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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豪门告急

2011-05-14轻薄桃花

飞言情B 2011年4期
关键词:女士

轻薄桃花

内容简介

这位老太婆太可恶了,竟然做拆散姻缘、天打雷劈的事。虽然她贪财好色又可耻,没钱没貌又没财,但人家有—颗火热的爱她儿子的心嘛,老太婆丢下一沓钱让她滚得远远的,害她被炒鱿鱼无人收留,最后竟痛下杀手制造意外车祸,将她往死里逼!作为现代灰姑娘,看她如何联手乖老公智斗恶婆婆!

楔子

“这样不好吧,我们才认识九个月零二十一天。”

“哟,裴瑾瑜,你这般厚脸皮的还扭扭捏捏呢。”

“说话注意点,我哪里厚脸皮了啊?本人一直走的是清纯路线。”

“你要清纯啊,那谁都能上树了。”

“靠,田凌文,你嚣张啥啊?这么有钱,结婚证还不是我请的。”

“才九块钱,你咋好意思拿出来说呢?”

“我就好意思,下次你请。”

“下次?这事不会再有下次了吧……”

第一章

“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呢?”

贵妇人扬起嘴角,一边翻着手边的照片——儿子和一个穷酸女子的亲密照,一边说:“你告诉我,她是哪家的千金?这种女孩子我见得多了,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而不择手段。你以为她真心爱你啊?她不过是爱你的身家背景……”

田凌文忍不住打断她,不耐烦地道:“妈,您别用有色眼光看人好吗?”

田女士换了一个姿势,信誓旦旦地道:“凌文,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听我的话,乖乖和李小姐相亲去,她不会比那个女孩差的。就算你不喜欢李小姐,还有王小姐、林小姐和尤小姐……”

她结束和儿子的谈话,拨了另一个电话:“许秘书,安排我和裴瑾瑜见面。”

裴瑾瑜,女,二十三岁,毕业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父母早亡,现为某公司小职员,能力平平,长相平平。此生最大的成就便是钓到连锁大酒店的总经理田凌文,最爱的除了田凌文便是烤鸡翅。

“给我两对鸡翅,要麻辣口味的。”

侍者面有难色:“小姐,咖啡店里不供应鸡翅。”

“你咖啡店不卖鸡翅卖什么?”

田女士看不下去了,难堪地对侍者笑笑:“两杯咖啡,谢谢。”她打量着裴瑾瑜,一声不屑的轻笑从嘴角逸出。

裴瑾瑜聚精会神地搅动着水杯,闻声抬起头,嘻嘻一笑:“您会不会往我脸上泼水吧?”

她一笑便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脸上挂着有恃无恐的表情。田女士心里有气,毫不掩饰,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她说:“裴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我知道,你想棒打鸳鸯嘛。”

“凌文对你不会是认真的,他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罢了。你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免得最后情难自禁,要死要活的。”阳光在她的太阳镜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裴小姐,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裴瑾瑜皱起眉头,齐耳的短发微微晃动,她摆出非常纳闷的样子:“既然这样,那你担心什么?哟,敢情你是为我担心来着?多谢多谢啊!”

田女士板起脸,不再和她兜下去,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丢在桌上:“你无非是为了钱。拿了钱后不要再出现在瑾瑜面前。”

裴瑾瑜眉毛一抬,拿过信封。田女士见她这样干脆,对她更加没有什么好感了。但她却见裴瑾瑜数了数里面的钱,嘴角一扬:“就这么点钱,难道你想分期付款吗?”

