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民主到小民主:对我国民主政治实践的反思

廖维晓

(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上海 200433）

·科社新探·

从大民主到小民主:对我国民主政治实践的反思

廖维晓

(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上海 200433）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从大民主转向小民主，从而避免了中国再次走向政治混乱的局面。小民主的广泛实践，一方面保证了政治局面的稳定，适应了经济现代化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使民众的权利得到了大范围的扩展，使民主越来越贴近现实生活。

大民主;小民主;民主政治实践

中国的民主政治发展经历了西方宪政式民主和苏联式的大民主的实践，然而其结果却是惨痛的，造成了国家的分裂和广泛的混乱。

回顾大民主与小民主的实践，我们可以发现，大民主造就了一种民粹主义的现实，使整个国家陷入一种无政府的激情状态，社会秩序混乱，从而引发人们对这种民主观念的反思。而小民主则培育了普通民众对自身生活世界的热爱和关照，使民众在日常生活中体会民主活动，真正走向人民民主的道路。

一、大民主的内涵与实质

中国民主理论源于对西方民主的理解，认为这只是资产阶级革命的特殊产物，并不具有普遍意义，只是一种政治活动的组织形式，从这一理论预设出发，就不难理解，我们一直所实践的民主制度，只不过是过去西方政治历史所经验过的产物，现今是我们已经在理论上和实践上超越了的事物。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对民主理论认识的有限性。鉴于我们国家对民主制度的陌生，我们不得不考虑到，对于民主我们经验很少，认识很少，了解得也少，而要把根植于欧洲社会的民主制度建立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就不得不把民主理论与中国实际结合在一起。“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则，中国在过去民主革命没有完成的时候，首先要完成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民主革命完成以后，现在要建设社会主义，将来再由社会主义发展到共产主义。”［1］我们的民主制度已经摆脱了对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的模仿，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或者说已经发展成为民主制度的更高级阶段，更加贴合中国实际的阶段。区别在于我们所认识的民主，是无限民主还是有限民主，是无原则的民主还是有规范的民主，这就需要结合现实社会状况进行取舍。共和国的发展历程表明，无论是大民主还是小民主，实际上都是集体行动的博弈过程。

大民主是在革命年代发展起来的，实际上是指无视旧有规则的群众运动，这种运动的破坏多于建设，在战争年代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在建国以后，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导致了整个国家的混乱。这种无视规则的大民主的发展，成为走向无政府状态的政治运动，反而破坏了民主所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

大民主的内涵主要表现在:在具体实施方面，坚持革命的群众运动式政治活动，引导民众广泛的参与。民主在这里主要是一种政治工具，作为一种政治手段存在。大民主发展到顶峰，以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为标志，成为导致国家混乱的工具。在价值标准上，以阶级斗争为纲，坚持斗争哲学，把激烈的革命斗争方式运用到国家建设中来。在组织形式上，以派别活动为参考，形成各种各样的政治派别，相互攻击，以打倒对方为要。这就造成了中国政治建设的大规模革命化、斗争化，使政争成为大民主的主要内容。

大民主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被认为是发动群众巩固政治局面的有效武器，以革命运动的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并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民主的象征。人们认为，这种民主在发挥群众主观能动性的过程中，能够抵御外部力量的侵入，保障国家的独立;能够刷新政治局面，防止腐败，提高民众的主人翁意识。然而现实却摧毁了这个设想，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开展，民众的民主权利不仅得不到保障，还被这种民主运动所绑架，在人民意志的旗帜下，大批党政机关受到冲击，政权建设几近于停滞，正常的社会生产生活也陷入混乱当中。

二、小民主的内涵与实质

小民主是具体的与个体密切相关的民主活动，主要体现为自我管理，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务。这是由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开始转向公民社会的建设，国家不再管理个人的一切事务，把与个人相关的私人领域还给公民个人。它包括个人参与社会生产领域的民主管理以及个人生活领域的民主自治。在生产领域，主要是单位制度，建立适应单位内部的民主管理模式，不同的单位根据不同的特点实施组织管理，保障单位成员的民主生活。在生活领域，主要是与自身生活区域息息相关的事务，集体讨论并施行生活环境的建设，保障居民的权利，履行居民的义务。

