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非鱼肉

2010-10-14

校园足球 2010年12期

人为刀俎，我非鱼肉

当邓华德带着这支赛前被普遍轻视、海外热身赛中又场场惨败的中国队出征土耳其时，似乎结局已经提前给出：中国男篮将遭遇世锦赛甚至是世界大赛史上最惨的惨败，没有之一。但9月8日凌晨，当这支队伍拼尽了最后一颗子弹，依然倒在了强大的立陶宛脚下时，却几乎没有任何责难声响起，“胜利的失败”这种很难和中国男篮联系在一起的词汇却成了主旋律。

我们习惯了惨败，习惯了所谓的“战略性放弃”，但这些习惯在邓华德那支看似羸弱的队伍身上都没有出现。面对世界列强手中明晃晃的屠刀时，中国队虽然倒下了，但却没有任人鱼肉。这一次，我们是站着倒下的！

铁血：从此不知“战略性放弃”

只拼实力相当的对手，而面对过于强大的对手，则避其锋芒，以便保存体力。这是以前大多数中国国家队在世界大赛上的态度，美其名曰“战略性放弃”。我们太习惯于权谋诡计，太追求“八强”的所谓成绩光环，反而忘记了，篮球是一项铁血的、纯爷们儿的运动。当赛场上的血脉喷张被场下的蝇营狗苟取代，当刺刀见红的快意恩仇被田忌赛马的深思熟虑所取代，那不是篮球，是象棋。

但邓华德的这支国家队——没了过去8年内国家队唯一的核心姚明和稳定的3分投手朱芳雨的国家队——却展现出了以往难得一见的铁血精神。无论对手是谁，中国队都全力以赴，没有丝毫的保留或者怯战。面对尤纳斯的希腊队，我们可以让对手直到最后一刻都不得安宁；面对曾经的欧洲冠军俄罗斯队，我们让对手落后了整整半场，第四节比赛，我们依然依靠孙悦的连续两个追身3分将比分追平乃至反超；对阵奥运会上5次交手从无胜绩、场均输32分以上的立陶宛队，中国队第一节领先过13分，迫使对手一次次地叫暂停……当然，在篮球强国看来，这些暂时的、微不足道的所谓“进步“显得有些可笑，可对于一支去年亚锦赛主场惨败25分、信心已经丧失殆尽的球队来说，对于一个视大比分输球为家常便饭的球队来说，这点点的进步都弥足珍贵。

“和以往的不同，就是我们敢于和任何对手对抗，而且能打出20到30分钟的好球，往往都是在比赛的最后一刻才输球，如果能打40分钟好球的话，我们就是世界强队了。”当被问到本届世锦赛中国队与以往的不同时，王治郅这样说道。作为一位入选国家队十几年的老将，作为经历过“96黄金一代”和“姚核心”时代的老臣，王治郅的话相当有分量。从7月末海外拉练开始，到9月8日凌晨结束的八分之一决赛，中国一共打了11场高水平的比赛，1胜10负，其中世锦赛上1胜5负的战绩几乎可以说是历史最差。可是，他们依然赢得了尊敬。因为，我们还原了篮球运动的本身。

希腊

首战面对上届世锦赛亚军、主教练又是对中国队知根知底的尤纳斯的希腊队，中国队在一度落后13分的情况下于第四节实现了反超，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是对于半场过后就习惯看着强大的对手绝尘而去的中国队而言，这已经是一个惊喜了。赛后，国内那些已经等着看邓家军笑话的媒体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一致称赞邓华德的队伍打出了自己的风格和特点，虽败犹荣——墙头草虽然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习惯，但起码邓华德在为球队殚精竭虑的时候，不太用花心思来对付来自后方的冷箭。

