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中计价货币选择决定因素的实证分析

魏金明，王军生，张 蕾

（1.西安交通大学 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1；2.西安财经学院 研究生部，陕西 西安 710110）

国际贸易中计价货币选择决定因素的实证分析

魏金明1，王军生2，张 蕾1

（1.西安交通大学 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1；2.西安财经学院 研究生部，陕西 西安 710110）

基于20个国家的非平衡面板数据实证分析表明，经济实力、产品差异化程度、贸易市场份额、贸易地理方向、币值稳定性、国内金融市场深化程度等是决定一国货币能否在国际贸易中充当计价货币的主要因素。这些因素是一国经济实力、贸易实力和货币实力的集中体现，其中经济实力是基础，贸易实力是关键，货币实力是支撑。此外货币联盟也会提高区域统一货币在国际贸易中的计价地位。

国际贸易；计价货币；货币职能；非平衡面板数据

一、引 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后，借鉴东亚发达经济体的成功经验，中国也采取了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凭借劳动力等资源禀赋的优势，在制度创新和投资推动下，经过二三十年的发展，中国迅速崛起为加工制造业大国，出口规模雄居全球首位，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可以说通过改革开放，中国在与国际社会的经济交往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面临的各种来自外部经济冲击的风险也日益加剧。在开放的国际经济环境中，一国在具备了经济和贸易的比较优势后只有再辅之以货币的比较优势，才能更好地抵御来自外部的冲击，降低外部成本，提升在国际经济中的地位和话语权，增强对世界经济的主导权和影响力，这就内在的要求提高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使之与中国的经济地位、贸易地位相匹配。近年来，中国切实感受到了美元霸权对中国经济发展的钳制，中央政府也日益认识到提高货币话语权的重要性，并通过与相关国家签署双边货币互换协议、实行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试点等举措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可以预见，在未来几十年内，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地位、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既是中国扩大对外开放深化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内在需求，也是中国政府的正常利益诉求。

从货币国际化的自然演进过程和国际货币的职能看，充当国际贸易计价货币是国际货币的首要职能，同时这种基于私人领域的国际货币需求也是货币国际化的微观基础。可以说，在国际贸易中发挥计价职能是人民币国际化的突破口。与人民币国际化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和紧迫性相比，国内对于国际贸易计价货币理论研究的重视程度却远远不够，所以系统地介绍国外的国际贸易计价货币理论，并结合中国实情加以修正和推广，从而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理论基础就显得重要而迫切。本文在梳理国外计价货币选择理论的基础上，归纳出国际贸易中厂商选择计价货币的决定因素，并采用20个国家的贸易计价非平衡面板数据做实证检验，以期为人民币充当国际贸易计价货币提供有益借鉴。

二、理论概述

国际贸易计价货币理论始于Swoboda在1968年的开创性工作，此后这一研究领域引起西方学者的关注［1］。计价货币理论通常假设国际贸易中以三类货币计价，即以出口方货币计价（又称以生产方货币计价）（Producer Currency Pricing，PCP）、以进口方货币计价（又称以当地货币计价）（Local Currency Pricing，LCP）和以交易货币计价（又称以第三方货币计价）（Vehicle Currency Pricing，VCP）。新开放经济宏观经济学（New Open Economy Macroeconomics，NOEM）的诞生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了更坚实的理论基础［2］，在此指引下，以贸易厂商预期利润最大化为出发点的计价货币选择理论，采用局部均衡或一般均衡分析法，从理论和实证两个层面展开论证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总结既有研究成果可以发现，经济实力、贸易实力和货币实力是影响国际贸易中厂商计价货币选择的主要因素。

（一）经济实力对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

经济实力是决定一国法定货币能否在国际贸易中充当计价货币的重要条件，在国际贸易实践中经济规模大的国家的货币通常被选作计价货币。这是因为经济规模是国家经济实力一个重要标志，也是该国法定货币的信用基础。经济实力越强预示着该国政府可为本币提供的隐性信用担保能力就越强，使用该货币的经济主体面临的主权货币信用风险就越小，这种货币就越有吸引力。经济实力强的国家不易受外部冲击的影响，币值稳定的基础就越牢固。从贸易厂商角度看，在开放经济条件下，经济实力强的国家其经济影响力及支配世界市场的能力就越强，本国厂商在国际贸易谈判中的地位可能就越强势，出于规避汇率风险的目的，他们通常选择以本币计价［3］。美元的广泛使用也佐证了这一命题［4］。

（二）贸易实力对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

产品差异化程度是影响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首要因素。差异化程度大的产品其需求的价格弹性和替代弹性就越小，在出口市场上这类产品的竞争力就越强，出口商选择以本币计价既可以规避汇率风险又不会导致需求的波动，更有利于利润最大化目标的实现［5］。针对德国、日本、瑞典的实证研究也支持这一观点［6－8］。

