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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首义文化遗产:武汉城市发展的深层驱动力

2011-03-19刘传红

关键词:武昌文化遗产武汉

刘传红,刘 震

(1.中国地质大学 政法学院,湖北 武汉430074;2.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430079)

武昌首义文化遗产:武汉城市发展的深层驱动力

刘传红1,刘 震2

(1.中国地质大学 政法学院,湖北 武汉430074;2.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430079)

城市文化遗产是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武昌首义从一场革命到一座独具特色的城市历史遗产宝库,赋予了武汉城市文化以独特魅力。但是这一独有的文化资源长期没有被有效发掘、保护与利用。2011年将迎来武昌首义100周年,我们应该以此为契机,发掘与保护好武昌首义文化,这是关系到我国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和武汉城市发展全局的重大课题,对于展现武汉城市风貌,丰富武汉城市内涵,提升武汉城市形象,扩大武汉城市影响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也是武汉在当今世界城市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环节。

武昌首义;城市文化;文化遗产;城市发展

城市文化遗产是一个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化价值、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武汉作为辛亥革命的首义之区,在中部崛起和建设国际化大都市过程中,如何发掘、保护和利用好武昌首义这一城市文化遗产,是关系到我国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和武汉城市发展全局的重大课题。2011年是武昌首义100周年,在此背景下,探讨、发掘和保护这一文化遗产与武汉城市发展的关系,自然具有非同寻常的现实意义。

一、武昌首义文化遗产记录了武汉城市历史最为辉煌的一页

1911年的10月10日晚,湖北省城武昌爆发了大规模的新军起义,通往湖广总督署的几条街道枪声大作,继而炮声隆隆。翌日清晨,武昌黄鹤楼警钟楼顶飘扬着一面深红底色的9角18星旗。“武昌为革命党占领”,“湖广总督瑞徵弃城”,这些惊人的消息顿时飞传大江南北和五湖四海。早已如同一堆干柴的中国大地,因这星星之火而立即腾起熊熊烈焰。这就是历史学家冯天瑜教授笔下当年武昌首义的壮观场景。

辛亥革命是以武昌首义一举成功为开端的。清朝晚期甲午战败之后,中国民族危机一步步加深。为拯救民族危难,先后出现了以改良中国政治制度为目的的戊戌变法和立宪运动,但均告失败。以孙中山为首的资产阶级革命党人自1894年成立兴中会以来,也多次武装反清,多次失败,直至1911年武昌起义成功,才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权。

武昌首义的历史功绩,首先是敲响了清王朝封建统治的丧钟。革命军攻克总督府,占领武昌,消灭清军大批有生力量,在中国腹心地区打开一个缺口,成为对清王朝发动总攻击的突破口,并在全国燃起燎原烈火,沉重打击了清政府,致使清帝被迫于1912年2月退位,结束了两百多年清王朝的封建统治和两千多年君主专制统治。武昌首义创建了湖北军政府,成为共和政权的雏型,并引发全国各省积极响应。不到两个月就诞生了中华民国,建立了以孙中山为首的南京临时政府,取得辛亥革命的重大胜利。从这个意义上说,武昌首义在辛亥革命中具有决定性的里程碑地位。

武昌首义发生在湖北,发生在武汉,绝不是偶然的。冯天瑜先生认为[1],武昌作为首义之区有其必然性,这与湖广总督张之洞推动武汉城市近代化进程有着直接的关系。其一,兴实业。这促进了武汉这座近代城市的崛起,“奠定了武昌成为首义之区和首义成功的物质基础”。其二,办教育。张之洞认为,兴洋务的最大困难不在资金、技术,而在人才。为此,他创新办学模式,创建图书馆,开设书局报馆,使武汉文教昌明,并一时领全国之先。“新式教育所造就的新式知识分子,奠定了中国近代化的人力基础,也奠定了武昌首义的人力基础”[1]。其三,练新兵。张之洞督政时期的湖北新军,被公认为是清末最强大的两支新军之一(另一支为中央军的北洋新军)。随着新式学堂学生及留学生的纷纷从军,湖北新军人员构成也发生了改变。加上张之洞对新军管制的相对宽松,这就使得湖北新军成为革命党人楔入和播撒先进思想及革命种子的温床,“为辛亥革命成功提供了最直接,最有利的重要基础”[1]。

