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技术发展的人本原则＊

管开明，李锐锋

（武汉科技大学 文法与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81）

略论技术发展的人本原则＊

管开明，李锐锋

（武汉科技大学 文法与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81）

人本原则的提出源于现代技术发展所带来的对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构成严重威胁的自然生态危机、社会生态危机以及人的身心危机。人本原则就是要以全人类为本，以增进全人类的幸福，满足全人类的各种需要为本。人本原则要求技术的发展必须与优化人的生存环境联系起来；要促进技术朝人性化方向发展；技术的开发与应用要面向全人类；要提高责任意识。

现代技术；生存危机 ；人本原则

坚持以人为本，促进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是科学发展观的核心内容。知识经济时代，现代科学技术对于实现可持续发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但是，要使科学技术真正发挥这种作用，必须坚持技术发展的人本原则。

一、人本原则的提出

所谓技术发展的人本原则，就是指技术的发展必须以提高人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改善人的生活质量，促进人的生活的幸福安康，实现人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最终目的。人本原则的提出源于现代技术的发展对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所带来的危机。这些危机集中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现代技术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造成了人类的生存危机。对比传统的技术，现代技术无论在其规模、对象、后果等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过去，技术对于自然的改变还是很微弱的，但是现代技术使得自然已经被人工领域所逐渐吞噬，技术的力量不再是一种随机发生的无序的力量，而是成为改变自然并逐渐征服自然的力量。人类依靠技术，增强了开发和利用资源的力量，导致了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和不合理运用。这种过度开发和不合理运用，一方面造成了资源的耗竭，另一方面还造成环境污染加剧等全球性的生态灾难。现代技术的发展和运用所引发的环境污染问题不仅表现在普遍的工业“三废”（废水、废气、废渣）等污染中，还突出体现在一系列“高技术型”污染中。如，原子能技术的发明使核能发电得到迅速发展，为解决能源短缺问题提供了可能，但核废料对周围环境造成了严重污染，诸如“三哩岛事件”、“切尔诺贝利事件”等核事故的频现，更是对人类生存构成了严重威胁；转基因技术在农业、食品、医药等方面有着广泛应用，但其突破了物种之间的界限，相比于传统技术，它可能给地球和人类造成的破坏和威胁更大更严重，因为转基因作物／转基因食品的大规模商业化并且释放到环境之中，可能给生态环境带来更严重的危害［1］。人类借助于技术获得了影响和作用于自然的能力，但现代技术的这种无限扩张，打破了自然界原有的和谐与平衡，恶化了人与自然的关系，自然环境越来越不利于人类的健康生存。新技术的应用加剧了环境与经济利益之间的冲突，“新技术是一个经济上的胜利——但它也是一个生态学上的失败”［2］。现代技术在使自然陷入生态危机的同时，也使人类自己陷入生存危机之中。

