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歌》的“意境”

邹容的《革命军》，一百多年前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震撼了整个社会。为警示世人，他还写下一首《奴才歌》。原文是：“奴才好，奴才好：不管内政与外交，大家鼓里且睡觉。古今有句常言道：臣当忠，子当孝，大家且勿胡乱闹。”这首诗很有“远见”，因为我们至今仍在《奴才歌》的“意境”里捣腾。

最喜欢“奴才好”的当然是主子，眼下就有很多这样的主子。不过，一方面，“人民对民主和自由的向往和需求无法阻挡”（温家宝语），人民的人权意识越来越强烈；另一方面，党中央也承诺要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但是，主子们不理会“这一套”。他们的“好百姓”的标准仍然是：模范遵守《奴才歌》。否则，就是“犯上作乱”。

联系近几年发生的“彭水诗案”、“稷山文案”、“跨省抓捕”、“进京抓记者”、“渭南书案”等等，不难看出，想维护“奴才好”秩序的主子何其多也，这正是《奴才歌》得以“唱”下去的“硬环境”。

这几年，“皇帝戏”风靡屏幕，“吾皇万岁万万岁”之声充斥双耳。四书五经大行其道，《百家讲坛》就只差开讲《女儿经》和《烈女传》了。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包括《二十四孝》在内，里面也有精华，但更多的则是糟粕，历代朝廷向子民灌输这些东西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国人“臣当忠，子当孝，大家且勿胡乱闹”。一句话，好好做奴才。这是《奴才歌》得以“唱”下去的“软环境”。

邹容死时只有二十岁，但他却是清末反抗腐朽统治的一员猛将，又是一位洞察国民“奴才劣根性”的思想家。辛亥革命之后一百年了，我们还需要对《奴才歌》的“意境”保持警惕。

【选自《金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