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状元黄观“三元”考辨
2011-04-07谭甲文
谭甲文
(池州学院教育系,安徽池州 247000)
明状元黄观“三元”考辨
谭甲文
(池州学院教育系,安徽池州 247000)
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辛未科状元黄观“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的说法在科举史上一直是个谜团,不同的朝代、版本、专家均有争议。文章从黄观的出生历史、科考记录以及明代科举制度的变迁出发,发掘新材料,提出新观点,重新考辨黄观“连中三元”的史迹。
黄观;三元;考辨
自隋炀帝大业三年(607年)开科考以来,历代状元有姓名可考者,自唐高祖武德五年(662年)的孙伏伽起,到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的刘春霖终,约有600余人①1992年重庆出版社版《状元史话》、1993年沈阳出版社版《中国历代状元录》都只列出596位状元姓名;1994年7月30日《文汇读书报》说从唐武德五年(662年)第一个状元孙伏伽起,到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的刘春霖止,有姓名的状元共599人;1995年上海文化出版社版《中国历代状元录》则收罗了历代状元602名;周腊生在《再谈历代状元知多少》一文中认为有名有姓者674人(包括西夏、伪齐、大西和太平天国时期的状元)。另本文所说的状元指文状元,不包括各朝各代的武状元。。而“科举经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的,被称为‘连中三元’。能有如此殊荣的,一千三百余年间仅十八人”[1]②《书屋》2008年第11期刊出的张志东《状元春秋》一文,统计中国科举史上“连中三元”者为18人;周亚非《中国历代状元录·历代“三元”表》所载共13人;王鸿鹏等编著的《中国历代文状元》增补明代的黄观,共14人;今人李传玺和周腊生考证均为16人。。其中宋代最多,有六位。明代的“三元状元”则有两种说法:《明史:选举二》载:“(正统)十年乙丑,会试、廷试第一皆商辂……三试皆第一,士子艳称为三元,明代惟辂一人而已。”[2]清人李调元在《制义科琐记:三》中却载:“正统十年(1445年)乙丑,商公辂由解元、会元捷状元。终明世三元,公及黄观而已”。今人朱保炯、谢沛霖二先生编著的《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一书中亦有“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辛未科状元许观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连中三元”[3]的记载。而明史专家郭培贵教授在《〈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纠误一则》一文中则认为黄观只是连中会元、状元,而未中解元,因此,“洪武二十四年辛未科状元许观‘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连中三元’(第2422页)则是错误的。”由此产生了一段历史公案,明代科举近300年间究竟产生了几位三元,黄观是否如传言中那样曾经有过“连中三元”的壮举。
本文尝试着从黄观其人、三元其事、史籍记载分析等方面,结合明初科举制度的演变,通过挖掘新的史料来重新分析、考辨黄观的“三元”史迹。
一、黄观其人
黄观原南直隶池州府人(今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人),生于元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黄观以贡生的身份入太学,是年八月参加乡试,获第一名,中“解元”。次年应会试,又得了第一名,中“会元”。同年,参加由明太祖朱元璋亲发策问的殿试,再获得第一名,中“状元”,真正实现了“连中三元”的伟业。《明史:列传第三十一》记载如下:“黄观,字伯澜,一字尚宾,贵池人。父赘许,从许姓。受学于元待制黄冔。冔死后,观益自励,该博有声。洪武中,贡入太学。绘父母墓为图,赡拜辄泪下。二十四年(1391年),会试、廷试皆第一。累官礼部右侍郎,乃奏复姓。建文初,更官制,左、右侍中次尚书。改观右侍中,与方孝孺等并亲用。”[4]
