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新疆神秘之门
2010-11-22张晖
张 晖
打开地图,聚焦新疆,你立即就会发现这里是中国极为重要的地理高地、自然奇境,而真正走进新疆,人们感悟到的则又是神秘而又精深的文化高地。
人类的历史,是一部不断探索未知、认知神秘,破解科学难题而又迈向新领域的历史,地理奇绝、自然诡异、人文丰富的新疆,为人们开启了一扇破解亚洲腹地诸多未解之谜,引领人们进入神奇、隐秘世界的奇彩之窗。
巴里坤天文文化考察及“古代探测车”岩画的发现
哈密被称作新疆的东大门。在哈密大地的时空文明中,无论是古老汉文化中的崇天祭天文化,还是草原游牧先民的天道观,都饱含着古人对天空的认知和敬仰。传说在三千年前周穆王西巡西域,在哈密巴里坤进行了一次祭天行动。关于祭天活动的地点,《穆天子传》中明确记载发生在巴里坤:“至于文山(即今巴里坤西山头道沟至巴里坤湖边以南的天山,原名俱密山,后叫哈木尔达坂)、西膜(哈密)之所谓,觞天子于文山,西膜之人乃献食马三百,牛羊二千,襟米千车,天子使毕矩受之。日:天子三日游于文山,于是取采石。”为什么周穆王要选择在巴里坤所在的文山进行祭天活动呢?这仅仅是由于此处离上天的距离很近,还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与上天有关的重大天文天体事件呢?
带着这一疑问,我们曾经数度深入巴里坤的大山丛林,找寻古人崇天敬天的文化圣迹,先后在莫钦乌拉山小柳沟发现多幅天象图岩画,不仅有太阳崇拜图,还有月亮及星辰排列图;在兰州湾子及八墙子等地,发现有各种各样的天文天体符号、祭天仪式和不明天象内容的岩画,刻画题材除了日月星辰外,尚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天文信息;而位于黑沟的匈奴人驻地更有祭天等宗教性质遗存。
最令人不可思议和震惊的是,我们在兰州湾子发现了一幅国际考古界所关注的“古代探测车”岩画。
在一块长31厘米、高23厘米的岩石上,刻有一奇特的车辆岩画,上有轮、辕、轴、舆。令人费解的是,整车上部还竖有一半圆图形,中有孔。此幅岩画一经我们发现公布。立即引起考古研究者的极大兴趣。据多位资深专家判断,岩画中所描绘的车辆,不同于以往所发现的任何一种车辆岩画,它的独特结构和造型根本不是古代常规车辆的样子,是一种功能极为特殊的车辆。
多年来,我通过查阅大量车辆资料发现,此车辆岩画描述的很可能是一辆古代探测车图形。两千多年前,巴里坤草原曾是匈奴、大月氏居住地,上述古代探测车岩画,很可能是先民们看到了来自异域文明的地球资源探测车,而描刻于岩石之上进行顶礼膜拜的。从此车的造型来看,轮子有轴无辐,车身较高,完全符合越野特点,且有减震装置。而在车身上方还刻有类似于信息收集探测头的图形。如果人们将这些特点与当今世界各国所研制的外太空天体探测车如月球车、火星车等进行一番对比,将很容易发现它们之间存在极大的相似性。此类发现在世界各地均有存在,被国际考古界称为“宇宙车”,由此而产生了一个新学科——“外太空文明考古学”。
通过检索世界各国所研制的外太空探测车功能与外形,我们发现无论是1970年航天史上的第一辆月球车——前苏联“月球车1号”,还是“巡行者1号”、“火星96”漫游车,抑或是美国的“索杰纳”“机遇号”和“勇气号”探测车,它们的外形都与巴里坤“古代探测车”岩画图案惊人地相似。尤其是美国的火星机器人与巴里坤“古代探测车”图形极为相近。
在人类文明还处于蒙昧落后的古代,先人们是怎么构思出极具现代意味的探测车图形呢?这的确是一个广泛的世界性课题,值得人们深入探讨。
神秘石球——天体崇拜还是人工石阵?