但是，由于中国长期处于威权体制下，小范围的组织文化都是围绕权力运转的，使小民主也面临着水土不服的困境。在生产组织中，由于组织的特点，决定了民主不可能成为常态，权重者更易主导整个组织进程。在生活环境中，权利和义务的不对等也使小民主的运行举步艰难，公民在公共服务、组织化等方面都处于一种弱势地位，很难有效维护自身的权益。

中国民主的发展需要从小民主的实践经验中寻找发展的路径，这是对人民的负责，也是对过去大民主危害的反思。“乡镇企业容纳了百分之五十的农村剩余劳动力。那不是我们领导出的主意，而是基层农业单位和农民自己创造的。把权力下放给基层和人民，在农村就是下放给农民，这就是最大的民主。我们讲社会主义民主，这就是一个重要内容。”［2］252小民主的内涵广泛，主要包括城市、农村以及所有的基层社区，从下至上通过大范围的民主实践，切实改变大民主的混乱状态，使国家的正常政治生活回归到有序发展的轨道，开拓民主政治建设的新航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区别大民主和小民主主要在于对象的不同，一个用在阶级敌人上，一个是用在人民内部。民主与其说是一种有效的方法，不如说是一种权宜的手段。由此可以发现，小民主的内涵主要包括:第一，主要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法，强调的是思想教育，这种温和的作风有利于巩固社会局面，保证民众生活的平衡;第二，党内的整风运动也是小民主的体现，它主要是小民主的组织保障，保证民主生活得到切实的推动;第三，小民主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改进当前的工作，提高为人民服务的意识;第四，运用小民主的方法可以有效防止领导干部的特权化，有利于纯洁领导阶层的思想;第五，小民主是团结民众的有力武器，可以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更好地进行国家建设。

文革结束拨乱反正以后，大民主在实践中停止，及至1982年修改宪法，正式取消了大民主的内容，同时进一步确立小民主的可控发展，形成众多的小民主形式，如党内民主、党际民主、工人民主管理、农民民主自治、社区民主实践等等。在基层，坚持共产党的组织领导，建立以职工代表大会制度、居民委员会制度、村民委员会制度为基本组织形式的小民主，并用法制使之走向规范化，形成稳定发展的政治局面，走向完善社会主义民主的发展方向。

在制度建设方面，坚持建立和完善国家法系，从宪法中规定人民民主的权利，并且明确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责任，从而摆脱无序的混乱的大民主的状态。“没有广泛地民主是不行的，没有健全的法制也是不行的。”［3］189从混乱中走出来，意识到了法制的重要性，开始建立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强调社会运行过程中的法治。

在小民主的具体运行过程中，特别是在工人阶级内部的民主实践中，提倡自主管理和选举代表，放开企业的自主权，实现经济改革与政治改革的并行。“凡是工人民主选举的人，都是他们认定可以把企业办好的人，因为办好企业工人有奖金，对国家的贡献也大。”［3］224注重选择民众公认的能手，带动社区的发展和进步，以便适应建立市场经济体系的需要。

同时，把民主选举与组织领导结合在一起，探索新形式下的政治领导，继承和发扬民主集中制，使党的实践能够适应发展的需要。“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所有的企业必须毫无例外地实行民主管理，使集中领导和民主管理结合起来。”［3］137在社会生活中广泛地推行民主的实验，培养民众对民主的体验，从而真正得到民众的拥护和认同。

另外，提高知识分子的地位和作用，提倡科学合理地开展民主政治建设，发挥群众的积极性，使民众的热情回归到国家建设当中。“许多事情，比如对学术论文的评价，科学技术人员业务水平的考核，研究计划的制订，研究成果的鉴定，等等，都应该充分发扬民主，走群众路线，广泛倾听有关科学技术人员的意见。”［3］98强调尊重知识分子的意见，广泛收集群众信息，提供民主的政治生活环境，运用科学知识发展和促进现代化建设事业。