靖难之变前,黄观就曾当面痛斥朱棣的所为,揭露朱棣的篡位野心③《中国地方志集成:光绪贵池县志》记载:燕王入觐不拜,公劾之有“虎拜朝天,殿上行君臣之礼;龙颜垂地,宫中叙叔侄之情”等语,又密疏留燕王不行。。朱棣篡位后,黄观被视为乱臣贼子,列为“奸臣”名单里的第六位。在这场皇族内部的帝位之争中,黄观保持了忠臣的名节,为“君臣大义”的传统观念而牺牲了自我,但朱棣仍不放过他,愤恨之余,叫人扎了草人,带上黄观的帽子,放到街上斩首示众,怒气未消的朱棣还命人删改了登科录,把黄观的名字划掉,妄图抹杀他的历史。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黄观殉难的行为受到后来士大夫们的推崇,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终被神宗皇帝补谥为“文贞”。
二、三元其事
《乾隆池州府志》载:“黄观,字伯澜,一字尚宾,贵池人。初从父赘姓许。幼颖敏,受学元黄冔,冔死后,观益自励,该博有声。以贡入太学,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会试礼部第一,廷试防边之策所对深合上旨,遂擢第一人,除翰林院修撰。”[5]《光绪贵池县志》亦载:“黄观,字伯澜,一字尚宾,家上清溪。以父赘许,从许姓。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贡入太学,绘父母墓为图,赡拜辄泪下,是岁领乡荐。明年会试第一,廷试御戎之册……帝嘉之,赐进士第一,除翰林院编修。”[6]清人查继佐《罪惟录:传十二上》却载:“黄观,字伯澜,一字尚宾,直隶贵池人。初从父赘许。幼颖敏,受学元待制黄冔,冔死后,观益自励,该博有声。贡洪武甲子(1384年),入太学,是岁领乡荐第二。辛未(1391年)会试第一,及廷对御戎策称旨,又擢第一,拜修撰。……弘光初,追赠观太子太保,谥文贞,妻翁氏贞懿夫人。”[7]
由以上史料可知,黄观“连中二元”是不容置疑的,至于是否“连中三元”,关键就看其乡试是否中过解元。明进士姜清著《姜氏秘史:卷3》记有:“是岁,(许观)领乡荐。明年会试第一,入对御试策,大要以天道福善祸淫之机、人事练兵讲武之法为言。高庙嘉之,擢状元及第,由翰林历尚宝司卿,礼部右侍郎。”明《太学志:黄观传》亦有:“洪武甲子(1384年)贡入太学,是岁领乡荐,罹外艰。起复,仍入监,造诣日益深,同舍推服。尝绘父母墓为图,携以自随,阅之泪辄下。辛未(1391年)会试、廷试皆第一,拜翰林院修撰。”除此之外,很多明人笔记也记有黄观不曾“连中三元”之事,如明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81》载:“……辂,浙江解元也,本朝中三元者,惟辂一人。”王弘《山志》载:“有明一代……中三元者,商辂一人耳。”
但也有许多资料有黄观“连中三元”的记载,明嘉靖年间工部尚书雷礼的《国朝列卿记:卷43》载:“洪武甲子(1384年),(观)应贡入太学,即发解京府……明年会试第一。”明嘉靖青州解元、万历状元焦竑《玉堂丛语:卷6》说:“状元曾登解元者十一人:黄观、吴伯宗、林环、萧时中、陈循、商辂、柯潜、彭教、谢迁、李旻、杨维聪。”[8]尤以清赵翼《陔余丛考:卷28》记载最为详细:“《鸡窗剩言》记黄观洪武甲子南京解元,辛未会试第一,廷对《御戎策》,太祖擢置状元,后殉建文之难。亦见傅维麟《明书:忠节传》,则洪武中已有一人,不独商文毅也。”[9]587
近阅明人张弘道、张凝道所辑《皇明三元考》载:“许(观)庚午(1390年)领乡荐,连登会、状元,时年三十二,授修撰。”但其后又加按语曰:“而《皇明通纪》乃云庚午解元,不知何据。”明顾祖训编《状元图考:卷1》载:“乡会试俱第一,时年二十八。廷对御戎策……擢状元及第。按此则许观已三元矣,当时不传想消籍而人不知,故耳。”《状元图考:卷6》又记“状元曾登解元者八人:吴伯宗、黄观、李骐、商辂、彭教、谢迁、李旻、杨维聪。”明钱士升辑《皇明表忠记:卷3》载:“洪武甲子(1384年)入太学,乡试第一。至辛未(1391年)会试、廷试皆第一,授翰林院撰修。”明皇族朱国桢撰《黄明逊国臣记:卷2》亦载:“洪武甲子,贡入太学,是岁领乡荐第一。”今查《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嘉靖池州府志》,其对黄观的记载如下:“黄观,字伯澜,一字尚宾,西一保人也。父在赘在城许氏,遂从舅姓。以许观补邑庠生,治书经。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岁庚午中乡试第一,明年辛未连登会元、状元。始仕翰林,迁尚书寺。”