其二，现代技术对人类不公正的生存竞争的加剧造成了社会生态危机的显现。技术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人，是为了满足广大社会成员的需要，每个社会成员都有权平等地分享技术发展所带来的利益。然而，现代技术所具有的功利性，使技术开发的主体往往只注重对自身利益的追求，从而加剧了人类不公正的生存竞争。以企业为例，企业的技术开发行为是以赢利为导向的，哪种技术最赚钱就开发哪一种，只有那些能获取最大经济利益的技术才能获得优先关注并得到优先发展。“在制订生物技术的研究日程时，金钱比实际需要有着更大的发言权，化妆品和晚熟西红柿技术要比疟疾疫苗技术和贫瘠土地上的抗旱作物技术受到更多的青睐”［3］。这样，企业在进行技术开发时，就可能不是为了平等地满足广大社会成员的需要，而是满足那些能给企业带来最大利益的人的需要，这就可能使大多数技术资源和技术利益流向富人和发达国家，使处于社会底层的社会成员或发展中国家由于其支付能力低下而受到技术开发者的忽视，无法平等地分享技术发展带来的利益。例如，目前跨国公司发展转基因食品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追求利润，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跨国公司将力量集中在能够为自己赚取高额利润的转基因食品，而不是为了给发展中国家人民提供更多的食物或解决地球上人们的吃饭问题。跨国公司将转基因食品的研究和发展主要放在发达国家而不是发展中国家，这样就不可能对解决世界贫困人口的吃饭问题有多大改善［4］。实际上，目前的转基因食品主要是给科学家、种子公司、生物技术公司带来巨大利益，而广大消费者不仅未能从中获益，可能还要承担健康风险。利益的主要获得者和风险的制造者却不是责任的主要承担者，这显然是非常不公平的。与此同时，技术发展带来的后果可能使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富者越富贫者越贫。“基因专利”、“基因圈地运动”、“基因掠夺”、“基因殖民”等概念的出现就表明了这种可能。而基因增强和基因改良技术运用于人类所带来的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其三，现代技术对人性的消解造成了人自身的心态危机。现代技术的发展与运用，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财富，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物质生活，但它并没有给人类带来精神上的幸福、情感的丰富和人性的升华，反而引起了“人的物化”。技术的发展给人类创造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使人的精神世界日益受到外界物质的挤压，刺激了消费欲望的迅速膨胀。人们沉醉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盲目地，无节制地消费着，享受着，使人只知道追求眼前的物质享受，满足当下感官上的快乐，而忽视了对人性和精神的追求，导致人的精神失落及自身的迷失。同时，随着机器大生产，流水线作业和自动化程度的提高，人的作用越来越单一化，人被固定在一个位置，机械地重复同一动作，人似乎成为了技术系统中的一个环节，成为供机器驱使和奴役的“人力物质”。人与机器、技术的主客体关系被完全颠倒，人丧失了人的主体性，“世界的主人正变成机器的奴隶”［5］，“变成了被用于高级目的的材料、手段”［6］。面对这种情况，有人甚至感叹“人作为人已经消失，只能作为一种功能性工作的组成部分”［7］。这表明技术的进步虽然降低了劳动强度，提高了生产效率，但却使劳动本身变得单调枯燥。这样，劳动便失去了给人提供全面发展和表现自己全部的，即体力和脑力能力的机会，工作成了被动应付机器的操作，失去了自由创造的乐趣，失去了丰富的内在情感，人被边缘化，空心化了。人性的核心是自由，但技术在成就自由的同时也限制了自由。一方面机器化大生产把人固定在一个位置，身体不能自由活动，思想也不能自由地思考；另一方面，技术产品的标准化、齐一化和单一化限制了人们追求个性化、丰富化与多样化产品的自由选择。总之，由于缺少价值理性的关照，技术在造成严重的自然生态危机和社会生态危机的同时，也造成了人自身的心态危机［8］。

现代技术的发展给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所带来的危机迫使人们开始对技术进行反思。现代技术已经如此广泛和深入地融入到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社会的各个领域以及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人的生存与发展已不可能离开技术。但是，人类又不能局限于技术或受制于技术，而是应该超越技术本身，摆脱单纯的技术化生存，追求人性化生存，使技术真正地为人的生存与发展服务，这就提出了技术发展的人本原则问题。

二、人本原则的内涵

面对现代技术所带来的负效应，西方各种人本主义者对现代技术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批判。他们都主张以人的主观性对抗技术世界中的机械化、客观化，提倡人的自主性，推崇人的价值与个性解放，强调确立人的主体地位。实际上，传统技术发展观的错误并不在于没有以人为本，而在于对“人”作了片面的狭隘的理解。人本原则的中心是“人”，要正确把握人本原则的内涵离不开对“人”的全面科学的理解。具体来说，人本原则涉及到两方面的问题：以什么人为本和以人的什么为本。