在新疆青河以东北塔山梦幻般的大山中,隐藏着一个世界级谜团,令考古学家、地质学家困惑不已,这就是北塔山的神秘石球。
自从1930年一支美国考察队在哥斯达黎加发现神秘石球以来,人们才认识到这一问题的隐秘性。几十年来,人们先后在巴西柯鲁柏、墨西哥阿美卡山、德国瓦尔夫格堡、新西兰令尔达和埃及卡尔加等地发现大量类似石球。然而这些石球就其规模和某些特征方面来说,均无法与中国新疆北塔山神秘石球相提并论。
七月流火,并没有挡住探察神秘石球的旅程,我们一行一天远征500多公里,直扑北塔山。第二天,炎炎烈日使几十公里崎岖不平的山路显得特别漫长,10多公里的步行,仍不见石球的踪影。当我们喝尽身上所带的最后一滴水时,一眼清泉却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使我们得以有缘一睹石球奇景——一座怪山突兀在我们的右前方,远远望去,山上有无数的麻点,不知是何物。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山遍野的圆石球,像是刚被人们从车床上搬到这里来的,圆得让人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奇怪的是,远远望去几处石球散布点竟然能连成一条直线。这究竟是谁的杰作?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天外来客的馈赠?圆得不可思议,来得不明不白。
为搞清石球形成之谜,我们先后破开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石球,用以观察它的内部结构,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绝大多数石球内部为同心圆,有的中间还有一坚硬的圆石球,形态宛如鸡蛋中的蛋黄。有几个石球破开后,内部却有远古芦木等植物化石,有的破开就只有单一的石质,有的从外部看酷似蜗牛。更为奇特的是,我们在离此地很远的另一山沟中,发现了大量呈环状分布的带把石球,看上去它们像是从地里长出来一般。我们尝试着挖出了一直径40多厘米的石球,结果其石把越挖越细,深达地下30多厘米还不见头,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将石把敲断才得以取出石球。后来得知带把石球在世界其他地区尚未发现过,可谓中国新疆北塔山一绝。
究竟谁是这些石球的真正制造者呢?一些地质学家认为,石球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地质作用的产物。在很久以前产生石球处的砂岩和黏土岩刚刚形成并开始硬化,地壳的运动和风化作用使这些岩层产生了大量的裂隙,雨水夹带着一些化学物质向下过滤浸透,还有一些碎屑也在雨水中夹带着,这些碎屑和化学物质渐渐胶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块结核体。结核体越滚越大,越凝结越多,随着岁月的流逝,结核体外面松散层渐渐被风化剥落掉,牢牢聚集在一起的由沙粒组成的石球便脱颖而出。另一种情况是在火山喷发时,大量高温岩浆顺山坡移动、冷却,在结晶过程中,以结核为中心向四周均匀扩展而形成石球。世界上沉积岩和火成岩分布很广,但是能够产生石球的却不多。因此,地质学家们对石球的成因至今尚无定论。
青河发现——破解古代巨石堆建筑与世界之谜“麦田圈”的关系
在多年的文博工作中,我时刻都被新疆这块土地进发出的神奇与魔幻色彩所震撼,而吸引我至深的是那条以“青格里”命名的河流,以及由河流命名的那片神秘土地——青河县。2000年以来,我先后20余次远赴青河考察,其间最令外界大快朵颐的是,我们所发现并首次论证了遍及青河乃至全疆各地,以及蒙古国、
俄罗斯和欧洲等广阔地域的塞人古巨石堆建筑与世界之谜“麦田圈”的密切关系。
在青河三道海子山谷,我们共发现和统计了60多座形制各异的古巨石堆、石栏,通过大量对比研究发现,这些通常被考古学家认为具有两千至三千多年历史的塞人遗存,其独特的摆放结构和形状,与今天的物理学家、天文学家统计的“麦田圈”图样一致,几乎囊括了巨石堆的所有图形。“麦田圈”即指在世界各地出现的、由不明原因所致的各种有规律、体现高超智慧水平的奇异图案,从单一的圆到五个一组的连环,从哑铃状图案到各种线条和几何图形的组合等等。20世纪90年代全球共发现各种麦田圈两千多个,遍布近百个国家的麦田、稻田、玉米地、草地、菜地、沙漠、戈壁和雪域。