科特迪瓦

第二场比赛面对科特迪瓦，易建联和王仕鹏内外齐飞，两人合力砍下51分，助中国队获得了本次世锦赛唯一一场胜利。或许这也是一场意料之中的胜利，因为科特迪瓦是这个小组唯一一个从纸面上看实力就比不上中国队的队伍。不过，即使是这样，换成史上最强的一支中国队来，也不能保证肯定会战胜科特迪瓦。毕竟对手的运动能力和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在中国队之上。本场比赛，中国队最让人惊喜的地方还在于表现了一种以前比赛中很难看到的“强队素养“。所谓强队素养，就是面对弱队的反扑时，不慌张、不溃乱，在亚洲级别的比赛中，中国队倒是经常展现自己的这种强队素养，但到了世界赛场上，这通常都是我们对手的专利。但对科特迪瓦这场比赛，下半场尤其是第四节面对对手的追分，中国队基本上是从容应对，几次都在对方要起势的时候给予回击，展现了强队的风采——即使只是一种相对的强。而事后证明，最后10分的净胜分，也是相当重要的。

波多黎各

这场比赛在赛前被认为是最关键的一场比赛，如果能够战胜波多黎各，中国将毫无悬念地获得一个出线名额。或许就是在这种压力之下，中国队打了本届世锦赛最糟糕的一场比赛——某种意义上讲，甚至比对土耳其的比赛打得还差。进攻中屡屡受制于对手颇具攻击性和挑逗性的防守，和波队颇有渊源的中国队应该早就清楚加勒比人那种故意激怒对手的伎俩，但我们还是掉进了对手的陷阱。而战术上，缺少了阿罗约的波多黎各仅靠巴里亚一个人就将中国队的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虽然整场比赛中国队只输了8分，但除了第一节短暂领先之后，我们几乎被动了一整场。

4年前，当姚明被罚下的时候，尚显稚嫩的易建联被波多黎各中锋圣地亚哥骑扣；4年后，易建联已经在NBA征战了3个赛季，能力上完全能吃掉任何一个与他对位的波多黎各人，但他还是掉进了对手的陷阱。一次运球过多被对手抢断，一次没必要的技术犯规，虽然不是本场比赛的直接胜负手，但作为球队首席攻击手和领袖之一，这两次没必要的失误还是给全队带来了负面影响。如何学会在对手有违体育道德的情况下打球，特别是面对那些实力和自己相当的对手，将是中国队接下来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俄罗斯

对波多黎各的失利让中国队不得不死拼强大的俄罗斯队。而这场压力之下的比赛堪称本届世锦赛中国队的代表作。尽管基里连科和霍尔登的缺阵让俄罗斯队实力下降不少，但前苏联深厚的篮球底蕴在这支队伍身上依旧体现得非常明显。而且，俄罗斯大型化的内外线组合让中国队从身体素质上就全面处于下风。但重压之下的中国队还是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于澍龙连得5分、郭艾伦给大郅的销魂一传以及孙悦的两记追魂3分都发生在这场比赛。而在第四节75∶73领先时候，刘炜被抢断成为了本场比赛的胜负手。此后俄罗斯队连得14分，彻底击溃了中国队。

这次失误也让对刘炜的责难达到了最顶峰，不过，公平而论，面对身高体重和技术能力都占优势的俄罗斯队，打到第四节后半段的中国队体力早已透支，易建联的脚伤和上了年纪的大郅已经抵挡不住俄罗斯内线的持续打击。身为组织后卫的刘炜本身就处在了最容易失误的位置，他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就算刘伟不失误，也会有另外一个导火索引燃俄罗斯队最后的爆发的。

不管怎样，这场比赛中国队表现出来的斗志堪称中国征战世界大赛历史上的经典战役。

立陶宛

立陶宛，这个与我国宁夏面积相当的欧洲小国却一直都是篮球版图上的大国。而自从独立之后参加的五届奥运会，立陶宛都和中国队相遇。无论是黄金一代还是姚明时代，我们没有一回不是惨败而归，场均净负分达到了32分以上。