“你……”田女士拿起水杯,裴瑾瑜先她一步按住杯子,慢慢地站起来。

“您要泼我水我就泼您尿。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我和田凌文的事看来您还得继续费心了。”她把包甩到肩膀上扬长而去,没有忘记将那个信封塞进去。

刚刚回到公司,田凌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特别急切地询问她和他家老佛爷谈判的结果。她跷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道:“哟,您的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啊。”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你有没有良心啊,怎么不问问她把我给怎么着了啊?跟你说,她进门先扇了我一巴掌,然后泼了我一脸的咖啡,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田凌文在电话里笑出声来:“可我见她活着回来了。”

“那是因为她拿一套房子的钱安抚了我。你妈出手可真阔绰,我心里那个纠结挣扎啊,面对眼前的巨大诱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我可听说你收了钱。”

裴瑾瑜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现在正思考着是不是该卷铺盖走人,带着钱安享晚年去啊。要不你先让我怀个孕吧,配合一下女主角带‘球远走他乡的凄惨戏码。”

那边传来磨牙的声音:“喂!裴瑾瑜,皮痒了是不是?你就尽忽悠我吧,我去相亲了。我要是看上人家姑娘,你就躲在被窝里哭吧。”

裴瑾瑜一惊,急急地叫起来:“你去哪里相亲,跟谁?”

第二章

李小姐做完自我介绍后便羞答答地低下头,不时抬眼偷看田凌文。这上流圈子中,田凌文是公认的美男子,难得他又品性良好,想到这里,她偷偷地笑了,大着胆子引出新的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田凌文神游太空,没听清她的问话,愣了几秒钟,刚刚反应过来:“善良的、温柔的、孝顺的。”他顿了顿,含笑看着她,“就像李小姐这样的。”

此话一出,李小姐的脸顿时红得像苹果。就在这时,包厢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一个短发女孩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正是裴瑾瑜驾到。

李小姐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事吗?”她以为是服务员。

“没事,我找他。”裴瑾瑜冲她露出两颗虎牙,手指向田凌文,“再给我一千块钱,最近物价上涨,连人流费都涨价了。”

“不是让你去中院吗,那里的院长是我朋友,上次他说给你免费做的。”田凌文说。

“别提了,他说都免费五次了,这次不能免费了。你说他这么一个大院长,咋就这么抠门呢?”

裴瑾瑜愤愤不平地说着。田凌文教了钱给她:“好了好了,钱给你。我和李小姐相谈甚欢,你就别打扰我们了。”

那厢,李小姐听了这番谈话后脸色早变了几遍,她结结巴巴地问:“田……田凌文,她是谁?”

“没事,我一情人,不碍事的。”

他毫不在乎,可李小姐却不能不在乎,她急急忙忙地谎称有事拎包走人了。她一走,裴瑾瑜扑过去掐他的脖子,将他摁在地上。

“相谈甚欢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田凌文毕竟是男人,她力气再大都制不住他。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别着急,后面还有什么王小姐、许小姐,千万别被她们比下去了啊。”

“我一枝梨花压海棠,艳冠群芳,哪个女人比得上我这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啊?”裴瑾瑜揪住他的耳朵死命地喊着。

“把那一千块钱还给我。”他记得重点。

“那算赔给我的精神损失费。”裴瑾瑜抬起膝盖在他腹部一顶,田凌文疼得挪开身子,她乘机爬起来,潇洒地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瞧他吃痛地捂着肚子,她很体贴地上前给他整理弄皱的西装。

在裴瑾瑜心中,田凌文的形象很重要,直接和股市的升降有关。

他却忽然低头去吻她,将她唇上的口红统统蹭到了自己的嘴巴上。虽然在心中嘀咕每次吻她都不打声招呼,但她还是很享受地闭上眼睛。等他一放开她,她便拿餐巾纸擦去他唇边沾上的口红。

田凌文说:“口红印说不定会让媒体联想到两大家族的联姻开花结果了。”

裴瑾瑜略一思索,觉得有道理,重新抹了口红踮起脚尖

在他脸上种上了几颗鲜艳的“草莓”,然后郑重其事地道:“警告你啊,和别的女人相亲时不允许有肢体接触。”

“你怎么不警告我别和那些女人相亲呢?”田凌文问,“我田凌文在圈子里可是闻名遐迩啊,万一哪个女的死心塌地看上我非要以身相许,我可是很为难的。”

裴瑾瑜拍拍他的脸颊,说:“哟,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吗?难道你准备和你家老佛爷光明正大地对抗吗?”

