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汉语方言文本研究方法初探——以民间故事《夏禹治水》为例
2011-03-18李志忠
李志忠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54)
新疆汉语方言文本研究方法初探
——以民间故事《夏禹治水》为例
李志忠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54)
民间文学夏禹治水的故事有一个鲜活的新疆汉语方言文本,通过对这一文本的全方位语言学解读,生动地展示新疆汉语方言词汇与语法方面细节性的特点,是本文在方法论层面上有意识的探索。同时,也希望通过对这一文本的语言学描述,为新疆民间文学进一步的文学研究和文化学的研究提供可信的语言学依据。文中大量的同样来自新疆民间故事的书证材料,则为结论的信度提供了坚实的保证。
新疆;汉语方言;文本;研究
运用鲜活的口传民间故事来研究一种语言尤其是其口语特点,是一种较为可信的方法,本文正是运用这一方法分析兰银官话北疆话的一次尝试。按《新疆汉语方言的分区》(刘俐李、周磊,1986)的说法,兰银官话北疆片包括北疆19个县市和东疆的哈密、伊吾、巴里坤。本文我们选取哈密民间故事《夏禹治水》(见《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新疆卷哈密分卷》上,1993)来举例式地描述北疆汉语方言的特点。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因为哈密处于东疆门户,是陕、甘、宁、青汉语方言西渐的首站,选择哈密话作为代表,源头的意义更大一些;其次也是因为我们手头哈密方言的资料相对充分一些。以往新疆汉语方言的研究往往不附书证,因为论者多为深谙当地方言的专门家,口心揣摩,大致不差。但是,从科学研究的严密性角度考虑,书证力量大于随手口语举证。本文的讨论尽量用书证证明,以方便研究者查验。
《夏禹治水》故事本身不长,为保证语言面貌,我们未作删节,个别文字使用讹误则尽量照录。我们以自然段为单元,对《夏禹治水》的7个自然段逐段进行方言特点的描述。
夏禹治水,已经治了十三年了,还没治出个样子来。夏禹王是个耿直的人,他打门上过的时节,娃娃看见他了,他都没进门。
时节:新疆汉语方言词,相当于普通话“时候”“时间”。“时节”是古语词,或解作“节令、季节”或解作“时候”。《吕氏春秋·尊师》:“敬祭之术,时节为务。”唐李牧“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中就已经是双音节词了。宋元以来至于近代,它都是常用词。杨万里《黄菊》诗:“比他红紫开差晚,时节来时毕竟开”《朱子语类》卷69:“那时节无可做,只得恐惧。”都可证明。普通话口语中不用“时节”,“时节”则保存在新疆汉语方言中,并且经常使用,有表“时刻”和表“时段”两种用法,分别相当于“时候”和“时间”:
表时刻,相当于“时候”:
他十二岁的时节,母亲病了,想吃个桃。(见《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新疆卷哈密分卷》上《赵匡胤赌输华山》)。——以下仅用篇名,省作“赵匡胤赌输华山”,各例同此。
那时节,哈密石头泥巴啥都有,就是老百姓种个树不容易。(左宫保在哈密的故事)
表时段,相当于“时间”:
睡的时节长了,小姐的肚子大了。(赵匡胤出世)
这就时节长了,年辰也多了,妈妈给死掉了。(十八罗汉的传说)
陈汝立、周磊、王燕著《新疆汉语方言词典》(以下简称“陈本”)不收,应补。周磊编纂《乌鲁木齐方言词典》(以下简称“周本”)虽收,但只有“时候”一个义项,缺“时间”义项,应补全。
娃娃:新疆汉语方言词,相当于普通话“小孩儿”“子女”,此处当“子女”解。普通话有此词,但仅“小孩儿”一个义项。我们分项举例:
表“小孩儿”的:
娃娃口萨,不懂么,瓜一拿高兴的尻尻扭上走掉了。(赵匡胤出世)
娃娃没事,来一个送葬的,就跟上看热闹。(孟母四择邻)
例中“娃娃”都表“未成年人”。
表“子女”的:
