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史概要》三个版本的研究及其学术价值
2011-03-20刘江
刘 江
(大连大学英语学院,辽宁大连116622)
《语言学史概要》三个版本的研究及其学术价值
刘 江
(大连大学英语学院,辽宁大连116622)
相关学者对《语言学史概要》第一版的批评和该书再版后的两次改进之间的对比表明,岑麒祥先生及其子岑运强教授严谨治学的精神是值得尊重的。在第二版,岑麒祥先生除了对第一版相关内容进行调整、修改甚至重写外,还另著《普通语言学人物志》拟补《语言学史概要》之不足。在第三版,岑运强教授根据语言学的最新发展通过评注方式不仅进一步完善了相关内容,还深入探讨了语言学史的发展规律。
《语言学史概要》;岑麒祥;版本研究;学术价值
《语言学史概要》(1958年7月科学出版社出版,以下简称《概要》)是我国著名理论语言学家、北京大学教授岑麒祥先生最重要的代表作,也是第一部由中国人自己编著的、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本中外兼顾的世界语言学史,该书在赢得普遍赞誉的同时,也招致学界的不同批评。这些批评主要是针对《概要》第一版提出的。继第一版之后,1988年4月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岑麒祥先生修订的《概要》第二版;2008年6月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分公司出版了《概要》第三版①,该版在保持第二版正文原貌的基础上由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岑运强教授②做了比较详尽的评注。本文拟以相关学者对《概要》第一版的批评为视角,审视《概要》再版的两次改进,从而探讨该书对研究语言学史的价值。
一 相关学者的批评
上文指出的相关学者对《概要》的批评,除了邵敬敏、方经民(1991)外,都是发表于“文革”之前,含有不少当时特有的“左”倾与过激倾向。抛弃其中带有时代烙印的意见,我们以21世纪语言学的眼光将各家的意见归纳如下:第一,在语言学史分期上,把19世纪当作“科学前的时期”和“科学时期”的分水岭,不符合语言学史的真实情况[1];不顾我国语言学发展的具体历史特点,用西方的分期框架来硬套③。第二,全书没有体现语言学史上的两线斗争④。第三,在史料处理上存在未能正确对待有关语言学成就,尤其是中国古代的语言学成就和世界范围内的近现代语言学成就,相关介绍比例不协调⑤;个别地方引证和叙述有误,叙次上个别地方顺序颠倒等问题⑥。第四,在评判态度上,存在对语言学史上的各种流派作纯客观的介绍,自己不发表一点意见,更缺乏批判精神⑦;普通语言学部分重批判少许可,某些地方还没有做到简洁而不疏漏,明白而不穿凿,尖锐而不夸张[2];分析笼统,肯定少而否定多,批评没有击中要害[3];对西方一些语言学流派的评论和批判有过激或失实之处[4]等问题。第五,译名存在不准确或不统一的现象⑧。
二 岑麒祥先生生前对《概要》的进一步完善
岑麒祥先生生前对《概要》的进一步完善体现在两个方面:通过《概要》再版对第一版的内容进行修订;通过另著《普通语言学人物志》拟补《概要》第二版的不足。
(一)对第一版《概要》的修订
在第二版,岑麒祥先生不仅对相关内容作了调整,而且通过《修订序言》对此次修订做了详细的说明。从整体看,本书的编写计划是比较合适的,因为语言学是一门世界性很强的科学,语言学史不能只偏重某些国家或某些地区的情况,凡对语言研究有所贡献的国家都应该占有一席之地。不过由于篇幅的限制,虽然都有贡献,但是影响大小也不能不有所区别;对各种问题的大小轻重,也不能没有适当处理。根据这些原则,我们对古代语言学史中的印度部分和阿拉伯部分作了必要的增订,对历史比较语言学史中关于美洲印第安语的叙述作了适当的压缩,尤其是普通语言学史关于美国、英国、苏联和中国的几章都分别各立为一章重新写过。我国的许多人名、地名以及语言学的专门术语相当混乱。本书所用的以大多数人使用的为准,但是必须符合原词语的本意和发音。不符合的,虽然大多数人使用的也酌量加以改变[5]3。
此外,相对于第一版,第二版还有如下改动:第一版目录中“批判”[6]iii-xvi这一表述根据实际情况在第二版目录中分别被修改为“来由”、“评论”、“评议”、“评价”[5]1-15。对未能在正文中予以修正的错误,第二版在全书最后通过正误表列出。
(二)对《概要》第二版的补充
虽然曾经在《修订序言》中指出:“本书是一本小型的语言学史。编写中很可能有些该收入的语言学家或学派没有收入;有些虽然收入了而限于篇幅又叙述得很简略;有些应该讨论的问题没有提出讨论;有些该提到的著作没有提到。容当另写些论文作为补充。”[5]3但是岑麒祥先生并没有满足于对《概要》第一版的上述修订,晚年愈感“有些地方讲得太简单……有些地方讲得太啰嗦或者根本没有必要……特别重要的是,在近代和当代普通语言学史方面,由于篇幅限制,好些应收的国家没收,好些应收的语言学家没有收,或者虽然收了也讲得太简单,不能详所欲言,所以就形成了一个不均衡的局面,很不和谐”[7]1-2,岑麒祥先生“不计自己精力衰微,广泛查阅资料,写了18位在语言学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语言学家的评传,其中14位是外国语言学家”[8]。这些语言学家的评传1989年9月由北京大学出版社结集出版,书名冠以《普通语言人物志》。据先生自己说,这“可以补《语言学史概要》之不足”,“可以增加我们对语言学史的知识,作为我们对语言学研究的借鉴”⑨。