武昌首义对武汉城市的影响也是极其深远的。它使武汉从一个“九省通衢”的近代工商业城市,一夜之间成为全国乃至世界瞩目的革命中心和政治中心。武昌首义第一枪打响后,各地纷纷响应,短短一个月内,全国已有湖北、湖南、陕西、江西、山西、云南、浙江、江苏、贵州、安徽、广西、福建、广东等13个省和上海等地宣布脱离清政府独立,武昌成为辛亥革命的中心地。

任何先进的社会变革从来都是建构性与破坏性并存,但终究是建构性的。短期来看,受战火破坏和整体突变的影响,武汉工商业遭受了巨大损失。但是,作为首义之地的武汉,受到了众多革命领袖的青睐,因而在后来的经济恢复和社会发展中受到特别扶持。1912年2月,临时大总统孙中山饬令实业部,通告汉口商民重建市区。湖北军政府也成立建筑公司筹备处,以西方城市和汉口租界市政为参照,绘制出汉口市政建设蓝图。同年4月9日,孙中山来汉视察,抚慰遭受战争疮痍之民众,督促恢复工商建设。孙中山还对武汉经济发展做了全局性、历史性指导意义的设想,指出:“现在在汉阳已有全国最大之铁厂,而汉口亦有多数新式工厂,武昌有大纱厂。此外,汉口更为中国中部、西部之贸易中心,又为中国茶之大市场。湖北、湖南、四川、贵州四省及河南、陕西、甘肃三省之各一部,均恃汉口与世界交通唯一港。而铁路的修建,将使武汉的地位更重要,确为世界最大都市中之一矣。所以为武汉将来之计划,必须定一规模,略如纽约、伦敦之大。为达此目的,急需建设钢铁厂和水泥厂,诸大工程同时并举,水泥市场如此巨大”[2]。此外,孙中山对武汉的市政建设也勾画了非常具体的蓝图,包括整治龙王庙至汉口租界的长江堤岸,改直汉水入江处,于长江边第一拐弯处开凿过江隧道,在长江和汉水上多处建桥及城市外围拓展等。黄兴对武汉也别有一番情结。两位革命领袖人物当时对武汉现代化城市建设的构想,对武汉后来的发展不无启发作用。

武汉几千年的建城史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历史文化遗产,这些文化遗产都从不同方面记录了武汉的城市风貌与城市特征,但是如果从影响力来说,没有哪一件历史文化遗存可以和武昌首义相媲美。在国家第二批历史文化名城评选中,武汉的文化内涵是辛亥革命首义地。因此,尽管武汉还有东湖风景区、黄鹤楼等许许多多的景观,但是,辛亥革命首义文化遗产确实是这座城市的灵魂,它代表了武汉城市文化最为辉煌的一页。

二、武昌首义文化遗产体现了武汉城市文化的精华

所谓城市文化,是指城市社会成员在特定的城市区域内,在社会实践中创造的为该城市社会成员所共有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3]。城市文化主要由三部分构成:一是城市的物质文化,又称表层的城市文化,它是通过物质形态表现出来的文化,由可感知的有形物质文化组成;二是城市的制度文化,又称中间层文化,它是通过城市规范、制度体系表现出来的文化形式,主要是为了满足城市居民更深层次的需求;三是城市的精神文化,又称深层的城市文化。城市精神文化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通过一定的物质载体如大众传媒得以记录、表现、保存、传递的文化;另一部分则以思想观念、心理状态等形式存在于城市居民大脑之中的文化,如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思维习惯等。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包括物质文化遗产和精神文化遗产两个方面。

从物质文化遗产角度来看,它包括文物、建筑群和遗址三个方面。南至起义门、巡司河,东至首义公园,西至黄鹤楼公园一带,是辛亥首义文化遗产最集中的区域。在该区域范围内,集中了首义志士墓、起义门、武昌起义军政府旧址(红楼)、黄兴拜将台旧址纪念碑、彭刘杨三烈士亭、总理孙中山纪念碑和铜人像(孙中山雕像)、辛亥革命武昌首义纪念碑、日知会旧址、武昌首义发难处工程营旧址、楚望台军械库遗址等多处首义遗址。而实际上,像武汉市武昌区黎元洪墓,辛亥南湖炮队遗址,汉口宝善里1911年孙武研制炸弹不慎引起爆炸处,原武昌小朝街85号辛亥武昌起义临时指挥部旧址,原鄂督署(今武昌造船厂)彭刘杨三烈士遇害处等地,也属辛亥首义文化遗产开发应该关注的地方。随着2011年辛亥革命100周年纪念活动的临近,以及代表武汉城市最珍贵历史记忆的相关设施的修建与完善,那段辉煌的历史将会真实而完整地再现在世人面前。