他念经似的算着账:“和老佛爷决裂的直接后果——车子、房子都被没收,信用卡被冻结,说不定还要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滚下来,不划算啊不划算。”田凌文嘀咕着,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起来,他说,“我们私奔吧。”

“奔你个头啊!你这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离了你们家酒店能做什么?净身出户可太对不起我被贴上的‘攀龙附凤的标签啊。所以,我们眼下的目标不是逃亡而是夺权,懂吗?”裴瑾瑜特鄙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想到田凌文也在打量着她。

“你说你怎么不投胎到一户有钱人家呢?我谈个恋爱容易吗,摊上你这么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我一定是瞎了眼了,一堆珍珠摆在眼前却捡了颗鱼眼,我从小运气就不咋的,没想到长大了还这样。”

“告诉你,我要是家财万贯指不定还看不上你这样的。你除了有钱哪里配得上我啊?”

“我就是有钱怎么着,你要晚上给我做饭我一高兴说不定丢一沓钱给你,你要有骨气就别做饭啊!”

裴瑾瑜一直立志做一个有钱的,可以和田家媲美的富婆,无奈挣钱这回事和她想象的差太多了。只恨中国的传统教育,到如今门当户对的观念都根深蒂固。于是,她很努力地将田凌文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所以她很没骨气地待在家里做饭。

田凌文下了班在客厅打游戏,她忽然举着平底锅出来,吓得他连忙戒备。

“老早想问你一问题了。”她严肃地说,“老实说,你就从来没有和别人一样认为我是为了你的钱而跟你在一起的吗?”

虽然此女写着一脸“彼此坦诚相待”,但手中平底锅已经扣在了他的脑袋上方,大有听到不顺心的话就一把扣下的趋势。

“本来……有这么想过,等等,等我说完。还记得那次我在山顶发高烧的事吗?救护车上不来,你背着我下山,在雪里摔了好几次,硬是将我送到山下。大概是因为我当时生病了,所以比较脆弱,于是我就想啊,就算你是看上我的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平底锅颤抖着。

“听了我这么煽情的表白感动得说不出话了吧?”

“我感动得想要扣球。”

哐当!轰!咔嚓!砰!哗啦……

第三章

裴瑾瑜和田凌文的第一次相遇可以用天雷勾地火、电流通过、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等等来形容。她不是那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很久以后她想她可能是和田凌文的钱一见钟情了。田凌文那时风度翩翩,捧了鲜花到她面前,说:“我被你电到了,和我交往吧。”

她很好追,圈子里的人都当出淤泥而不染的裴少开窍了,终于懂得品尝女人了。谁也不相信富家子弟的爱情,就连他自己也很困惑,一开始便和她说:“我不是那些玩弄女人的纨绔子弟,你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此时此刻我喜欢你,被你吸引了。但一见钟情这回事又有些不靠谱,听说来得快,去得也不慢。”

“如果这种感觉消失了,我们就好聚好散吧。”裴瑾瑜把他想说的意思说出来了,因为那也是她的想法。

谁知两人腻腻歪歪竟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感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深。她常常叹气道:“该相信一见钟情,还是该相信日久生情呢?”

在这种强烈的感情攻势下,两人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走进了婚姻的坟墓。注意,是裴瑾瑜请的田凌文。

“你说我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我妈呢?”

裴瑾瑜果断地打消了他的这点想头:“我看你妈那面相,她绝对是个传统的要求门当户对的超级挑剔的婆婆。先不要告诉她,指不定我俩哪天就离了,她也落得个清静。”

事实证明,裴瑾瑜的决策是正确的。田女士仅仅查到她是田凌文的固定女朋友就暴跳成这样,要知道她冠了田姓还不知道会气成啥样呢。

没几天就在报纸上看到田凌文的照片,脸颊上有一道唇印,拍摄的角度极好,记者朋友们挖了许多故事出来。裴瑾瑜自是不关心这个,杀到股市,果然一片飘红。

正春风得意着,BOSS一个电话将她唤了过去,结果竟是二话不说地开除了她。

“先在家歇着吧,我估摸着没有哪家公司敢用你了。”他很好心地告诫她。

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带这么势利的吧,好歹她生活在共产主义领导的和谐社会中。她情愿老太太用钱砸死她。

