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灵魂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2010-09-14于小曼
于小曼
发现王鹏手机上的暧昧短信,我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自从他两年前调到另一个城市的办事处,手机短信,身上的香水,衣服里的长发……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发现他出轨的踪迹了。
这次,我不想再和他争吵冷战。三年的恋爱,六年的婚姻已经让我从心底开始厌倦。
星期天的下午,王鹏走了,我甚至可以想象他与另一个女人鱼水之欢的情景,心中涌起的满是哀怨和报复的渴望,男人可以坐享其人之乐,为什么我不能?!
一直静坐到外面的天色漆黑如墨,我忽然精神抖擞,涂上了久已不用的烈焰色口红,穿上性感暴露的吊带裙,把每天盘起的长发披散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禁不住脸热心跳,衣着暴露的性感女人对男人总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吧?我的手轻轻拂过脖颈,向下蜿蜒。
镜子里那个极尽谄媚的女人,她是我吗?细长的脖子上还没有一丁点的细纹,身材也算得上是浮凸有致,只是,寂寞呼之欲出。
晚上,我踩着七寸高的凉鞋去了一个不知名的酒吧,点了一杯鸡尾酒,坐在角落里。第一次到这样的场所,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心跳。暧昧的灯光,迷离的人群,到处充满了堕落的味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我走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抓起手袋站起来迎着他走过去,在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握住我的手臂,拉住我贴近他的身体,像是耳语地说:“这么快就走吗?”
我慌乱地收起目光不敢看他,勉强镇定下来,微微扬起脸对他嫣然一笑,“是的,我先生在家等我。”
他“哦”了一声,松开我的手臂,面前的男人年轻而英俊,我心里竟隐隐地有些懊恼,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放了手。
回到家,一个人的夜里辗转难眠,宽大的床越加显得孤单,夜晚也显得尤其漫长,寂寞仍然如影随形。
三天后,还是那个小酒吧,一如我的期待,他坐在那天我坐的角落里。看见我进来,他举起酒杯向我示意。这一次我没有逃避,几天来的挣扎在我走向他的瞬间烟消云散。
他牵着我的手来到酒吧里的杂物间,温热潮湿的手肆意地在我赤裸灼热的身体上游走,挑逗着我本就不安分的心跳,我情不自禁地发出附和的低吟。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我一惊,用力推他。他不以为然地轻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说,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更有意思吗?透过缝隙里的光线我看见他眼睛里的欲望一寸寸蔓延,我的身体在他的带动下开始灼热起来。门外的人来人往、嘈杂喧闹、劲爆音乐,丝毫没有影响到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反而让我们更加疯狂,更加无法抑制,在到达最高的巅峰时,我大声地尖叫出来。
是那样的不同!每次和王鹏在一起都是固定的房间规矩的床,门窗紧闭,总是透着紧张压抑的气氛。这是我除了王鹏以外第一次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我仔细地,慢慢地,体会出轨的快乐。
欢娱过后,他要我的电话号码,我拒绝了。对于这样的一夜放纵,我们彼此交付的只是身体,这是成人之间的游戏规则。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我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对着车窗上的影子绽开得意的笑。这样的刺激如同在乏味的白开水中加入了一块方糖,让我已经快干涸的心重新滋润。可一个人的夜里,仍有那么多摆脱不掉的空虚。
于是,白天里我做很多很多的工作,公司里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我都尽量尝试,家里的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窗户擦了又擦,睡觉前在跑步机上累到瘫软。我想让自己一沾床就睡,累到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其他。我无法理解王鹏在外迷恋的到底是什么,还是做回正常的自己让日子流水一样的过去吧。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公司来了几个新人,这其中,一个叫方锐的男人吸引了我的视线。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惊讶地看着我,迟疑了一下说,“于经理看起来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人。”而后干笑了一声出来,嘴角的暧昧让我无地自容。我开始痛恨自己的放纵,无法想象全公司像地震一样传着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接下来的每一分钟我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我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终于在下班的瞬间如释重负,这一天一如往日的平静。我有些疑惑,方锐是在替我保守秘密还是别有用心?我该怎么办?
