这些国家制度环境与西欧和北美国家相比,是较不成熟的法律制度安排。比如,Bevan等(2004)研究发现,东道国的某些制度能促进FDI流入量的增加,而其他一些制度却不能促进FDI流入量的增加;Javorcik(2004)研究发现,转型经济体中薄弱的知识产权制度限制高科技行业FDI流入量。
第二个重要的研究流派是探索MNE应当采纳什么样的组织形式,以适应转型经济体中的较高的交易成本和不确定性的市场环境。研究结果发现,在转型经济情景中,国内企业通常倾向于依赖较大的战略网络扩张,而外国投资者更倾向于通过组建合资公司和定制FDI形式,以克服市场的低效率(Peng&Heath,1996;Xin&Pearce,1996)。例如,为了进入海外丰裕资源市场,MNE可以收购一家本地企业,控制特定资产,然后很快取代该企业的大部分其他资产(Meyer等,2009)。另一方面,在限制对企业股权完全收购的市场上,跨国公司使用阶段性收购或与当地企业形成合资公司的方式进行(Meyer和Tran,2006)。
第三个重要流派集中在文化和制度距离上的研究,主要探索MNE在不同制度情景下的投资决策的适用性(Xu&Shenkar,2002)。公司所在的母国和东道国之间的制度距离越大,意味着公司在东道国从事经营管理的挑战性越大。随着制度距离的增大,从事商业经营的风险和成本也在增大。因此,为了有效地部署在东道国的资源和经营决策,企业经营管理者不仅要确认东道国与它以前经营的其他国家在市场制度环境的不同点,而且还必须制定一项战略决策以应对这些制度差异及相应的战略决策,包括进入时间和进入模式,商业活动的类型,产品特征,以及人力资源管理策略和各种形式的联盟等(Zaheer,1995)。
根据国家制度环境中的文化维度的相关研究发现,以文化根源为基础的跨国经营实践上的差异,会引起一个国家的管理模式向另一个国家转变时的困难。尽管一些MNE能通过适当的战略应对这种制度文化差异,但随着制度文化距离的增加,MNE进入这一国家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小。与此同时,如果MNE投资行为已经发生了,则他们倾向于选择合资的方式进入(Guillén,2000)。
应当指出,经济学视角的制度理论研究焦点,主要集中在外部的制度环境约束和经营成本上(特别是交易成本和代理成本),以及在不同制度环境下与经营相关的适应成本。对这些约束和成本的经营反应,MNE要么是不进入这些国家,要么是选择适应这些国家的组织形式。这些研究工作的一个共同假定是“理性经济行为者”的效用最大化。不过,这一假定在组织社会学视角的制度理论研究中,并不是必须的。
(二)组织社会学制度理论视角下企业战略管理研究新进展
从组织社会学的制度理论视角,对转型经济体战略管理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1.制度环境的强—弱对组织合法性的影响。强制度为组织提供了合法性和社会心理支持,同时也可以获得物质利益,如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的下降,这也增强了公司运营的效率。实际上,只要公司遵守当地的规章制度和社会规范,即使是弱制度也能提供合法性和社会心理支持(Levine&Zervos,1998)。然而,弱制度环境也可能对公司的运作产生不利的影响,比如,在弱制度环境国家,其法律和规则制度可能与一个公司效益要求不相适应,诸如产权保护(La-Porta等,1998)和政府腐败(Henisz,2000)。
2.另一个与转型经济情景相关的制度理论的进展表现为组织必须适应多重制度领域中的制度(Hoffman,1999)。这些公司面对多重制度压力,并且需要战略性地应对这些制度压力(Oliver,1997;Westney,1993;Rosenzweig&Singh,1991)。多重制度领域的视角经由国际经营管理领域的研究者提出,并已被越来越多的学者们采纳,主要研究集中在跨国公司海外分部的研究上。持有多重制度领域视角的学者认为,在当前转型经济国家从中央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时,对跨国公司的海外分部来说,考虑遵守当地的规则和社会规范以获取外部的合法性是一个基本而又核心的问题(Kostova&Zaheer,1999)。然而,这种合法性的获取,需要权衡分部内部协同效应和跨国公司系统的效益的关系(Ghoshal&Bartlett,1990;Westney,1993)。
