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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融入牌”解读

2011-06-05王运宝

决策 2011年11期
关键词:经济圈合肥经济

■本刊记者 王运宝

合肥经济圈需要由定远来补上缺失的东北方一环,双方牵手画圆经济圈的天时、地利、人和诸因素,正在成熟。目前态势下,需要有人主动推开这扇“机会窗口”,接下来的就是顺势而为。

10月16日,安徽省“861”行动计划“一号工程”——定远盐化煤化一体化工程重要组成部分的安徽华塑公司一期工程,正式投料试车。5年之后,一座产业链上下游一体化的盐化工业园,将在定远西部崛起。

在华塑公司投料试车100多天前的6月28日,由合肥市政协副主席盛志刚带队的“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专题调研组”,来到华塑盐化产业园考察。同时,从华塑公司向南100公里,合肥循环经济园内的中盐合肥盐化工产业基地项目,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经过实地调研后盛志刚认为,定远盐化基地与合肥循环经济园可以实现产业体系互补,在盐化产业链上下游进行深度开发。

一粒盐的“化学反应”,成为定远与合肥实现产业关联的重要媒介。而这,只是定远与合肥经济圈发生紧密联系的一个缩影。定远县委书记郑斌告诉《决策》:“‘十二五’期间,定远东进南融,将实现与合肥经济圈的基础设施无缝对接、产业体系互补对接、思想观念等高对接、对外营销联动对接的新态势。”

5年前的2006年10月,安徽省第八次党代会提出构建“以合肥为核心的省会经济圈”战略。5年来风生水起,盛志刚认为:“经济圈是动态、开放、发展的,更是逐步升华的,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的时机成熟了。”

那么,应如何多层面地观察定远“入圈”?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定远,从合肥经济圈与定远县域经济转型升级的一系列细节中,发现定远打好“融入牌”的新接口与新走向。

推开经济圈的“机会窗口”

在合肥市政务中心的一间办公室里,盛志刚特意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以合肥为圆心的区域格局图,形象地用数字方程式来说明合肥经济圈的发展演变。他想告诉本刊记者,在这种开放式演变的背后,蕴涵着定远融入的必然趋势。

从2006年提出“省会经济圈”概念以来,最初是合肥、六安、原地级巢湖市的“1+2”结构;2007年下半年,淮南市提出“合淮同城化”;几乎在同一时期,桐城也主动提出加入,于是形成经济圈的“1+4”格局。

2008年,合芜蚌自主创新综合试验区启动,经济圈第二次对外延伸的演变开始,在战略布局上形成“1+6”。推进到2010年后,又出现了一个新变化,就是合肥—阜阳结对合作。经过这些布局,形成了以合肥为圆心的“1+7”格局。

为了更加完善经济圈的区域结构,向东,合肥与滁州签订家电产业制造基地协议;向西南,在桐城加入之后,延伸形成合肥—安庆发展轴。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形成了“1+9”结构。

由此,盛志刚总结说:“以大合肥为圆心,会形成‘1+N’的空间结构,这已经超越合肥经济圈的概念。特别是行政区划调整,为合肥构建区域性特大城市奠定了‘幅员基础’,这也是经济圈升华的一部分。”

5年来合肥经济圈的连横合纵,诠释着经济圈是动态开放式的演进,“这为定远在恰当时机融入,提供了前提。因为经济圈本身一直都在创造融入的接口。”相关专家分析说。这其中,桐城的加入具有很强的参考意义。“桐城加入是一件具有创新性意义的事,说明合肥经济圈真正是打破行政区划的界限,按照经济规律在做事,是按照经济要素流动在发展。”盛志刚对《决策》分析道。

对此,不管是政府工作人员,还是区域经济专家,都有一致的看法。安徽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合肥经济圈蓝皮书主编人之一王开玉告诉《决策》:“合肥经济圈没有强求所有成员都是同一的,县级市桐城在行政区划上属于安庆市,既然桐城能够加入经济圈,在行政区划上隶属于滁州市的定远县,同样可以加入合肥经济圈。”