她跑到田凌文的办公室里,凄凄惨惨地抹着眼泪。

田凌文说:“炒就炒了呗,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我早看你那份工作不顺眼了,一年的工资只抵得我一个月的收入。”

裴瑾瑜不乐意了,她挺直腰杆说:“我是新时代的女性,首要经济独立。”

田凌文嗤笑一声:“全身上下,除了你那头发,哪件不是用我的钱买的,还经济独立呢!”她一记杀人的目光射过来,蠢蠢欲动。他惊恐地道,“你不会妄想当我的秘书吧?”

“田凌文,请注意用词。”妄想?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好歹她也是一个大学生啊。

“想都别想,你在身边我眼里除了你什么都看不到,还怎么工作啊?”

她现在是无业游民,面临经济危机,自动剔除他的情话,不依不饶:“不行,我一定要工作。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岂不是没人养活了?不要瞪我,我这是目光长远,找个工作傍身,不是离了你就会活活饿死的。”

他睨了她一眼:“得,放一百个心,我要是不要你了肯定给你一笔丰厚的赡养费,可以考虑分期付款,免得你一下子花光。”

她斩钉截铁地道:“我要做你的秘书。”

“没得商量。”

“那我去拉皮条。”

威胁到这个分上了,他依然镇定地说:“我会经常光顾的。”

她跳起来,将他扑倒在沙发上,双手不安分地乱摸着。隔着薄薄的衬衫,她的手像猫儿的爪子一般,挠得他心痒痒的。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粗着嗓子说:“我没试过在办公室……”

“谁让你试啊,我这是在使美人计呢。让不让我工作?不答应的话你就自己解决。”清楚他的敏感部位,她邪恶地将手伸进他的衬衫内,沿着他的脊椎一点点地往下滑去。

田凌文倒吸一口气,咬牙道:“该死的!”他搂着她的双臂一紧,正打算好好儿惩罚这个小妖精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伴随着秘书长机械的声音:“总经理,董事长来了。”

田女士看到这香艳的场景当即就僵化了,嘴唇哆嗦着,半响没说出话来。田凌文高举着一只手喊:“妈,她是我的秘书。”

裴瑾瑜镇定地从田凌文身上爬起来,扣好扣子,鞠躬道:“董事长好,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嘿嘿,总经理就好这一口,没办法。”

“你……”老太太长期寡居,估计被刺激到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裴瑾瑜一巴掌。这一巴掌抽得狠,抽得裴瑾瑜忘记不打女人的原则了。

田凌文连忙抱住她,牢牢箍住她的手臂:“冷静,冷静。”

“靠,老娘这辈子没被人打过,你让我怎么冷静啊?”她一直要冲过去,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着。

田凌文吼道:“她是我妈!”

“她不是我妈。”

“这么大动静,闹下去的话,股市肯定跌。”

还是他了解她,一句话下来,她恢复了平静,恨恨地对田女士说:“就饶您一次,谁让您是他妈呢。”

田女士早已经气坏了,站在秘书长后面心有余悸。她打定主意不能这么算了,这件事一定要速战速决。于是,她说:“如此没有教养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瑾瑜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就算她有了你的孩子,我也绝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

田女士拂袖而去。

这老太婆自己的男人跑了,就见不得别人相亲相爱了。裴瑾瑜恶毒地想着,回头冲田凌文温柔一笑。

她这样一笑,田凌文就感觉不妙。有一次他工作忙,放了她的鸽子,她也是这样笑的,然后整整三天没有答理他。那滋味特别不好受,他低声下气拿来冰块给她敷脸:“打在你脸上,疼在我身上。”

她躲开他的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我的脸给你打。”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一定先救你妈。”裴瑾瑜忽然感慨道,“女人真不容易啊,果然是当妈的比较厉害。”

田凌文提醒她:“你俩都会游泳,就我一人不会。”

“要是就你一人会游泳呢?”