在青河,我们还发现和论证了这里所拥有的数十个古代鹿石,极有可能与发生于世界各地的“天猎”现象有关;“独目人”岩画很可能是古代先民对异类文明使者形象的真实记录;而“鹿石风岩画”及众多古代符号岩刻,与神秘的天体天像崇拜有关……
带着诸多的猜想和疑问,我们向外界公布了这些惊人的发现,一时间新疆青河县的名字轰动了外界,使之成为海内外各大媒体共同聚焦的新闻点,引起了世界性的广泛关注。我们撰写的《通天之地》《西土神归》《独目人山谷》《秘域青河》等一系列与青河有关的书籍,更为外界详尽地展示了青河的神秘,后来青河三道海子巨石堆及鹿石被国家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青河三道海子还建立了全国首家草原神秘文化主题公园。
罗布泊太阳墓葬质疑
两千多年前的中原天子,为永享皇权,永保尸身不灭,用成千上万根柏木以独特方式排列于墓穴中,形成世所罕见的“黄肠题凑”。而早在3800年前的楼兰王国,亦有一种不惜砍伐大量树木而创造的神秘墓葬,与中原相比更具西部朴拙之风。其所用木材均竖立于地表,所呈形状圈圈相套,好似层层谜团,引人遐想。
本世纪初,我作为新疆古生态地理考察队的一员,有幸走进心驰神往的“太阳墓地”。此墓地距孔雀河不过数里之遥,步入其中可以看到一组组用7层胡杨木桩围成的同心圆圈。木桩粗细有序,最里一层的木桩直径仅2~3厘米,而最外一层却粗至10多厘米。7层木桩外又有长5.6米呈辐射状向四面散射开去的立木,木径粗达30余厘米。在几千年风雨吹蚀下,木桩残余部分均呈斜向西南的锐利尖木,无言地诉说着东北风的强劲和惨烈。远远望去,整座墓地就如一轮古老沧桑的太阳,镶嵌在戈壁荒原上,为此人们称其为“太阳墓葬”。饱含虔诚感情的墓主人就埋在环形木桩的中心地下,木质的棺具早已朽烂,死者均为男性,随葬文物屈指可数,主要是一些木雕人像、齿形物件、骨锥、骨珠等。墓葬整体透露了一种莫名的宗教意义,蕴含着难以撩开的层层迷雾。
我们考察发现,墓葬木桩可以固沙强冢。没有木桩,在沙地上要挖掘营建深达2米多的墓穴是很难的。然而固沙的设置为何采取如此形制,显现如此之图案?它代表着什么?难道真是“太阳崇拜”吗?果真如此的话,为何墓主人均为仰身直肢面向西方而不是东方?此外,我们对古墓沟进行深入研究,发现墓地是一个严格设置的天文历法定势,在目前世界上只有一个可以与之参照研究的古遗存,而它竟在美洲大陆印第安人那里,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太阳崇拜也罢,月亮崇拜也罢,在古代同一地区同一崇拜应该是根深蒂固、影响深远的,然而“太阳墓葬”一共才发现了6座,在全新疆尚未发现第二处。人们根据以至高无上的太阳作为墓葬形制和墓主人皆为男性来判断,死者应为有地位的人物。然而,此中人物的随葬物为何还比不上周围很多普通形制墓葬的规模和质量?古人究竟是依靠什么信念驱使自己将极为神圣的天上太阳放在泥沙上,并埋人一个其实并不尊贵和权威的死者?这些是否说明,以上墓葬形制是一次特定事件或天体的崇拜结果呢?据研究,这些墓葬中的死者均为塞种人,而他们却有着很深的多种天体崇拜传统。有些民间传说讲到,这种太阳形的墓葬,在建造过程中发生过激烈的战争和部落首领之间的争夺,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矛盾呢?楼兰王国真的是毁于大规模的太阳墓葬砍伐林木吗?为什么原始塞人部落在大沙漠中建造如此奇异的太阳形墓葬呢?也许这些千古之谜还会继续与千里黄沙为伴,但无论如何,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些未解之谜一定会有破解的一天。
帕米尔——一个孕育巨大发现的地方
从太空上看,帕米尔高原像一只巨大的手,紧紧地握住亚洲大陆的几条庞大的山脉——喜马拉雅山脉、喀喇昆仑山脉、昆仑山脉、天山山脉、兴都库什山脉,并以此为宗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山结,巨龙般向四面八方蜿蜒奔腾而去——帕米尔也因此被誉为“万山之祖”。
帕米尔高原是世界东方史上最有分量的文化地域之一,人类历史上的诸多文明都曾在此交汇,它是古往今来的文化十字路口。