同质性商品的贸易则更可能以币值稳定、交易成本低的货币计价，厂商在选择计价货币时体现出明显的“聚集效应（Coalescing Effect）”［9］。同质性强的贸易商品的需求价格弹性和替代弹性都很大，出口商选择使用与其竞争对手相同的货币计价能减少国外市场上对本国商品需求的波动。尤其当本国出口品可完全可替代、成本函数是凸的、需求波动因规模递减而增加平均边际成本时，需求的不确定会降低预期收益，出口商越有动力跟随竞争对手的计价策略，“聚集效应”就越强烈。使用同一种货币计价还能增加价格透明度、减少进口方的信息成本，提高价格信息传递的效率。因而同质品的贸易多使用交易货币或进口方货币计价，这也是美元等交易货币在初级产品、同质产品交易中被广泛使用的原因［10］。

国际贸易中市场份额是一国贸易实力的另一种体现。在国际市场上，贸易厂商所占的市场份额越大，其议价能力就越强，也越可能选择以本币计价。市场份额大的出口商，其在生产领域比小出口商更具备规模经济优势，其产品在成本和价格方面的竞争力就越强。较大的市场份额还直接提升了该厂商对市场的影响力，尤其贸易商在进出口市场上形成垄断或寡占地位后，它们往往会成为贸易商品价格的制定者而非市场价格的接受者，这时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厂商会通过选择以本币计价减少汇率波动对利润的冲击［11］。

（三）货币实力对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

币值稳定的货币更有可能被选作贸易计价货币。贸易厂商在国外市场上获取信息的成本和难度要远大于国内市场，面临的不确定性更多，其风险厌恶情绪也更强。历史通胀率低的国家无疑能清楚的向国外贸易商传递该币对内价值稳定的信号，能减少贸易商的信息搜寻成本，这种货币自然更受欢迎。货币政策的透明度和可预见性高且货币供给波动小的国家，贸易商对该国的通胀水平往往易于做出与实际更相符的预期，该币也更适于充当贸易计价货币［12］。Tavlas以德国马克为例说明，长期以来稳定的货币政策和币值使得德国马克几乎成为除美元之外的最主要的国际贸易计价货币。

汇率波动是影响货币对外价值稳定进而影响计价货币选择的另一因素。在贸易商风险厌恶的假定下，如果以出口方货币或交易货币计价，出口方的利润是汇率的凹函数，其预期利润会随汇率风险的增加而减少；如果以进口方货币计价，出口方的利润是汇率的线性函数，汇率风险增加对出口方的预期利润没有影响。所以汇率风险越大，出口方越愿意以进口方货币计价，同时进口方也更愿意以本币计价［13］。

深化的金融市场是一国货币实力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国际贸易厂商更愿意选择外汇市场上那些兑换成本最低且能被其他国家贸易商普遍接受的货币。这就要求该币的发行国必须有发达的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外汇市场，有完善的货币市场工具，并且这种货币在外汇市场上交易额也要足够大，以保证能将其平均交易成本维持在较低水平上。此外，一国远期货币市场的发展、国内贸易商对远期市场运用能力的提高及黑市的消失，都会鼓励国内贸易商选择以进口方货币计价［14］。

（四）其他影响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因素

区域货币联盟的出现也会影响贸易商计价货币的选择。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越高，区域内各国贸易商在国际贸易中越可能使用该区域内的某种强币作为计价货币。欧元诞生后，欧元区内贸易以欧元计价的比例显著提高，出现显著的替代美元的趋势。

内生货币选择理论证明，国际贸易中计价货币使用体现出明显的惯性。一旦一种货币在国际贸易中占居主导计价货币地位，贸易商就没有动力去使用其他货币计价。因为使用其他货币一方面会增加信息搜寻成本从而提高了交易成本；另一方面，对于同质性出口品，出口商选择以其他货币计价会偏离竞争对手的价格，从而导致对自己的出口商品需求的波动。这样即使其他低交易成本的货币出现，占主导地位的货币也会在长时间内保持其市场优势［15－16］。尤其当存在保守的价格设定者时，货币使用的惯性会成为影响计价货币选择的重要因素。

三、模型构建与数据来源

从上述理论研究的结论可知，一国经济规模、产品差异化程度、贸易市场份额、贸易地理方向、币值稳定性、金融市场深化程度和区域货币联盟等因素会影响该国进出口商在国际贸易中的计价货币选择行为。鉴于此，本文通过设计替代变量，利用国别非平衡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以上因素对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