本届世锦赛这支立陶宛队以克雷扎为核心，尽管在NBA的时候混得不算太得意，但克雷扎在FIBA赛场上还是有着不少优势。而立陶宛最大的特点就是全队打球的人多，12个人轮番上场打球使他们能自始自终对对手保持压力，这也是他们能在小组赛18分逆转西班牙以及随后的8强战19分大胜阿根廷的原因。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中国队还是打出了自己的风格。下半场立陶宛利用体能优势反超比分的时候，中国队并没有放弃，一度将比分差距缩小到2分。虽然最终无力回天，但11分的分差已经是中国和立陶宛两国交手历史中的最小分差了。而立陶宛后卫那句“刘炜能在任何一个欧洲国家队充当主力“的言论，也算是为刘炜这个风口浪尖里的世锦赛画上了一个句号。

土耳其

这是最后争议的一场球，面对40∶87的惨败，很多人不能接受，认为这是中国队耻辱的纪录。最低单节得分6分、最低半场得分13分以及最低全场得分40分，这些都创了中国参加世界大赛史上的纪录。如果所有的耻辱都能够用数据来衡量的话，那么中国男篮的耻辱纪录实在不少：1996年奥运会中国先后以55∶116负于立陶宛、70∶133负于美国队；1994年世锦赛，中国77∶132负于美国队；1990年世锦赛，中国95∶138负于并不算非常强大的巴西队……

但这些比赛之后，中国队却极少遭遇像土耳其一战后的责难，尤其是1996年。原因只有一个，中国队出线了。1996年在经历了两场60分以上的失利之后，中国队保存实力的“战略性放弃“策略奏效，让中国队首次在奥运会上进入8强。成绩就是一切，而我们恰恰习惯于只记住成绩。

全主力上去松松垮垮走过场，还是让于澍龙和郭艾伦以主力的身份感受一下世界级强队时的压迫感和战斗力？两种选择对于中国队小组的排名几乎没有影响，因为无论怎样都难逃一败，但选择第二种做法，你觉得再对阵亚洲级别的伊朗、黎巴嫩或者韩国时，我们的小将还会紧张到无法呼吸吗？

本届世锦赛让邓华德通过小考，但是他未来的道路依然很漫长。

教练：胆大包天的赌徒？

他会习惯性地向裁判施压，甚至不惜爆粗口，以换取对中国有利的判罚，这可能会导致他吃到技术犯规乃至被驱逐出场，但他乐此不疲；

他愿意带上65公斤重的于澍龙、一场职业联赛经验也没有的郭艾伦，并在关键场次给他们出场时间，要知道，巨大的压力可能会毁了这些“半成品”；

中国队防守能力不足，在防外线还是防内线的方面，他只能兼顾一头，而他的“2-3”联防战术让对方投3分时，面对的是一大片开阔地，中国队随时面临被“射杀”的境地；

……

这个油头粉面的胖子的每一招棋看起来都奇险无比，每一招似乎都有可能至中国队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但邓华德的赌运似乎特别好，每一次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他都能歪歪扭扭地通过。难道真的仅仅是运气？我们似乎是错过了一些细节——

他的确习惯向裁判施压，但从不蛮干，一旦看裁判面有不豫，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在中场哨声响起的时候，也会像哥们儿似的拍拍主裁判的肩膀，所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外乎如是；

他冒险带上了没有国家队比赛经验的于澍龙和郭艾伦，但并未一开始就贸然让他们上场，而是在他们逐渐适应了世界大赛的氛围，才派他们上场，这才有了对俄罗斯一战，于澍龙的连得5分和郭艾伦的销魂一传；

他最常使用的战术是“2-3联防“，可从不拘泥于此。半场扩大盯人、全场领防甚至还有偶尔的”3-2“联防，他几乎总能先于对手做出变化，这也让对手虽然能够在中国的外线漏洞得分，但除了练兵对土耳其一战，没有任何对手能够真正甩开中国队。