从精神文化遗产角度来看,武昌首义文化遗产所体现的精神有以下五个方面:

一是敢为人先的首创精神。表现在三个“第一”上:打响了资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枪,创立了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权,颁布了第一部具有资产阶级宪法性质的《鄂州约法》。

二是敢于斗争的牺牲精神。武昌首义从1911年初起义前的准备至11月28日汉阳失守,不到一年的时间,革命发展出现了种种挫折,经受了起义前、起义中和起义胜利后的三次严重的考验。革命党人、起义士兵和群众表现出了惊天地,泣鬼神,敢于斗争的牺牲精神。

三是敢于反皇权的民主、平等精神。正是由于武昌首义的这种敢于反皇权的民主、平等精神,才一举捣毁了清王朝在两湖的反动统治中心——武昌总督署,创建了湖北军政府,开了民主立国之先声,为清王朝和两千多年皇权的覆灭以及南京临时政府的建立创造了历史前提。这就是敢于反皇权的民主、平等精神的体现。

四是敢于抓机遇的果断精神。当时革命形势的发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在国际上,帝国主义之间矛盾突出,正忙于准备打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就迫使它们对于中国的革命暂时难于插手,更不可能联合起来进行大规模的武装干涉。在国内,清政权内部危机重重,广大群众反帝反封建的斗争,此起彼伏,弥漫全国,湖北武汉的革命有一触即发之势。上述各方面的形势,充分说明波澜壮阔的革命高潮已经形成,湖北的革命党人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起义机遇。

五是敢于实行联合的团结精神。辛亥首义前,资产阶级革命党人知道单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推翻清朝统治者的,要想推翻它,就必须大胆寻求同盟者,只要这个同盟者能够参与反清斗争,同自己一道夺取武昌首义的胜利,即使这些同盟者中有些人是暂时的,不可靠的,也毅然同他们建立了同盟。

长期以来,武昌首义文化所体现的精神和辛亥革命的伟大历史意义一样,在许多武汉市民心目中,似乎更属于历史而不属于现在,更属于全中国而不属于武汉,对武昌首义为什么在武汉爆发,武昌首义文化的内涵是什么,它与武汉城市文化的其他方面和其他元素的关系是什么,对武汉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实在是思考得太少。

武汉漫长的建城史孕育了许许多多的城市文化形态和文化类别。如果从影响力来考察,似乎以黄鹤楼以及历代文人骚客的相关诗句所构成的黄鹤文化,以归元寺等为代表的宗教文化,以老汉口为起源的码头文化是影响力最大的,并被看作是武汉城市文化的特征。学者涂文学从神鸟文化、最市民化的城市、码头文化三个方面分析武汉城市个性。或许城市文化本身不应该有优劣之分,但是这种貌似贴切的分析时常被人误读或误解,导致学者的阐释与大众的理解严重分离,负面的东西被放大,正面的因素被遮蔽。其根本原因是神鸟文化、码头文化具有一体两面的特点。比如,黄鹤本是子虚乌有的一种鸟类,它的名气主要是来自历代文人骚客在文学作品中的附会与想象。码头文化在一般人的理解中也是以“俗”为主色调的,是上不了“正席”的地区俗文化的代表。如果从文化的唯一性和垄断性来讲,武汉的码头文化不具有唯一性,也无法和以棒棒军为特色的重庆码头文化相匹敌。

但实际的情况是,这三种文化类型都不同程度地在全国范围甚至世界范围得到了张扬。特别是黄鹤文化名气居武汉各种城市文化之首,“到武汉看黄鹤楼”与“到南京看中山陵”、“到北京看故宫”一样,成了这个城市的象征。但是对于城市文化发展和武汉整个城市发展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好事。

