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态现代化的区域资源环境绩效分析——以山西省为例

李红丽，智颖飙，王再岚，张荷亮，田闻瑾，李艳山，马晓，徐希一

1. 北京林业大学自然保护区学院，北京 100045；2. 内蒙古大学鄂尔多斯学院，内蒙古 鄂尔多斯 017000；3. 安徽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安徽 合肥230039；4.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北京100872；5. 鄂尔多斯市东胜区统计局，鄂尔多斯 017000；6. 河北围场县木兰林管局，河北 承德 068450；7. 内蒙古大学生命科学院，呼和浩特010021

在全球生态现代化进程中，中国经济增长迅速，人均GDP在1978—2003年间以每年6.6%的速度增长，从世界平均水平的22%上升到74%，经济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1]。2005年中国以2.229万亿美元的GDP总量，超过意大利、法国和英国，成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但是，中国人均GDP列世界第128位[2]。与此同时，2004年中国生态现代化指数在118国国家中位于第100位[3]。

山西省的经济发展和生态现代化与我国同步。在全球倡导低碳经济及实现绿色发展的背景下，山西省实施节能减排和生态建设力度加大，大力淘汰落后产能，实施各类循环经济试点，深入推进“蓝天碧水”工程和造林绿化工程，启动实施汾河流域生态环境治理修复与保护工程，万元生产总值综合能耗以及化学需氧量、二氧化硫排放量可全部完成预期目标；11个重点城市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累计实现3679 d，增加317 d[3]142-224,[4]。山西省三次产业比例由2000年的9.7∶46.5∶43.8演变为2005年的6.3∶56∶37.7，到2007年演变为5.5∶59.6∶34.9。山西省整体第一产业与全国相比差6.2个百分点，第二产业比全国高出8.7个百分点。从总体上看，山西的经济结构过分倚重工业。对于大同、临汾、阳泉这类典型资源城市来讲，第二产业的比重更是惊人[3]320-455,[5]。虽然传统产业素质不断提高，如煤炭行业向集团化、洁净化、新型化发展，资源回收率达到49.6%，提高9.7个百分点；原煤洗选率达到60%。但资源与环境的双重约束仍然是中国中部地区面临的严峻挑战[6]。

快速的经济增长、工业化和城市化给环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给人体健康和自然资源带来危害[7]。因此实现生态现代化，倡导绿色发展已刻不容缓[7]。目前采取了加强环境综合管理，完善环境法律，强化环境机构建设，将环境和自然资源管理置于较高的优先地位[8]。尽管如此，中国部分区域的大气污染仍然位于世界前列，能耗强度比OECD国家平均水平高20%左右，三分之一的水域受到严重污染[9]。废弃物管理、自然与生物多样性保护都面临着挑战。为了实现一个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模式即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中国需要加强环境政策实施的有效性和效率的同时进一步将环境因素纳入区域经济综合决策与评判中[10]。

国际上普遍采用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指数(Resource and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Index,REPI)或称节约指数进行国家或地区的资源消耗和污染物排放的绩效评价[9-10]。该指数是一种相对指标，它通过资源利用和污染物排放强度来综合反映社会的节约水平。也就应用REPI及其相关理论，对山西省资源环境综合绩效进行综合分析，以期为我国中部地区资源保护与环境综合治理提供借鉴。

1 分析方法

1.1 相关指标计算

（1）水污染指数(Water pollution index, WPI) =点源污染(人均 COD排放+单位径流 COD排放)+面源污染(单位耕地农药与化肥用量)

（2）环境质量指数(Environmental quality index,EQI) = 0.4 × (100－ASO2× SO2排放量/区域面积)＋0.4 × (100－ACOD×COD 排放量/区域年均降雨量)＋0.2×(100－Asol×固体废物排放量/区域面积)

上式中，ASO2为 SO2的归一化系数，ACOD为 COD的归一化系数，Asol为固体废物的归一化系数。

（3）生态环境指数（Ecological Index, EI）= 0.25×生物丰度指数+0.2×植被覆盖指数+0.2×水网密度指数+0.2×土地退化指数+0.15×环境质量指数。

1.2 资源环境绩效指数[11]

资源或污染物的绩效指数可以用一个国家或地区该资源消耗或污染排放量占世界或全国的份额与对应的该国或地区GDP（或产值）占世界或全国的份额之比来表达，而整个国家、地区或部门的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指数则是各类别资源或污染物绩效指数的加权平均。即：

式中：REPIj是第 j个国家（或地区）的资源环境绩效指数；wi为第i种资源消耗或污染物的权重，并假设资源消耗和污染物排放绩效的权重相同。各 xij为第j个国家(或地区)第i种资源消耗或污染物排放总量， gj为第j个国家(或地区)的GDP总量；Xio为世界(或全国)第i种资源消耗或污染物排放总量，Go为世界(或全国)的GDP总量。那么，gx 和GX实际上分别表征的是各地区和全国资源消耗强度或污染物排放强度。n为所消耗的资源或所排放的污染物种类数。即REPIj实质上表达的是某一地区n种资源消耗或污染物排放绩效与全国相应资源消耗或污染物排放绩效比值的加权平均。如果REPIj越大，则其资源环境绩效水平越高或节约程度越高，反之亦然。

1.3 数据来源与统计分析

数据主要来源于 1999—2009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山西统计年鉴》[4]《中国环境年鉴》以及《中国现代化报告》[3]《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11]。数据统计采用 Excel和SPSS 15.0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山西主要环境绩效指数变动趋势

