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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蹉跎,恕不奉陪

2011-05-30白痴小姐

爱人坊·金版 2011年1期
关键词:郁金珍珠

白痴小姐

郁金不像女孩子。

这句话,是郁金的同学们说的。

真正的女孩子,对待爱情耍矜持,欲羞还迎,带着神秘迷人的色彩。郁金不是的,她对宋哲的爱太主动了,是她追求的宋哲,拼了全力。

没遇到来哲之前,郁金也是个爱撒娇任性的姑娘,选餐厅一定要麦当劳星巴克,衣服一定耍很潮,好端端的牛仔裤非要剪很多洞,耳环一定要只戴一个,时髦。后来郁金惊喜地发现,爱一个人的力置很强大,强大到不知不觉把自己改变了。她为他学做菜,买讨他欢喜的东西,束哲喜欢淳朴的女孩。郁金二话不说就把锦衣华服锁进柜子,只穿式样简单的棉布裙。宋哲上课忘记带课本,没关系,郁金冒着被老师训的危险第一时间跑回宿舍取来送去他的班级……

追求了四年,郁金终于和宋哲走到一起了。

第一次亲热,也是郁金主动的。主动亲吻,一点一点地吻开宋暂的衣服,眼睛炽热地看着他,一刻也不能离开,心也离不开。郁金在宋哲的身下大呼小叫地呻吟,巨大的快乐把她淹没,她绯红的脸像开遍漫山遍野的红花,红得灿烂精神焕发。她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血。她说怎么办,怎么办,我爱你爱得发疯。宋哲歪着头微笑地看她,温柔地在她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宋哲没说爱她,宋哲说,给我点时间,他需要时间去爱上她。

如果这四年对郁金来说是平和的还算美好的,那么接下来的五年,是郁金的地狱。

五年,郁金有过很多次自杀。割脉、跳江、吃药、开煤气,每次都被宋哲成功地阻止了。

郁金故意的,自杀前都会先给宋哲电话,宋哲恨恨地骂,你真是个疯子!然后匆匆从别的女人身边赶回来劝阻。

宋哲每劈腿一次每有一个情人,郁金就自杀一次。她不闹不吵,也不哭,只是安静地坐在女人门前,听着屋里宋哲和女人激情的声音,两人急促的喘气声排山倒海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天亮了,郁金也不说话,苍白着脸默默地走了,回来就自杀,一次又一次。

有人骂郁金傻,宋哲虽是英俊的外企金领,又有点裁,可是他再优秀,也是个花心公子1世界那么大,男人那么多,郁金应该骄傲地离开宋哲,她现在落得如此惨境纯粹是自找的,活该!道理郁金都明白,也觉得自己贱,厌恶这样的自己,她用烟烫手,伤痕触目惊心,或者对着镜子拼命地抽自己耳光,可是,还是无法离开他!爱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

还好每次自杀,宋哲都听郁金的话,赶回来了。郁金隐隐觉得,宋哲的心里有她。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离不开她的!

郁金为此努力着。

一起的第五年末,郁金在房子的墙角埋了一些百合种子,希望百合开花时,能等来宋哲的求婚。她已经不小了,28了。

这年宋哲的妹妹珍珠要来跟宋哲过年,说她很久没见他了。

珍珠要来,宋哲很高兴,主动干家务,床单洗了,窗帘洗了,沙发套也洗了,给珍珠住的客房也收拾得一尘不染。

郁金是知道珍珠的,很早就听宋哲说她是他的妹妹。他很疼她,每次打电话来,宋哲不管多忙多晚都会接,认真地听她说,柔软的语气温柔的表情是对郁金从来没有过的。

郁金吃醋过,宋哲说,她是我最爱的妹妹,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郁金想想,对呀,他们是天经地义的兄妹,血浓干水,她对珍珠的气量也太小了,想通后郁金马上跟宋哲道歉。

年三十的前一天,珍珠来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活泼可爱。一下飞机看见宋哲就远远地飞奔过来,跳起来扑到他的怀里,白净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绕着他的脖子。宋哲宠溺地笑,不停地叮嘱她要当心,别摔倒了。然后双手环住她的腰,抱住她。

此刻郁金是透明的,仿佛一个人孤独地居住在遥远的星球上。过了很久,珍珠才发现宋哲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宋哲说是他女朋友,珍珠嘟起好看的小嘴,懒懒地不情愿地跟郁金摆摆手打招呼。宋哲赶忙偷偷跟郁金说,珍珠很调皮刁蛮,被宠坏了,不要生她的气。

不要生气?郁金若是还能容忍她的刁蛮没礼貌,那么宋哲对珍珠的好简直让她崩溃。

他为珍珠下厨,带她去看喜欢的电影,找遍所有的书店买她喜欢的漫画,半夜起床去客房给她盖被子。

年初六那天,郁佥爆发了,那天她喝醉了,该说不该说的借着酒疯统统都说了。郁金对宋哲说,我从来没有被你如此温柔地对待过!,宋哲分辩几句,大意是说有什么话两个人回房好好说,别当着珍珠的面,不想让珍珠难堪和尴尬。郁金不管,还把拉她的宋哲推了一下,继续不管不顾地说。珍珠气得脸色发白,当场收拾行李走人,搬到酒店。