用这三个方面概括武汉城市文化的特征,笔者认为是不贴切的,也十分有害于武汉城市的发展。改革开放30年,武汉发展相对缓慢,如果从文化方面找原因,对码头文化、神鸟文化的默认与践行都难辞其咎。作为在武汉生活了近30年的市民,笔者一直认为码头文化、神鸟文化不能也不应该成为武汉城市文化个性的主要方面,也不利于塑造武汉积极向上的城市精神。在写作本文期间,我们曾专门收集了武汉城市文化方面的材料,第一次发现有关部门把武汉城市精神概括为“勇立潮头,敢为人先,崇尚文明,兼收并蓄”十六个字,颇为快意,也颇多遗憾。遗憾的是,一定有许许多多和笔者一样的人至今不知道武汉城市精神到底是什么,官方的表述又是什么。北京是大气的,西安是古朴的,苏州是精致的,大连是时尚的,那么武汉的城市文化精华是什么?笔者认为是“首义”!武昌首义文化因武昌首义而得名。作为一种城市文化遗产,武昌首义文化的主要内涵是基于武昌首义的历史功绩和现实意义与它所昭示的精神。它构成了武汉城市发展的灵魂,也是一个武汉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独有特征。

武昌首义文化作为武汉城市文化的精华,为社会主义文化大繁荣大发展提供了鲜活的本土教材。社会主义文化大繁荣大发展从内容上可以分为思想道德建设和科学文化建设。思想道德建设要解决的是整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和精神动力问题,教育科学文化建设要解决的是整个民族的科学文化素质和现代化建设的智力支持问题。这两个方面密不可分,缺一不可。武昌首义文化最核心的部分就是爱国主义精神,它具有两个鲜明的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爱国与忠君相对立。湖北的革命党人认为,既然清廷是中国复兴的障碍,爱国志士要救亡图存,必须首先推翻清廷。因此,他们就坚决地把爱国与忠君相对立,践行了同盟会的党纲,“以推翻清朝建立民国为宗旨”。第二个特点是爱国和革命的结合。湖北革命党人认为,清王朝已成为“洋人的朝廷”,要救国,就非革清王朝的命不可,因此高举孙中山的革命大旗,一举夺取了武昌首义的胜利。武昌首义文化所蕴含的爱国主义精神是宝贵的思想资源,是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美国思想家、诗人爱默生说过,城市是“靠记忆而存在的”[4]。作家冯骥才也认为,“城市和人一样,也有记忆,因为它有完整的生命历史”[5]。透过一系列的城市记忆,人们能触摸城市往昔和现在甚至未来的心跳,与城市进行超越时空的精神对话。在这种神交式的精神对话中找到重塑现代城市精神的原点,开拓城市新的美好未来。武昌首义的伟大历史意义已经载入史册,100年前武昌城头的战火也早已熄灭,但是武昌首义的文化遗存被保留起来,成为展现城市风貌,反映城市个性的重要方面。

世界城市发展史证明,缺乏对城市历史的准确和可靠的解读,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正确地认识过去,不能恰当地把握现在,也不可能成功地走向未来。我们对首义文化遗产的发掘与认知,梳理和强化,确立首义文化是武汉城市文化的精华与核心要素,对于当今的武汉城市发展也意义非凡。

众所周知,在改革开放前的半个多世纪,武汉绝对是中国的一线城市,其城市地位和影响力是相当高的。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里说:“要把武汉建成纽约、伦敦之大,要建设成东方的芝加哥。”[2]历史上曾20多年仅次于上海,“驾乎津门,直逼沪上”。《大武汉》2006年10月10日创刊号《发刊词》中那满怀深情的笔触——“中国只有两个城市可以这么叫,另一个城市是大上海。曾经,这三个字,带给武汉人多少自豪。可是,现在,大上海依然是大上海,大武汉——却总有些底气不足”。可以说,改革开放30年是武汉城市地位下降最快最多的30年。个中原因很多,但是文化在城市建设中的作用被忽略是不争的事实。历史上,文化兴则城市兴而文化衰城市亦衰的例子有许多。武汉要实现中部崛起,必须发扬首义精神。