帕米尔高原上的塔什库尔干,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活动的舞台。古丝绸之路从塔里木盆地向西延伸的南路和北路到帕米尔会合,通向塔什库尔干的古石头城,从那里出发,一直到达遥远的西方。因此,古代塔什库尔干石头城因其特殊的战略位置,在丝绸之路的历史上被描绘成东段的终点和西段的起点。由于这一地区历史上一直是重要的战略隘口,所以东西方的著名探险家张骞、法显、惠生、宋云、玄奘、慧超、悟空、马可·波罗、斯坦因、斯文·赫定、伯希和、大谷光瑞等等都曾亲历此地,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记载。在这里,人们找到了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古人类文化遗址,发现了遥远先民在帕米尔使用篝火的地层痕迹。多年来,帕米尔就像磁石一般吸引着我的目光,牵引着我的脚步,从一个发现走向另一个发现。
2008年10月,我在塔什库尔干县通往莎车的山谷中发现一座高10米左右的巨大石窟及半成品造像遗迹。身处山谷中的石窟巨大且较为规则,顶部有券顶,虽然两侧壁岩有些斑驳,但也可以看出十分对称。石窟开凿崖壁的岩石由几层构成,这样对称的壁面自然形成极为罕见,或许是在自然形成洞穴的基础上再继续开凿成这种规则的洞窟。洞窟较高,通过比例换算有10米左右,主室很浅,整体看是大像窟的形制,与龟兹石窟中部分大像窟十分接近。与龟兹大像窟相比较,克孜尔47、48等窟,在主室侧壁钻刻凿孔,凿孔内安装木构件,构成栏台,在栏台上安置塑像。森木赛姆5、45窟等主室侧壁壁面没有安装栏台的凿孔,与此窟类同。这个洞窟底部漫在水中,是否是中心柱式大像窟或是克孜尔70窟式的大像窟,有待进一步调查研究。
此外,洞窟中的岩石和石像在感觉上很接近,很像是石窟造像中的石蕊。石蕊像形式见于著名的阿富汗巴米扬石窟大佛像和新疆龟兹库木吐拉石窟第71窟等洞窟中。石蕊像形式是先利用洞窟中的自然岩石,雕成塑像的大体形态,然后再用泥质在表层进行塑造。只是此窟中的石蕊和其表面是否遗留有雕琢遗迹,有待再一次勘察。
塔什库尔干县城通往马尔洋乡的山谷,被英国古人类学家命名为“帕米尔野人谷”。在这个山谷中分布有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山洞古穴,被当地人盛传为“野人的家园”。为了考察这一稀世的自然与人文资源,我于2008年10月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17天。
通往马尔洋乡的山谷安详静谧,与世隔绝,沿途的峭壁上古洞错落有致,山崖组成的各种天然雕塑胜过任何一位艺术大师的手笔,岩石上的图案好似令人难解难猜的象形文字,丛林中星星点点的硕大古乌孙人土墩墓把一个个历史考古之谜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里的高山上有一山洞被当地的牧民称作是“埋葬神灵的地方”,我决定上山拜访一下这一山中之神。这里的山峰地势极为陡峭,攀登两小时还不及山的一半,回头向下张望,顿感头晕目眩、心生怯意。数小时的蜿蜒攀登,终于抵达隐藏在巨石下的洞口,打开手电,我发现这是一个洞中有洞的连环垂直竖井式古洞。一番观察后,我以双手支撑双壁的方式下到数米深的第一洞穴中,环顾四周,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迎面袭来:脚下人体骨骼横陈一地,洞穴的角落里一具干尸头骨上还残存着皮肉,一旁有尚未完全腐烂的古老毛毡片和红柳祭器,而洞中之洞的岩壁四周留有久远岁月“居住者”摩挲的痕迹。根据这些,我初步判断这一连环洞穴的遗存至少已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令人不解的是高大险峻的山峰,狭窄的竖穴式洞口,是很难将死者搬人下葬的,难道这里的死者生前是古代的宗教信徒,在此避世清修而死?他们是现在何种民族的祖先,究竟来自何方,为何孤独地呆在帕米尔的大山中?所有这一切都是巨大的谜团,我们期待更多的冰山下的来客考察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