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家创新战略
2010-11-02李喜先
文/李喜先
论国家创新战略
文/李喜先
宇宙进化突现生命,进而创生出了有自觉意识的人类。继而在人类的生成和发展中,超越生物本能地产生出文化适应性,创造出早期文化,如奥杜韦文化(Olduvai culture),从而就能表现出创造的意念。因此,在追溯渊源的意义上说,人类早已形成了多种多样的制造活动,以及创新的思想和观念,如在中国古代时期,就已出现维新思想;进而,在近现代时期,则已表现出深邃的创新思想和观点。迄今,世界上已经在许多领域出现了创新思想、模式等,以至发展成为系统的创新理论了。
广义上,“创新”一词早已越出了经济学的范畴而演变为一般概念,即是要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新事物的人类活动,并有成败之果。实际上,创新是在人类精神活动中不断地生成的复杂系统,即以众多创新要素如各种观念、原理、规律、方法、制度、程序等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概念系统,称为创新系统。凡系统必然有其结构和功能,并不断地演化。
当今,创新的思想、理论和精神已广泛地遍及到社会系统、科学技术系统、教育系统、文化系统和管理系统等许多领域,各类创新纷繁,以致“创新”成了最频繁出现的术语。元创新(met-innovation)乃创新之首、创新之创新、起支配作用的创新,掌握创新的普遍规律的创新,从而才能指导如何实际创新的高一层次的创新。相对地,在各个层次上、各个类别中,都存在着自身的元创新,其中最关键的在于国家层次上的元创新。只有形成具有优化层次结构的创新系统,才能充分地发挥其功能,使系统处于最佳状态。
在未来时期里,在中华大地上要再创辉煌,就要创建崭新的知识型、智慧型国家,这是世代要为之奋斗的极其复杂而艰巨的崇高事业。要实现这一宏大的愿望,必须在元创新层次上发生革命性的变化,才能指引和规范各类创新,才能形成有层次结构的“协同创新”。惟其如此,才能在整体上塑造出创新的中华民族。
目前,我国正在建设创新型国家,并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我国要与世界上一些创新型国家相比,在标准或指标体系上还有很大的差别,尽管因价值观等存在着的差异而无统一的标准。因此,我国要建成真正意义上的创新型国家,就不能沿袭基于资本的“黑色工业文明”的老路,更不能贪婪地追求物欲而导致社会不可持续发展;就必须崇尚精神文明的价值观,即不能满足于在科技层面上的指标,更不能限于追求物质层面上的指标,尽管在科技等器物层面上的指标极其重要,但仍不足以建成先进的合意的文明国家,因而应有全面的指标体系,包括人文和社会指标。特别是,要坚持科学与人文精神的融合,坚持系统观、整体观和可持续发展观,大力地弘扬人文主义精神,以增强创新精神。
我们强调,一切创新皆需要自由、自主,从而才能充分地发挥主体的创新精神;一切创新均需要奇异构想、非常规思维,从而才能超越常规的思维方式,产生出新的思想和理论;一切创新皆隐含着许多“风险”,但其中蕴含着创新的契机;一切创新应宽容失败,而不包容不创新。
在创新系统中,存在着复杂得多层次结构:在器物、制度和观念3个基本层次上的创新,都是不可或缺的构成部分。由于在各个层次上创新的性质不同,功能也不同。我们必须认识到,在3个基本层次上的创新,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关系,因而必须遵循“协同创新”的原理:在器物层次上的创新,将推进制度创新,而制度创新必然要求上升到观念创新,特别是在价值观念上的创新;反之,只有正确的理论和先进的观念,才能内化为科学的、合理的和先进的制度,从而才能确保器物层次上各类创新得以实现。进而,我们发现,在3个基本层次上创新之间,并不是彼此不分伯仲,而是要遵循“递进原理”:凡在较低层次上的创新,都要逐级地依赖于在较高层次上的创新。这就是说,在器物层次上的创新,必须依赖于在制度层次上的创新;而在制度层次上的创新又依赖于在观念层次上的创新;最后,就推进到了依赖于在决策系统层次上的创新。
