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与那些无性男人的荒诞游戏
2010-09-14逐风
逐风
我叫景莹,是三星电子的一名普通员工,虽然薪水不高,但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已经很知足了。变故发生在09年10月的一天,那天早晨,我起床后发现自己快要迟到了,来不及吃早饭就骑着电动车赶往公司。
电动车全速疾驰,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我撞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责任在我,因为我闯了红灯,那个男子捂着下身蹲在地上,脸变成了青紫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恢复一些。我不停道歉,希望他看在我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谢天谢地,他活动一下四肢就说没事了,让我以后骑车小心点儿 。我道了谢,风风火火赶去公司。
我很快忘记了这次小小的意外。想不到两个月后的一天,当我再次骑车出现在那个路口时,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见到我,立刻站在马路中间把我拦住。我已经认不出他,经过他的提醒,我才想起那次意外。
他说想和我谈谈,而我正赶着上班,刚想推辞,我就发现他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随时都能把我吃掉。我只好打电话请假,跟着他走进附近的麦当劳。
他想了半天,才艰难地开口向我诉说缘由。他叫董承,是一名汽修工,那次意外之后,他感觉下身总是隐隐作痛,起初没太在意,时间长了,他才发现自己无法勃起了。他去了两家医院,医生都束手无策,那次意外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权利。说着,他掏出一张医院的诊断书,我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潦草的字:器质性阳痿。
我听得目瞪口呆,但想到那天他捂着下身脸色青紫的样子,又觉得他的话确实可信。
他要我赔偿,张口就是20万,我吓傻了,说他狮子大开口。他懊恼地说,你以为这些钱很多吗?我那方面不行了,我这辈子毁了,我还没敢和女朋友说呢。说着,他眼眶竟然湿润了。
我低下头懊悔不已,想不到一次闯红灯,竟闯下这么大的祸。按说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我来自农村,父母为我上学已经把家里掏空了,而我刚刚工作,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就算砸锅卖铁,我也凑不出来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09年年底,董承每隔两三天就给我打电话,向我索要那20万,可我除了低三下四的乞求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那天晚上,我刚刚洗漱好,外面就响起砰砰的敲门声。我打开门,看到董承站在外面,他瞪着血红的双眼,脸颊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他沮丧地告诉我,女友发现了他的病理诊断书,和他分手了。我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能静静地听他诉说。他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絮絮地说着他和女友几次上床都没有成功。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颤抖起来。
突然,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扔到床上。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给董承开门的时候,我并没注意到这一点,也许在我的潜意识中根本就没把董承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身上薄薄的睡衣无法阻挡董承的进攻,他只轻轻一拉,我的睡衣就被撕开一道口子,我雪白的胸口立刻暴露在董承火熱的视线中。既然董承有性功能障碍,他能干出什么呢?我惶恐不安地思索着。而董承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他已经脱掉衣裤,向我扑过来。
我震惊不已,一瞬间我恍然明白了,自己被董承欺骗了,那张诊断书是假的,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更让我恐惧的是,我还是个处女,此刻我的男友方小雷正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他曾暗示过我,要在美好的新婚之夜才去索取我处女的身体。可是今天晚上,我就要被一个骗子玷污了。
但过了一会儿,绝望的我突然感到一丝希望。因为董承的身体并没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坚硬,他那里一直软绵绵的,在我身下像条肉虫一样摩挲着,我并没有那种被撕裂般的疼痛感觉。
许久,董承瘫软下去,我感到自己的下身一片濡湿,立刻跑进浴室冲洗自己。在浴室里,我突然明白了董承这样做的目的,他虽然是性功能障碍患者,但依然拥有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所以他才用这种方式在我身上得到满足。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董承已经走了,他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字。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身子虚脱一般瘫在地上。刚才的一幕幕,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心里乱乱的,我被董承强暴了吗?我分不清。他撕裂我的睡衣,看遍我所有的隐秘,要知道,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处女啊。但他分明没有进入我的身体,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我心乱如麻,觉得愧对男友,但心里又有种莫名的轻松,仿佛减轻了对董承的负罪感。
情人节的时候,方小雷来看我,他深情地为我戴上一条水晶项链,然后俯下身亲吻我。我想把自己完整地献给方小雷,但在最后一刻,方小雷并没有进一步索取。他让我再等一段时间,等他忙完那边的工程就申请调回来,永远和我在一起。
方小雷走后的第二天,董承就出现在我面前。他看着我,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他凑过来,竟然想吻我的唇。