三 《概要》第三版评注
2008年在保持《概要》第二版正文原貌的基础上,岑运强教授采取加标号和区分字体的方式对该书正文相关内容进行了评注,出版了第三版。评注的内容包括对某一个问题的不同看法、当今比较统一的认识、对某些错误的纠正、对某些不足的补充以及岑运强教授本人多年在语言学史教学中的一些心得等。我们把所有的评注总结为以下几方面(“p/pp+数字”代表页码;[数字]代表评注序号)。
(一)纠正错误、统一认识、澄清不确表述
1.纠正错误(pp 13[1],63[1],103[5],161[1],200[7],208[3],223[7])。例如,针对原文“《吠陀》的基础是一种唯心主义哲学”[9]8,评注[1]指出:“……《吠陀》反映了古印度早期文明史和文化创作以及古印度上古社会发展的情况,因此笼统说‘唯心主义哲学观’似有不妥。大百科全书哲学卷《奥义书》条认为该书‘是印度唯心论哲学和唯物论哲学思想的总源泉’,《吠陀》条则说吠陀的‘原人说’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的理论模式’;‘原素理论’是一种‘朴素唯物主义思想’。”[9]12
2.统一认识(pp 5[1,2],15[2],128[3],147[4],194[2,3],216,241[1],253[1]),即对某一问题学界曾经存在不同的认识或表述,目前已有比较统一的共识,岑运强教授则通过评注予以说明。例如《概要》谈到:“自有人类社会以来就有了语言。”[9]1对此,评注[1]指出:“此话没有区分语言和言语。本书作者的导师法国语言学家房德里耶斯在其名著《语言》里说‘语言在社会中形成,从人类到有交际需要的那天起开始存在。’(14页)岑先生遵从其师的说法。如果严格区分语言和言语的话,真正有系统的语言要晚于言语。”[9]5
3.澄清不确表述(pp5[3,5],36[1],57[1],60[1],104[4],229[2],242[3]),即评注对可能引起误解或带有历史烙印的表述予以澄清。例如《概要》谈到:“可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所研究的都只限于古代的书面语言,其目的或在于作哲学上的探讨,或在于对古书作校勘和训诂的工作,一般缺乏科学的眼光,很少能够找到语言的规律,并且没有历史主义观点,所作的研究多含有形而上学性质。”[9]1对此,评注[3]指出:“本书在引文中的‘科学’是指普通语言学的理论科学,是十九世纪形成的一种语言分科知识体系,并非合乎与不合乎科学。家父把十九世纪之前的语言学称为‘古代语言学’,这和王力说的‘语文学’一样不应该认为是带贬义的。”[9]5
(二)拓展相关内容
评注对《概要》中涉及的重要问题(尤其是对同一个问题的不同看法)给出不同的观点、进一步解释和提供相关知识,供读者参考、比较,加深读者对相关问题的理解(pp5[4],8,13[2,3,4,5,6],15[1],19,30,37[3,4,6],47[1,2,3,4],60[2,3],63[2,3,4,5],86[1,2,3,4,5,6],92[1,3,4],103[1,2,3],127[1,2],147[1,2,3,5,6],161[2,3],194[1,4,5,6,7,8],200[1,2,3,4,5,6],208[1],223[1,2,3,4,5,6,8,9,10,11],229[1],242[2,4],253[3,4],263[1,2])。例如,《概要》第 5页评注[4]指出:“现代汉语的划界问题有不同看法。大致有红楼梦、鸦片战争、五四、民国等说法。岑麒祥先生与吕叔湘先生等认为五四为界限比较合适。”再如,在谈及印度的七种学问时,第13页评注[2]指出:“印度的七种学问可与西方的七艺和中国的六艺相比较。”对于波尼尼的《梵语语法》和梵罗鲁基的《摩诃罗什脱利》对历史比较法产生中的作用,第13页评注[6]进一步指出:“罗宾斯在上书(《简明语言学史》——笔者注)167页上说‘梵语研究是激发19世纪历史比较语言学的主要因素’”。
(三)对明显缺少的重要内容进行补充或说明
1.不仅在评注中突出了语言学的两线斗争(pp37[2,5],52,57[2],93[2,5],208[2],253[2]),而且还通过《把握语言学发展史的总脉络——试论“五段两线三解放”》一文,系统介绍了语言学史的分期、语言学研究中的两线斗争及语言学史发展中三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起点。
2.在第十三章,以附录形式补充了“美国的形式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的重要内容。
