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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出逃或好梦无色

2011-03-22薛友津

翠苑 2011年2期
关键词:冰糕

■薛友津

灵魂出逃或好梦无色

■薛友津

一个女人一生只爱一个男人那是有可能的,但是要说一个女人一生只想着一个男人那就不一定。比如我,子良是那样死缠烂打地爱着我,我也是爱他的,可我心中却经常想着我的老师乔,我明知乔是有家庭的,可这阻挡不住我想他,固然子良看得我很紧 (他说他这么做说明他多么地爱我),可是他看住我的人,却看不住我的心,看住我的心,却看不住我的灵魂!灵魂是摸不着逮不着的,子良的紧箍咒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哪怕他正和我做爱,我的灵魂照样越轨。

我走在阳光走过的大街上,被阵阵热浪包围着,这是八月初的一个上午。有风不时撩拨着我那飘逸的长发,香气就愈发向四处弥漫着,风便醉了!

撑起一把蓝色的花伞,我犹如在高远的天空下行走。我好比是一朵雨后的花儿,鲜艳地开放着,我时不时被自己丰腴的胸,修长的腿,生动的肩幸福着。我喜欢路人对我的身体打量,从他们的目光里,我读懂了我存在的价值。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分明迷惘了一下,我这是去哪儿呢?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本就没有目的,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我习惯地叹一口长气,接着转身往回走,我想尽快回家,我怕子良打电话找不到我,到时他又不知怎样分析我了。我已被他分析了整整五年,他对我还是分析不透彻,叫我怎么说他好呢!

猛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男人就竖在我的面前——是乔。他说嗨,贝贝!我本想说嗨,大小孩(我们背地里都这样称呼他)!不知为何,声带被一口痰粘住,愣是没发出声音来。乔说你就住在附近吗?我点点头。乔说你不请我去你那儿坐坐?我不置可否。乔自言自语,今儿的天气真热啊!我找不出理由拒绝他,只好回头走了。不过我心里还是矛盾着,我这么做,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子良从不叫我带人去家里,即便是同学也不行。不过乔是我的老师啊,又是头一次,我怎么好拒绝人家呢?没理由的!

我们高抬脚,悄悄地上楼,我还是被钥匙的响声惊了一下。我们像老鼠似的溜进屋。我关上门,又开开,将门闪开一条缝,我想,这条缝关键的时候能说明许多说不清楚的问题。谁晓得呢?说不定,对门的猫眼后面,正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那儿窥视呢!

乔的眼神在天花板上游离,不敢来接我的目光,在那里啧啧地称赞房子的装潢以及实木家具。我知他老假,其实他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呢!我见他满脸是汗,急忙打开空调,又去拿来我的毛巾给他,他将毛巾放在脑门拭了拭汗,趁我不在意,偷偷将毛巾捂在鼻子上,无声地嗅着。我想,他现在肯定在琢磨,这条毛巾不光擦脸,还擦身体其他部位吧!

乔将毛巾还给我。乔说贝贝,你还打算考研吗?我说我还没有想好。乔说还想什么呢?将来社会上越来越需要高知识人才,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不考研真是可惜了呢!人被奉承着,心里总是愉悦的,我奉送他一个浅笑。我再考虑考虑吧。我说。乔便转移了话题,你晓得我是怎么会遇上你的呢?我说是偶然的吧。乔很直爽,他说我打听到你住在这一带,我就每天在来这儿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我给碰上了!

我知道乔很喜欢我(只是喜欢),喜欢并不代表爱情,即便是这样,我有子良,我怎么能将爱分一匙给他呢?况且子良又是那种很自私的人,他平常不叫我与外人接触 (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小人同学老师朋友亲戚)。我是走读生,又不住校,没有胡思乱想的机会。一下课,子良的黑色奥迪就在教室外头等着了。所以我都大三了,可以说我没有一个异性的朋友,也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对于乔,我承认的确对他有过好感,满天下只对这个男人有过一丁点儿暧昧(仅仅是思想方面),我曾被他那渊博的知识崇拜过,也曾被他那口若悬河的口才打动过,还曾被他那温文尔雅的外表动情过,可我不得不告戒我自己,我是有男朋友的女孩,我喜欢他只有将他藏在我的灵魂深处,别的我又有啥法子呢!