对于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之后与滁州之间的关系,安徽省政府参事、安徽省战略研究会会长程必定用一个数学算术题形容说:“定远县域经济做大做强,是增加滁州市的总量。对滁州来说,定远入圈是做加法,而不是做减法。”

进入2011年后,安徽省区域格局的重大改变,又为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提供了契机。今年8月,作为合肥经济圈创始成员之一的原地级巢湖市行政区划调整,合肥经济圈随之出现变化。原先属于合肥经济圈范围内的无为县、和县与含山县,分别划归芜湖市、马鞍山市管辖,程必定概括说:“合肥市变大了,而合肥经济圈变小了”。出现这种新变化之后,“合肥经济圈再次扩容将是必然趋势”,程必定分析认为,“经济圈首先是东扩,把定远和全椒两县纳入进来,实现经济圈的东向发展。”

通过上述分析会发现,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的“机会窗口”一直存在。以目前的态势判断,迫切需要有人主动推开这扇窗。

分享省会经济的“红利”

“合肥要完成从地区中心城市到区域性特大城市的跨越,不仅仅局限于江淮之间,其辐射带动力南越长江、北跨淮河,定远也在这个区域范围内。”程必定告诉《决策》。对于省会城市的集聚效应和带动作用,从定远转型升级的角度剖析,就会一目了然,这也为定远“入圈”提供了现实诉求。

“十一五”时期以来,中西部区域经济发展中呈现出一种特殊现象——省会经济繁荣,如武汉之于湖北、长沙之于湖南,郑州之于河南、合肥之于安徽、成都之于四川、南昌之于江西、昆明之于云南、西安之于陕西等。中西部这些省会城市在全省的经济首位度都超过20%,在省域发展格局中起到牵动性作用。

特别是原地级巢湖市行政区划调整以后,合肥、芜湖、马鞍山三市是安徽省经济总量、发展水平最高的板块。2011年前三季度,合芜马三市地区生产总值总量达到4434.7亿元,占安徽全省的40%;在经济增速上,芜湖、合肥均超过16%,在全国城市中排名前列。如果再跳出安徽省域向东看,以合肥构建千万人口的区域性特大城市和芜马跨江联动为标志,合芜马板块已开始具备与长三角不同经济板块青梅煮酒的底气,“定远为什么不积极参与到这个进程中来?”相关区域经济专家反问道。

经济先发地区的成功实践也雄辩地证明,区域经济中的任何一个县域都不可能孤立发展,例如苏南百强县,在主动融入大上海的同时,还是苏锡常都市圈的有机组成部分。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强县,无一不是融入省会城市经济圈中,分享省会经济繁荣所带来的发展“红利”,典型如巩义之于郑州、双流之于成都,“湖南县域四虎”长沙、浏阳、宁乡、望城之于长沙。

具体到定远来说,战略走向的选择又会是怎样的格局?

定远周边有合肥、南京、蚌埠、淮南、滁州五个城市,从经济总量上看,可以分为三个梯队:南京经济体量最大,合肥次之,蚌埠、淮南、滁州大体相当,同属第三梯队。采访中,程必定把5座城市分为行政中心城市与经济中心城市两大类。

作为行政区划上的隶属关系,滁州是定远的行政中心城市,但滁州本身还未跨入千亿城市的行列,而且滁州参与区域经济分工的方向是往南融入南京都市圈,所以对定远产生的经济带动力并不显著。与滁州相对应,北边的蚌埠自身体量有限,2011年前三季度地区生产总值只有合肥的21%,而且在地缘上与定远没有直接联系,中间隔着一个凤阳县,所以蚌埠对定远的带动力较弱。相对于蚌埠,淮南与定远炉桥隔湖相望,随着“合淮同城化”的深入推进,定远与淮南的合作实际上就是融入合肥经济圈。

通过以上梳理就会发现,“能够对定远产生经济带动力的经济中心城市,主要是南京与合肥。”程必定分析道。

那么,合肥与南京谁更可能对定远产生影响力?