他的确是一个赌徒，但每一次赌博都是在作出充分的准备之后才下的注，带领着这支实力不足的中国队，邓华德没有选择唯唯诺诺的生，而是用一种男人的方式，给出了回答。

当然，他绝对不仅仅是个赌徒那么简单，一个赌徒无论如何成不了优秀的教练。他还是一个精研战术的人，在整个热身赛的时候，中国队都对破对手的全场紧逼毫无办法，但到了世锦赛上，让易建联控球过半场却创造性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办法看起来很山寨，但邓华德的确将易建联这个中国队最强点的作用发挥到了最大。邓华德的战术头脑还体现在快速应变上，每当对手叫暂停布置对付中国队的战术时，邓华德几乎每次都能提前变阵。对立陶宛的比赛中，邓华德就是在对手叫暂停之后，主动变阵，突然改变成全场紧逼，迫使对方出现了走步的失误，而以往这种情形，通常都是对方紧逼中国队失误。他还是一个激励球员的心理专家，在首战希腊前，他让队员们看了去年亚锦赛惨败给伊朗25分的比赛录像，激起了球员的斗志和雪耻的决心；而第二场比赛之前，他又在战术板上写下了“让我们一起开始震惊世界的征程吧！”这使得这支年轻而没有经验的中国队获得无比信心，去在赛场上拼搏那些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对手。

在中国男篮处于最低谷之时临危受命，面对几乎所有人不信任的目光，以及似乎早就注定了的替罪羊的命运，只取得1场胜利的邓华德虽然没赢得成绩，但起码赢得了人心。

大郅：老兵的最后一枪

在他最好的年华，他本有机会成为中国队的领袖，但一系列事件让他不仅报国无门，甚至被贴上了卖国贼的标签；

当他终于回归国家队的时候,发现他甚至不一定能获得一个稳定的首发位置，作为后起之秀的姚明和易建联更能给大家带来憧憬；

而今，他33岁了，伤病限制了他的弹跳，体力问题让他很难承受高强度的比赛，但土耳其世锦赛——很有可能是这位老兵在国家队世界级大赛的告别演出，王治郅却体现出了一个老兵身上不屈不挠的亮剑精神。在安卡拉，这位老兵打完了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他可以问心无愧地举起右手，敬一个庄严的军礼了。

在邓华德的队伍中，王治郅的融入并不好，甚至在世锦赛之前的热身，王治郅很多场次都会被年轻的苏伟取代，而失掉首发位置。很多媒体预言，大郅的国家队大赛生涯，将有一个非常黯淡的结局。

但世锦赛第一场对阵希腊的比赛，中国队的变阵让人眼前一亮，久违的王治郅出现在首发阵容中，和易建联一起组成了中国队的首发内线组合，一起捍卫中国队的禁区。王治郅本场比赛打了29分钟，拿下了15分，他在高位的策应和低位的防守给了中国队很大的支持。关于这次突然的首发，大郅这样说道：“我赛前也跟邓华德谈了，我希望他能够让我首发，因为我上场之后感觉自己马上能够找到状态，能够一直保持手热，状态更好一些。邓华德说他也想到了，他也看到了我首发的时候状态更好。”整届比赛，王治郅出场的比赛全部首发，而场均23.4分钟的出场时间内，他能贡献全队第二高的13分和4个篮板。更重要的是，王治郅在场上，球队的战术打法、关键时刻的战术运用乃至全队的信心都得到了不少提升。

王治郅拼光了他的最后一颗子弹。

面对自己的最后一届世锦赛，面对一支充满希望的球队，王治郅感慨道：“这种心情就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老兵，也许终究你会告别这个舞台，但是在那个赛场上或是战场上，每一分钟你都会很享受这种感觉，包括在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回味。”王治郅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治郅用王翰的《凉州词》为自己的世锦赛之旅作总结，或许，这也是他不平凡的篮球生涯的一个总结。