三、对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发掘利用的若干建议

关于城市文化在城市发展的重要作用,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有如下精辟表述:其一,城市文化保存城市记忆;其二,城市文化明确城市定位;其三,城市文化决定城市品质;其四,城市文化展示城市风貌;其五,城市文化塑造城市精神;其六,城市文化支撑城市发展[6]。由于武昌首义文化记录了武汉城市文化最辉煌的一页,体现了武汉城市文化的精华,在城市竞争越来越演变为一种文化的竞争的当代世界,武昌首义文化自然就成了武汉城市发展不竭的动力。

2010年6月12日至13日,作为2010年上海世博会和中国文化遗产日的重要活动之一,“城市更新与文化发展”的主题论坛在上海举办,国家文化部部长蔡武说:“城市,既是人类文明的成果和标志,又是人们生活的家园。对城市而言,文化展示着城市的风貌,体现着城市的品格,凝聚着城市的精神,决定着城市的长远竞争力。因此可以说,文化是城市的内核和灵魂。没有文化的城市是没有凝聚力,没有发展活力的城市。”[7]鉴于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在武汉城市文化中的独特地位和独特作用,本文具体就武昌首义文化的发掘和利用提出如下若干建议。

第一,要抓住一个契机。

如前所述,2011年是武昌首义纪念100周年,这是全中国的一件大事。武汉是最好的纪念场所,必将迎来难得的机遇。武汉要抓住这一契机,发扬光大首义精神,实施武汉城市“文化复兴工程”,实现中部崛起的夙愿。

第二,要树立“四大”理念。

1.武昌首义文化遗产是武汉最大的城市文化资本。城市作为一个巨大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综合体,城市的核心资源不是自然资源等物化资源,而是文化资源。在长期的城市建设和城市竞争中,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城市文化具有资本的特征,那些独具特色的物质文化遗存,流芳千古的人物及精神价值,以及城市自身创造的一系列文化象征与文化符号等,已经具有了鲜明的资本意义,成为城市发展的“硬实力”之所在。武昌首义文化遗产是未来武汉发展过程中最重要的城市资本。甚至可以说,把这一具有垄断性的文化资本经营好了,武汉城市发展的最大资本存量就盘活了,发展的动力问题就解决好了。

2.武昌首义文化遗产是武汉城市营销的最大“卖点”。城市营销的概念由菲利普·科特勒的国家营销概念衍生而来。城市营销是运用市场营销的方法论,对城市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资源进行系统的策划与整合,以求找到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发展路线,通过树立城市品牌,提高城市综合竞争力,广泛吸引更多的可用社会资源,来推动城市的良性发展。在互联网时代和高铁时代,“九省通衢”这一武汉人引以为傲的地理优势,正在打折扣,更多地只具有物流学上的意义。武汉的地理优越感丧失,“九省通衢”也就不称其为具有营销学意义上的卖点地位。城市面积大,城市人口多,科教实力雄厚、老工业基地等也不应作为优势来卖,搞GDP崇拜更不是武汉的长项,深圳、苏州等城市早就把武汉的GDP甩在后面。武汉要在新一轮的城市竞争中脱颖而出,率先实现中部崛起,关键是卖文化。如前所分析的那样,黄鹤文化由于其局限性,无法担负起整座城市的文化推广重任,首义文化才是武汉城市营销的最大卖点。当前就是要发扬首义精神,在武汉城市圈“两型社会”这一前无古人的建设事业中作出更大的贡献。

3.投资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就是投资武汉城市的文化生产力。武昌首义文化遗产不仅是武汉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武汉经济硬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保护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就是保护武汉的城市文化特色,就是保护武汉城市的文化生产力。在武昌首义文化遗产上的投资不是往废墟里砸钱,而是一种明智的高回报的生产性投入。

4.保护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就是最大政绩。文化遗产保护的公益性特点决定了政府在其间的关键性作用。树立保护历史文化遗产是最大政绩的理念。领导干部的政绩观应该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全面发展的政绩发展观。实践证明,保护历史文化遗产同样是政绩,而且是更大的政绩,真正的政绩,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政绩。对于武汉这样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一个不懂得保护其历史文化遗产的领导,是一个不称职的领导。保护历史文化遗产,当好历史文化名城的薪火传人,应该是武汉市各级党委、政府的第一责任和首要义务。

