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传》的文化解读

2010-11-16卢晓蕾

电影评介 2010年15期

引言

1994年由美国派拉蒙电影公司出品的影片《阿甘正传》，它不仅创造了美国本土3亿票房，全球6.57亿票房的收入奇迹，而且获得13项奥斯卡奖提名，最终获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剪辑、最佳特技效果6项奥斯卡大奖。除此之外，阿甘的有些话语也成了人们流传的佳话，比如：“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会尝到什么味。”“傻人做傻事”等。

影片所反映的历史

影片《阿甘正传》的历史背景是20世纪40年代到80年代的美国，也是美国历史上最为动荡的年代。影片中主人公阿甘不仅穿越了这段历史，并且亲历了每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和历史时刻：发生在阿拉巴马州的塔斯卡卢萨骚乱、始于六十年代结于七十年代的越南战争、代表中美关系解冻的乒乓外交、致使尼克松垮台的水门事件等等。

电影在表现民权运动和种族问题上可谓“处心积虑”，给予了相当多的间接提示。阿甘的出生地选在阿拉巴马州是因为这个州在近代美国没有别的可炫耀的历史，只有猖獗的种族歧视。1955年在阿拉巴马州的蒙哥马利市爆发了大规模的抵制公共汽车的黑人运动，轰轰烈烈的民权革命由此发起，金博士由此崛起。1963年6月11日，阿拉巴马州州长乔治华莱士公然于塔斯卡卢萨的阿拉巴马大学注册大楼门口，企图阻止两名黑人学生入学，并扬言阿拉巴马州在教育方面的种族隔离问题上决不让步，表达他对种族主义、“白人的纯洁”的捍卫。同年8月，金博士在著名的演说中称阿拉巴马州的伯明翰市是“美国实行种族隔离最彻底的城市”，而仅仅在一个月后，在伯明翰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悲剧，放在黑人教堂的炸弹炸死了主日学校的四个小女孩，另一个黑人青年被警察开枪打死。阿拉巴马州的特殊地位还在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上得以体现。阿甘初到越南时，导演有意安排丹中士将阿拉巴马州与阿肯色州搞混，让丹提及阿肯色州的小石城。这样的对话是别有用意的，因为1957年发生在小石城高中的种族冲突事件同样引人注目。1957年在阿肯色州的小石城白人学生家长和教师强烈抗议9名黑人学生入读小石城中心中学，并与当地军警发生了严重冲突，白人学生公然喊出“我们不愿意合校”的口号。

六十年代伴随规模空前的黑人民权运动同时发生的是反文化运动。反文化运动是指60年代流行在美国青年人当中以反战和反主流文化为特征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统称，它包括发生在60年代美国社会的一切抗议运动。这场以青年为主题、波及社会政治、文化等各个领域、影响极深远的运动在影片中得以充分反映。

从詹妮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无望的反叛与回归，她渴望变成一只小鸟，飞离那个给她造成一生噩梦的地方，还要挣脱男性的压迫，开创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像她在影片中所说：“我想要和人们进行个人层面的对话，一对一地跟他们说些什么”。这类似于妇女权利要求的宣言，渴望获得解放，争取到自己在社会上应有的话语权及男女平等的作为独立的人的权利。然而，詹妮的叛逆行为给她带来了最大的惩罚，她得了艾滋病。最终，她与社会达成妥协，变成一个符合传统价值要求的女性，有了相对固定的工作和住处，并悉心照料自己的孩子。阿甘在她生命弥留之际依然接纳了她，使她成为合法的妻子和母亲，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通过这条线索的梳理，我们看到了影片所要呈现的妇女解放运动的过去和将来。在影片中，妇女解放运动和反抗主流文化没有能带来他们所期望的独立和新生。相反她们在否定旧的传统和道德之后只能让自己处于流离，无所归属。影片给了她们一个主流社会的家，回归是她们的唯一归宿。民众在经历了精神的迷茫之后回归于主流文化，这代表着美国社会传统价值观念的回归。

影片在通过主人公的视角呈现美国二战后的一系列历史事件的同时也把视角延伸到更久远的历史。阿甘在书序丹上尉的家史时，影片以惊鸿一现的方式闪现了美国历史上的几次重大战事：独立战争、南北战争、一战、二战。阿甘在讲述自己名字的来历时，影片画面出现的是美国电影史的经典片格里菲斯导演的《一个国家的诞生》。阿甘的旁白说他的名字来自他的远亲，而这位远亲是美国内战英雄、前邦联军队将军纳坦•贝德福德•弗雷斯特，1867年他曾经被推选为三K档首任全国领袖。阿甘追赶的汽车前部也有三K的标志。导演用这些画面向观众展现的是美国所不可掩盖的一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