器物层次创新为物质文明奠定基础
在器物层次上的创新,虽然涉及到方方面面,但关键在于要依赖知识创新,主要包括科学、技术、工程知识等方面的创新。今天,我们越来越看到,只有通过知识加速创新,才能导致大量的高质量知识;而知识优于资本并胜过资本,进而知识又信息化、信息又数字化,从而加快信息变化的速度,导致高效地创造出丰富的物质财富,为创建物质文明奠定基础。
在器物层次上的各类创新活动中,科学创新、技术创新和工程创新虽然都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但由于各自的性质不同,所起的作用也不同,彼此相互促进而不能相互代替,从而构成了一个“三联体”。
1.科学创新具有本原性,是源头活水
一般地,科学创新经常表现为科学发现,然而有些发现并不总是科学创造力的结果,如发现一片未知领土的探索者未必具有创造力或创新的能力。但是,当科学创新一旦形成一个体系时,就超越了原来直接发现的本身,即导致发现了隐藏在这一体系中超越原有发现的另一些新的性质,如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的发现就是这种超越新发现的典型。通常,在科学创新中,会出现若干带有规律性的衍生现象,从知识生成新的知识。
我们强调,科学创新主要是理论的提出,尤其是,重大的原创性科学理论的提出,如相对论、量子论、基因论、系统论等的出现,往往会引起新学科的诞生,以至整个科学革命,从而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
在世界上,我国的科学创新能力仍然不高,在科学上的贡献率也很低,迄今仍与诺贝尔奖、菲尔兹奖无缘,这与我国的大国地位很不相称。我国要真正发展科学,必须要进行科学创新。为此,应在国家决策层中进行一场旨在文化深层次上的反思,才能在科学观念、科学发展战略思想上达到高级的认识,从而致使中国科学昌明。
2.技术创新高效地、程序化地转变物质形态
在广义上,技术含自然技术、社会技术和思维技术等。这里,我们特将自然技术简称为技术。由此,技术创新意指,在一定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用于实现输入集和目标集之间有向转换的可操作程序的变化。这种变化就是实现将自然物质高效地、程序化地转变为社会性物质,能满足人类需要的物质形态,是自然界原本就不存在的人化物质形态,即客体主体化的产物,我们将这种通过操作程序而实现物质形态的转变或创新称为技术发明。
技术创新与科学创新的关系极其密切,它们之间存在着前馈和反馈、非线性相互作用。一般地说,通过科学加速创新,导致新的科学理论,就能从本原上从容不迫地孕育出许多前沿技术、知识密集技术,如信息技术、空间技术、能源技术、材料技术、生物技术、环保技术等,从而使得各种技术发明迭起。因此,在原则上说,技术预测和设计是可行的。反之,在技术创新中,会涌现出许多新的科学问题和难题,激励着科学创新,从而推进科学的发展。
技术创新不仅愈益科学化,许多不确定因素、难题将由科学创新所化解,而且技术创新也愈益人性化,消除技术对人的异化、奴役,让技术回归人文,使技术更加智能化、绿色化。
3.工程创新具有改变物质世界的多样性和专一目的性
大体上,工程分为自然工程、社会工程、思维工程等。这里,特指自然工程,简称为工程。
在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意义上,工程创新显得更为根本。工程创新不但要集成数量众多、集成密度和复杂程度递增的技术创新,而且要蕴含着新的科学原理,以及合人意的价值观念创新。一般地说,工程创新既具有多样性,又因各个特殊而具有专一性。因为任何一项工程创新能满足某一主体的需求,并不一定就能满足另一主体的需求。如一项具有创新性的桥梁工程能在某地实施,又因人文地理环境等的差异并不能在另一地照样实施。因此,工程创新虽与科学创新、技术创新有着紧密的联系,但它含有更多的创新因素,如人文和社会因素,特别是伦理和道德因素等。