从2000—2007年，全国的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指数总体上呈上升趋势，平均每年上升4.15%（表1），说明我国的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水平比 2000年有了一定的提高[9-10]。其中2000—2007年山西有2个主要环境绩效指数（工业废弃物排放和SO2）总体呈现显著上升趋势，而且这种上升趋势是连续的；同时用水绩效指数呈现明显上升趋势。COD排放绩效指数和能源绩效用呈现均衡态势（图1）。

根据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指数的计算结果，2000—2007年山西资源环境综合绩效在全国的15～24位徘徊(表1)，2007年综合绩效指数变化相对于2000年有上升趋势，从2000年的77.3上升为2007年的161.1。我国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最好的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依次为北京、上海、广东、天津、浙江、江苏、福建、山东，这些省市全部分布在东部地区。此外，除黑龙江的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水平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它省市自治区的资源环境综合绩效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西藏未统计）。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水平位列全国后 10位的省市自治区依次为：云南、江西、广西、青海、甘肃、山西、内蒙古、山西、贵州、宁夏，这些省市分布在中西部地区，尤以西部地区居多[10]。由此可见，我国资源环境绩效水平在区域之间存在比较明显的时-空分异。

表1 山西环境资源绩效评估*Table 1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environmental resources in Shanxi Province

图1 山西省主要环境绩效指数变动趋势Fig.1 Change trends in main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index of Shanxi Province

具体而言，山西近8年来建设用地绩效明显上升(表1)，从2000年的23.61万元GDP·hm-2，上升为 2007年的 61.77万元 GDP·hm-2，年均增幅36.34%；COD排放绩效逐步上升，从2000年每吨COD排放生产 71.2万元 GDP上升为 2007年的142.8万元GDP。SO2排放绩效显著提升，从2000年的每t SO2排放生产18.8万元GDP上升为2007年的 38.5万元 GDP。工业固体废弃物排放绩效略有上升趋势，而能源绩效则先下降后上升。用水绩效明显上升，从2000年每m3的40.03万元GDP上升为2007年的91.0万元GDP。

2.2 山西主要环境指标消耗与排放变动趋势

SO2排放(kg)先平稳后急促上升接着又下降略呈小幅震荡，用水总量(m3)和COD排放量(t)小幅上升(图 2A)。能源消耗总量呈现直线上升，从 2000年的6728×104t标准煤上升2007年的14739.4×104t标准煤；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呈现“S”型上升趋势，从2000年的7659×104t指数增长为2007年的13819×104t；建设用地总量略有下降趋势，从2000年的955.3×103hm2降为2007年的865.3×103hm2(图2B)。

图2 山西省主要环境指标消耗与排放变动趋势Fig.2 Change trends in main environmental numerical value of Shanxi Province

2.3 山西资源环境绩效的国内比较

全国 2000—2007年资源环境绩效指数总体呈现上升趋势，但我国乃至山西至今仍未实现资源消耗和污染物排放强度的稳定下降，经济增长方式粗放程度尚未得到根本性的转变。

从2000—2007年，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指数也呈上升趋势（西藏除外），平均年增幅为 7.1%[11]。山西排名从 2000年的 24位上升为2007年的15位(表1)。山西从2000—2007年SO2总体绩效指数存在一定变幅，呈现平稳的上升趋势，每年均低于西部其他省份（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的平均水平、低于中部6省（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排放绩效平均水平及全国平均水平，且远低于东部 10省市（北京、天津、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图3A)；2000—2007年山西COD总体绩效指数呈现缓慢上升态势，且每年绩效高于西部平均水平和 2000—2003年中部平均水平，但远低于东部和全国平均水平（图3B）。

3 结论与讨论

图3 山西SO2 (A)和COD (B)环境绩效指数变动态势的国内比较Fig.3 SO2 (A) and COD (B) change trends in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index of Shanxi Province

我国资源环境绩效水平在区域之间存在比较明显的时-空差异。资源环境绩效指数与经济发展水平和生态现代化阶段密切相关。山西作为我国中部地区的重要能源、粮食和水果基地，在绿色发展过程中同样不能超越现有发展阶段和基本国情和区情，但是通过加大结构调整和技术创新力度以及采用综合配套措施完全有可能缩短目前能源、资源密集型的发展阶段[9-13]，发展低碳经济与实现产业的转型与升级，逐步提升山西在我国中部地区综合竞争力，实现可持续发展[6,13-14]，逐步提高其在区域间环境治理与生态现代化水平。基于以上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1）在全国资源环境综合绩效指数年增幅为7.1%的背景下，山西在全国的排名从2000年的24位上升为2007年的15位。但山西仍然为我国资源环境绩效水平最为落后的地区之一。

（2）2000—2007期间，山西建设用地绩效、COD排放绩效、SO2排放绩效和用水绩效逐步上升，工业固体废弃物排放绩效和能源绩效呈现不稳定的变动态势；山西建设用地绩效指数、COD排放绩效指数、SO2排放绩效指数和用水绩效指数呈现上升趋势，而工业固体废弃物排放绩效指数和能源绩效指数却呈现较平稳的趋势。

（3）2000—2007年山西SO2排放量呈现先平稳后上升然后下降的偏“S”型曲线，用水总量及COD排放量趋于平稳趋势；能源消费总量直线上升，工业固定废弃物产生量先下降后上升，建设用地总量略有下降趋势。

（4）2000—2007年山西SO2环境绩效指数均低于中其他 10省平均水平及全国平均水平，远低于东部地区的平均水平；2000—2007年山西COD环境绩效指数高于西部平均水平和 2000—2003年中部平均水平，但远低于东部和全国平均水平。因此，提高山西资源环境综合绩效、实施绿色发展和实现全面生态现代化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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