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情绪智力与情绪稳定性关系的探讨*
2010-09-29高健
高 健
大学生情绪智力与情绪稳定性关系的探讨*
高 健①
目的 探讨大学生情绪智力与情绪稳定性的关系。方法 采用情绪智力量表(Emotional Skills and Competence Q uestionnaire,ESCQ)和情绪稳定性诊断量表对大一至大四231名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果 ①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ESCQ的情绪认知(F=3.3,P<0.05,4年级>3年级)和情绪稳定性的焦虑(F=5.37,P<0.01,4年级>2年级)在年级差异上存在统计学意义,ESCQ的情绪调节(独生子女33.94±5.25,非独生子女35.81±4.86;t=2.79,P<0.01)和情绪稳定性的自主性(独生子女17.24±3.85,非独生子女18.48±3.79;t=2.43,P<0.05)在独生子女与否差异上存在统计学意义;②相关分析结果显示, ESCQ的各维度和总分与情绪稳定性的抑郁性(r=-0.18~-0.28,P<0.05~P<0.001)和焦虑(r=-0.20~-0.29,P<0.01,P<0.001)之间呈负相关,与自主性(r=0.37~0.44,均为P<0.001)之间呈正相关;③多元回归分析结果显示,ESCQ的情绪认知对抑郁性有负向(β=-0.28,t=-4.43,P<0.001)预测作用,ESCQ总分对焦虑有负向(β=-0.31,t=-5.02,P<0.001)、ESCQ的情绪调节对自主性有正向(β=0.74,t=5.56,P<0.001)预测作用。结论 大学生情绪智力对形成情绪稳定有一定的影响作用。
大学生;情绪智力;情绪稳定性;抑郁性;情绪智力量表
Salovey和M ayer认为情绪智力是个体对情绪的知觉、表 达,对自己和他人情绪的调节以及利用情绪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1]。情绪智力中存在着个体对自己状态的觉知和控制成分,有着与外界进行互动的元素。有研究者在对情绪智力概念进行分析后提出情绪智力包含心理适应的成分,情绪智力所强调的情绪觉知和理解、情绪的恰当表达以及对情绪行为的控制等方面是心理适应能力的体现[2]。
情绪稳定性是现代人格特质理论公认的重要特质之一,它既反映人的气质类型,又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志[3]。人的情绪模式可分为2种类型,即情绪稳定型和情绪不稳定型[4]。情绪稳定型的人其情绪强度低,情绪状态始终控制在一定限度内,不走极端;而情绪不稳定型的人其情绪强度大,情绪状态忽高忽低,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处在青年期的大学生,心理上正经历着急剧的变化,情绪起伏波动大,情感体验丰富复杂,容易陷入情绪困扰,这一特点必然会影响到大学生的学习、生活等各个方面,长期持续的不良情绪还会危害大学生的身心健康。因此,探讨大学生情绪智力与情绪稳定性之间的关系,有利于预防大学生心理障碍的发生,为提高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被试 在天津3所大学随机选取大一~大四的240名大学生为被试,共回收有效问卷231份(有效率为96%)。其中男生114人(49.4%),女生117人(50.6%),年龄17~24岁,平均20.36±1.16岁。被试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被试分布情况[n(%)]
1.2 工具
1.2.1 中文版 ESCQ (Emotional Skills and Competence Q uestionnaire,ESCQ) Taksic于2002年编制的ESCQ是根据萨洛维和梅耶的模型,用探索性因素分析的方法检验开发的能力测验量表。该量表使用于18岁以上的人群,共有45个自陈项目,由①情绪的理解和感悟能力(α系数:0.85~0. 90);②情绪的知觉和表达能力(α系数:0.79~0.82);③情绪的控制和调节能力(α系数:0.71~0.78)3个因素(分量表)构成。3个分量表间呈中度相关(r=0.35~0.50),各分量表与总量表间呈高度相关(r=0.88~0.92),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此外,该量表与无感情症呈负相关,与社会性技能、自尊感情等适应性指标呈正相关,显示了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2005年日本的丰田弘司等将ESCQ修订成日文版,经丰田弘司修订后的日文版ESCQ由28个项目3个因素构成,与原版同样具有较好的信效度[5]。
本研究使用的中文版ESCQ,由高健在日文版ESCQ的基础上修订而成。根据原版45个题项3414名中国大学生被试的测试结果,经过题项筛选、因素抽取和维度命名后,形成包括情绪认知(能够准确的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情绪表达(将自己的情绪通过言语、表情表达出来)、情绪调节(能够合理地调控自己的情绪)3个维度的正式量表,共30个题项。量表采用L ikert自评式5点记分:从“从不”到“总是”记为1~5分,每个维度得分越高表示情绪智力越高。
量表信效度分析结果显示,中文版ESCQ各维度和总量表Cronbach’sα系数在0.65~0.78之间;对637名被试间隔2周的数据进行相关分析,再测信度在0.93~0.97之间,各维度和总量表的相关系数在0.79~0.91之间,此结果表明,中文版ESCQ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符合心理测量学的要求,可以在我国用于大学生情绪智力及其相关的研究[6]。
