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耶(1首)
2011-01-01
诗歌月刊 2011年4期
放风筝
天阴,有风,空气中是沙尘
再高一点的天上,空气中飞满了风筝
这是一道作业题,我和田田的
新的故事在这个星期六下午
有计划地发生。仿佛是一个程序
田田手里的风筝上了天,我手里的线
越来越少。风筝以一个鹰的形象
像鹰一样飞到了可能的高处,离虚无最近
这是一个界线,也是我的担心
长长的线不再笔直,弯曲着,一紧再紧
在田田最快乐时的高声喊叫中
挣断了弱了的控制。鹰飞向了更高更远
在我的视线里渐渐变小,变淡,变成了黑点
抛弃了我的仰望,田田的仰慕,成为空洞
它是一个印象或想象!像从来没有过!
这不是真实生活。田田坐在地上哭
我也放弃了追随的目光,低下头安慰这个现实:
“爸爸再给你买一个喜羊羊吧,或者灰太狼,
可怜的它不像我们能经常吃上羊肉,却背负
不善的罪名!”
田田摇着头。她说只有鹰能飞到最高!
多么可怕啊,一个小小的虚荣
像一滴水带走了她大海一样的欢乐
她不听我的劝诱,只是哭着问:
线这么结实,它怎么就能挣断了呢?
我哈哈一笑说,这是哲学的命题:
有风推动,那些向往自由的力量是无限的
不过它这冲动一飞,挣脱了联系
它会在不远的地方,从最高点上坠落
最后跌得粉碎
南京评论诗年刊(江苏,2010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