最后，取得关于民主的共识，只有发展民主，总结经验和教训，改进社会生活方式，使之与现代文明相适应，我们才能真正实现党和国家的不断前进。“我们的路是漫长的，还会遇到许多困难，错误也是难免的。关键在于不断地总结经验，使我们党的生活民主化，使我们国家的政治生活民主化。这样就能听到更多人的意见，特别是人民群众的意见。”［2］259小民主的特点在于推动群众的广泛有序参与，强调政治建设性，提高民众对自身生活的自主意识，培育积极参与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社会公民。

三、大民主与小民主的目的和大民主的悲剧

大民主的教训。“文化大革命”使中国经历了整个国家的政治曲折，大民主的道路被实践证明是不可行的，特别是大民主对规则的任意突破，完全打破了人们对民主的美好向往，使民主成为一种民众暴力的狂欢，大民主也就因此演变成为暴民政治。当时党内对民主的认识仅仅停留在政治手段方面，认为民主只是一种政治行动的方法，是群众运动的一部分。民主在这个时期之所以称为大民主，是因为它包容了一切革命运动，群众运动和工人运动等等方面，都是在民主的旗帜下展开并发展起来的，民主成为一种响亮的宣传口号，至于民主究竟是什么，很少有人真正去探索，或者说是不愿意去探寻。

小民主的实践主要体现在社会生活方面，与群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办什么事也得走群众路线。人民内部要有充分的民主，这样才能拿出好的主意来。”［3］110小民主被表述为民众自己管理自己的事务，从细节、从小处着手，建立有效实用的管理体制，使工人发挥主人翁作用，推动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这其实是从大民主的经验教训出发，以建设为核心，发挥民众的主观能动作用，从民主生活的细节建立民主的规范和认同。通过民众在自身的活动范围建立民主机制，可以有效地推行合理的政治秩序和政治程序，保障民众的合法权利，有效维护国家的稳定。

小民主的实质就是确保民众能够自己管理自己的生活世界，通过与周围环境的协调，决定与自身关系密切的事情，并能够通过有效合理合法的方式维护自身的权益，这样，一个社会性的领域就被开拓出来，成为民主机制盛行的领域。而各个小群体的民意组合，通过执政党形成国家整体意志，就可以避免大民主那种实际上的无政府状态，真正实现人民的民主。

大民主主要与群众运动联系在一起，更多地体现出人民专政的一面;而小民主则主要沿用党内整风运动的方式，更多地体现出人民民主的一面。大民主和小民主都具有目的同一性，都是为了巩固人民政权，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但是，这种美好的愿望一旦没有制度的约束，就成为了民主的暴政，使整个国家陷入混乱当中，人民的权利也变得无从保障。

群众运动式的大民主虽然在革命斗争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在建设时期，其破坏性也大于其建设性，特别是在三大改造完成以后，国家的主要矛盾已经从阶级矛盾转向人民内部矛盾的时候，这种剧烈的政治运动已经不能适应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稳定的社会局面才能够推动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发展，遗憾的是，这种转变在面对当时严峻的国际国内形势的情况下并没有得到领导层的坚持。

大民主和小民主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更好地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这种美好的愿望在实际运作中却很容易变质。大民主造成了整个国家正常生活的瘫痪，成为一种劣质的古典式暴民政治。在打破旧权威的同时，又树立了新的偶像，绝对的个人自由带来的却是整个社会的不自由，人们不得不生活在这种极端无序的状态中。小民主也容易导致生产和生活范围的混乱，但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且很容易接受现成的有效的经验，能够快速地进行调整，不断地改进其方式方法，使民众得到普遍的民主教育，使其努力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真正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我们现在加强民主、发展民主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发展民主，有人误解是提倡无政府主义。实际上林彪、‘四人帮’的时候才是搞无政府主义。”［3］233大民主实际上异变为无政府主义的自由民主，小民主则可以发展成为有稳定秩序、有组织领导、有目标前景、有实践支撑的人民民主。这种差异是经过政治运动的破坏得出的结论，也是中国政治建设发展过程中的宝贵经验。这样，就可以使民众从狂热的集体行动中解脱出来，开始理性地对待未来的改革进程。