从今天开始,谁的娃娃偷吃了啥菜就姓啥。(兄妹成婚)
这两个人隔一年生一个男娃,隔一年生一个女娃,不几年就生了一大帮子娃娃。(铲子与锄)
例中“娃娃”都表“儿子或女儿”。
周本陈本都仅收“小孩儿”义项,宜补。
可是,水咋么也治不好。有一天晚上,他正在房里思想咋么治水,进来了一个姑娘,有十八岁的样子。再的人进去的时候都要给夏禹王磕头,这个姑娘进来施了一个礼就坐下了。夏禹问:“你是谁家的姑娘?”“我是来帮你治水的。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你要答应,我就帮你治水。第一,把你的兵权交给我,第二,我治水你不能偷看,第三,我要连你结婚。但有一件不同意我就不帮你治水。”夏禹一想:这三个条件算什么呢?于是说:“兵书令箭可以交给你,不要偷看也可以办到,要结婚我也同意。”“你同意就行,三个月以后我治水。吉人祥兆,今日就好,我们就结婚吧。”姑娘就住下了。
咋么:新疆汉语方言词,相当于普通话“怎么”。本段两个“咋么”,前者是代词任指用法。
“咋么”在新疆汉语方言中很常见:
哎,土地宫咋么动了?(人鞭的传说)
公鸡边往回走边想:我咋么领了这么一根线线?(鸡和鸭子)
表“任指”、表“虚指”的也很常见。
表任指的:
这个娃生下,只是个哭,咋么哄也不行。(汉高祖出世)
松树王呀松树王,你再生气也罢,咋么说也不能搬家。”(左宫保在哈密的故事)
表虚指的:
把自己咋么来、咋么死的、又咋么包成人肉包子之事说了一遍。(兔子的来历)
干脆我们到玉皇大帝跟前告走,就说天王的儿子咋么咋么。(哪吒和天王)
思想:新疆汉语方言动词,“想、考虑、揣摩”义。与普通话名词“思想”词义、词性均不同。请看例句:
上帝……思想着世上应该有人,有能够管住这些马的、虎的人,才会有乐趣。(残疾人的由来)
杨家的那个人,思想给了一阵子说,“嗯,那就算了。”(赵匡胤出世)
也能像一般双音节动词一样重叠为“ABAB”:
哪吒思想思想:对了,我把骨头还给父亲,把肉体还给母亲,以后吗,我们父子之情再没有了。(哪吒和天王)
洞宾……有一天,玩性又上来了,思想说是杀头是个啥滋味,就去故意犯了个法。(耍仙洞宾)
海峰《中亚东干语言研究》217页也收“思想”一词,用的正是动词“想,揣摩”义,可参见。
再的:新疆汉语方言代词,“其他的,别的”。能充当定语,也可以作为“的”字短语自由使用。
充当定语的如:
朝周营一看,再的大将都在,唯没有土行孙。(灶君爷张奎)
要碰硬就在皇亲国戚头上碰一下,这下要碰成,再的大臣还怕啥!(死不低头)
组成“的”字短语自由使用的:
再的不说,从此哪吒就连父亲李靖天王结下仇了,互相不服气。(哪吒和天王)
连:新疆汉语方言词,作用同普通话“跟、与、和”,有介词、连词两种用法。
用如介词的:
从此哪吒就连父亲李靖天王结下仇了。(哪吒和天王)
这下连玉皇大帝成同路之客了。(西天王母黑云仙)
用如连词的:
陈香连三仙女见过王母娘娘。(劈山救母)
哈密的地方官官连户家也只能忍气吞声,哪个敢说个不字。(林则徐惩办伯锡尔)
但:新疆汉语方言表示假设条件关系的连词,相当于“如果”“假使”“只要”。这种用法唐代诗文中已见:王昌龄《出塞》“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白《客中作》“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宋元白话中,“但”已经可以独用表示假设条件关系。比如《西厢记》第2本:
两廊免疫力俗,但有退兵之策的,倒陪房奁,断送莺莺与他为妻。
普通话里已经没有这种用法了,新疆汉语方言则保存了这种用法。例如:
他但把那个围墙东半个的大桑树挖掉,就能把井打出来。(瞎子)
我但死了,你们把我送到“癞瓜子摇铃蛇打鼓”的山里去。(榆树和榆钱)
在张洋《哈密方言研究》中,论及“但”时,都记作“但(但是)”,这是不确的。实际上,新疆汉语方言包括哈密方言中一般很少说“但是”。我们对《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新疆卷哈密分卷》的统计中只发现了几个“但是”的用例,请看:
但是个真的,我决不会让你们白告的。(林则徐惩办伯锡尔)
