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徘徊的梦

萧萧若水

尽管《两个情人》是金球影帝杰昆·菲尼克斯的息影之作,但是他扮演的男主角里纳德在性格设定上,着实让我有些反感。他像挂着一个气球的人,在空中和地面来回犹疑,想飞向高空却处处受挫;要踏踏实实踩着地面,又被自己毫无生气和希望的梦想所牵扯。如果这仅仅是一个非感情世界里的犹疑,尚是可以理解的。可偏偏这份犹疑就生在感情中,一个是高挑的金发梦中情人,一个是和善的邻家女孩。他要从深爱的两个女孩中选一个,他的犹疑,只是他是否要委身于现实——这位喜爱着他,追着他,单向付出的邻家女孩。

于是,这就取决于他是否可以追逐到他的梦中情人。

而我让我们愤怒的是,一位善良可爱的女孩不应该处在这样一个卑微等待的地位,且不带着几丝男人的爱意。可谁都知道,在爱情的对决中,没有早晚,没有对错,没有应该与不应该。

这个男人软弱,为了前女友几度自杀,是个无业游民,游走在父母开的干洗店中;不专情,当然,这是大多男人的通病。他那黯淡无光的颓败生活终止于在邻居米歇爾的出现,这个金发尤物在瞬间吸引了他的眼光,他以为他的生活就此金光四射,再无死角。尽管很多恋人是从朋友做起,尽管米歇尔只是个可怜的第三者,并不是有了正牌男友,尽管更加可怜的里纳德信誓旦旦,可以真情换真心,尽管他可以为了她去死……可是痴情的男人忘了,梦想有时会比现实更加残酷,就在他以为可以带着心中的女神私奔时,女神的男友出现了。里纳德被恶狠狠地第N次弹回现实,重重地跌到现实的地面。

我们不需要从里纳德那畏畏缩缩的动作中看到爱情的残酷,我们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他们三人像一个循环的问题,永不休止,终须有东西严严实实地阻挡在前路,方可罢休。在不复杂的剧情故事里,是普通的你我她。说不定办公桌面对的人,内心就有梦想和现实的天人交战,不到尘埃落定,谁也不知道何方是梦想,何方是现实。

我很清楚地记得,当他回到热闹喧哗的家庭party时,瘫坐在沙发上,珊德拉看向他的那个眼神。后来他笑了,这一幕在我看来并不是他屈服了现实,而是非现实离他远去,高高在上够不着,而慷慨的现实却接纳了他。如果,人人身边的现实都能如珊德拉那么慷慨,想必也没有那么多非现实了。

可是,到底哪种才是真正的爱情呢,是让人怦然心动血脉贲张的一见钟情,还是在她身边就很踏实的家人感觉呢?我想,这不过也只是爱情各种各样的形式罢了,在找对自己的形式前,明白自己更重要。要知道,爱情,并没有两个可以徘徊的站点,它是无法徘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