（一）以什么人为本

要弄清楚人本原则的内涵，首先要解决以什么人为本的问题。是某个国家，某个地区的人还是全世界的人？是某一阶层人的还是整个社会的人？是仅指当代人还是包括后几代人？

首先，人本原则中的“人”是指全人类。当代的科学技术不同于以往的科学技术。以往的技术给人类带来的影响是局部的，然而在当今所处的技术时代里，现代技术的影响力遍及全球的每一个角落，它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多方面的，立体式的。以环境污染和生态失衡为例，最初技术对环境造成的污染可能只局限于一个狭小的地区，而现代技术尤其是当代生物科学技术的负面影响可能扩散到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甚至整个地球。在技术负效应所导致的全球性问题中，每个国家都是受害者，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置身事外。“贫困是等级制的，化学烟雾是民主的”［9］。一个国家即使可以通过污染输出暂时转嫁风险，但全球的物能循环最终将会把污染带回它的故乡。技术带给人们的好处是具体的，专项的，局部的，然而它对作为一个整体的生态系统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整体的。例如，人类最初发明DDT只是为了提高灭虫防病的能力，但远远没想到这一技术行为首先引起了鸟类的减少，进而通过整个生态食物链而危害整个生物圈的生物体，最后破坏整个自然界的平衡，影响了自然的整体性。现代技术所具有的这种特征，表明对人的概念必须从全人类的角度来理解。全人类并不是指某一个体的人，而是指作为一个整体的人，作为一个类而存在的人。

其次，人本原则中“人”还包括后代人。现代技术活动的影响不仅是超越空间限制的，也是超时间的，现代技术所导致的许多巨大消极后果可能会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可能显现出来。因此，现代人的技术活动不仅仅是给同时代的人带来好处，而且还可能损害未来几代人的利益。例如，转基因技术可以极大程度地提高农作物产量，增加经济效益，但转基因技术是否真的如同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只是一种如同杂交技术一样普通的可以提高农业生产水平的普通技术？事实上，无论从转基因技术本身考虑，还是从对一门新型技术的考察来看，转基因技术并没有多大把握可以保障当代人在享受过一切之后而不会危及到后代。德国著名的技术哲学家汉斯·尤纳斯曾经给技术做过这样的比喻，技术的进步像是一种大赌博，一般情况下，人们无权拿他人、地区乃至一个国家、民族的利益去冒险。在技术进步的大赌博中，人类的总体利益跟任何其他事物相比都有更广泛的范围。因此，尤纳斯说：“在行为有很大危险时，绝对不能将整体人类的存在或本质当作赌注。”［10］这就要求我们对未来后代负责，确保未来人类的存在。

（二）以人的什么为本

技术发展要以人为本，但要弄清以人的什么为本。

首先，从最根本的意义来说，就是要以增进人的幸福为本。人生活的目的是什么？人在现实中追求的是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不同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回答。但不管人们的回答有多么大的不同，而对大多数人来说，人所追求的最终目的都是个人的幸福。目前世界各国都把人民的幸福指数作为衡量一个国家社会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因此，所谓以人为本，最终就是要以增进人的幸福为本。当然，不同的人对于幸福有着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对物质欲望的满足是幸福，有人认为有德性的生活是一种幸福，有人认为对真理的探索是一种幸福，还有人认为对权力的追求是一种幸福，等等。可见，幸福本身没有固定的标准，它往往是一种伴随着主体相关需要的满足而来的一种情感体验，与人的性格、价值观、期望值等因素密切相关。因此，要做到以人的幸福为本，必须找到一些对人的幸福感的提升有密切关系的客观因素，这样才能把提高人们幸福水平的目标落到实处。

其次，以人为本就是要以满足人的需要为本。以人的需要为本，就要把人的需要与人的欲望区分开来。需要和欲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需要代表了人的合理正当的需求，是人的本性的真实反映，是表现着人的自由和幸福的能力。而欲望则是对人的真实本性的遮蔽，使人沦为动物式的为本能所支配的水平，丧失了人的自由和本性，是人的不真实的存在。心理学认为，幸福感来自于人的相关需要的满足。如果相关需要得到了很好的满足，那么人就会在心理上产生一种愉悦感，就会感到幸福和快乐。欲望则不同，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是幸福的敌人。欲望的满足并不能给人带来幸福，相反只会使人陷入更深的欲望沟壑之中。因此，以人为本，并不是以人的欲望为本，技术发展要做到以人的幸福为本，就要以满足人的需要为本。