4.科学创新、技术创新和工程创新形成了一个“三联体”
虽然科学创新、技术创新和工程创新都有联系,但是彼此之间却在程度上存在着差异:科学创新与技术创新之间更为直接和密切,而技术创新与工程创新则更为直接和密切。由此可见,技术创新突显中介或桥梁的作用,将科学创新一端与工程创新另一端联结起来,形成了一个“三联体”。这三者的关系极其复杂,类似于天体力学中难解的“三体难题”。
不过,我们还可以从新的角度来看它们之间的联系。从历史演化的联系上,可以看出:从最早满足人类生存的需要,或者在起源的意义上说,工程创新起到了源头的作用;接着,推动了一系列的技术创新,使得技术发明不断地出现;后来,技术创新要达到新的水平,就不得不得益于科学创新了。但是,从19世纪中叶以来,特别是在现代时期,却又出现了新的转折,显示出了它们之间在逻辑结构上的联系:首先,科学创新起了源头作用;接着,技术创新越来越依赖于科学创新;最后,工程创新就从古代的源变成了汇,越来越起着科学、技术、文化创新等多因素的整合作用,即各类创新都汇入工程创新的“海洋”。这样,工程创新就更贴近了人类的需要。
制度层次创新重于器物层次创新
人类运用社会科学知识,通过社会技术和社会工程途径,创造出规范社会活动的制度,包括总体社会制度——社会形态、专门领域的特殊制度,以及众多具体制度。我国制度创新,包括政治、法律、经济、科学、教育等制度创新,主要落在国家各级权力部门的身上。
目前,我国许多制度虽不完善,以致存在着多种弊端,这是社会变革中存在的现象,但通过制度创新,坚持不停地向前走,经过一个历史时期,总会得到根本的改变。
1.教育系统存在着深刻的制度和文化危机
教育基本理论和精神缺失,教育制度存在种种弊端:大学普遍行政化、官员化,使得学术价值、学术地位丧失,很难培养出高质量的人才,特别是各类大家、大师级人才,从而在顶尖的创新能力上带来了严重的危机;教育中腐败蔓延,“权力与文凭交易”,趋炎附势、巴结权贵、逢迎拍马等,致使教育庸俗化、品格低下、精神萎缩、过度功利化。这完全背离了教育本真的“使人成人”的宗旨,与应然的纯洁、高雅、文明、神圣品质截然相悖。
2.科技制度和政策存在着系统性缺失
主要是人文精神对科技的引导严重缺乏,导致在科学精神、科学道德、科技行为规范、创新精神、创新教育、创新文化、人文导向、科技普及和科技管理等方面,都存在严重缺位。因此,滋生了严重的科技浮躁、弄虚作假、科技腐败、科技犯罪等丑恶现象。由于我国科技制度创新乏力,导致创新能力差,难以支撑起国家的全面建设,特别是若干关键领域,对外的依存度居高不下。
3.经济制度创新也存在着疑难
在很大的程度上,经济制度创新依赖于经济学理论的创新。其中,柳树滋提出了“新资本”概念,导致新资本对旧资本的突破,从而可消除若干似是而非的“佯谬”(paradox)现象。传统的“资本”和“剩余价值”这两个政治经济学概念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其定义和释义就有了新的变化。
目前,中国现实的社会主义“是一种资本特色的社会主义”,但又“不是一种类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若假的资本主义”,“似真的社会主义”;是资本社会主义,而不是社会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而又不是一种“完全的社会主义”。如两种资本(公有资本和私有资本)、两种增值价值(源于资本家对工人剥削的剩余价值和源于应用科学技术带来的增值价值)、两种“经济人”品格(私有资本的内禀“经济人”品格和公有资本的外向“经济人”品格)、两种公有制(资本主义的公有制和社会主义的公有制)、两种劳动(主人翁劳动和雇佣劳动),等等。其中有的正在消失过程中,有的将会长期存在,公有制资本社会特有的种种佯谬都将长期存在。
现在,在理论上能有力地阐明资本特色社会主义能高于、优于真资本主义吗!?