田凌文沉吟道:“折磨天下男人的这个问题,我可不可以是个例外啊?”

她又是温柔一笑:“可以。”

代价是她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和他说话。睡觉的时候拿背对着他,偶尔假装梦游将他踢下床。田凌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裴瑾瑜不说话。这个时候,他只得放下男人的自尊和面子,反正在家里再怎么窝囊都没人看见。

她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儿虐待了他一番,从他身上坑了不少钱,沉默果然是金。第四章

拿着田凌文的信用卡疯狂购物,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回去的路上,忽然,一辆货车失控地朝她冲了过来。还好躲得及时,保住一条小命,奇就奇在她躲开后那辆车刹那间就恢复了正常,悠然而去。

被抽过的脸颊特应景地疼了起来,田女士的电话也立刻打了过来:“制造一场意外很简单,今天只是给你一个警告。”

她心里那叫一个寒啊,现在这世道咋什么人都有呢?还讲不讲王法了啊!哦,现在只讲钱,有钱的是老大。她站在路边不敢走,打了电话叫田凌文过来接她。

田凌文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了句“在忙”就把电话挂了。她只得打110说迷路了,一辆警车将她护送到家。对着警察叔叔,她想揭露田女士的罪行,但无凭无据的她哆嗦着嘴唇没说出口,人警察还以为她激动成那样。

田凌文回来特别兴奋,神采飞扬地刚要宣布什么重大消息,但被她一句话给赌了回去:“你妈要杀我。”

他以为她开玩笑的:“你这么彪悍谁动得了你啊?”

裴瑾瑜忽然火了,再加上那时候被挂了电话也窝了一肚子火,于是,现在统统都宣泄出来了:“严肃点,跟你说正事呢。我今天差点被车撞死了,她还打电话来警告我。我当时很害怕,叫你来接我你居然不管我,靠,你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呢?”

他还没来得及确定事件的真实性,她又说:“我们分手吧,我低估你妈了,她可能是混黑道的。”

她从来没说过这么严重的话,他脑袋一嗡,竞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爱你还没爱到准备献出我宝贵生命的地步。”她耸耸肩,“所以分手吧。”

他把她按在沙发上不许她动,掏出手机打给田女士了解情况。废话,她当然不会承认,裴瑾瑜后悔没录个音啥的。田凌文说:“我保护你,你死不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是吧?也对,我要是你我也不会相信的。可是我要告诉你,这确实是真的,分手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我的小命着想……”

田凌文吻她,堵住她的嘴。等他放开,她舔舔唇说:“或许可以等她死了之后……”

他有些不悦,抓了她狠狠地吻着。让女人闭嘴,男人就爱用这一招,不过这招很灵,她脑袋晕乎乎的,四肢发软,有些陶醉地望着他。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和老太太谈判。”他说,“谈判的结果——现在除了这套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

裴瑾瑜眨了眨眼睛:“不再是总经理了?”

“和你一样是无业游民。车子被收回,信用卡被冻结,这套房子因为在我名下得以保存。”

裴瑾瑜哀号一声,理智一点点地回来了:“早让你把那两辆车转给我,现在后悔了吧?”

“很感动吧?田总经理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不惜和老母决裂,被扫地出门,从此成为穷光蛋。“自吹自擂地说到一半时,裴瑾瑜起身回房,他面子上过不去,冲她喊,“喂,你就这态度啊?”

她抱着笔记本出来,横他一眼:“我把股票全部抛掉,明天肯定跌。”

“不分手了?”

“你不还有套房子吗?值个几百万。”说到这里,她缓缓地抬起头,回眸一笑。田凌文打了个哆嗦,心里发毛。她阴阴地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你妈干了什么。”

他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上厕所用几张纸我都知道。早不想在田氏干了吧,眼下正好有个走人的机会,还落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名?哼哼,手头有个网上理财公司,投资炒股赚了不少吧?”

“还不是为了你?你老觉得我离开了田氏就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现在你瞧,不在田氏的庇护下,我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财源滚滚。高兴了吧,你找了个这么有能耐的男人。”

“我好高兴啊。”声音腻死人了,她跳起来掐着他的脖子,“平日里假装公子哥,其实早有谋划。坦白从宽,是不是藏着钱在外面包二奶养小三了啊?”