以上史料呈现出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即明代的笔记体、私人札记等野史都认为黄观是“三元状元”,而明代正史和大部分的清代正史却认为黄观只是“会元状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究其原因,笔者推测有二:
其一,中国历朝历代的官修史志都是以正史为主,清代官修的《明史》和各地方史以及查继佐的《罪惟录》,究其史料大都来自明代官修的《明太祖实录》的记载:“时廷对者三十一人,擢许观为第一,赐观等进士及第出身。”[10]《明实录》一般只记载会试和廷试的情况,而有关乡试的记载不在之列。查继佐的《罪惟录》本是一部关于明朝的纪传体史书,原名《明书》,因遭庄氏史狱牵连,取孔子“罪我者其惟春秋”之义,改名《罪惟录》,书中收录了很多被《明史》、被清廷隐瞒的史实,但其主义还是遵《明实录》。应该说《嘉靖池州府志》记载的更为真实可靠。其成书时间及主编“任丘王崇”④《嘉靖池州府志》成书于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秋,“赐进士出身中顺大夫池州府事前刑部郎中任丘王崇著”。离事件发生最近,况有万历年间焦竑、景泰年间黄瑜等佐证,其可信度应该高于查继佐的《罪惟录》。
其二,中国历史上史官一向是独立的,皇帝在世时是无法观看自己的语录的,自唐李世民始,不但过问史官记述的内容,还暗示他们“秉笔直书”。朱棣靖难之后,同样不忘“自观国史”,亲自两修《明太祖实录》,而作为曾经指责过他“虎拜朝天,殿上行君臣之礼;龙颜垂地,宫中叙叔侄之情”,被列为“奸臣”名单里的第六位的黄观,曾被朱棣“消籍”,《太祖实录》中定不会让他留下好的名声。今查阅明李贤等撰、天顺五年(1461年)内府刻本《大明一统志》和明万历年间编修的《皇明一统纪要》,发现均无黄观的记载。
三、“三元”考辨
明万历年间张弘道、张凝道兄弟的《皇明三元考》无疑是一部经过加工的、有较高参考价值的科举文献,但其考证力度不够。所有的史料都记载黄观中辛未科会、状元时“时年二十八”,惟独此书为“时年三十二”。此书虽提及“而《皇明通纪》乃云庚午解元,”但却仅以“不知何据”而过。明焦竑著《玉堂丛语》的记录应较可靠,焦竑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举青州乡试第一,万历十七年(1589年)中进士,殿试第一(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因精于史学和明朝的典章,万历二十二年,大学士陈于陛推荐他领衔修国史。焦竑作为嘉靖、万历朝解、状两元,其对明朝状元资料的来源、考证应该是最为真实的。曹参芳辑《逊国正气记:卷3》可以佐证:“洪武甲子,应贡入太学,发解南畿。寻罹外难,治丧遵古礼。起复,仍入监,造诣益深。尝绘父母像为图,携以自随,逐日瞻拜,辄泪下。辛未会试第一,廷对御戎策……高皇帝嘉之,擢状元,除翰林修撰。……万历癸卯(1603年),青阳施益臣为封树立墓,贵池里人为建祠置产以供奉,应天焦竑有墓祠记勒石。”
已故明史专家黄云眉先生的《明史考证》⑤黄云眉对中国古代史、文学史、音韵训诂、版本目录都深有研究,尤精明史,所撰《明史考证》一书尤为史林所重。一书提及:“按:(黄)观以乡试、会试、廷试皆第一,特诏褒奖之,见雷礼《国朝列卿记》”。今查《国朝列卿记:卷43》,记载如下:“洪武甲子、应贡入太学。即发解京府,寻罹外难。戊辰(1388年)十月起复,仍入监,造诣益深。尝绘父母像为图,携以自随,阅之泪下。明年会试第一,廷对御戎策……高庙嘉之,擢状元及第,时年二十八,授翰林修撰。”
由以上史料,再结合明顾祖训编《状元图考》中“按此则许观已三元矣,当时不传想消籍而人不知,故耳”可知,黄观在历史上确实曾“三元及第”,其不为正史所载的原因可能有三:
其一,黄观因“父赘许,从许姓。”初用名许观,直到建文元年才“始奏复黄姓”。靖难起,因反对燕王起兵,并曾行文斥责燕王,被列为“奸臣罪状”名第六。黄观死后,朱棣余怒未消,黄氏九族受诛,亲朋受监禁,谪戍者达百余人,“史官讳忌不书,使其一门忠节将日泯焉。”直至嘉靖年间,士人才得以谈论,明万历年间,才得以昭雪。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很难在嘉靖之前的史书看到有关黄观的详细史料的缘故。另很多史书“以洪武丁丑科韩克忠榜误为辛未科”,可见辛未科当时确实曾被修改过。