电话响了起来,将我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的歉意招来乔的微笑。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子良在电话里显然不高兴。我说我下楼去了。下楼干什么?他依然不悦。我本想说,我好闷,所以下楼散散心。他肯定要问,你怎么闷的呢?是不是你心里有啥事瞒着我?我最怕他疑神疑鬼,所以就对他扯了个谎,我下楼买糖糕去了。我想起巷口头有炸糖糕的。我从不撒谎,也不会撒谎,在狡猾的子良面前,就更不敢说谎,所以话一出口脸就红了,我瞅了眼乔,他正瞧着我呢,我的脸愈发红了!子良说,你想吃糖糕为啥不给我打电话呢?太阳那么毒,天又那么热,我是关心你呀……我说我知道啦!我挂了。

我该走了。乔站起身。我不敢挽留他,我怕子良不一定什么时候一头闯进来。子良经常这样出其不意,他在电话里讲他在很远的地方,可他突然神兵天降出现在你的面前。万一他进门见到了乔,那还不得是哪吒闹海啊!明天我给你送几本书来,乔说,我真的希望你能考研。乔猛然一下抓住我的手,我多么想亲你一下啊!我被他的激情燃烧着,渴望乔真能如他所说。除了子良,我还没有与其他的异性的嘴唇有过接触。所以这种渴望愈发强烈。我闭上眼睛,甚至将我的红唇免费送了过去,可是半晌却得不到回应。等我从梦幻中返过神来,乔已经走了。

我的胃一阵蠕动,忽然想起,还没吃早饭呢!早餐都是子良安排好的,一杯牛奶,两片面包,还有一只荷包蛋。我吃完早点,突然传来敲门声,刚刚落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是乔忘了什么,还是子良突然间拐回来了呢?子良常说是给我个惊喜,其实谁信他的鬼话呢,他是不放心我,他怕我红杏出墙。其实如果我真的想怎么着,恐怕你看是看不住的!

我忐忑地打开房门,是子良。

子良像老鹰似的张开翅膀,死死地将我抱在怀里,在我的脸上不停地吻着。以往我总会夸张地迎合他,闭上两目,像只发情的猫“啊啊”地叫着,假如不这样,他又怀疑我心里又想哪个小白脸了!其实男女整天在一起,哪来那么多激情呢?俗话讲,远着香,近着脏,也就是说,距离和时间能产生美。子良没读过几年书,他怎么能理解爱情最美最高的境界呢!

贝贝,我想你了!子良将我放倒在床上,连窗帘都没顾上拉,就压在了我的身上。他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几乎每天都要过性生活,逢星期礼拜的都要两回。这时我不知为何一下想到了乔,以至于在和子良肌肤之亲的时候,没有形成一次高潮,这使子良有些纳闷。他说你今天是怎么啦?我说没怎么。他说你不幸福?我说幸福。那你为何不喊叫?他以为喊叫就是幸福!我无言以对。他继续他的幸福工程,我却没一点儿“性”致。我真想喊一嗓子,省得他白费力气,可我就是喊叫不出来!

你先前真的下楼买糖糕去了?子良人困马乏地躺成十字型。我骗你干什么?他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我不理他。他又说,你买的糖糕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吗?我说是。怎么啦?他说没被苍蝇叮过吗?我说苍蝇又不是铁嘴铜爪,它不要命了啊!子良狗舔糖稀似的一笑,忽又问道,你买几只糖糕?我记不得了。我有些烦!他说买多少钱的?我说一块钱的。一块钱七只糖糕呢!你都吃了吗?我说你怀疑我的胃?他说我给你做的早点呢?我说扔垃圾洞了。他晓得我不吃剩东西。突然他爬起身来,啥也不说就开开门下楼去了。

我一下紧张起来,子良会不会去垃圾洞寻找我丢的东西了?还是去卖糖糕那儿查访去了?他的疑心病这么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如若那样,可就漏馅了!到时我怎么自圆其说呢?说句心里话,我忠于他,就像林彪忠于毛主席一样,如果查出我对他撒谎,今后就更没有我的好日子过了!

不一会儿,子良上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包。他说包忘车里了,里面有一张20万元的支票呢!他无意发现我一脑门的汗,说不是开空调了吗?你怎麽还这样热?他将我的毛巾拿来,又摆弄空调去了。

一夜豪雨,天明既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万里晴空,蓝汪汪地清秀着;沉雷洗礼后的草坪分外宁静,碧碧地茂盛着;园中的花儿,姹紫嫣红,勃勃地年轻着;阳光一泻千里,夺目地鲜活着……

女贞树下站着一个令人心旌的女孩子,她的心情似乎很舒畅,笑容从她那清澈的眸子里、从她那张光彩的脸上、从她那鼻洼里几颗淡淡的雀斑上溢出来。她幸福地望着街景,一切都感觉新鲜,一切都感觉美好,充满着她健康的心脏。那就是我。

早晨,子良说他中午有饭局不回来,问我去不去全聚德吃烤鸭,我说不去。他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想叫我在他的生意场上抛头露面,但他每次还这么问我。我知道他很虚伪,在征求我的意见之前,他已动手给我准备午饭了。

有鸟在树上啾啾,是只麻雀。它在树上跳跃,快乐地望着我。害虫的罪名被平反昭雪了,它怎能不快乐呢!我突然想,假如我是一只鸟有多好啊!