先从空间距离上看,定远到合肥直线70公里,到南京有130公里,定远处在南京都市圈的北部边缘上。从两地的经济联系上说,虽然定远多次参与南京都市圈的活动,但由于是跨越省级行政区的经济合作,定远与南京之间一直缺乏实质性的项目合作。程必定认为:“滁州市本身加入南京都市圈是符合经济规律的,定远在这个过程中就要防止区位上的‘被边缘化’。”

相对于南京,定远与合肥是山水相连、人文相亲、经贸相通,民间往来和市场自发交流紧密联系。更进一步说,选择加入哪个经济圈,并没有限制性的约束或者说存在矛盾性的冲突,区域经济合作从来都是圈中有圈。

再从政策支持上来说,合肥比南京更大。安徽省决策层从加速安徽崛起的战略出发,不断完善对合肥经济圈的政策支持。在已入圈的城市中,霍邱、寿县等已经分享到与合肥对接的利好。定远加入合肥经济圈,同样能够享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助推县域经济追赶步伐。

从产业互补性上说,定远是农业大县、资源大县,与合肥的盐化产业关联度大,同时,作为一种经济互补,合肥的人才、资金、技术可以有力地助推定远经济。而且,“由于合肥经济圈与南京都市圈所处的发展阶段、产业成熟度等都不同,定远更易于接受合肥经济圈的辐射与政策支持。因此,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所获得的拉动作用更大。”郑斌分析道。

现实中,省会经济繁荣对周边县域带动的实际案例,也佐证了大家的分析。一个典型案例就是肥西“与市俱进”,两次跻身全国百强县;另一个是长丰从贫困县跃升到安徽县域经济一类县的第一方阵,成为一匹“黑马”,盛志刚认为:“长丰是合肥带动力最有说服力的证明。”

此外,寿县搭乘新桥机场“空港产业园”,霍邱县铁矿资源开发产业链与庐江县庐南重化工基地,都是借力合肥的典型,霍邱、庐江2011年前三季度财政收入,都已经跨过10亿元门槛。定远与霍邱、庐江同样拥有资源优势,也可以搭乘合肥发展的高速列车。

从周边省份的县域来说,定远县域经济追赶的标杆——江苏高邮,一直在借力扬州、融入南京都市圈,积极主动地分享苏南经济先发地区的红利。相对于高邮,正处于奋力崛起起步阶段的定远,就更需要这种红利。

因此,程必定特别强调说:“定远要想打破‘原本在经济联系上很近,反而被行政区划分割得很远’的尴尬,只有融入区域经济中心城市的分工体系。随着合肥迈向区域性特大城市,定远的经济中心城市首选合肥。”

补上缺失的东北方一环

“接到采访预约电话之后,我就提前把这张图从资料中找出来了。”盛志刚一边说一边把一张规划图展示给本刊记者。这张图就是“合肥经济圈轨道交通线网规划图”。盛志刚告诉《决策》:“从这张图上看,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圆,缺失了东北方的一环。看完之后我很有感触,定远加入进来就能补上。”

显然,定远与合肥经济圈之间存在区位互补,换句话说,就是经济圈需要定远,这从规划图上就能清晰地看到。定远有3/5的行政边界与合肥、淮南相连,而“合淮同城化”已经运行将近5年,在产业、交通、能源、环保、规划一体化方面都迈出了坚实步伐。定远处在合淮发展轴的东部,尤其是定远盐化产业基地所在的炉桥镇,还与淮南同饮一湖水。

目前,盐化产业项目正在搅活炉桥这座曾经沉寂的千年古镇。随着工业项目的深入推进,三星级酒店、教育、医疗等三产服务业跟进,产城一体的“镇级市”炉桥,到合蚌高铁淮南东站的直线距离是5公里,炉桥可以直接融入合肥经济圈。