第三,要采取“四大”措施。

1.借鉴兄弟城市经验,通过严格立法与规划来保护武昌首义文化遗产。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巴黎、维也纳、罗马等许多国外城市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我国的杭州、苏州、无锡、西安等地也探索出了适合自己城市的文化遗产保护办法。为此,武汉可借鉴国内外先进城市的经验,尽快制定保护武昌首义文化遗产的保护条例并严格执行:划定首义文化保护区范围,不断完善各种立法,围绕文物保护、城市规划建设、文化产业发展、文化市场管理等制定各种规章制度,对于人为损坏历史文化遗产的行为,通过法律予以制裁;要将武昌首义文化遗产保护纳入经济社会发展和城市发展的总体格局中,与城市发展相得益彰;通过规划把首义历史文化资源有效地保护起来,生动形象地展示出来,以延续武昌古城风貌,营造武昌古今浑然一体的文化氛围。

2.理顺管理体制,积极营造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氛围。我国现行的历史文化遗产行政管理有诸多弊端,针对武昌首义文化在武汉城市文化中的独特位置,考虑成立武昌首义文化管理局,由武汉市政府直接管辖。专门负责武昌首义文化保护区的各项工作。

3.借助现代传媒手段在全球范围开展武汉城市文化宣传活动。城市文化既有一个历史积淀的过程,也有一个为世人所体认的过程。如前所述,以九头鸟文化为核心的城市文化不利于武汉城市文化发展,提出以首义文化为核心的武汉城市文化尽管有很好的传播基础和传播条件,但是让全国甚至全球人知晓并体认武汉这一崭新的文化精神,还需要广泛的武汉城市文化、城市形象的宣传推广工作。

4.增强文化遗产保护意识,在全体市民中持久开展武昌首义文化精神的教育讨论活动。全体市民是武汉城市文化的体认者、实践者和传播者。借助武昌首义100周年的东风,开展武汉城市文化精神的宣传教育,对于凝聚共识,促进首义文化精神的具体化、日常化,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1] 冯天瑜.近代文明的奠基与武昌首义成功[J].学习与实践,2001(9):5.

[2] 孙中山.孙中山全集:第6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1:294-295.

[3] 向德平.论我国城市文化建设存在的问题及对策[J].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2):252-256.

[4] 王一川.城市靠符号来记忆——文化符号与北京“世界城市”软实力建设[EB/OL].(2011-01-12)[2011-01-18]http:∥www.sinoss.net/2011/0122/30551.html.

[5] 冯骥才.城市为什么要有记忆[EB/OL].(2010-08-08)[2011-01-18].http:∥wenku.baidu.com/view/1eca7e768e9951e79b8927bc.html.

[6] 单霁翔.关于“城市”、“文化”与“城市文化”的思考[J].文艺研究,2007(5):42-46.

[7] 世博网.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部长蔡武致辞[EB/OL].(2010-06-12)[2010-08-08]http:∥www.expo2010.cn/a/20100612/000017.htm.

(责任编辑 文 格)

The Cultural Heritage of Wuchang First Uprising:the Driving Force of Wuhan Urban Development

LIU Chuan-hong1,LIU Zhen2
(1.SchoolofPoliticalScienceandLaw,China UniversityofGeosciences,Wuhan430074,Hubei,China;2.SchoolofLiterature,CentralChinaNormalUniversity,Wuhan430079,Hubei,China)

Urban cultural heritage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urban culture.Wuchang First Uprising,from a revolution to an urban cultural heritage treasury with unique characteristics,endows Wuhan with distinctive charm.However,this kind of unique cultural resource has not been fully explored,preserved and utilized.2011will witness the 100th anniversary of Wuchang First Uprising,therefore,the exploration and preservation of the culture about Wuchang First Uprising is a significant project that concerns the preservation of China's cultural heritage and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of Wuhan.Besides,the research of Wuchang First Uprising can also demonstrate the style and features of Wuhan,enrich its urban culture,promote Wuhan's image and enhance its influence,all of which is a key link for Wuhan to survive the world urban competition.

Wuchang First Uprising;urban culture;cultural heritage;urban development

G127

: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1.02.027

2011-02-20

刘传红(1967-),男,湖北省仙桃市人,中国地质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广告传播、文化产业与环境传播研究;刘 震(1969-),男,湖北省武汉市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化传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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