3.对其它未收录的国内外语言学研究成就进行补充或说明(pp 87[7],264[3],292[1],298[1])。例如,《概要》第87页评注[7]对我国古代语言学内容的补充;第298页评注[1]对中国语言学一章作了说明:“本章是88年修订时所加的,有挂一漏万之感。好在近二十年来,有关我国语言学史的文献有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读者可详细参看。”
(四)对语言学史发展规律的探讨
评注力图寻求语言学发展史的内在规律,用有限控制无限的方法,从点、线、面多角度较全面地阐述语言学史发展特点;力图纠正不少语言学家对以言语的语言学为代表的参差论不够重视的倾向。这些努力,不仅体现在每章的评注上,更主要体现在全书的结尾,即岑运强教授的论文《把握语言学发展史的总脉络——试论“五段两线三解放”》。
四 《语言学史概要》三个版本的简评
在这里,本文拟把相关学者对《概要》第一版提出的批评与岑麒祥先生对《概要》的进一步完善和岑运强教授在第三版的评注进行对比,探讨岑氏父子对世界语言学史所做的贡献,并予以简评。
1.关于有学者对语言学史分期的质疑。岑麒祥先生坚持认为“从整体看,本书的编写计划是比较合适的……”[5]3,而且岑运强教授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把语言学史分为语文学、历史比较语言学、结构主义语言学、形式语言学和交叉语言学五个阶段,并且指出兴起于19世纪中期的历史比较语言学、20世纪初以索绪尔为代表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和20世纪50、60年代出现的社会语言学是语言学史上三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起点,称之为“三解放”。
2.有学者提出《概要》没有体现语言学史上的两线斗争,但是他们提出的两线斗争是指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新与旧、先进与落后或辩证法与形而上学之间的两线斗争,都在某种程度上带有一定的历史烙印。岑运强教授通过多年的教学科研实践,参照英国学者和中国学者的意见,详细论证了贯穿语言学史的语言学研究的两线——“整齐论”和“参差论”。在《把握语言学发展史的总脉络——试论“五段两线三解放”》一文和相关评注中(pp 37[2,5],52,57[2],93[2,5],208[2],253[2])岑运强教授对两线斗争介绍得十分详尽。在此基础上他还进一步指出,我们不仅要加强对语言的语言学研究,同时更要加强对言语的语言学研究。
3.关于相关学者提出的史料处理方面的问题。岑麒祥先生一方面在《概要》第二版《修订序言》中从理论上作了解释,另一方面在实践中对相关内容作了“必要的增订”[5]3、“适当的压缩”[5]3、重写。更重要的是,在晚年,岑麒祥先生不顾自己精力衰微再著《普通语言学人物志》,以“补《语言学史概要》之不足”[7]3。在《概要》第三版,岑运强教授不仅公开肯定了相关专家学者的意见,而且对相关史料进行了必要的补充。即使是限于篇幅无法补充的内容,岑运强教授也通过评注做了说明。
至于个别地方引证和叙述上的错误,不仅依然存在,而且在岑运强教授评注的部分也有。但是,更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岑氏父子两代人一直在负责任地努力纠正这种错误、拟补不足:岑麒祥先生不仅在正文中纠正了有关错误,而且在全书最后专门列出正误表供读者查阅;借《语言学史概要》第三版出版之际,岑运强教授不仅把原来正误表指出的错误直接在正文中改正过来,而且对新发现的错误在评注中做了进一步指正。当然我们不应因此放弃对《概要》再次印刷时进一步纠正相关错误的期待。
关于史料叙次上个别地方顺序颠倒的问题,我们认为值得另文专门探讨。例如,根据岑麒祥先生在《概要》中提出的“语言学史的顺序问题”,赵振铎指出的问题——“词与物学派、唯美主义语言学和新语言学都是本世纪30年代前欧洲有名的语言学流派,《概要》把他们放在30年代后才形成和发展起来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后面。”[3]——就很值得进一步考虑。仅从岑运强教授阐述的角度看,结构主义与以上诸学派正体现了两线的斗争,它们是同时的、持续的、没有先后顺序的问题。而且还应该客观地指出,以结构主义为代表的“整齐论”在语言学史上长期占主流地位理应首先予以重点介绍。