1.2.2 情绪稳定性测验 该量表由英国著名心理学家艾克森编制,共有210个项目,分为7个分量表,每个分量表有30个项目,分别从自卑感、抑郁性、焦虑、强迫性、自主性、疑病症和负罪感7个方面评价1个人的情绪稳定性。本研究从中选取了抑郁性、焦虑(消极情绪)和自主性(积极情绪)3个分量表(维度)。测验计分分为正向计分和负向计分,正向记分题为“不是=0分”、“是=1分”和“说不清=0.5分”,负向记分题则反之。抑郁性、焦虑得分越高,则表示情绪稳定性越低,自主性得分越高情绪稳定性则越高[7]。
1.2.3 数据统计 采取集体施测的方式,每次施测人数不多于50人。使用统一的指导语,问卷采用无记名方式填写。所有数据均采用SPSS 13.0 forW indow s进行统计分析。
2 结 果
2.1 大学生ESCQ与情绪稳定性得分的特点 见表2。
表2 ESCQ与情绪稳定性得分的分布(n=231)
经Ko lmogrov-Sm irnov检验,P均>0.05,无统计学意义。全体被试在情绪智力量表和情绪稳定性量表上的得分呈现正态分布。2.2 大学生ESCQ与情绪稳定性在不同背景下的差异性分析 见图1。
图1 不同年级的情绪认知能力和焦虑比较(±s)
图1所示,大学生在情绪认知和焦虑2个维度上存在不同程度的年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P<0.001)。在情绪认知能力上呈现先升高后降低再升高的趋势,两两比较结果显示,四年级得分高于三年级;在焦虑上呈现先降低后升高的趋势,两两比较结果显示,四年级得分高于二年级。在二年级情绪认知与焦虑之间呈现负相关,有统计学意义(P<0. 05)。情绪认知与焦虑之间呈现出显著的负相关,有统计学意义(P<0.01)。
2个独立样本的t检验结果显示,独生子女大学生与非独生子女大学生在情绪调节(独生子女33.94±5.25,非独生子女35.81±4.86;t=2.79,P=0.006)和自主性(独生子女17. 24±3.85,非独生子女18.48±3.79;t=2.43,P=0.016)2个维度上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非独生子女大学生得分高于独生子女大学生,有统计学意义。
2.3 ESCQ各维度和总分与情绪稳定性的相关分析 见表3。
表3 情绪稳定性与ESCQ各维度和总分的相关(r,n= 231)
表3显示,ESCQ的各维度和总分与情绪稳定性的抑郁性和焦虑维度之间呈负相关;与自主性维度之间呈正相关。2.4 大学生情绪稳定性及其相关因素的回归分析 见表4。
表4 情绪稳定性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n=231)
以情绪稳定性为因变量,以人口学变量(性别:1=男,2=女;年龄;年级;是否独生:1=独生,2=非独生;专业:1=理科,2=文科,3=医科,4=工科;来源地:1=农村,2=城镇;家庭经济状况:1=富裕,2=一般,3=贫困;是否参加志愿者活动:1=参加,2=未参加)和情绪智力(ESCQ各维度和总分)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多元回归分析,以此探讨情绪智力及有关因素对情绪稳定性的影响作用。
表4显示,①在“抑郁性”因变量上,只有“情绪认知”1个自变量进入回归方程,可解释“抑郁性”7.5%的变异量,对“抑郁性”有负向预测作用(情绪认知能力越高,抑郁性越低);②在“焦虑”因变量上,有3个自变量进入了回归方程,可共同解释“焦虑”13.2%的变异量;“ESCQ总分”对“焦虑”有负向预测作用,“年级”(年级越高焦虑越高,)和“情绪认知”(情绪认知能力过高,焦虑反而增高)对“焦虑”有正向预测作用;③在“自主性”因变量上,有3个自变量进入了回归方程,可共同解释“自主性”24.4%的变异量;“情绪调节”、“情绪认知”和“是否独生”(独生子女大学生自主性低于非独生子女)对“自主性”有正向预测作用。
3 讨 论
中文版ESCQ的得分反映的是大学生认知、表达和调节情绪的能力,它与反映个体消极情绪的抑郁性、焦虑的情绪反应呈现显著的负相关,与反映个体积极情绪的自主性的情绪反应呈现显著的正相关;这也就是说,情绪智力高的大学生更有可能具有积极情绪,而较少有不良的消极情绪,这些结果可以说明情绪智力对情绪稳定性有积极的作用,同时也从侧面表明中文版ESCQ具有良好的预测效度。当然中文版ESCQ的心理测量学特征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情绪智力结构中的情绪认知维度对情绪稳定性结构中的焦虑的作用比较独特。在相关分析中情绪认知能力与焦虑情绪反应呈现显著的负相关,情绪认知能力增高,焦虑情绪反应降低;但在多元回归分析中,却呈现出情绪认知能力对焦虑情绪反应的正向影响,情绪认知能力过高,焦虑情绪反应反而增高。这一矛盾的结果在不同年级的情绪知觉能力和焦虑情绪反应的比较中有所体现:①在大二阶段,情绪认知能力处于第二位的较高水平,焦虑情绪反应处于最低水平,且二者呈现负相关;②在大三阶段,情绪认知能力处于最低水平,焦虑情绪反应处于第二位的较高水平;③在大四阶段,情绪认知能力处于第一位的高水平,焦虑情绪反应也处于最高水平。此结果表明,情绪认知的能力太强或者太弱都不利于应激状态下的心理健康维护。情绪认知能力过低的人比情绪认知一般的人暴露于生活事件中容易出现焦虑情绪反应,原因可能在于情绪认知能力差不能对情绪状态和发生原因有很好的了解,而情绪认知能力过高,在生活压力事件发生时,对自己情绪和他人情绪信息的过分关注和敏感也不利于心理健康。如在日常生活中,个体对情绪变化的敏感知觉反而容易让自己苦恼,过于关注则进一步加重自己的心理压力,可能会因此增加焦虑等不良的心理反应。L ischetzke的研究表明,情绪认知能力高而情绪调节能力相对较弱则容易处于不良的心境之中[8],这与本研究的结果存在吻合之处。
