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地带——悉尼奥林匹克公园的独特地景艺
2011-04-17翻译王梦佳ranslatorWangMengjia
■ 翻译:王梦佳 t ranslator:Wang Mengj ia
作为国际一流的运动场地,悉尼奥林匹克公园也因其最早提出“绿色”奥林匹克理念而闻名于世。人们对这里进行了残余污染物的清理,对自然环境进行了修复和保护,目前这里的部分场地使用了太阳能。
但是悉尼奥林匹克公园所做的远不只如此。这里的场地很大,有100公顷,包含复杂的内部生态环境、文化和历史,有赖于悉尼奥林匹克公园管理局(SOPA)的精心维护和加强。例如,位于悉尼奥林匹克公园北部边缘,在巴拉玛特河沿岸的原始湿地与树林,是悉尼盆地曾经丰富而今残存的宝贵生态系统。它们现在由纽因顿自然保护区保护。公众进出受国家公园和野生动物服务局管辖,被严格限制,训练有素的公园护林员在这里进行日常巡逻。这种对自然的“全面保护”程度不亚于附近由带刺铁丝网围起来的银水监狱。
是什么使得该地区的生态受到保护而没有被开发?2000年奥运会之前,这里是澳大利亚国防军的一个军械库。对这个高保密性的危险地区的高度安全防范,也使得栖息在林地和湿地里的动植物群受到保护。这个建于1882年的军械库,如今看起来相当超现实。它包含了一个非常具有英国风范的传统建筑集合群,扩建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之时,用于保存盟军所需的枪械弹药和大型军火。建筑物四周是大片空旷的精心修剪过的草坪,用来隔离不同的仓库。微微露出高路堤的屋顶是为了在意外爆炸发生时控制并将爆炸导向上方。
其中一座房子现在成为了军械库美术馆,也是“中间地带”展览的场地。这是澳大利亚目前最大的单房间展览场地。穿过一条坚固的水泥通道,才可以进入由陶土壁垒围起来的红砖展厅。通道配备了一条铁路运输轨道,过去用来运输炸药,但如今成为了澳大利亚军事史上安全而沉寂的遗物。现在,作为周末放松的娱乐,好奇的游客,常常是不熟悉艺术的人,骑着他们的自行车,踩着滑板或牵着孩子漫步其中,兴奋地观赏美术馆的展览。
到了周末,军械库美术馆附近的公园充满了欣赏独特景观的家庭和结伴而来的朋友——自行车、滑板、电动车,在咖啡店里喝一杯咖啡顺便眺望巴拉玛特河的美景。为什么没有人钓鱼呢?唉,这条河的沉积物过去被联合碳化公司排放的化工废品污染了,如橙剂制造过程中产生的二恶英、邻苯二甲酸盐、铅、多环芳烃、滴滴涕和重金属。因此钓鱼是被禁止的。
20,000多年以来,万加仑人沿河捕捞觅食。原住民在数百万年中积累的大量软体贝壳类生物粪堆是这片河流富饶的证据。早期的英国移民从中开采石灰,这也许是欧洲人对于原住民物质文化的最早破坏。万加仑的土地很快就被瓜分,准许移民在此从事农业和工业活动,如采盐。
installation of public sculpture around the Olympic Park precinct. The curators, Allan Giddy and IhorHolubizky, (Senior Curator ,McMaster Museum of Art, Hamilton, Canada),selected Australian and international artists whose work engages with themes suggested by the venue’s rich context.
The artworks in Buffer Zone explore diverse ideas, yet together they make free associations that combine the artists’ research, imagery and processes of making. The viewer’s experience of the artworks is transitory, but memories of the encounter linger. The artists launch their ideas out into the serendipitous world of the curious stranger passing by. This is the value of public art. We encounter during a care free excursion the unknown, the unpredicted,the contestable, the inconceivable,the true.
