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研究中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理论与实践的力作——评《中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及其演变的理论与实证研究》

杨丽艳

围绕中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演变的原因、历程和影响以及公有制实现形式和完善所有制结构等重大问题,学术界以马克思主义所有制理论中国化为己任,结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实践,进行了不竭的探索并取了一些丰硕的成果,从而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所有制理论的中国化,不断推进我国以市场为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其间既具原创性的挖掘和梳理,又具与时俱进的发展。以此为基础,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李楠教授的新著《中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及其演变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将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相结合,极具特色地作出了中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演变的总体框架性分析,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研究成果,令人耳目一新。其鲜明特色及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从新的视角切入马克思主义所有制理论中国化

所有制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同学者对所有制有不同的理解,对其内涵的界定也各异。该书独辟蹊径,提出了马克思的所有制概念可以从横向和纵向两方面进行全方位的把握:从横向看,马克思的所有制概念包括生产资料生产条件所有制、劳动力所有制以及产品和消费资料所有制等;从纵向看,马克思所有制理论包括所有制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特别是关于资本主义所有制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还包括他对未来社会所有制的预见性论述。作者进而提出,理解所有制这一概念应从生产关系的整体内涵上去把握,即认为所有制是所有者和生产资料相结合的社会形式,表现为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等社会再生产各个环节具体关系的总和;所有制是劳动者和劳动的客观条件的关系,是生产关系的总和,是经济制度的核心。作者从宏观层面上抽象出生产资料占有形式,而不是对微观企业生产资料的具体组合形式作简单的描述。

该书还进一步拓展研究视域,论及了所有制与所有权、产权的关系等问题,提出弄清所有制与所有权的关系对所有制结构及其演变的理论研究和实践运用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弄清所有制与产权的关系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和把握我国所要建立的现代产权制度。在此基础上,该书从理论上分析了我国现阶段所有制形式和所有制实现形式,特别是分析了现阶段公有制形式和公有制实现形式,并指出了我国现阶段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的构成状况。

(二)从新的高度阐释我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思想

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经济学界在讨论所有制问题时提出这一概念,对其界定莫衷一是。该书将所有制结构界定为一定时期一定范围(一国或一个地区)内各种经济成分的构成情况及其相互关系和变化趋势,认为其研究体系内的经济成分构成,或是社会经济结构由哪些所有制形式构成,它们的性质怎样,占优势的是哪些经济成分等;研究各种所有制形式或各种经济成分在社会经济系统中的地位和比例关系;研究各种所有制形式之间的相互关系;研究各种所有制形式的消长趋势或所有制结构的变动趋势。在此基础上,该书明确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所有制结构逐渐由单一性走向多元化,直至党的十五大确立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现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

在对我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及其演变的理论分析中,该书构建了一个逻辑清晰而严密的研究思路:首先是站在所有制结构的研究前沿,对所有制结构及其演变进行回顾与综述,回顾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所有制演变的原因及其影响,回顾了我国学界对于调整和完善所有制结构的讨论综述;其次探讨了有关所有制结构的若干理论热点问题,分析了所有制结构的内涵与衡量其合理性的指标,阐明了混合所有制的产生、发展与所有制结构演变的关系;再次,从当代思想史的角度探讨了我国所有制结构的演变与现状,回顾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所有制结构的演变历程,分析了现阶段我国所有制结构的特征,尤其着重研究了我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其成因;复次,对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制结构演变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进行了详细而充分的实证分析;最后,在理论和实证研究的基础上预测了我国所有制结构未来的发展趋势,使该书以一个新的亮点收笔。这些深入而系统的研究形成了若干颇有见地的思想成果,将在一定程度上推动我国学界对所有制理论与所有制结构改革实践问题研究的深化与发展。

(三)综合运用理论与实证相结合等多元研究方法

该书把马克思主义方法论与现代经济研究方法有机结合起来,着力实现方法论的创新突破。围绕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制结构的演变对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影响这一研究重点,从总体上运用唯物辩证法,具体运用了理论联系实际、历史与现实相统一、规范研究和实证分析相结合等方法,使研究凸显极大的理论价值与应用价值。

首先,唯物辩证法是根本方法。该书利用现有的大量详实的历史文献和所有制结构演变的实践,对所有制结构及其演变进行了历史的回顾,研究了与之相关的重要思想与重大决策形成的过程,如非公有制经济的形成、混合所有制的出现、公有制与非公有制结构中的比重的变化、公有制实现形式的多样性。在历史变迁和理论、政策形成的过程中,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形成与发展以及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关于所有制改革的政策背景下,从宏观上透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对我国所有制结构演变的影响。

其次,科学抽象法贯穿始终。该书对所有制的相关概念如所有制、产权、所有权、所有制实现形式、所有制结构合理性的判断标准等进行抽象分析,运用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确定了各抽象概念之间的关系依据,再运用分析和综合相结合的方法,确定了各概念之间联系。然后,把这些抽象的概念具体到我国当代的发展实际,剖析了我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的演变和现状,运用典型形态法锁定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制结构的演变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影响这一重点研究对象,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科学抽象,对我国所有制结构未来的发展趋势作出科学的预测,认为公有制经济在经济总量中的比重将继续呈现下降趋势,但其主体地位不变,非公有制经济的比重将进一步提高,继续保持良性发展态势。

再次,穿插案例分析法。该书为说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所有制结构演变及其未来发展趋势,运用了14个典型案例来说明复杂抽象的理论问题,如用浙江农村土地流转、“诸城模式”、新希望集团发展、TCL的产权改革、张裕集团股权转让来分析我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演变的成效;用北旅事件、东北工业所有制结构调整的存量障碍、温州民营企业家族制弊端说明我国现阶段所有制结构演变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其成因;用一汽集团、石油石化行业万向集团、外岗镇泉村的发展来说明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趋势;用义乌模式和顺德中小企业改革分别说明非公有制经济和混合所有制经济的发展趋势等。这些典型个案极大增强了经济理论的现实说服力。

最后,充分运用描述统计、回归分析、相关分析、统计检验等实证方法。该书用实证研究的方法阐明我国所有制结构现状,探讨了非国有经济的形成和混合所有制的产生、发展等重大的经济变革,剖析所有制结构演进的成因。然后,把归纳实证和对比分析相结合,对不同所有制结构的产权结构、经济运行机制进行比较分析,并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对当前我国不同地区、不同行业所有制结构及其对经济活动、经济效率的影响进行经验性质的实证研究,回答了当前我国不同所有制结构的所有制、所有权、产权与经济运行的关系如何,揭示出我国经济体制转型时期产权制度演进的客观规律。该书采取在抽样调查的基础上进行经验实证分析,对重点问题使用计量工具手段进一步检验理论预期和经验事实的相关程度。在研究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制结构演变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影响时,该书分析了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收入分配的影响及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影响。在研究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制结构的演变对我国社会发展的影响时,该书分析了对我国公平与效率关系的影响、社会和谐的影响和社会阶层结构变迁的影响,得出了一系列推动理论研究和实践发展有价值的结论。

该书通过运用多种经济学研究方法,构建了一个全方位、多层次的分析体系,提升了研究成果的学术性和指导性。它既关注到了理论创新,又更关注到了实践指导,对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建设和谐社会必将产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