“要不你验验看,看我有没有在外面包二奶养小三?”他顺势滚到她身上,双手去脱她的衣服。

她骂道:“靠,流氓!”

然后挣扎着,两人滚到床上去了……

第五章

这个田姓男人要,小命也要。

裴瑾瑜给田女士打电话:“你儿子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要分手也分不掉。你儿子的脾气你也知道,又臭又硬,我也没办法。”

如此宣扬了一番,但她仍然不敢独自上街,拖着田凌文一起走。他到街对面买蛋挞,她等得不耐烦,穿街过去。还真巧,又有一辆车失控地冲过来了。田女士不是一般的固执,非把她弄死才甘心。

她不就是拐了她儿子嘛,搞得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短短的一秒钟,裴瑾瑜思绪翻飞,正打算来个侧翻躲过去时,有人推了她一把。随后,她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还有围观人的大叫。

田凌文躺在血泊中,她吓傻了,腿软得走不动,四肢并用地爬过去道:“田凌文!田凌文!”她喜欢连名带姓地喊他,显得亲切。他从前埋怨没有昵称,只要她一喊就抗议,可现在却地躺在地上。

直到救护车来了,她还是只能重复”田凌文”三个字。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她想他要是不死她就离他远远的。过了一会儿,她捧着脸边哭边骂道:“多管闲事,明明我能躲过去,学什么英雄救美啊。”

田女士急匆匆地赶过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裴瑾瑜忍着没抽她两大嘴巴,愤愤地说:“凶手,杀人凶手!”

田女士也眼眶湿润,破天荒地没有辩解,只是呆呆地望着手术灯,隔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叫人吓吓你……让

你害怕了离开……谁知……竞发生这种事,我的儿子……”老太太的眼泪掉了下来,泣不成声。

活该,作茧自缚,可怜的田凌文……她的男人啊,老天不会让她这么早守寡的……

或许老天真的听到了她内心的号叫,最后虚惊一场,田凌文性命无碍。手术室门开的那一刹那,她扑上去搂着还未醒过来的田凌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这话让医生护士感动得热泪盈眶。

田女士给儿子安排了豪华病房,派了保姆、护工过来伺候。裴瑾瑜以为田女士经过此事后会改邪归正,没想到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仍然看她不顺眼,一逮着她就警告她,要她速速离开田凌文,说她是一麻雀,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裴瑾瑜也不是吃素的,她牙尖嘴利地回应道:“你们不是断绝母子关系了吗?您还在这儿上蹿下跳的干吗?对了,您不就想等着田凌文受不了贫穷乖乖地回去吗?那您就遵守游戏规则安安静静地等呗。我确实是一只麻雀,可我是一只变种的麻雀!”

田女士气得胸膛起伏,发了狠话:“好,我看你们能挨到几时。我家凌文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他只是暂时被你迷了眼,你就等着被抛弃吧。”然后,她慈禧太后似的带着人马离开了,将她家凌文丢进了普通病房。

裴瑾瑜想她以后再也不会叫人开着失控的车来吓她了。

田凌文恢复得很快,出院那天她郑重其事地宣布:“田凌文,看在上帝的分上,我要和你分手。“

他不以为意地道:“为什么要看在上帝的分上?”

“我以为你要死了,所以我对上帝说如果这次你脱离危险,我就离你远远的。我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一定要遵守诺言。”

“你什么时候对上帝说过实话?”

裴瑾瑜歪着脑袋想了一阵,还真没想出来。打从自小发誓第二天一定七点之前起床后,她就没有对上帝老实过。想来,上帝肯定都已经习惯了。

她矫情地一笑,非常勉强地道:“好吧,先不分手。”

“先?先?”田凌文想抽她,“注意措辞。”

“你老母发了狠,我这一小麻雀估计斗不过她。你们田家家财万贯,势力遮天,万一哪天我顶不住了,就只能和你拜拜了。”

“你不是一变种麻雀吗?”

