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叙(1首)/冷若梅(1首)
2011-01-01
诗歌月刊 2011年4期
马叙（1首）
废弃十四行
废弃的城廓，也废弃了金属的声音、甜蜜的声音。
剩下三流的人在干四流的事。
绿衣邮差来到小巷的尽头，敲遍门楼找不到收件人。
在这个城里，信件成为最沉默的事物。
时间也被废弃！
写信人写进了死亡的词组。死亡又有谁来读？
肉体的证人去了哪里？
在城里，这无人证实的死亡一直无法死去。
而有人还在写着致时间的诗。
他不知道时间也已经废弃。
他仍然写得津津有味，在另一地方
他被那个废弃的傻瓜嘲笑。傻瓜走得多么得远！
他还在写着这多余的最后一行。
这一天，这个最后的诗人，连同这一行诗，同时被废弃。
冷若梅（1首）
回音
——给PW
当我厌倦了一个冬天的寒冷
春天的碎片，插进我
锈迹斑斑的目光。数场公开招标的约会
一字排开，这是命里桃花掉进错位的陷阱
当母亲拉开闸门，一尾尾带毒的鱼
鱼贯而入，像是生前所有的苦难被推波助澜
当我得以逃脱，你正穿过时光的身体
与我相遇，幕布徐徐拉开……
那些回忆被剔去了骨头，软弱无力
像一只受惊的鸟，苟延残喘
我摸索着你的手，随后是头
这真实的眉眼穿过沉默的嘴唇
一具肖像复活……
当街角的灯光在我们的双手间划过
空气中隐藏着粽子不断枯萎的香气
天边的云如此不平静
那个被旧伤套牢的钻戒在泪水中闪闪发光
我终于安静下来，终于
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把自己交给你来医治，午夜的脉象
紊乱而健康。我拙笨的脑细胞
正缓慢融入你的双手
你用厚实的胸膛交换我一生的黑
指针在午夜的钟声里搁浅
但回音从此生生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