我下意识转过头,他没在意,兴冲冲地把我抱上床。就在我思考是否该拒绝他的时候,他已经脱掉了我的上衣。他不像上次那样拘谨,显得霸道执拗,仿佛我就是他的女人一样。
和上次一样,他的身体软软的,在我身下蠕动,很快就发泄完了他的欲望。事后,他颓废地躺在床的一侧,用低沉的声音说,自从女友离开我,我父母就非常着急,他们已经上了年纪,希望看到我成家立业。我无法正常地恋爱,但只要有钱,我就可以在乡下买个女人,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也知道你没有这么多钱,我替你想到了赚钱的办法,就怕你不同意。
原来,在董承治病期间,他结识了许多病友,也在网络中认识了许多阳痿患者。他们并非没有欲望,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理解他们的女人,用这种有些变态的摩擦方式来发泄欲望。董承还告诉我,有一部分病友很有钱,出手非常阔绰。
不行,我坚决地说,我不是妓女,不想出卖身体。
他们都是病人,无法进入你的身体,所以你并没有失去什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董承走后,我陷入沉思,其实他的话不无道理,那些病人不可能进入我的身体,所以我不会失去什么。况且,仅靠我微薄的薪水,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还清董承的巨款,所以我必须铤而走险。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董承,等赚够了钱,我依然拥有贞洁完整的身体,方小雷也不会发现什么。
思考再三,我终于答应了董承。他承诺,只要我凑够钱给他买个女人,他就保证不会再纠缠我。
董承给我介绍的第一个顾客是个50多岁的男人,两年前他患了性功能障碍,他曾试探着用摩擦老婆身体的方式来获得快感,但老婆骂他变态。
我按照约定来到董承的家,那个老男人早已经迫不及待。
虽然我不断提醒自己,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性爱,他只是个病人,我也不是妓女,但是当他要求我脱衣服的时候,我依然感到莫名的屈辱。
我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夺门而逃。可一想到董承的现状,想到我和方小雷的未来,我就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男人看到我洁白如玉的完美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他不仅摩擦着我的身体,还把那张苍老而丑陋的脸埋在我的胸口,亲吻我丰满的乳房。他称赞我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事后,老男人满足地离开,而我趴在那张充斥着男人荷尔蒙味道的床上放声大哭,所有的屈辱和悲愤都化作眼泪汹涌而出。董承在一边不停地安慰我,他说,你并没有失去什么。
是的,我并没有失去什么,可我失去了一个女人的尊严。
事情一旦有了开始便无法停下来,一次和一百次没有质的区别。董承给我介绍的男人各式各样,年轻的、年老的、谨小慎微的、放纵不羁的,但这些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来发泄欲望,只能借助我。所以他们对我感激不尽,把我誉为天使、女神。
在他们的奉承中,我只感到悲哀、绝望。我不知自己给董承赚了多少钱,所有的金钱交易都是由董承经手,这样会让我觉得好过一些。
那次,董承给我介绍了一个富豪,他晃动着一根手指说,一万元,这次我们赚大了。
让我奇怪的是,那个富豪很年轻,看上去只有20岁多一点。他一见到我,双眼就迸射出欲望的光芒,他轻浮地说,听董承介绍,你还是个处女,我最喜欢处女的味道。
在无数次的交易中,我已经学会处变不惊,我麻利地脱掉衣服,想快点结束交易。可是当那个男人扑上来时,我蓦地感觉到自己被骗了,他并不是性功能障碍患者,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又踢又打,还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说我花了一万块,就是买你的处女身。
在我的惊叫声中,董承冲了进来,在最后关头,董承还算有点良心,他救了我,并且把钱原数退还给了那个富豪。
事后董承不停向我道歉,说他也被那个男人蒙骗了。但我依然感到后怕,我再也不愿进行这样的交易了。我对董承说,你再逼我,我就自杀。
董承终于答应不再纠缠我,他说我赚的钱,应该能帮他在偏远的山区买个女人了。
噩梦终于结束了,我回到家,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我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感到庆幸。
我又恢复成从前那个清纯美丽的女孩了,在公司里,有许多男孩喜欢我,他们私下里都称我是清纯玉女。
08年5月的一天,我正在工作,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抑制不住地想要呕吐。我立刻捂住嘴向外跑,在厕所艰难地呕吐,差一点儿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这时候一个女同事走进来,漫不经心地说,景莹,你不会怀孕了吧?
我回说,人家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怀孕?
她立刻坏笑着说,没结婚就不能怀孕吗,因为一夜情怀孕的女人多着呢!
我感到脸上发烧,赶忙解释说,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我可是清白身呢。
说笑着,我并没在意呕吐的事。但一连几天,我都有抑制不住的呕吐感,惹来同事尤其是男同事们诧异的目光。我只好狼狈地去医院检查,医生微笑着告诉我,恭喜,你怀孕了。
我连忙说不可能,你们出错了。
但医生说不会错,除非仪器会撒谎。
我再次否定,并告诉医生我还是处女的事情。
医生也很诧异,给我做了全面檢查,然后说,不会错,你肯定怀孕了。医生委婉地告诉我,怀孕不一定非要做爱,你回想一下,你的身体有没有接触过男人的精液。
我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我脑海中才出现那些淫靡的画面。
一个处女怀孕了,这件事立刻在医院引起轩然大波,并且很快传到我的公司。让同事们感到气愤的不是我怀孕,而是我装清纯,装处女。
我无法解释,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当父母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当场气晕过去。因为我根本就说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无法面对公司的同事,只能辞职;我得不到父母的理解,只能沉默。男友知道了我的事情,冷冷地提出分手。我终日蜗居在自己租住的房间里,悄悄舔舐自己心灵上的伤口,我不知这些伤口,何时才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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