多重制度视角引出了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即处于制度交叉路口的核心组织成员如何从不同制度领域中吸收和处理多重而又相互矛盾的需求?Fligstein(1999)提出了社会技能的概念,从而解释了有经验的组织成员诱使他人合作,并在多组织领域中实现预期成果。然而,当前的国内外学者对多重制度领域中的企业经营活动的相关实证研究较少。
3.对企业国际经营管理决策的研究。与经济学视角的制度理论类似,社会学视角的制度理论的实证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核心的国际经营管理决策上。第一个关注的是进入哪个市场的决策(Henisz和Delios,2001);第二个关注的是进入模式的选择(Davis等,2000;Lu,2002;Yiu 和 Makino,2002)。在这两个方面的研究中,更多的是有关进入模式的研究,其中一个主要的主题是不确定性的作用。不确定性往往与模仿联系在一起。在组织结构和战略上的模仿,其主要原因在于同构的压力所导致的组织成员的行为要与预期一致,或者必须与市场先行者的行动一致。这种一致性的压力自然会导致决策行为的模仿,以及企业跟随市场先行者,进而在组织结构和组织战略上具有相似性(Kostova&Zaheer,1999;Guillén,2000)。
根据制度理论的特定论述,在进入模式选择方面的一致性压力,可能来自管制制度环境(Yiu&Makino,2002)。同时,组织研究的结果表明,关于制度环境的三个支柱制度的不确定性,可以增加与技术相关的社会因素的重要性(DiMaggio&Powell,1983)。当决策的特点充满不确定性时,社会方面的考虑就变得尤为重要(Hannan&Carroll,1992)。在不确定环境下,一个企业可以通过参考其他组织的决策,来为自己的决策行为提供指导,结果会引起大多数的企业都来参与决策,以致于决策行为变成了共同知识或经验法则,结果这些企业就都执行了相同的决策(March,1991)。在国际商业经营与管理情境下,有充分的证据支持了这一推理的结论。例如,研究发现,在不确定性的环境中,一家公司是否倾向于利用合资企业的方式进入市场,主要取决于先前进入市场的公司使用合资企业的频率(Lu,2002)。如果不确定性较低,或者先前进入的企业使用合资方式的频率较低,则新进入者使用合资企业进入市场的比率也会下降。
四、当前研究的不足和展望
总体上看,基于制度基础观的企业战略管理研究存在着诸多不足,值得未来进一步深入研究:
1.从理论视角看,“制度基础观”更加适合于转型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并已成为探究新兴经济体的第三个支柱,但现有的“制度基础观”研究大多忽略了“资源基础观”和“产业基础观”的解释,因而学者们呼吁从整合的视角,探索转型经济体中的企业战略行为决定因素的整体理论分析框架,这也是未来的重要研究方向。
2.从理论基础的情景假设上看,目前的战略管理领域的研究一直是由“产业基础观”和“资源基础观”支撑的,它们是基于在标准的和相对同质的地域及文化范围内发展起来的理论和实证基础上逐渐演化的,并且认为制度约束是理所当然的背景条件,这一点在西方市场经济制度完善的发达国家或许是正确的,但它们忽略了在多元化的文化和制度背景下的应用受到了严重的限制并且可能产生矛盾和不一致性。正如战略管理权威Michael Hitt所指出的,制度的作用机理非常复杂,从制度基础观的视角对转型经济体的企业战略进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未来的研究方向是探讨这些转型经济国家的企业战略行为与发达国家间的差异(吕巍,陈雨田,2010)。
3.从研究方法上看,现有的研究大多将各种理论基础所引出企业战略行为的影响因素放在同一层次上进行分析。实际上,制度层面、产业层面和企业层面的影响因素之间存在着嵌套性关系,如企业存在于产业中,而产业又存在于制度环境中。未来的研究工作可以考虑使用多层次研究设计和方法,探索不同层面的企业战略行为的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从而为现有的研究文献提供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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