其二,无论是查继佐《罪惟录》,还是雷礼的《国朝列卿记》,都记载了一个细节“寻罹外难”。这就是科举史上的“告殿”现象:通常某一科要有个别会试中式者由于自身健康、父母亡故等原因可以申请告假,以待来科补行殿试。清代学者赵翼曾指出:“今会试中式者,礼部放榜,但云会试中式举人,必侯殿试后赐及第、出身、同出身,始谓之进士。或有事故不及赴殿试者,但尚是中式举人,不得称进士。盖犹沿唐、宋遗制。”[9]582既然有“告殿”,那肯定也存在“告会”,即乡试中式后申请告假,以待来科补行会试。何况许多史料中都用了“寻”字,查古汉语词典,其义为“随即;不久。”也就是说,在黄观中乡试解元不久,其父母(或父母一方)即已去世,根据唐宋遗制,需“治丧遵古礼”。这样一来,其乡解第一的名字可能被隐去,而用第二名的名字顶上用以呈报礼部备查。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81》载:“(洪武)二十三年庚午,赐应天府考试官傅箕、苏伯衡、谢南、毛瀚钞各十锭,中式举人黄文史等五十人各二锭。”今人都以王世贞的著作史料价值高而为历来史家所称道,事实上,《弇山堂别集:卷5》载:“许侍中观,洪武乙丑”,把黄观当作乙丑科会元、状元,显然是错误的。如果是黄文史本届解元的话,王世贞应该说“中式解元”而不是“中式举人”,笔者大胆推测黄文史极有可能是在某位解元之后的第二。
其三,从明人编撰进士名录的历史可知,明朝人重视科举,始于明中期景泰年间。据嘉靖初期李濂记载,明朝前期,地方儒学多重视修儒学碑记,而不太重视作科第题名记。明代前期,正是地方政府抓儒学教育时期,其时,用人之途广,科举仅是其中重要一途,社会影响还不够大。中期以后,转入制度化正轨,科举几成为全部,科举在社会生活中的影响大为强化。明代科举名录的编纂,正是在这样背景下发生的。明代缺乏全国性的举人名录,但有部分地方举人名录。张朝瑞《南国贤书》5卷,得成化十年至万历二十五年若干册乡试录。至于前期的乡试记录,正史则少有编撰。
相对于黄观的隐晦,史书对于商辂“连中三元”的记载非常详细,这可能与商辂生活的明中后期有关。科举在明中后期的政治生活中起巨大作用,大多阁员出自翰林、进士,读书人非常看重自己的科举出身和状元身份。其次,商辂“连中三元”官至内阁首辅,名声显赫,其后人为官者众,正史为突出他的“三元奇迹”,往往冠以“一人而已”。同样是在王世贞的《弇山堂别集》中有这样的记载:“(成化)十一年乙末(1475年),命詹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讲学士徐溥、翰林院侍讲学士彭华为考试官,华以疾辞,改命侍讲学士丘濬。取中鏊等。廷试,赐谢迁、刘杨戬、王鏊及第。或曰鏊以乡会元有盛名,对策复当第一,阁老商公抑之置第三。”[11]近人张季易辑《明清巍科姓氏录:卷2》”亦有类似记载:“商阁老三试皆首榜,乙末读卷,有应首选者,商嫌并己,遂下其手,盖指鏊也。”⑥史载王鏊博学有识鉴,曾任太子太傅、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文章尔雅,著有《姑苏志》、《震泽集》、《春秋词命》等书,可见他实有“三元”之才,却为商辂抑之第三。
四、结论
科考过程大都充满传奇色彩。据说黄观先后参加县考、府考、院考、乡试、会试、殿试六次考试均获第一,时人称誉他:“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史料对黄观的会试、殿试记录得较为详细,却忽略其乡试情况,其原因有三:
其一,池州在历史上建制多有变动,明初属直隶,明中后期属南直隶,清初为江南省,后又属安徽省。随着建制的变迁,池州人参加乡试的地点也在变化,明中后期各省在编撰进士登科录时也会因此而忽略。不像浙江、江西等省,自元明以来,建制较稳定,记录也较详细。
其二,黄观特殊的人生经历容易造成史料的混淆和遗漏,他曾因“父赘许,从许姓”,后又因反抗朱棣而被列为“奸臣”,因此正史上记载较少,遗漏较多。况其族人多受牵连,后人凋零,无以为记。就连其参加乡试的时间是“洪武甲子”还是“岁庚午”,正史、野史都存争论。
其三,黄观参加科举考试的时间在明初洪武年间,那时科举制度还不太完善,甚至出现了“乡试三年连考”⑦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15》载:洪武三年(1370年)全国开科乡试。次年本该乡试,以前元贡士鲍询与学士宋镰为考试官。洪武五年(1372年),礼部侍郎曾鲁奉旨又为京擞乡试考官。于是,1370年、1371年、1372年均举行了乡试。的局面,究其原因,乃是洪武初年,科举制度初创,乡试时间并未严格执行,甚至有些随意。这也许就是造成当时的乡试解元不受重视,很难在正史上留名的原因。