本研究显示,大学生的情绪智力总体上表现出正向的趋势,但随着年级的上升其发展呈现不平衡状态。大学二年级是重要的转型期,学生开始关注个人各方面的发展,情绪智力和情绪稳定性有所提升。因此,在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中应关注转型期的大二学生,给予他们适当的引导,特别是帮助他们发展情绪认知能力和情绪调节能力。非独生子女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和自主性水平优于独生子女大学生,其差异的原因可能与非独生子女大学生与同胞同辈交往互动的机会相对较多有关,而父母教养方式的差异可能也是其差异的重要原因[6,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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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 between Undergraduates’Emotional I ntelligence and Emotional Stability.
Gao J ian.T ianjinU niversity of T rad itional ChineseM ed icine,T ianjin300073,P.R.China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intelligence and emotional stability of undergraduate students.M ethods W e adopted Emotional Skills and Competence Q uestionnaire(ESCQ)and Emotional Stability Scale to proceed a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231 students from freshman to senior.Results ①Single-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at Emotional Cognitive (F=3.3,P<0.05,Grade4>Grade3)of ESCQ and A nxiety(F=5.37,P<0.01,Grade4>Grade2)of Emotional Stability had a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on GradeD ifferences;EmotionalRegulation(Only child:33.94±5.25;Non-Only child:35.81±4.86;t=2. 79,P<0.01)of ESCQ and A utonomy(Only child:17.24±3.85;Non-Only child:18.48±3.79;t=2.43,P<0.05)of Emotional Stability had a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on factorOnly-child or not;②Correlat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d imensions and total scores of ESCQ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s to Depressive(r=-0.18~-0.28,P<0.05~P<0.001)and A nxiety(r=-0.20~-0.29,P<0. 01,P<0.001),and had a positive correlation to A utonomy(r=0.37~0.44,allwereP<0.001);③M ultiple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EmotionalCognitive of ESCQ had a negative prediction to Depressive(β=-0.28,t=-4.43,P<0.001);The total score of ESCQ had a negative prediction to A nxiety(β=-0.31,t=-5.02,P<0.001),and EmotionalRegulation of ESCQ had a positive prediction to A utonomy(β=0.74,t=5.56,P<0.001).Conclusion The Emotional Intelligence of undergraduate students has some certain impacts on the formation of Emotional Stability.
U ndergraduate;Emotional intelligence;Emotional stability;Depressive;ESCQ
2009-12-11)
① 中国.天津中医药大学人文管理学院 300073 E-mail:gaojian32@yahoo.com.cn
*天津市教委资助课题(课题编号:200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