以满足人的需要为本，还要看到需要的多样性。人的需要有很多，有物质需要也有精神的需要；有个体性需要也有社会性需要；有生存性需要也有享受性需要和发展性需要。因此，不能对需要作机械化、简单化、片面化的理解。要做到技术发展真正以人的幸福为本，就必须对人的需要做全面的理解，而不能狭隘地理解为仅仅是物质的需要。

同时，以人的需要为本还要注意不同需要之间的优先顺序。技术发展要以人的需要为本，最理想的状况就是全面、充分地满足所有人的一切合理的需要。然而，一个社会要同时满足人的所有需要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应该首先确定不同种类的需要之间重要性和迫切性的顺序，优先满足那些最为迫切的需要。在发展技术的时候，其重点应该首先放在满足社会所有成员的基本需要上，解决他们的基本生存问题，即衣、食、住、行、医等，而不是把重点放在满足少数人或富人的高层需要上，更不用说满足他们奢侈的欲望了。整个社会的基本需要得到了满足以后，社会就可以把技术发展的重点转移到满足人们的高层需要上来，为人们高层需要的满足提供各方面的条件，因为人们生活的幸福感的提升主要在于高层需要的满足。当然不同需要之间的顺序也不是绝对的，人们对不同需要的要求也是发展变化的。

三、人本原则的要求

人本原则为技术的发展提供了一种价值理念，一种指导思想，一种发展思路，它告诉我们应该使技术朝什么方向发展。其具体要求如下。

第一，技术的发展必须与优化人的生存环境联系起来，从而为人类创造良好的生存条件和发展环境。要使技术朝绿色化、低熵化的方向发展。所谓绿色化是指通过技术创新协调资源的开放与保护，消除人与自然的对立，使技术不仅不再对自然环境造成污染或破坏，而且能够维护生态系统的稳定与平衡，成为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及协调发展的友好使者。所谓低熵化是指各种技术与自然处于生态和谐的状态，整个技术系统对环境的能耗最低，排放最少。这就要求技术创新主体以博爱之心热爱自然，尊重自然，运用理性的力量维护生态平衡，从而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

第二，技术的发展必须与优化人在发展过程中所需要的和谐社会环境联系起来。新技术的开发要致力于创造公平、公正、平等的社会环境，而不能制造和引发新的歧视和不平等。这就要求技术的开发与应用是面向全人类，惠及全人类的，新开发的技术是绝大多数人能用、会用、用得起的技术，而不是也不应该是只为少数人、有钱人所享用的技术；在进行技术创新时，融入人文关怀，关注弱势群体，重视生理缺陷者或残疾人的需求，创造出能让每个人都平等地参与社会生活，分享文明进步的成果，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技术；在技术开发过程中，要从维护长远的整体的人类社会共同利益的前提出发，加强对技术负效应的评估与检测，停止那些在实验过程中就显现出对人类对生态环境有负面作用的技术研发活动。