裴瑾瑜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那会儿你不是昏迷的吗,哪有耳朵听我和老太太唠嗑啊?”

田凌文说:“你们那叫唠嗑?只差动刀子杠上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对上了,我就是死了也要爬起来啊。”

上了出租车,田凌文念叨着坐着不舒服,琢磨着哪天看车去。她越想越不对劲,捅了捅他这位刚出院的病人:“我记得你是跆拳道九段,不会是为了让你老母收手故意撞上去的吧?”

“我们买保时捷还是买兰博基尼呢?”

“田凌文,坦白从宽。”

“不如买悍马吧……”

第六章

裴瑾瑜去了几家公司面试,虽然田女士下了命令,但她抱着不向恶势力低头,世界上还是有正义和希望的,于是,噌噌噌地投出简历。那些面试官开头还挺客气,轮到她自我介绍完毕后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真别说,一个星期下来没有一家公司敢要她。

恶势力啊!小人啊!可耻啊……

田凌文捣鼓他的理财公司,瞧着蒸蒸日上的模样。他劝她:“我还缺个端茶倒水的,你勉强凑合一下吧。”

裴瑾瑜跷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嘴里吐着瓜子壳:“你妈通知了拍卖行、典当行和银行不许收你的东西。她以为他养尊处优的儿子过不下去了,要开始卖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了。你说你咋那么虚伪,让她觉得她儿子一无是处,就是一个米虫二世祖呢?”

“我这公司办得好,一是你男人有能力,二是老太太势力没那么大,打击不到我这一块。”他抬头瞅了一眼她日益健硕的身子,“能不能给我省点米啊,瞧你那两腿粗的。”

她吃得越发起劲了:“我是胖子,我爱吃东西。”开了一袋薯片,话题绕回来,“电视剧不是这么演的。她该一手遮天逼得我们走投无路,然后你哭着鼻子抱着她的腿,发誓见我一次踹我一次。”

“不是让你少看点那些白痴偶像剧吗?哪天看成白痴了还增加我的负担。”

裴瑾瑜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原来你家没有我想的那么有钱。”打了一个饱嗝,”我想吃蜜饯,给我买去。”

“没看见我正忙着嘛,自个儿去。”话音刚落,背上就遭了一记臭脚丫子。

她横眉冷对道:“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你不爱我了是不是?啊,你不爱我了……”

田凌文很镇定地说:“工作是赚钱的,你是耗钱的,你说哪个比较重要?”

“靠,欺骗我感情。”她像八爪鱼似的缠到他背上,“你买不买?我要吃蜜饯、话梅、橙条,你要是不买我就学章小蕙,败家败到你破产。”

“人家章小蕙魔鬼身材,你哪里像人家,再吃下去都成气球了,还妄想吃蜜饯、话——”声音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回头,“我说,您老人家不会是有了吧?”

挑眉看着她不正常的身材,田凌文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裴瑾瑜一愣,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吧?”后面就顺溜起来了,“我还是一青春无敌美少女呢,哪能待在家里带孩子啊?不会的不会的,对了,我昨天‘阿姨刚来。”

田凌文颇为不屑地道:“得,你就是一人老珠黄的残花,少在这里装嫩。你‘阿姨什么时候来我会不知道?”

田凌文将她抱起,拾了钥匙直奔医院。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赶在结果出来前扯着他的袖子献媚道:“嘿嘿,我要是有了,零用钱是不是该给双倍阿?”

“没问题,多少倍都行。”

这么好说话!唉,还得母凭子贵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自怨自艾,田凌文说:“你干吗愁眉苦脸的啊?”

“我在多愁善感,你走远点。”

几天过后,化验结果出来了,和她偷偷用测试棒测出的结果一样,千防万防兔崽子难防,这么着就有了。哪个家伙投胎投得这么急啊,也不打个招呼!