但比区位互补更给力的是产业互补性强。定远倾力打造千亿级“白色盐化之都”,在产业链上下游都可与合肥、淮南发生紧密联系。郑斌认为:“定远工业化需要人才支撑,这恰好是合肥的优势。定远与合肥、淮南牵手,可以把合肥经济圈打造成在全国有重要影响力的重化产业基地。这种资源互补推动产业互补的效应非常明显。”

在产业体系的打造上,定远县委副书记、副县长王成山认为:“可以把产业链条中的某一环,承接到定远的工业园中来,形成定远与合肥经济圈大工业的配套体系。”比如说合滁家电产业轴已经形成,定远的PVC下游产品与家电配件制造,都能够与白色家电产业发生互动,深度融入合肥全球家电产业制造中心。

一个清晰的逻辑链条,就能说明定远与经济圈之间产业互补的巨大效应。程必定分析说:“定远转型升级需要工业化,工业化不能一个地方孤立的建设,制造业的产业体系越大,参与的区域分工范围就越大,汽车产业的配套可以达到500公里。由此,定远必须扩大与合肥经济圈的分工。即使政府不去做,企业也会自己寻找机会合作。”

实际上,定远县内的民间交往,早已与合肥发生紧密联系。安徽爱迪节能光机电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刘军告诉《决策》:“我们在定远工业园有企业,在合肥高新区也有企业,公司的人才、技术等都是以合肥为走向的。”这种市场行为的紧密联系是客观事实,也是定远融入合肥经济圈的现实基础。

再比如,以蒋集镇、界牌镇、吴圩镇为代表的定远县南部发展轴,粮油蔬菜瓜果等土特产大量销往合肥,当地人形象地叫做“合肥的菜篮子、鱼篓子”。定远人到合肥就学、经商、购物、买房、休闲度假、务工就业的越来越多。“定远与合肥经济圈在盐化产业、旅游开发、农业产业化、人力资源上,都具有合作的空间。”王成山告诉《决策》。

如果跳出合肥经济圈,放在与周边经济圈的实力对比角度看,合肥虽然已经确定为建设区域性特大城市,但仅凭自身体量,还不足以比肩宁汉,需要扩容新成员来增加经济圈的内涵与实力。

先从东西方向看,南京都市圈已把安徽的马鞍山、芜湖、滁州接纳为正式成员,在一定程度上对合肥经济圈造成挤压;西边的武汉城市圈从1+8结构扩展为湖北长江经济带。再从南北方向看,江西的环鄱阳湖生态经济区有5万多平方公里,湖南的长株潭城市群扩展为3+5城市群结构后,面积是合肥经济圈的数倍;北边的河南中原城市群在2011年正式变身为中原经济区,其范围确定为跨省性的。

通过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比较分析可见,区域经济新的竞争格局下,经济圈的合纵连横正在纷纷上演。以经济圈为平台,增强竞争实力,就成为合肥的一种强烈诉求。在这种诉求的驱动下,经济圈扩容是必然的,而扩容又必然是从条件成熟的地方开始。这“两个必然”就决定了由定远来补上缺失的东北一环,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定远的合肥经济圈是不完整的。

再从定远“入圈”的操作性上来说,合肥经济圈5年的倾力打造,已经形成一整套工作体制,进入制度化、机制化运行的新阶段,定远要融入合肥经济圈,首先是要积极行动。同时,“合肥也要有胸怀来拥抱定远”,王开玉说,“经济圈最主要的是一种开放的文化、包容的理念。”而且,合肥有能力、也有责任带动定远,如果把定远带动起来,就会具有很强的政治意义和社会效应。“只要在规划对接上,产业互补上,以及交通、旅游、人力资源等方面衔接好,就能紧密联系起来,将会产生事半功倍的作用。”程必定形容说:“定远有后发优势,现在融入可以补上丢掉的5年,就像坐电梯一样直接升到5楼了。”

因此,定远与合肥经济圈的握手,双方都有愿望和诉求,现在就要积极呼吁,主动对接,“由定远来完成一个真正的‘圈’。”盛志刚总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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