但是我的娃,他要啥我给卖啥。(狸猫告状)
到底是嫁给了仙家,但是个凡人就救不活了。(龙王媳妇)
上例中“但是”不是词,语法结构上应当断为“但/是……”,解作“如果是”。“如果”意义还是由“但”独自承担的。
她就每天出去到山上,待玩待看一看水势。三个月期限已满。她说:“今个黑里你就蹲在房子里,不能偷看。”夏禹王就待在房子里,姑娘把令箭拿上就走了。
待…待…:也作“带…带…”,相当于普通话“边…边…”或书面语的“且…且…”。“待”有时单用,表伴随;或表示动作正在进行,略相当于“正”。“带(待)……带(待)……”连用多表伴随动作,比如:
老婆子陪上王掌柜待吃待喧……(王掌柜救鹿得儿)
牛带走带答:“虎老弟让路,过天我们兄弟再喧。”(牛)
“带(待)”单用多表伴随:
“你还睡的舒服?我叫你舒服!”带骂的朝毬跟跟上一刀就剁断了。(原始人)
待说的,前门就嚷嚷开了。(哪吒和天王)
黑里:新疆汉语方言词,普通话说“晚上、夜里”。例如:
夜黑里,她在龙王庙戏台上清嗓子,花果山都能听的见。(王桂兰复仇马营长)
蹲:新疆汉语方言词,意思是“闲待着”。例如:
我父王的皇宫那么好不蹲,偏要在深山里受的这个苦。(五郎陈胜)
一齐:“一齐”在普通话里是副词,表示“同时”。新疆汉语方言“一起”包括了普通话“一起”的“一同”义项,同时还可表示“全部、全都”,范围更广。
穷人肚子吃饱了,一齐又推选张献中为县令。(七杀碑)
这个与普通话“一起”的用法相同,不需要讨论。下面的例子,才是新疆汉语方言典型的用法:
张献中到跟前一看,西瓜皮一齐成了泥糊糊,一下眼泪可股子的淌开了。(七杀碑)
那杨家一下连夜把先人的坟挖开,把先人的骨头拿出来,一齐烧成灰灰子。(赵匡胤出世)
房子:这里跟普通话义项相同,都是“屋子、房屋”,但新疆汉语方言里“房子”还有另一个义项——“家”,例如:
不几天就把房子东西换光了。(王小买大)
到房子来玩口萨。(陈本40页)
拿上:“动词+上”格式在普通话中能用于动作开始并继续的场合,比如“爱上了农村”。但用得不普遍,且对动词多有限制(比如,动作的持续性要突出)。新疆汉语方言里这种格式要常用的多,对动词几乎没什么限制,并且能表示比普通话丰富得多的语法意义。试分述如下:
①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持续,相当于“着”。
大仙还没喘口气呢,驴哇上趟子来了。(原始人)
剩下的尻子厥上没跑几步,就地裂开一道大口子。(土行孙与黑云仙)
②表示动作实现,普通话里一般省去“上”。
男的不知把啥壮阳草吃上了,一下长成九尺高。(原始人)
你要采些五味果熬些五味汤,得病的人一喝上就好了。(起家)
③后面接动词,表示方式,相当于“着”。
陈香抡起板斧赶上要打。(劈山救母)
拿上木梳匣,背上出生才二十八天的月娃,来到周营。(土行孙与黑云仙)
夏禹在房里听的水呀就像打他头上过,“哗哗哗”响的呢,哎哟!一晚上听的劲涨大的很啊。赶天快亮的了,听的水渐渐远了,不咋响了。夏禹悄悄地把纸捅了个洞,一看,那个姑娘坐着车,几个大母猪拉的呢。前头七个猪娃子,她的旗朝哪一摆,猪娃子就“哗哗哗”地朝哪推上去,水就在后头跟着流。正这么看的呢,“哗”地一声没有,姑娘就回来了。“我叫你不了看,谁叫你偷看的?只能这个样子了。”夏禹说,“我再也不看了,你接着治。”“已经不行了,我就要走了。我已经有了身子了,你给我送个信物吧。”夏禹说:“就把我的这把剑送给你吧!”姑娘就走了。
的呢:是“动态助词+语气词”格式,表动作或状态的持续,相当于普通话“着呢”。这是新疆汉语方言表进行时主要的语法手段。本段就有3个,其他例子也俯拾皆是:
正好如来佛在一个山坡的青石板上晒太阳的呢。(如来佛头顶的大鹏鸟)
老婆子找出把锈刀在院子里正磨的呢。(赵公明催粮成仙)
这是表动作持续的。也有表状态持续的:
那个人给了个红口袋子,又问龙的嘴张的呢,还是闭的呢?(赵匡胤出世)
劲涨:新疆汉语方言词,“声势、架势”义。例如:
王桂兰一看这个劲涨,就来了个绝主意,她就是死活都不唱。(王桂兰复仇马营长)
陈、周二本俱未收,宜补。
猪娃子:小猪。“娃子”多跟在表动物的词根后组成复合词表示动物幼崽,比如:牛娃子、羊娃子、狗娃子、鸡娃子。——甚至对不能生育的骡子,也造出个名词“骡娃子”:
骡子见自己总不下尕骡娃子,就到大仙跟前哭死哭活告了助手一状。(原始人)
还可跟在表人的词根后组成复合词:
领了几个野猴子当它的兵娃子。(西天王母黑云仙)
哟,贼娃子偷油来了!(铁拐李偷油)
但这时就没有“幼崽”的意思了。
不了:新疆汉语方言词,义同“不要”,表劝阻。比如:
搅达的叫王莽不了听见骡子说的话。(骡子、麻雀和角角鸟)
不了叫看门的看见把你抓住。”(柴湖庙的传说)
姑娘是犹太国的公主,她回犹太去了。不觉起已经十二年了,娃娃也长大了,人家都骂他“有娘无爹”。这个娃一老就问娘母子:“我的父亲到底是谁?”“唉,你还小,以后你长大了再告诉你。”“好!你不说我跳河呢!”娘母子一听,这还了得:“我给你说,中国的夏禹王就是你的父亲。”“你给我指给,我找他去!”娘母子就把宝剑给给他:“你把剑拿上去。”他背上剑就走了。
一老:新疆汉语方言副词,义为“经常、一向、老是”。这是个古语词,宋元白话常见,比如《水浒传》16回《智取生辰纲》:“我一了不说价,五贯足钱一桶。”(明)柯丹邱《荆钗记》:“我一了说他娘儿俩脑后见腮,定是无义之人。”这个现代汉语已经不用的词,却在新疆汉语方言中以“一老”的形式保留下来了。
“一老”的用例很多:
傻丫头一老拿,咋能不还呢?(铁拐李偷油)
尕娃们把红儿一老叫成“胡儿”。(李自成学艺)
娘母子:新疆汉语方言词,“母亲”。
丫头看见卖香油的,回去就把娘母子王老婆叫上去打香油。(兄妹成婚)
儿子要往水里跳,娘母子往上拽。(牙吾龙和陶家宫)
今宁夏方言背称母亲也可以这样说。《银川方言词典》275页有“[娘母子]为娘的;做母亲的:丫头随~|~心肠软”,说明在兰银官话区,这种叫法很常见。
给:新疆汉语方言助词,普通话无对应词。助词“给”的用法主要是和单音节动词组合成“单音节动词+给”的结构。这种格式在新疆汉语方言中相当普遍。助词“给”起强调作用并伴随有明显的“施加”“给予”的意味。单音节动词和“给”组合几乎没有限制。先看与及物动词的组合:
方员外也不亏人,每到年关就把工钱算给。(汉高祖出世)
知道济公是个仙家,没办法说:“开给,开给。”就一起把钱开给了。(济公的故事)
不及物动词也可以和“给”组合。例如:
小伙子气得跳蹦子,哭给了一顿。(白石头)
缓给一阵子,起来扛上口袋就走。(女人哭“天”的由来)
我们注意到不及物动词用“给”的句子往往都带数量短语作补语,似乎这个补语是“不及物动词+给”格式的语法制约。
“给+给”在新疆汉语方言中也很常见。要说明的是,“给给”仍然属于“单音节动词+给”结构:前一个“给”是动词,后一个“给”是助词。请看例句:
我爹爹有个宝呢,给给我的呢,我给你拿来,你拿上敬宝去。(狸猫告状)
妈妈思想,癞呱呱子是个家儿子嘛,不给也没办法,就给给了。(癞呱呱显华)
偶尔,也有“双音节动词+给”的组合,但说的人少。比如:
杨家的那个人,思想给了一阵子说,“嗯,那就算了。”(赵匡胤出世)
他坐上船,到了中国,一打问夏禹,好家伙,人王么,谁不知道,一指给,他就到了门上,把门的说:“你干什么?”“我找夏禹王,你给传—下。”值日官赶紧进去报告,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要见夏禹王,口气大的很。夏禹王说:“传他进来。”进来的时节,他还背的剑。夏禹王问:“你找我干啥?”他跪下把剑递给夏禹王。“哟!我的儿子来了。赶紧起来,我就是你的老子。”三宫六院的娘娘妃子听了后都很不满。
老子:父亲。“老子”在普通话口语中也使用,但不如新疆汉语方言普遍:
他可是个清官,只要老百姓一下跪,老子犯下了他也敢治。(林则徐惩办伯锡尔)
是不是他老子回来了?(铁拐李偷油)
一天,这个娃娃和正宫娘娘生下的娃娃打捶的呢,他力气大的很,把正宫娘娘的娃娃一撕两半。正宫马上降旨:推出去斩了。夏禹王赶紧挡住:“这可不行!他的娘母子治水有功,不能治死。”给了些金钱,就叫他回去了。直到现在犹太人没有祖国到处流浪,其实他们是夏禹王的传人。
打捶:新疆汉语方言动词,相当于普通话“打架”。不用于大规模斗殴或激烈的械斗。比如:
哪吒自从一出世,着实调皮的很,打捶惹事,李靖根本管不住。(哪吒和天王)
这个娃娃不好好念书,在学校里头净跟人打捶。(陈本81页)