（一）样本选取与变量说明

从公开渠道能获取的国际贸易计价数据很少且多为零散的总体数据。基于可获得的数据的质量，本文选取了20个样本国家，其中包括9个欧元区国家，8个未加入欧元区的欧盟成员国和3个亚太地区国家，样本国的选取尽可能涵盖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见表1）①9个欧元区国家为：比利时、法国、德国、希腊、意大利、卢森堡、荷兰、葡萄牙和西班牙。由于在样本期内爱沙尼亚和斯洛伐克尚未加入欧元区，本文在分析时未将其纳入欧元区国家讨论。。

表1 样本国家及样本期间表

本文共选取了六类变量：（1）计价货币变量，包括PCP、LCP和VCP，用以衡量一国对外贸易中分别以出口方货币、进口方货币和交易货币计价的比重。（2）经济实力变量，用LNPGDP表示以人均GDP衡量的一国的经济实力。（3）贸易实力变量，以TRDSH衡量一国进（出）口贸易的全球市场份额，以差异化程度变量DIFSH表示一国对外贸易产品的市场竞争力。（4）贸易地理方向变量：包括TEUSH和VSH，代表一国对欧元区和交易货币发行国的贸易份额。（5）币值稳定性和金融深化程度变量：由于计价货币理论模型中普遍假设价格预先设定，即出口商在确知汇率和通胀率等影响价格的因素前设定出口产品的价格，所以用变量FXVOL表示贸易商对一国币值对外稳定性的预期，用该国前四期以贸易加权的实际有效汇率的移动平均标准差表示；用变量CPIVOL表示厂商对一国币值的对内稳定性的预期，以该国CPI的前四期移动平均标准差表示；变量PCRGDP表示一国金融机构对私人部门的信贷量占GDP的比重，用以衡量该国金融深化程度。（6）区域货币联盟哑变量：当一国为欧盟成员国时EUYN取值为1，否则为0，变量说明及数据来源见表2。

（二）模型构建

为实证检验各种因素对进出口商在国际贸易中选择以出口方货币、进口方货币或交易货币计价的影响，本文借鉴Goldberg和Tille（2008）的做法，拟分别以PCP、LCP和VCP为因变量，以LNPGDP、TRDSH、DIFSH、FXVOL、CPIVOL、PCRGDP、TEUSH、VSH和EUYN等变量为自变量，并从国际贸易的进口和出口两个方向构建模型。

表2 变量说明表

由于样本中有9个欧元区国家，这些国家之间的贸易无论是以进口方货币还是以出口方货币计价，其所使用的货币都是欧元，这无疑会混淆相关变量对以出口方或进口方货币计价的影响，鉴于此，通过构建交互项变量（1－EUYN）DIFSH和（1－EUYN）CPIVOL以减少这种影响，并探讨产品差异化程度和币值对内稳定性对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理论研究认为产品差异化程度是影响计价货币选择的首要因素，甚至发挥着决定性作用。由于衡量一国全球贸易份额的变量TRDSH中包含差异化产品份额，可能会掩盖变量TRDSH原应具备作用，故而设计新变量（1－DIFSH）TRDSH以探讨剔除产品差异化因素后市场份额对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同样，产品差异化程度也会影响汇率波动在进出口国之间的传递，通过引入交互项变量（1－DIFSH）FXVOL以刻画在汇率局部传递的情形下汇率波动对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欧元的诞生对在欧元区履行交易货币职能的国际货币带来了一定的挑战，本文通过构建新变量EUYN＊TEUSH以探讨欧元对欧元区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

面板单位根检验表明以上12个变量都是一阶单整序列，面板协整检验证明变量PCP、VCP和LCP与剩余9个变量分别存在协整关系。基于样本数据的非平衡性特点，参考固定效应检验和Hausman检验的结果，本文拟构建以下六个包含单边效应的非平衡面板数据计量模型②本文使用Eviews6.0软件做相关检验及求解。。

其中上标I和E分别代表进口和出口计价模型，α为总体截距项，β为变量系数，δi代表个体效应，θi代表时期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i表示各样本国，t代表样本期间。