手机响了起来,肯定是子良的电话。我的手机号谁都不知道,子良不叫我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你在哪里?子良问我。我说在楼下。你在楼下干什么?我不能说在等乔,我说冰糕没有了。他晓得我不会撒谎。叫我买好东西早些回家,叫我不要吃太多的冰糕,叫我抓紧温习功课,叫我……我说你饶了我吧,别再说了!

无论怎样,我得买些冰糕回去,不然的话,子良回去看到冰箱里没有冰糕,又不知怎么想。不远的十字路口就有一家冰糕房,我欲去,又怕乔来,我只好再等一等,免得他上楼,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烈日在雨后的街面上作威作福,我却像一只刚出蛋壳的小鸡,浑身上下没处干地方。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有人叫我的名字——是我的同学扬扬。她问我在这儿等谁?我说没有啊!那你在这儿洗桑拿啊!我正想去批冰糕。扬扬调皮地望着我,你平常都干些什么?还能干啥?看书呗!下学期就要写毕业论文了呢。扬扬笑道,怎么都能毕业,你那么认真干嘛!我不语。我们一起去蹦迪好吗?蹦迪?什么蹦迪?真的假的?扬扬笑我。你没蹦过迪?我摇摇头。扬扬说,男女青年在一起……可舒服了!我不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扬扬睁着怪眼,哪儿对哪儿啊!那可是个健康快乐的地方呢!可放松了。你等会想去,给我电话,我领你去。

扬扬走了,我看看当空的毒阳,不想等乔了,我向十字路口走去。热浪裹着腿,汗洗着颊,我加快脚步,恨不能一步跨到冰糕房,一口吞下去两个冰淇淋。斑马线旁站满了人,汽车在我的面前“刷刷刷刷”流淌过去。我诅咒天气我诅咒汽车我诅咒面前的红灯!这时我猛然间望见了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是乔,怀中抱着一摞书。“嗨——”我喊。乔似乎看到了我,恰在这时绿灯亮了,乔急不可待地向我跑来。就在这一瞬间,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过斑马线,我看见乔怀中的书漫天飞舞,飞舞的还有乔瘦弱的身体……

乔变成了一只大鸟,遮住了日光,也遮住了我的双眼。我面前一黑,在许多人的惊呼中,我轻轻地放倒了自己。

后来听说,那辆银灰色轿车的司机是个新手,他看到红灯亮了,本想踩刹车的,没料到却踩了油门,才酿起了这场灾祸。过后我想,当时,假如我不喊乔,假如乔没发现我,乔就不会这么快冲过来。乔是个沉稳的人,不知那天怎么那样冲动的呢!

我没去送乔,听说全班的同学都去了,唯独我缺席。我躺在家里,感觉浑身都是病,可去了医院,却查不出一丁点儿毛病,连医生都说我没事。但我不是健康的人,我自己知道我的病根在哪里,只是我不愿意对人说罢了,包括子良。

我带你去学驾驶吧?子良讨好我。我早就想学开车,尤其看到我们班的同学有一半都拿到了实习驾照。可子良不叫我学,他说开车危险。我说你开车不危险吗?他说你与我不一样。我问哪儿不一样?他说你是女人。我欲争辩。他说你是我的女人你知道吧?我说那怎么啦?他说我不想叫我的女人去做那种令人提心吊胆的事情。这是哪国的谬论!我愤然。没有用,还得听从他的。子良见我不坑气,又问道,你不是很早就要学开车的吗?我说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怕危险,还怕叫人担心!子良明知我讥讽他,也不和我较真,奸笑了事。