[1]张志东.状元春秋[J].书屋,2008(11):58 -65.
[2]张廷玉.明史:选举志2[M].北京:中华书局,1974:1706.
[3]朱保炯,谢沛霖.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2442.
[4]张廷玉.明史:列传31[M].北京:中华书局,1974:4051.
[5]陆延龄.乾隆贵池县志:卷49[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622.
[6]何绍正.光绪贵池县志:卷22[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363.
[7]查继佐.罪惟录:传十二上[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1811.
[8]焦竑.玉堂丛语[M]∥续修四库全书:第117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532.
[9]赵翼.陔余丛考:卷28[M].清乾隆五十六年湛贻堂刻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57:582.
[10]明太祖实录:卷208[M].北京图书馆红格钞本影印本.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研究所,1962:3094.
[11]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82[M].北京:中华书局,1985:1561.
A Verification on“Three-Time Successive Number One Scholar”Legend about HUANG Guan in M ing Dynasty
TAN Jia-wen
(Education Department of Chizhou College,Chizhou 247000,China)
It has been amystery about the saying that“three times to win top degrees in succession is not unique,while being number one for six times is quite scarce”,which tells the legend of HUANGGuan,the number one scholar at the 24th year of Emperor Hongwu in Ming Dynasty.Experts and documents in different dynasties argued about it a lot.This paper looks into his birth,imperial examination record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xamination system of Ming Dynasty,finds out new materials,views it from new perspectives,and verifies the historical event of HUANG Guan’s legend of“three-time successive number one scholar”.
HUANG Guan;three-time successive number one scholar;verification
K 248.1
A
1004-1710(2011)03-0103-05
2010-11-25
安徽省省级C类重点学科(专门史)建设项目;安徽省省级教学团队建设阶段性成果
谭甲文(1979-),男,湖南茶陵人,池州学院教育系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教育史、教育管理学研究。
[责任编辑:张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