未来：我们的路还很长

中国男篮在土耳其的表现可圈可点，但中国队的进步更多的存在于精神层面和个别球员能力的提升，作为一支队伍来讲，这支国家队在整个中国队的历史上的实力都算是比较弱的。在一堆所谓“惜败”的背后，是实力的真空化和新一代球员选拔的断层，中国男篮力争再进一步，邓家军面临的挑战不小。

本届世锦赛，中国队最大的问题就是主力和替补差距过大。中国队6场比赛场均得分77.4分，其中主力球员每场要贡献67.7分，五名主力球员（易建联、王治郅、孙悦、王仕鹏和刘炜）场均得分全部上双，而替补球员每场一共贡献还不到10分。这还是对土耳其那场比赛替补队员得到了大量的出场时间之后的结果。而替补贡献过少的原因是上场时间不足，而能力不够则是造成替补上场时间不足的根本原因。无论是谁，中国队的五大主力只要有任何一个人下场，中国队在场上的实力立马下降一个档次，使得教练不敢让主力休息太长时间，易建联场均35分钟、刘炜36分钟，孙悦30.8分钟，中国队几大主力堪称世锦赛的“劳模”。这也是中国队在下半场和第四节关键时刻由于体力问题被对手拉开比分的一个重要原因。全部6场比赛，只有对科特迪瓦这种整体战术素养不高的球队时，中国队才在第二节比赛由替补上场的时候打出了一些优势，丁锦辉的两记3分球几乎是中国队替补球员本届世锦赛最重要的贡献。

表面上看，缺少经验是中国队替补球员表现不佳的主要原因。本届世锦赛上，所有7名替补球员之前都没参加过成年级别的世界大赛，金立鹏和于澍龙都是首次入选国家队，而郭艾伦和张兆旭甚至没参加过职业联赛。经验的缺乏让他们在世锦赛这样的大赛中很容易成为对手的突破口。不过，深层次的原因却还是来自于中国的联赛，来自于我们的后备人员培养体系。细数CBA联赛，可用之兵并不多。后卫线上，张庆鹏和陈江华由于伤病已经远离国字号的视线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导致邓华德甚至不得不带上30岁的老新兵金立鹏；内线方面，唐正东和张凯被认为无法适应外战，而另一位当红炸子鸡李晓旭则因为不适应中国队的打法，在最后时刻离队，使得这次世锦赛内线替补是剩下了毫无经验的张兆旭和苏伟。邓华德的选人有些地方值得商榷，比如在朱芳雨确定不参赛之后，并没有选择一个类似于徐国这样的三分投手补缺。但邓华德的这份名单，很大程度上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之举，毕竟一个联赛甚至一个国家培养体系的问题，要邓华德这样一个来到中国还不到一年的人来解决，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中国篮球人才的选拔从来都是先看身体素质，很多非常有篮球智商的孩子在选拔的最初阶段就因为身体原因被过滤掉了。在三大中锋扬名NBA的时代，后备力量的培养更是畸形化发展，身高成了选拔篮球人才最重要的标准，在某些地方，甚至成了唯一的标准。

“个子高、投篮准、基本功差、对抗能力弱”这是外教对中国篮球后备力量的基本评价，各省的全运金牌战略必然导致篮球这种培养周期长、花费精力和金钱多的集体项目受损，在我们的CUBA联赛还无法成为职业联赛的最有力的输血者时，各省市的青年队和俱乐部的后备力量建设就成为关系中国篮球未来的最重要环节。很可惜，从目前来看，中国男篮的这条生命大动脉出了问题，新鲜血液已经供应不足了。

姚明退役之后，中国男篮可能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谷期，现在来看，这句话并非危言耸听。后姚明时代的中国男篮走向何方？邓华德可能是第一个面对这个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