怀孕后,田凌文禁止了她的一切娱乐活动,包括她每天必看的股市行情,说是电脑有辐射,对胎教不好。她那叫一个痛苦啊,只得订了报纸翻阅,那些印刷字一看就想睡觉。他鼓励她多吃多睡多运动,某天逮到他在看书,凑过去发现标题是“养猪十大窍门”……

“你只要是做对身心有益的活动,我都支持。”田凌文这样说。

于是她道:“我想开着宾利在你妈面前飙过去。”

“这对身心有益吗?”

“我心里会非常爽。”

田女士得知裴瑾瑜怀孕的消息后态度没有一点转变,她当初斩钉截铁地表示她就算有了孩子也绝不妥协。裴瑾瑜现在特喜欢挺着大肚子到田女士的办公楼下散步,那种“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感觉让她通体舒畅。

有时遇到田女士,她就说:“凄惨的晚年,一个人度过,唉……”田女士越发气得不轻,却发作不得。

田凌文试图让裴瑾瑜对母亲放低姿态:“怎么说她也是我妈,你下次看见她时能不能正常一点啊?”

“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

“不指望你去拥抱她,只希望你别牙尖嘴利地刺激她。”

“怎么说话的啊?我是孕妇,现在母爱大爆发,内心仁慈,一只蚂蚁都不刺激会去刺激她?你丫是不是趁着我怀孕出去偷人了,反了是不是?”

田凌文伤透了脑筋:“你是女人,肚子里有娃儿,稍微

文雅一点啊。”

“你说我不文雅?”她动怒了。

田凌文忙低声下气地道:“老祖宗,您文雅得一塌糊涂。每次看您迈着小碎步优雅转身时,我都泪眼汪汪的——我老婆真是一个大家闺秀!”

当孕妇真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优哉游哉,要一千给五千,哈哈……不过后来肚子越来越大,双腿浮肿,走路蹒跚,还是蛮辛苦的。但为了辛苦费,她要坚持到底。

裴瑾瑜散步的时候遇到田女士从时装店走出来,很鄙夷地看着她和她的大肚子:“没有教养得连妈都不会当,这个时候还跑出来逛店。”

她和田女士再次杠上了。裴瑾瑜没事就喜欢刺激一下她,刺激完后,不知怎的就充满了力量。田女士说:“别以为生了孩子就是田家的少奶奶,凌文一直不和你结婚就是心里还向着我这个母亲。你得意什么,有本事把结婚证领了再到我面前显摆。”

“你——”裴瑾瑜脸色变得苍白,猛然间捂着肚子,眉头紧皱,“啊!好疼啊!你这样刺激我太阴险了……”

田女士大惊失色,到底她肚子里怀的是凌文的孩子,她忙招呼司机扶着裴瑾瑜上车。一路上叫裴瑾瑜不要紧张,吸气呼气,裴瑾瑜喘着粗气,紧紧地掐着她的手。

到了医院,裴瑾瑜忽然不喘了,也不号叫了。她双眼一弯,笑眯眯地说:“谢谢哦。忘了告诉您,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田凌文就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您那么有本事,怎么就没查到呢?”

“你……你……”田女士真正被气到了,她浑身颤抖着。

裴瑾瑜大笑起来:“哈哈……啊……”

乐极生悲,好像真的要生了。

“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田女士不肯轻易相信她了。

司机大叔眼见着,叫了起来:“太太,流血了!”

唉,平日里太嚣张了,所以现在报应就来了。

田凌文,快来救你老婆,老娘保证以后一天只花一毛钱,保证再也不偷偷溜出来了……

尾声

三年后。

“奶奶,妈妈又拖着爸爸玩去了,叫我们来您这里住几天。”

“她就这样把你们丢给司机送过来了啊?太不像话了,笑笑,你长大了千万不要学你妈妈这样没教养。乐乐,你将来千万不要和你爸爸一样脑子脱线,娶个像你妈这样的女人。”“奶奶,您什么时候让妈妈和爸爸进大屋啊?笑笑和乐乐好想和爸爸、妈妈、奶奶坐在一起吃饭饭。”“等奶奶死了。”“是带奶奶的照片一起吃饭吗?”“嗯?这话谁说的?”“妈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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