大民主与小民主这种本质的区别，特别是实践经验表明，小民主才真正适合我们国家的现实，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实质。“现在看，不搞政治体制改革不能适应形势。改革，应该包括政治体制的改革，而且应该把它作为改革向前推进的一个标志。我们要精兵简政，真正下放权力，扩大社会主义民主，把人民群众和基层组织的积极性调动起来。”［2］160小民主的发展才能真正适应中国改革开放的需要，才能真正实现与中国现代化发展进程中的社会发展同步，才能有效地保障民众的利益，调动民众参与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性。

四、民主实践转变对民主制度发展的推动

中国民主政治进程，得益于小民主的实践，使执政党认识到民主制度建设的迫切性，开始在法治层面完善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治制度。首先，在理论界，继续关于民主集中制的探讨，进而明确了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民主政治的先决条件。其次，在具体的国家权力运行机制中，强调人民代表大会是国家权力的来源，再一次确认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另外，又补充了政治协商会议制度，完善国家政治制度。这样，整个民主制度的设计就与社会主义国家的先进特点联系在一起，既保持了人民专政或者说是社会主义国家强有力的国家力量，又保障了人民生活的民主权利，走向了中国民主政治的新时期，继而发展出党内民主、基层民主等等适应时代潮流的新气象。

建国之后，我们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建立起了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制度，追求人民当家作主的共和国，民主集中制不仅仅是执政党的指导原则，也是整个国家政治生活的原则之一，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则成为共和国的主要政体，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多党合作是政党政治的主要表现，全面广泛的政治协商制度也成为提高共和国政治认同的基本政治制度。“就国内政策而言，最重大的有两条，一条是政治上发展民主，一条是经济上进行改革，同时相应地进行社会其他领域的改革。”［2］116在推行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党的领导层也认识到政治民主的重要性，提倡有秩序有步骤有组织有成效的政治体制改革，以便适应社会和经济领域的改革进程。早在改革开放之初，我们的发展目标就已经确立，现代化目标和发展的步骤、实现目标的保障，都在推动着国家民主政治建设的进程。

“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目的，总地来讲是要消除官僚主义，发展社会主义民主，调动人民和基层单位的积极性。”［2］177政治体制改革推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为人民服务的目标，调动民众参与国家建设，早日实现国家的富强昌盛和民族的伟大复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小民主的发展适应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发展方向，是我们有效推行政治民主的方式，也是巩固和繁荣中国现代化事业的指导方针。

当然，改革不是为了变成西方式的民主社会，而是要建立适应中国发展需要的中国民主制度，建立能够切实维护人民群众利益的制度，这就需要我们不断地探索改革。“一般讲政治体制改革都讲民主化，但民主化的含义不十分清楚。资本主义社会讲的民主是资产阶级的民主，实际上是垄断资本的民主，无非是多党竞选、三权鼎立、两院制。我们的制度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民主制度，不能搞西方那一套。社会主义国家有个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决心，一做出决议，就立即执行，不受牵扯。……我们必须进行政治体制改革，而这种改革又不能搬用西方那一套所谓的民主，不能搬用他们的三权鼎立，不能搬用他们的资本主义制度，而要搞社会主义民主。我们要根据社会主义国家自己的实践、自己的情况来决定改革的内容和步骤。”［2］240－241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应该着眼于如何发挥其优越性，从自身的特点出发，从国情出发，把重心放在怎么推动国家现代化发展，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民主政治建设才有力量。