4.政治制度创新难度很大
国家提出了“政治文明”、“民主政治”、“民主法制”等思想,但如何制度化?如何真正实施?等等。特别是,我国的腐败现象严重,民众反映比较强烈。在国际上,一些媒体也有评价,如国际反腐组织“透明国际”公布了全球腐败排名,排名越后越腐败,中国近年排在第72-79位。因此,我国制度创新,包括创新思想、能力、水平等,特别是创建清廉政府,任务十分艰巨。目前,国家正在加强政治改革,提高执政能力,采取多种形式,加强了反腐的力度。
观念层次创新更重于制度层次创新
1.价值观念是精神文化的核心
观念或思想观念主要含信仰、理性、价值观念等部分,其中尤以价值观念最为重要,它是精神文化的核心,从总体上支配和调节着一切社会行为,并内化为一定的社会制度。在人类历史上,我国是进入封建制(含领主制和地主制)最早的国家,又是退出封建制最晚的国家之一。因此,我国的封建文化长久而深远,封建的思想观念积淀在人们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因而形成了封建文化的超稳结构。
迄今,封建思想形形色色,盘根错节,并与一些资本主义思想“合龙”,渗透到许多领域,特别是进入政权领域,如“金字塔式”的权力结构、“官本位”的政府权力运行体制,官本高于民本、人治高于法制、权大于法、集中高于民主,以致权力高于一切的体制和制度、“权大气粗”、公权力私有化、权力市场化、权钱转换、权钱交易、买官卖官、权力寻租,如此等等;有些权力部门与财团互相利用,官商勾结,靠垄断获取超额利润,社会财富向权力聚集,突显利益失衡,导致社会心理失衡等。
我们必须认识到,封建文化观念仍保持着“惯性运动”,封建思想的残余顽强地存在着,这是观念创新的最大障碍,也是建成创新型国家的最大阻滞力。为此,必须要进行历史的反思,才能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我国由于长期受到封建文化的桎梏,未曾出现过像西欧文艺复兴那样的思想解放运动的历史时期,因而缺乏创新思维、理论思维,主要是缺乏创新的文化环境和社会大环境。
2.观念创新内化为制度创新
在世界进入知识、智力激烈竞争时代,系统而精深的知识是知识化经济、知识化社会的雄厚基础。进而,知识可以升华为智慧,使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变得更加聪明而有妥善的谋略。由此,我们要建立起知识创新的观念,基于知识建立先进的各种制度。法国科学家路易·巴斯德的名言:“在观察事物之际,机遇偏爱有准备的头脑”。但是,历史的机遇格外偏爱有战略思想准备的民族,中华民族就是要抓住历史机遇期,在国家创新战略的高度上,要通过教育系统培养、社会化培养新的思想观念,努力坚持观念创新,实现制度创新,特别是政治制度创新,以文明政治、民主政治保障自由思想和智慧的生成,发扬自由创新精神,塑造崭新的文化价值观念。
国家创新战略是创建知识型、智慧型国家
在新时期里,我国虽然又遇到再创辉煌的契机,但是国内外形势多变,必须在战略高度上引起精深的思考。为此,在近期,我们要抓住难于遇到的时机,既要在物质上又要在制度上、特别在观念上建设创新型国家,从而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紧接着,在中、远期,要建设知识型、智慧型的强大国家,才能实现超越发展,才能构建起真正能高于、优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知识主义社会,创建崭新的知识文明或“后文明”,进而才可能引领世界进入和谐社会。为此,只有坚持在最高层次上的元创新,才能引领全方位的持续创新,创建新型文明国家,即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生态文明和智业文明的全面新文明国家。
1.合理的社会制度
今天,在知识时代,全球都在研究知识的巨大意义。最早,罗伯特·E·莱茵采用了“知识社会”这一术语。接着,许多学者都提出了类似观点,其中美国著名管理学家彼得F·德鲁克(Peter F.Drucker,1909-2008)认为,后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知识社会,以知识为主的社会,但“知识社会仍然是资本主义社会”,后资本主义社会不会是一个“反资本主义社会”,也不会是一个“非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的制度、机制将会继续存在。
迄今,对资本主义社会后的社会,有多种思想、构想及其相应的称谓,如“后资本主义、后工业社会和后现代主义”等,尽管有很多启迪,但本质上都是维护资本主义制度,而且也没有真正提出未来合理的总体社会制度,即社会形态。因此,我们认为,“知识社会”≠“知识主义社会”,知识主义社会是高于“类资本主义社会”的总体社会制度,从而应坚决地主张,科学和全面地构建知识主义社会。
知识主义是知识阶级的整个思想和理论体系,它坚持以知识为基础才能建立起更加合理的社会制度,知识的真正革命性意义还在于,它具有无限的延伸性、共用性、共享性和公有性。
