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情结

□ 董军

野菜情结

□ 董军

那天，妻从市场买回一包苦菜，吃得我胃口大开，油腻的肠胃好像被洗刷了一遍似的畅快，清香溢满了肺腑，对野菜的情感一下子被诱发出来，勾起了我对儿时生活的记忆。

小时候依山而居，父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用简单的方式维持着生命。在那个物质匮乏、饥肠辘辘的年代，生活的困难可以用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来形容。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忍饥挨饿的事时有发生。

穷人的孩子懂事早。在风和日丽的下午，孩子们三五结伴，挎着小筐，带着小铲子，来到深山里挖刚长出嫩芽的山野菜。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春风温和地吹拂着脸庞，真是惬意极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我们高兴地在山里跑来跑去，一会工夫就挖了满满的一筐。那时去山里挖野菜，可能是每个孩子的“必修课”。

回来后，母亲将野菜摘洗干净，或蘸酱吃，或煮熟吃，不仅带着大自然的清新，而且有一股春天里山野的清香。虽然有点苦，可吃起来清新爽口，真是那时候餐桌上不可缺少的一道“好菜”，也成了我们的救命粮。那个年代，我们几乎天天吃野菜。

听奶奶说，在三年困难时期，家家户户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是漫山遍野的野菜救了村里人的命。奶奶还用野菜做草药，治好了不少人的病。所以，我对野菜的感激之情也就愈来愈浓，内心对野菜生出一种特别的偏爱和异样的情感，根深蒂固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昔日野菜度日艰，今朝野蔬令人恋。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吃多了大鱼大肉，反而怀念起野菜的味道，也使这些野菜走红都市，堂而皇之地进了餐馆，甚至被摆到了一些宾馆的餐桌上。因其清香可口、风味独特，人们送给它一个好听的名字——绿色食品。不少像我儿子一般年龄的年轻人惊呼：“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是野菜！”“穷想肉，富想菜，生活好了吃野菜。”我想，这是社会进步的标志。

在一个星期天，我心血来潮，带着家人一起走出煤城，去看看那些田野，去挖些野菜回来。从西边树林走到良种场的田埂，儿子不时指着地上的野菜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如数家珍般逐一解答，并讲了许多自己儿时挖野菜的故事。我想我们不该忘记过去，尤其应该让孩子们了解过去。

（作者单位：平庄煤业集团风水沟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