与这段历史相反,将悉尼奥林匹克公园的周边环境作为缓冲地带的理念,主张保护珍贵的生态系统免受未来的改变和人类活动的影响。因此,艾伦·吉蒂(A llan Giddy),新南威尔士大学美术学院的环境艺术研究会(ER IA)负责人,发起了“中间地带”展览。悉尼奥林匹克公园管理局作为ERIA的合作伙伴,将展览作为其强大的文化项目的组成部分给予了有力的支持。策展人艾伦·吉蒂和伊霍尔·霍罗比基(IhorHolubizky,加拿大汉密尔顿麦克马思美术馆的高级馆长),选择了澳大利亚及国际上的艺术家参展,创作与该地域丰富的文化背景所暗示的主题相符合的作品。
观众遇到的第一件装置作品属于军事题材。马克·布朗(M a rk B row n)的《路障电台》,通过雕塑对悉尼机场控制塔和飞行员在头顶飞行的短暂播报,唤起了观众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坦克陷阱的回忆,这个陷阱现在已经被弃用了。这个展览中所有户外作品所使用的电子装置都是太阳能的。这是ER IA的重要研究方向之一:为电力公共雕塑建立可持续的强大的基础设施,这些设施也可以用于偏远社区和轻工业。
我的装置作品《混响》,是游客在通道中遭遇的第二件作品。从附近的自然保护区内录下的青蛙和鸟类叫声回荡在通道里,令人如同置身于湿地,亦如同湿地重置在悉尼海港沿岸的原始环境中。幽灵般的白色树枝跨越土墙,如同一个光源,将通道中游客们的身影投映在土墙上,摇摆不定的光线令人联想起通道内部回响着的音波。
斯诺(Snow)先生的动感雕塑《四分之一圆》,安装在通道另一头的铁轨上。作品通过电子仪器追踪空中太阳的运动,并利用太阳能牵引雕塑转换角度。这个优雅的、机械式的奇妙装置,在铁轨上随着时间来回摆动。它唤起我们对太阳能量、时间流逝和变迁的想象。它的宁静与位于铁轨末端由阿塔纳斯·多纳(A tanasDonov)及艾伦·吉蒂(A llan Giddy)合作完成的锡库棚装置作品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件作品中,艺术家们分别关于保加利亚和新西兰的童年记忆,被混合交错、筛选、播放出来,通过库棚的窗口传送到美术馆中。由苏维埃男声合唱团演唱的占领阵地后的军队宣传曲,与新西兰歌曲《绿袖子》里空洞的叮叮声和演唱者威皮(W hippy)先生甜奶油般的标志性音调形成尖锐的对比 。
美术馆展厅中的第一件作品是理查德·古德温(Richard Goodw in)的《二恶英蓝调》。在一套宇航员服装和头盔的保护下,古德温以自身“神秘外国人”的人格角色翻越了沼泽,测试并测量他的外部环境。相反,来自芬兰的派·玛尼珂(PiaMannikko)通过自己身体撞击泥土的痕迹象征性地探索了我们的“足迹”。她的装置《静静地活着》,是在美术馆中将自己的身体印在湿粘土上,这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印记,创造了柔软、起伏但荒芜的景观。
一艘地雷清扫舰的外表面是介于水手和炸弹,武器和天气,船员和海之间的中间地带,这是伊恩·霍华德(Ian How ard)的作品《澳大利亚皇家海军舰艇的眼泪——作为分散形式》的主题。霍华德于1977年拓印下了这艘军舰的表面,那时这艘地雷清扫舰已经为帮助马来西亚抵御印尼服役了13年。另一类型中间地带的代表是萨拉·伊莱蒙戈(Sarah Iremonger)的电影记录片剧照《狩猎困境》。他们象征着狩猎时与自然形成的特殊而自相矛盾的关系,对于自然的爱和屠戮在这里并存。猎手凌驾于自然之上,时刻观察着,意欲进行破坏。而彼得·伍德福德(Peter W ood ford),即史密斯所创造的宇航员,是否在思考地球景观最终将变得如同月球一般死气沉沉?在月亮这个轻盈而发光的球体下面,用硬纸板精心剪裁出的宇航员凝视着太空,这个富有想象力的装置引发了我们对于月球的思索。
伊娃·巴顿(Eva Barton)的图片系列《想象的景观》,将我们带入了幻想的世界,而赖道·菲尔普斯(Lyndall Phelps)和海伦·斯特格斯(Helen Sturgess)的视频则将我们带入鸟类的真实生活里。菲尔普斯拼贴的视频景观,由绑在家鸽身上的照相机在其飞行中拍摄而得,令人不禁想起鸽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所扮演的监视者角色。斯特格斯的海鸥们像炸弹一样俯冲向一个相机,它隐藏在邦迪海岸边的一个装薯条的口袋里,代替了我们的眼睛观察世界。这些鸟儿都生存在海岸人居环境和海洋自然环境的中间地带中。
我们对于自然产生的影响是展览的另一个重要主题。安妮特·曼戈特(Annette M angaard)的艺术作品《隐藏》,将我们带入自然和城市共生、持续转换且内在关联的有限区域里。约翰·吉利斯(John G illies)的视频装置《后记》提示了我们在认识论上的发展过程,展示了一本书籍上被丢弃的页面在自然中流动、化解的过程。黛德利·纳尔逊(Dierd re Nelson)在苏格兰的一个军械库居住期间,模拟当地植物的形态创作了一些布艺雕塑,取名为《军事混合体》,并在其上描绘出军舰经过时形成的灰色投影,而黛博拉·韦斯特(Debo rah Clare Veronica W est)灰蒙蒙的海景图像《水印》,则在平静地关注对于地球上的生命至关重要的水的自然运动,直至它隐没在无限的空间之中。
“中间地带”的艺术作品探索了丰富多样的理念,艺术家的研究、想象和创作过程共同构成了松散的联系。观众对于艺术作品的体验是短暂的,但是回忆是持久的。艺术家们将他们的理念传递到了充满好奇心的过客的偶遇世界里。这就是公共艺术的价值所在。我们可以在一次偶然随意的短足旅行中体验未知、惊喜、争议、不可思议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