第三，技术的发展要致力促进人的身心和谐，实现技术的人性化发展。技术的发展要把实现人类个体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需求统一起来。具体来说，技术不能仅仅带给人类经济效益和物质财富，从而满足人们外在的物质需求，而且还要关注人的精神需求，尊重人的隐私权，尊重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使人感受到人之为人的自尊、自信和自豪，获得精神上的享受和满足。技术的研究和应用不仅要满足人的生理和生存需要，还要满足人高层次的精神需要，使人感到自信、愉悦、幸福，从而使人从物的挤压和奴役中解放出来，重塑人的主体性地位，使人的心理更健康，情感更丰富，人格更完善。所谓技术的人性化，就是将人性赋予技术，在技术中融入人性的因子，使技术在创造经济效益的同时，能够尊重人的价值，维护人的尊严，张扬人的个性［8］。这就要求在对技术进行开发利用时，既要考虑技术上的可能性，经济上的合理性，还要兼顾到对人的身心健康是否有利。比如，技术产品的设计要考虑到线条的流畅，色彩的和谐，结构的合理，材质的舒适，从而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同时，它能以多方面的功能满足人的多方面的需求，能充分适应人的生理结构和行为方式的习惯，为人们提供良好的界面，更适应人性，更具有人情味与亲和力。在人与机器的关系方面，要充分发挥人的主体性地位和作用，发掘人的潜能，只能是机器适应人，而不是人去被动地适应机器，为机器所奴役。总之，技术应该是对人的全方位关照，技术的最高目标是人的全面发展，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人的生存与发展的各方面需要。正如弗洛姆所说，是人而不是技术，必须成为价值的最终根源，所有计划的标准不是生产的最大限度的发展，而是人的最理想的发展［11］。

第四，对新技术的发展应用要持审慎态度，强调责任意识。由于现代技术的后果难以预测，在技术的运用过程中往往会出现预想不到的负效应，因此，对新技术或一些负面效应还不明显的重大技术要慎之又慎，三思而后行，自觉接受社会舆论的监督。这种责任不仅包括对当代人的责任，还包括对未来人类的责任；不仅应强调对人类自身负责，还要强调对我们赖以生存的整个自然环境负责。

总之，技术发展的人本原则，并不是要抑制技术的发展，相反是要十分注重技术的发展，视科学技术为第一生产力；它旨在减少技术发展的负效应，使技术获得快速发展而又不悖于人的全面发展和价值的全面实现；它强调的是发展技术要以人文精神为指导，技术不能仅仅作为一种人类获取物质财富的工具或手段，技术要融入更多的精神内涵，在其不断发展和深化的过程中始终与人文精神相结合。

［1］ Nottingham Stephen．Eat Your Genes——How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 Is Entering Our Diet［M］．London ＆ New York：Zed Books Ltd，1998：156-170．

［2］ 康芒纳．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M］．侯文蕙，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120．

［3］ 刘传广．从人的欲望与需要的关系引起的反思［J］．社会科学，2001（10）：56-61．

［4］ Nuffield Council on Bioethics．Genetically Modified Crops：The Ethical and Social Issues［M］．London，1999：59-60．

［5］ Feenberg A．Critical Theory of Technology［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31-33．

［6］ Heidegger H．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Yard Other Essay［M］．New York，1977：27．

［7］ 舒尔曼．科技文明与人类未来［M］．李小兵，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9：118．

［8］ 李锐锋，廖莉娟，黄 飞．人性化技术与社会的和谐发展［J］．科学技术哲学研究，2005（5）：74-77．

［9］ 贝克．风险社会［M］．何博闻，译．上海：译林出版社，2004：38．

［10］ Hans Jonas．The Imperative of Responsibility：In Search of an Ethics for the Technological Age［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5：37．

［11］ 高亮华．希望的革命：弗洛姆论技术的人道化［J］．自然辩证法研究，1997（2）：13-17，38．

（责任编辑 文 格）

Humanitarian Principl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GUAN Kai-ming，LI Rui-feng
（SchoolofHumanitiesandLaw＆Economics，Wuhan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Wuhan430081，Hubei，China）

In face of body and mentality＇s crises，ecological crises and social crises brought by technology，the humanitarian principle has been proposed．Humanitarian principle is that the final aim of technology is to promote the human happiness，to satisfy the various needs of mankind．Humanitarian principle demand combining the optimization of human＇s living situation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developing the humanized technology；human oriented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of technology，and the improvement of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ness．

modern technology；survival crisis；humanitarian principle

N02；N031

：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1．02．025

2010-11-23

管开明（1974-），男，湖北省仙桃市人，武汉科技大学文法与经济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科技伦理及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李锐锋（1951-），女，河南省方城县人，武汉科技大学文法与经济学院教授，主要研究科技伦理及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2007Z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