对新疆本土鲜活的口传民间故事的语言特点研究,目前新疆语言学界做得还很不够。无论从语言本体——方言学的研究目的出发,从对比语言学(比如与中亚东干语的对比研究)的研究目的出发,还是从相关的文学和文化学的研究目的(甚至仅仅是方言文化保存的目的)出发,我们都有必要对现有每一个新疆汉语方言文本作细致入微的剖析。相对于这些任务,本文还只是在方法论层面上的一次初步探索。
[1]哈密市民间文学集成编委会.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新疆卷·哈密市分卷(上)[M].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
[2]周磊.乌鲁木齐方言词典[M].江苏教育出版社,1995.
[3]陈汝立,周磊,王燕.新疆汉语方言词典[M].新疆人民出版社,1990.
[4]张洋.哈密方言研究[M].新疆大学出版社,1996.
[5]刘俐李,周磊.新疆汉语方言的分区[J].方言,1986(3).
[6]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商务印书馆,1980.
[7]海峰.中亚东干语言研究[M].新疆大学出版社,2003.
[8]王军虎.西安方言词典[M].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
[9]张成材.西宁方言词典[M].江苏教育出版社,1994.
[10]李树俨,张安生.银川方言词典[M].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
[11]李志忠.北疆方言特色虚词“带”“但”书证[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05(4).
[12]李志忠.北疆方言特色虚词“给”书证[J].喀什师范学院学报,2005(5).
Preliminary Exploration on Research Ways of Xinjiang Chinese Dialects Text
LI Zhi-zhong
(College of Literature,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Urumqi,Xijiang 830054,China)
The folk literature about flood governing by Xiayu in Xinjiang folk story has a vivid text.The detailed features about vocabulary and grammar of Xinjiang Chinese dialects are carried on the conscious explorations at methodological level.Meanwhile,through the linguistic description,we hope to provide credible linguistic basis for the further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culture research.The majority of materials that are from the folk stories in Xinjiang make the conclusions more liable to believe.
Xinjiang;Chinese dialects;text;research
H172.2
A
1008—7974(2011)01—0068—05
2010—08—25
李志忠(1965-),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章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