传说,人刚死不久,黄昏过后,其灵魂就会出现。我想乔肯定会来找我的,我就和子良说,我想出去走走。他说我陪你去。我说不,我想一个人。子良吃惊道,那哪行呢?你的身体又不好。我仍坚持。子良退让一步,说我离你远一点总行吧?我说我去超市买东西。他说买什么我去买。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给女人买护垫、买卫生巾吧!子良从没这样忍让我,竟然顺从地点了头,说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我专捡人稀灯暗的小马路走,以便乔的出现。果不其然,在一根电线杆下阴影里,乔正在那里等候我,他不像往日那么腼腆,上来就拥抱着我,他身体很凉,也很轻,嘴里也没有流动的气息。一口气可以置人于死地,一口气也可以使人死而复生,我饱含一口气,嘴对嘴度给乔,乔说没用的,阳间和阴间的气不是一样的。我为乔不能复生而伤心难过。乔说别这样,我能天天和你见面也挺好。稍时乔问我,那些书你看了吗?我说看了。乔说你想好了吗?我说什么?乔说考研啊!我不想叫乔在阴间还为我的前途操心,就说我已决定考了。乔笑了。我突然发现,乔空洞洞的嘴里竟没有一颗牙齿。你喜欢蹦迪吗?我不知为何这么问。他说蹦迪好啊!你哪天去?我和你一起去。我说好的,喊着扬扬。他说……来人了!接着便消失了。

贝贝,子良猛的出现在我的身后,你不说去超市的吗?怎么在这儿抱电线杆子呢?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子良会放心我一个人出来吗?他肯定会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的,像个可恶的间谍!

我整天闷闷不乐,不想学习,不想吃饭,不想打扮,不想睡觉,不想做一切事。子良将生意搁下了,天天陪着我。终于有一天急了,他说你到底想怎麽样?我窃笑。说句良心话,子良除了在爱情方面有些自私(哪个男人不自私!)外,对我那是没的说,要天许半边,要登月球他立马给你扶梯子。不管怎麽说,他是很爱我的,目前我还想不出,有哪个男人比他更爱我!

贝贝,你和我说,怎么做你才能快乐?子良何等的聪明啊,他就不在我的面前提乔,固然他明知我是因为乔而受的刺激。

我想去蹦迪。子良像看着一个妖怪看着我,什么蹦迪?我说你真的假的?连蹦迪都不知道!蹦迪就是时尚的青春的健康的运动。子良说,只要你喜欢,今晚咱就去蹦那什么迪!只要你高兴,你说啥时蹦咱就啥时蹦!你打扮打扮好吗?到如今我才理解“要胜利就要斗争”这句话的深刻含意。

迪场的人多的像蚂蚁,到那才知道,我是多么地格格不入。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上身多是那种低胸漏脐的色彩斑澜的文化衫,下身几乎全是青一色的牛仔短裤,有的女孩子,甚至只穿一个红的或花的肚兜,不像我,长裤长褂,像个乡下大妮。我与子良像是下饺子似的融入到集体当中去,随即被蓬勃的人流包围了。我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乔,我想乔肯定是早就来了,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这儿人气旺,他不会明目张胆地与我接触的。

高台上领跳的一男一女,早已跳得如痴如醉。女的穿的很暴露,长发随着音乐在甩动,男的是个秃头,像个跳梁小丑,围着那个女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怪动作,他们不时发出嗷嗷的叫声,鼓动着下面的人。女的喊道:朋友们,举起手来。台下的人一起举起双手,随着音乐的节奏拍着掌:“啪啪啪啪……”秃头高喊:我要自由!众人齐喊:我要自由!女的高喊:我要美丽!众人齐喊:我要美丽!秃头高喊:我要健康!众人齐喊:我要健康!女的高喊:我要快乐!众人齐喊:我要快乐!“嗨嗨嗨嗨……”

子良时刻保护着我,生怕我被人挤着,我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挤,弄得他无可奈何。子良已累得满嘴白沫,奇怪的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我猜想,迪场一定是个偌大的磁场,时刻注入一种新的力量给我,凭我的身体状况,早就该蹦散架了!子良气喘吁吁地说,我们上去喝杯饮料歇歇吧?我说不!他说你还能坚持吗?我说能!子良说,我不行了,我上去了!

没有子良,我感觉我好像不再属于我自己,身体似一缕青烟,随风、随光、随气,飘然而去……

猛然,不知是谁抓住了我的衣袖,我甩了几下都没能甩脱。干嘛你!我有些愤怒。同桌的扬扬用手指指前面,我这才看见,乔正用一双抒情的眼睛望着我。昨晚没休息好?他的话语富有弹性且亲切,绝没一点儿讽刺的味道。乔说罢又转身去黑板上写着什么,我迷糊的双眼随着乔那生动的手臂而光芒起来,我没看到黑板上的字,字被乔的身体挡住了。

薛友津,徐州作协副主席,国家二级作家,中国作协会员。1984年始文学创作,迄今已发表文学作品近300万字;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女人不言梦》,中短篇小说集《小镇女流》、《嘶风》、《在爱情边缘徘徊》、《浊血》,长篇报告文学《小康离我们还有多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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