我们可以发现，小民主已经成为当今中国民主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实践的主要方面，是我们有别于西方社会的重要标志。只有推动小民主的实践继续向前发展，并为其提供制度层面的确认，我们才能真正走出中国民主自身的发展道路。“香港现在就不是实行英国的制度、美国的制度，这样也过了一个半世纪了。现在如果完全照搬，比如搞三权分立，搞英美的议会制度，并以此来判断是否民主，恐怕不适宜。……关于民主，我们大陆讲社会主义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的概念不同。西方的民主就是三权分立，多党竞选，等等。我们并不反对西方国家这样搞，但是我们中国大陆不搞多党竞选，不搞三权分立、两院制。我们实行的就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一院制，这最符合中国实际。如果政策正确，方向正确，这种体制益处很大，很有助于国家的兴旺发达，避免很多牵扯。”［2］220中国民主和西方民主存在的根本差异不仅仅是制度上的，而且还是社会结构和历史传统的根本差别，这种区别在短时间是难以拉平的，只能经过长期的交流积淀，在新的时代寻找新的共同点，不可能走西方社会已经走过的道路。

五、改革开放以来小民主建设的成就与经验

中国民主从大民主的失败到小民主的兴起，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曲折的过程，中国人民很早就意识到民主政治的重要性，然而对于怎样实行民主制度，却众说纷芸，难以达到一致。建国以后，大民主的运动式发展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使整个社会陷入混乱当中。改革开放以来，小民主的实践让我们认识到，民主只有在不断发展和完善的过程中才有可能，才能真正寻找到中国民主的独特道路，邯郸学步是不可能真正实现民主的，只有依靠广大的民众推行民主的实践活动，才能够使民主与中国现代化发展结合在一起，成为中国实现伟大复兴的有机组成部分。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主政治建设开始走上法治的有序发展道路，通过建立法律体系，形成以宪法为核心、部门法为枝干的中国法系，使人民的民主权利得到法律的保障。民主政治实践的发展不仅仅需要建立完善的制度，还要求民众对这种制度生活的适应，民主制度必须形成民众内生的社会生活，成为国家的政治传统习惯，才能真正坚持下来。中国民主政治道路要继续深入发展，需要小民主广泛的实践，发展党内民主和基层民主，使民主成为党和人民的政治传统，这样才能使民主根植于实践，并从实践中发展成为中国的民主制度。

2005年中国政府民主政治建设报告总结了中国民主建设的经验，从国家政治建设的各个方面阐述了中国民主的实践历程，包括国家、社会、个人、政党、制度等方方面面的内容。我们不仅在国家政治制度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而且普通民众对于民主政治也有了比较成熟的态度，民主已经成为一种与社会生活密切相联的政治行动。结合我们国家的政治体制改革进程，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民主离我们越来越近，民主的内涵也越来越丰富，政治体制和社会发展也在不断适应这种整体的变化。

在要不要民主的问题上，民众已经取得了共识，而在要什么样的民主上，则存在着较大的分歧。民主政治实践在基层广泛开展，在政治改革进程中，制度革新也在不断地完善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人民民主从形式到内涵逐渐有了全新的意义，而基层民主也从经验到理论得到全面的推广，协商民主更是历经改善，成为与经济社会发展共同进步的重要方面。

中国民主政治正趋于成熟，面对政治经济的巨大变化，已经开始不断地探索适应形势变化的趋势。努力保持中国共产党的时代先锋队地位，努力领导和推动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努力适应后工业时代的网络社会，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民主社会没有经历过而且是正在经历的社会发展进程，中国和西方的发达民主国家，在这个意义来说，是走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总之，中国民主政治发展道路仍然任重而道远，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仍然是新时期政治改革的主要方面，我们已经有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的借鉴。小民主的发展为政治体制改革的深入进行积累了足够的动力，也是改革开放的主要支撑，是民众支持的源泉之一，在中国现代化的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1］邓小平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57．

［2］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3］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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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520(2011)05－0023－05

2011－06－16

廖维晓(1983－)，男，广西河池人，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赵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