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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缺陷与怪癖

2011-05-14史飞翔

读者·校园版 2011年5期
关键词:斯特林天才大师

史飞翔

有这样一类人:他们只要一个支点就可以撬起整个地球,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点燃和照亮了我们的生命、心灵乃至整个人类,世界也因为他们的奇思妙想而变得焕然一新,这些人我们称之为“天才”“大师”。但是天才也是人,他们的身上也有着许多明显的缺陷,有的甚至是与生俱来的。

歌德怕死,达·芬奇多疑,大仲马古怪,毕加索胆小,俾斯麦迷信,安徒生敏感脆弱;阮籍狂,刘伶丑,米芾痴,唐寅风流,辜鸿铭怪……

哲学家叔本华不相信人,也不相信上帝。他的座右铭是:“信赖恐怖胜于信赖信仰。”他从来不肯让理发师替他修面,无论何时何地,人们一提到流行病,他便张皇失措,逃之夭夭。他在外面进餐时,随时自备一个皮杯子。他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居心不良,都在设法骗取他的财物。他对朋友毫无信心,也防范着他们。他把有相当价值的衣物都标上假名称,想鱼目混珠,使人摸不清底细。他视钱如命,也喜欢过悠闲而又舒适的生活。闲暇之时,他常坐在书房里,嘴里衔着一只五尺长、一端触地、像一只大喇叭的烟斗,通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认为这么长的烟斗可以使烟雾在被他吸到喉管之前变得凉热适度,从而无损健康。

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首屈一指的代表人物拜伦,曾一度在睡觉的时候摆上两三支手枪在枕边,以驱除恶魔。梦魇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完全像小孩一样害怕。半夜如果睡不着,他便整夜喝苏打水,据说有时一夜喝到十五瓶,嫌开瓶塞麻烦,就敲破瓶口来喝。他极端轻视女性,认为女性是可厌的存在。

著名画家凡·高从少年时代起就有点性格乖僻,不大合群。人们认为他有点古怪,也有点偏执,对生活过于敏感。为讨一位叫拉舍尔的妓女的欢心,他曾亲自割下自己的右耳送给这个妓女。凡·高和高更曾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俩一个是座真正的火山,另一个则是热血沸腾。夜里,当他们由于太疲劳、太兴奋而不能入睡,也不能静静地坐着时,他们就把全副精力用在对方身上。由于经济拮据,他们不能出去消遣,便以激怒对方的方式来发泄他们被压抑的情欲。

不仅如此,许多天才、大师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特殊嗜好。亚里士多德,这个被誉为古希腊哲学家中“最博学”的人,有谁会相信他竟像小学生一样,边创作边咬指甲。挪威剧作家易卜生把瑞典作家兼戏剧家斯特林堡视为自己的死对头,因此,他每次写作都要把斯特林堡的画像放在书案上,以激励自己。英国女作家伍尔芙、童话作家卡洛尔均喜欢站着写作。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写作时,一定要面对镜子。法国作家罗斯丹、美国政治家富兰克林喜欢泡在浴缸里写作。英国政治家兼小说家狄斯累利写小说的时候,一定要穿上晚礼服;与他相反,爱尔兰诗人穆尔则非得要全身脱光才能写出诗来。

亚里士多德说:“但凡优秀的人都免不了是半个疯子!”柏拉图说:“有天才的人常有道德上的缺陷,如行为卑鄙,甚至声名狼藉,不一而足。”

事实上的确如此,古往今来的那些天才、大师,他们常常为强烈的好奇心和旺盛的求知欲所驱使,具有顽强的进取精神、高涨的激情、坚定的信心、专注的目标、执著的探求精神,甘于吃苦,敢于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能够忍受一般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孤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计较个人的名誉、地位。他们具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追求人格的独立,不墨守成规,洒脱不羁,甚至自命不凡和狂妄自大。他们敏感、悟性好、直觉强、感情容易冲动,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他们善于独立思考,绝不人云亦云。他们拒绝完全社会化,因为他们知道人的价值就在于其独特性、不可替代性和不可重复性。他们大多数都相当怪僻、沉默寡言、压抑和孤独。

超凡而不免有点古怪,辉煌而难免有几丝尘埃,这就是历史上那些大师的真实面目。

(三木摘自《东方青年》2010年第36期,小黑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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