按社会不断地产生垂直分化的原理,在知识主义社会里,按拥有信息和知识的程度来划分,虽然仍有富有知识的知识阶级(knows)和相对缺少知识的无知识阶级(knows-nots)之间的差异,但这种性质的差异,不像对物质性生产资料的占有所形成的生产关系所引起的冲突那样,而容易得到化解。
2.文明的政治制度
崇尚知识主义的思想,建立知识主义社会制度,相应地就能建立起文明的政治制度,即以建立在知识基础上的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来规范政治行为。在本质上,政治文明是一种回归主体性的文明,是精神文明的重要部分。它强调,公民都有参与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力,要大力增进民主、自由、平等、人权、正义、共和、法制等观念的形成、普及和发展。这种文明的政治制度必然要实行:民主政治,即人民有参事、议事的自由权;民权政治,即人人在政治和法律上享有平等权;民治政治,即要让公民真正成为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政治上的主人,并在政治上享有代表民意的“票决权”。
国家建立的各级政权机构是为人民不是对人民实行统治的官僚机构。文明的政治制度要以法制代替专制,以非暴力政治代替暴力政治,以权利政治代替权力政治,以平面的、分散化的权力关系代替传统的垂直结构的权力关系。
3.有序的经济制度
知识主义社会仍然是复杂的社会系统,而且是易于祛除资本主义多种弊端的高级的人工系统。任何系统都要遵从一般系统原理,其中任何一类人工系统也都要遵循系统的自组织(self-organization)与他组织(heter-organization)相结合的原理。社会系统包含的经济、政治等分系统,都是典型的人工系统,因而都必须遵循这一原理。
实际上,经济系统是典型的人工系统,是在自组织基础上形成的他组织系统,就必须遵循这一基本原理,即只有国家起着他组织力或强迫力的作用,对经济系统施加控制或管理,才能将各个构成要素组织起来,构成有序的结构,从而才能形成正常运行的经济系统。
若在经济系统中,过度地强调他组织作用或系统外的强迫力,即政府的过度干预或硬性推行指令性计划,如前苏联时期和我国前期那样,就会形成“计划经济”系统;反之,政府不施加控制或控制不力,经济系统强调无限制地自由发展,放任自由、否定必要监控的市场经济政策,就必然出现经济危机。
因此,在高级的知识主义社会里,无论是经济系统还是政治系统,都要坚持他组织与自组织结合的原理,即在他组织与自组织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从而达到有序的知识主义社会形态。
4.高度的智业文明
我们以智慧的视野,就可以眺望知识主义社会的曙光。知识主义持有系统的理论和主张,是知识阶级的思想体系。知识主义社会坚持将知识置于社会的中心,实现经济知识化、政治知识化和产业知识化,进而实现产业道德化、伦理化和人性化,从而实现智(知)业文明,引领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
5.持续的生态文明
人类圈的进化已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不是在生物学意义上,而主要是在文化或智力上的进化。与其他地球圈层不同,法国哲学家德哈·德夏丹提出了与人类圈近似的智慧圈(noosphere)概念,即以理智超越生物圈的智慧圈。特别是在现代人类圈中,信息流、知识流已上升到了比物质流和能量流更为重要的地位。由此可以判断,知识的进化,知识的力量,使得我们能够按自己的意愿、理想,塑造未来的知识主义社会,创建持续的生态文明。
首先,要转变价值观念,转变以往沿袭工业社会的生产、消费、生活模式,从而建立知识化、智能化生产体系,祛除贪婪的物欲思想,建立适度消费的生活体系,保证社会效益与社会公平的社会体系,并以方针、政策、法规来保证实施。
总之,知识主义社会必须坚持在全球建立生态文明,实现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致力于建设绿色文明,以至达到持续繁荣的文化伦理社会形态的高级阶段——生态知识主义社会。
李喜先,男,1932年生,中国科学院规划战略局(原科技政策局)研究员、原中国空间科学学会理事。现任中国发展战略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创新战略专业委员会主任,中国空间科学学会终身荣誉会员、空间物理专业委员会委员。1980年代后,主要从事空间科学规划、科学系统和技术系统、科技哲学、科技发展战略和政策研究。发表《论交叉科学》、《论元创新》、《论精神文化》、《构建知识主义社会》等50余篇论文。主持著作《科学系统论》、《技术系统论》、《工程系统论》、《知识系统论》、《国家创新战略》等,主编《21世纪100个科学难题》、《21世纪100个交叉科学难题》等,参与主编《现代科学技术大众百科》(三卷本)等,共16部著作。参与组织、研究国家高技术发展研究计划、攀登计划、海洋高技术计划、中国科学院战略规划和知识创新工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