依据理论分析的结论，对上述变量系数的符号做如表3所示的预测。

表3 预期的模型变量系数符号与实际结果的对比表

四、参数估计与分析

模型结果的面板调整R2都较大，F统计量也都在1%显著水平上通过检验，这表明六个模型的总体拟合效果较好，自变量对因变量的总体解释程度较高。从表3可以看出，除模型（1）、（2）、（3）中的变量（1－DIFSH）FXVOL及模型（5）中的变量LNPGDP和PCRGDP的系数符号与预期的不一致外，其余变量的系数符号估计值都与预期结果一致。从表3和表4可以看出，以产品差异化程度和贸易份额衡量的贸易实力、以欧元区国家之间的贸易份额和对交易货币发行国的贸易份额衡量的贸易地理方向、以通胀波动衡量的币值的对内稳定性以及区域货币联盟，对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有显著的且与理论结论一致的影响；一国经济实力、金融市场深化程度对国际贸易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也较为显著；但以汇率波动表示的币值的对外稳定性对计价货币选择的解释力很弱，在进口模型中其系数与理论预期不一致，在出口模型（5）中其系数统计不显著。汇率波动影响的实证结果不理想，原因可能在于国际贸易中产品差异化程度不同的商品其汇率传递效应差别也很大，由于受数据可获得性的制约，本文采用的是总体计价数据而非依据产品分类的数据，尽管对相关变量做了交互效应处理但仍无法精确刻画汇率波动的传递效应，也就无法准确揭示汇率对计价货币选择的影响。

表4中的实证结果表明，（1）一国经济实力越强，本国厂商在国际贸易中也越可能选择以本币计价，而减少对其他两类货币的使用。（2）产品差异化程度对计价货币的选择有非常强的影响，差异化程度越高越可能以生产方货币计价。（3）同质性产品的市场份额越大，越可能以交易货币计价（国际贸易中石油等同质性强的大宗商品多以美元计价就是一个例证）。（4）一国通货膨胀率越高，则在国际贸易中该国贸易商越不可能以本币计价而选择以交易货币或贸易伙伴国货币计价。（5）一国金融市场深化程度越高，在国际贸易中越可能以本币计价。（6）欧元区国家的区内贸易份额越大，越可能以欧元计价，而减少以交易货币计价，这说明欧元诞生后在本区域内对美元等国际货币形成了有力的挑战，表现出较强的货币替代趋势。（7）对交易货币发行国的贸易份额与交易货币的使用成正比。

表4 贸易计价模型参数估计结果表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都表明，一国的经济实力、贸易实力和货币实力是影响该国货币能否在国际贸易中发挥计价作用的主要决定因素。经济实力是基础，经济实力越强大的国家在国际贸易中越有可能选择以本币计价。贸易实力是关键，国际贸易的产品结构、地理方向和市场份额共同决定了一国的贸易实力，产品的差异化程度越高、出口贸易中差异化产品的比重越大、相对于贸易伙伴国的比较优势越明显的国家越可能选择以本币计价。货币实力是支撑，稳定的币值和发达的国内金融市场都会促使一国货币充当国际贸易计价货币。此外，货币联盟也会提高区域统一货币在国际贸易中的计价地位。

充当国际贸易计价货币是人民币国际化的突破口，对照上述结论可以发现当前支撑人民币履行计价职能的力量还很薄弱。为提高人民币的计价货币地位，首先要提高中国的贸易实力，其关键在于提升中国出口产品的差异化程度，这也就要求中国企业要通过技术创新提高出口商品的科技含量，进而提高中国高端出口产品的市场份额。其次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构建完善的金融市场体系，扩大金融领域的开放程度，增加金融避险工具和保值增值产品。第三要继续提升中国经济实力，通过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改革收入分配制度，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人均经济规模；通过提高市场的自我调节和政府的宏观调控能力，保持经济平稳增长和人民币对内对外价值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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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Determinants of the Invoicing Currency Choice in International Trade

WEI Jin-ming1，WANG Jun-sheng2，ZHANG Lei1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 710061，China；2.School of Graduate，Xi＇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Xi＇an 710100，China）

The principal function of international currencies is to act as invoicing currencies in international trade.The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20 countries＇unbalanced panel data shows that economic strength，degree of product differentiation，the share of international trade，geographic direction of foreign Trade，currency stability，deepness of domestic financial market are all the determinants of whether a currency can act as invoicing currency in international trade.All these determinants are the embodiment of the economic strength，international trade strength and the currency strength of a certain country.Among all these decisive forces of the choice of invoicing currency in international trade，the economic strength is the foundation，the international trade strength is the crux of the matter and the currency strength is the support.Besides these，monetary union can enhance the invoicing status of the regional common currency in international trade.

international trade；invoicing currency；the functions of currency；unbalanced panel data

（责任编辑：王南丰）

F821.1

A

1007－3116（2011）10－0090－07

2011－05－0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农民工进城的体制与政策研究——“半城市化”现象与地方政府行为》（10XJY0014）

魏金明，男，山东临沂人，博士生，研究方向：国际经济与投资；

王军生，男，陕西咸阳人，经济学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金融学、产业经济学；

张 蕾，女，陕西西安人，经济学博士，讲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国际经济学。

【统计理论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