4.与相关学者对《概要》在对待国内外语言学研究的评判态度上质疑相反,我们认为总体上岑麒祥先生采取的态度是合适的,尽管个别地方确实存在“过激或失实之处”。例如,在“6.38关于汉藏系语言的历史比较研究”最后一段,岑麒祥先生指出:“就各方面看来,泰族诸语言间和藏缅族诸语言间各有亲属关系,那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它们跟汉语的比较还多只限于一些泛泛的普通观察如单音节化的倾向、有声调的倾向、声调和声母的关系、调的位置等上面。在许多方面还没有深入的研究。在没有弄清楚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和确定其间的对应关系之前,我们就不能有任何的决定。”[9]161这里岑麒祥先生对泰族诸语言间和藏缅族诸语言间的亲属关系的研究不仅做出了公正客观的评价,而且结合当前汉藏语系的争论可以看出,他的意见是很有见地和远见的。从另一个角度看,事实上“二、相关学者的批评”中第4条所列不同学者对岑麒祥先生评判态度的质疑本身都存在相互矛盾的地方。至于《概要》个别地方存在的“过激或失实之处”,从岑麒祥先生在第二版《语言学史概要》中把第一版中“批判”这一表述分别改为“来由”、“评论”、“评议”、“评价”这一事实,可以看出他已经注意到评判态度的问题了;岑运强教授不仅公开接受了相关学者的批评,而且在评注中具体指出了容易引起误解的地方或“过激或失实之处”。
5.通过岑氏父子的共同努力,现在译名问题已经基本规范、统一。如前所述,岑麒祥先生已经按照第二版《修订序言》所说原则进行了修改;依然存在的个别译名不统一问题,岑运强教授已经在评注中作了进一步说明。
我们认为,岑麒祥先生对语言学史的分期是合适的,岑运强教授提出的语言学史上“五段两线三解放”不仅进一步完善了语言学史的分期,而且提出了语言学史上更加科学的两线。通过岑氏父子两代人的共同努力,该书不仅以更加客观的态度对待和评判国内外语言学成就、最大限度地避免片面性,而且评注内容还极大增加了该书的信息量。
岑麒祥先生不仅开创了我国对世界语言学史的研究,首次把中国语言学史纳入世界语言学史范围之内,而且《概要》的两次再版充分说明了该书的完善过程正是岑氏父子在坚持并无限逼近真理的道路上一直默默耕耘的过程;他们对待不同意见所采取的客观、包容的态度为后学为人治学树立了榜样。
注 释:
①同时再版的还有岑麒祥先生的专著《普通语言学人物志》和译著《历史语言学中的比较方法》。
②岑运强教授是岑麒祥先生的幼子,也是岑先生子女中唯一从事语言学研究的博士研究生导师。
③参见参考文献[3];筱文《评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载《中国语文》1958年第11期第541-542页。
④参见参考文献[1]、[3]。
⑤参见参考文献[1]、[2]、[3]、[4];筱文《评岑麒祥 < 语言学史概要>》,载《中国语文》1958年第11期第541-542页。
⑥参见参考文献[2]、[3]。
⑦参见参考文献[1];筱文《评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载《中国语文》1958年第11期第541-542页。
⑧参见参考文献[1]、[3]。
⑨参见参考文献[7]、[8]。
[1]黄心平.略论语言学史的几个问题——评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J].中国语文,1958(11):537-540.
[2]王宗炎.读岑麒祥著《语言学史概要》[J].中国语文,1962(4):182-187.
[3]赵振铎.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读后[J].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63(2):77-92.
[4]邵敬敏,方经民.中国理论语言学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73.
[5]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第二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6]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8.
[7]岑麒祥.普通语言学人物志[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8.
[8]徐通锵.岑麒祥先生生平[M]//《纪念岑麒祥、袁家骅先生百年诞辰文集》编辑组.纪念岑麒祥、袁家骅先生百年诞辰文集.香港:远帆世纪出版社有限公司,2004:1-6.
[9]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第三版)[M].岑运强,评注.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8.
H0-09
A
1674-9014(2011)04-0139-04
2011-05-28
刘 江(1972-),男,河北迁安人,大连大学英语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理论语言学、翻译理论与实践。
(责任编辑:刘英玲)
(责任校对:张群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