后来郁金明白了,珍珠那天走掉是给她下马威。从此宋哲见到她也板着脸,很少回家,主动申请调到公司的业务部,经常出差。

郁盒越想越懊悔,怎么就喝醉了呢?不仅得罪了宋哲的妹妹,也得罪了宋哲。郁金希望跟珍珠和好,所以宋哲出差的时候,郁金怕珍珠一个人无聊,就去陪她。

结果去到酒店,郁金在酒店门外站了一夜,珍珠房间的灯也亮了一夜。珍珠的房间在一楼,她窗帘的背后是两个人的剪影,他们热烈地拥抱,亲吻,昏天赔地如胶似漆。珍珠的脚藤蔓一样攀住男人的身子,呢喃着说,哲,我还要。男人就把她扑倒,从地板滚到墙壁,又一起在窗户下挤成一团。郁金在窗户外面贴着墙壁站了一晚,汗水湿透了衣襟。

一晚犹如漫长的一生,一生里的痛苦煎熬在这一晚里全都经历了。窗户里面的两个人睡到半夜,醒来又做了一次,轰轰烈烈无所顾忌。

郁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尖叫,原来宋哲对珍珠的好,是恋人般的,出差只是和珍珠缠在一起的借口。

尖叫惊到屋里的人,他们拉开窗帘,宋哲看到满脸是泪的郁金,有些惊慌。他急忙穿衣服出来,搓着手跟郁金坦白,他们不是亲兄妹,是彼此的初恋。两人有着一样的花样年华,也都年轻气盛,为一点小事闹矛盾,谁都不肯先低头,珍珠一气之下嫁给了追她的男人。后来她后悔了,和宋哲又联系。

郁金抿若唇,看了看来哲,踉踉跄跄地走了。宋哲没有跟过来。

回来后,郁金给宋哲电话,说她要自杀。这次,宋哲没有像以前那样赶回来,郁金就彻底绝望了,知道宋哲这回是动真格的,他真的爱珍珠。

宋哲为珍珠租了一套房子,设有再回来找郁金,郁金谎称是房子的主人,丢了钥匙,花高价让锁匠开门。她潜进他们的房子,想放药杀死珍珠,可看到宋哲和珍珠有说有笑地一块相拥回来,郁金酌心便疼得想死,哆哆嗦嗦地跑了。

一个月后,郁金又去找宋哲,说她怀孕了,想结婚。宋哲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他已经32岁,母亲一直催他说想抱孙子。

宋哲犹豫一会儿,珍珠就生气了,气冲冲地站起来甩门走掉,地板发出尖锐的高跟鞋声音。宋哲答应结婚,毕竟珍珠有老公,不可能跟他组建一个家。

珍珠没有再回来,郁金和宋哲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两人都在改变,小心翼翼地磨合,忘记过去。然而没多久珍珠突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把一个绿色本子扔到桌上,是离婚证。

宋哲对郁金吞吞吐吐很久,不出所料,要推迟和郁金的婚礼。

宋哲被两个女人要死要活地爱若,春风得意。他居然背着郁金给珍珠发简讯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谁,这要看谁待他最好。珍珠说好,我等你,是我先对不起你,先跟别人结婚了。

郁金看完简讯,全身冰冷。只有一个感觉,无耻!宋哲一直不肯和她结婚,不停地找情人,原来是暗地里在选择,看哪个女人对他最好!五年来,她一直在他身边,陪他找下一个情人!

郁金哀哀地明白,她永远不会得到宋哲。他太危险,即使她年轻有姿色有心力斗得过现在的情人,可她会老也会累,到那时,如何赢得过十八九岁青春蓬勃的姑娘。白玫瑰走了,自然有红玫瑰顶上来。

郁金去医院流掉孩子,决定离开。

郁金收拾行李想要离开上火车时,被抓了。警官问郁金,珍珠先前抢了你的男朋友,你想报复她开车撞了她,是吗?郁金想都没想就说是。

珍珠来找她,问宋哲在哪里,郁金说宋哲不在她这里,珍珠不信,冲上来撕打郁金,郁金伤心之下开车撞了珍珠。

郁金被判了故意杀人罪。

百合花盛开了,宋哲来看郁金。宋哲哭了,眼泪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他紧紧地握若她的手泣不成声:你不在了,我才如此想念你,发现如此爱你。

这句表白,郁金等了九年,用一生的青春,19岁到29岁。可是为什么心里没有喜悦,为什么没有快乐々

她刹那恍然醒悟,她对宋哲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种固执,一种习惯以及对他的占有欲,不是爱。原来,她早已不爱宋哲了。

这个发现,让郁金的心冷成一片,因为当时觉得没有了宋哲万念俱灰,生与死已经设有意义,便承认是自己撞了珍珠。其实是珍珠自己撞上来的。她没有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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