再三的思量之后,我打了方锐的电话,“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竟然装出不明就理的样子反问我,“什么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就是那天酒吧的事。”他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说,“我们互相保守秘密吧。”
方锐的话让我很感激,在每个寂寞的深夜,我不自觉地想起和他曾经的缠绵,想到脸红心跳。
星期六的早晨,王鹏回来了,我还在床上熟睡。睁开眼,竟看见他坐在床头看着我,我吓了一跳,问他回来怎么不打声招呼。他说想我了,想给我个惊喜。
其实这算不上惊喜,最惊喜的应该是他回来的前一天我收到的他和一个女人亲热的照片,我就把它们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我感觉得到他的反常,但我仍然对他表现得热情似火,热情得连自己都觉得虚假。关上门,拉上厚厚的窗帘,不透一丝的空气,连高潮时的呻吟也被压抑在喉咙里无法释放,整个过程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机械地匆匆了事。和王鹏在一起,我的脑海里几次浮现出方锐的身影,耳边似乎有重金属音乐的旋律。
晃一晃头,整理思绪,我依然要做贤惠的妻子,一个在每个月的二十七天里耐心等待老公回家极尽想念的小女人,管它什么亲热不亲热,照片不照片。
从那以后,我并不想瓦解我的婚姻,我只是想寻找让自己快乐满足的方式,头一次面对王鹏的离开,我轻松而释然。
我不再刻意地回避方锐。一天中午,我早早地在餐厅吃完饭准备回办公室,从方锐的身边经过时,我敏锐地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在我身上放肆地游走。
回到办公室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他猛地用力抱住我,那样的猝不及防。他的吻带着强烈的掠夺,像要把我揉碎吞下去一般。我被他的强势所震撼,虽然担心外面的同事随时会进来,却无法思考,本能地回应着他,仿佛又有了那晚的紧张刺激,任由欲望的潮水奔涌,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方锐离开后,我魂不守舍。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发疯似的和他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放纵,我一边骂自己是个堕落的女人,一边在心底渴望沉坠在这样的激情里。
公司里再见面,表面上我和方锐仍像两个生疏的人。但背地里他偷偷地把一张小纸条夹在我办公桌的抽屉边上,约我晚上到一家酒店。
我精心打扮,到了他说的那家酒店,不禁有些失望,这是一家普通的酒店。这时方锐也来了,他看出我的失望,轻轻地笑,凑在我的耳边说,“今晚陪我吧,于姐,我想你都快想疯了。”然后我跟着他到了十楼的房间。
到了房间,他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拉过我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从窗前看下去,正对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对面楼下是座超市,楼上是住宅。
他的手从后面环抱住我,温热的手指在拂过我的身体时,引起一阵阵的战栗。楼下的人群熙熙攘攘,汽车喇叭此起彼伏,隐约闪烁的灯光在我们的身体上来回游走,对面的霓虹让我们的欢爱完全暴露。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对面的灯光里有无数双眼睛偷窥过来。未等我转过身,方锐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发丝里。
他轻吻着我的肩,喃喃地说,于姐,我怕是爱上你了。那一夜,方锐用他年轻的身体和过人的精力征服了我。
从那以后,我和方锐成了情人。白天在公司我们依然很疏远,我是严厉的女上司,他是沉默寡言的职员。
下班后,我们在或明或暗的地方约会,尽情地宣泄彼此的激情,放荡不羁。
方锐说,这就像看恐怖片一样,虽然害怕,却不肯停止,想要一直看下去,因为这样的紧张刺激让人的兴奋度提高,让人飛入云霄却又欲罢不能。
一天晚上下班后,方锐打电话说在我家楼下有东西要送我。我从不把外人带回家,目送他走后转身刚要进电梯,方锐不知从哪里出来把我拉进了黑暗的楼道里。有电梯的开关声,有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还有方锐霸道的强吻。我纵容着,沉溺着。渐渐平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隐约中有轻轻的脚步声,这时,楼道的灯亮了,是王鹏!
我低叫一声,慌乱地推开方锐。
王鹏睁着血红的眼睛,上前狠狠地揍了方锐一拳,方锐挣扎着坐起,擦去嘴角的血迹,落荒而逃,只留下我和王鹏。
那一夜,我们的夫妻关系降到了冰点,王鹏冷漠地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一言不发,我气极败坏地把他和别的女人的亲热照片撒了一地。也许本来就已经是这样,只是彼此掩饰得好,如今撕开这层外膜,才发现里面已经溃烂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王鹏便回去了,他没有和我提离婚的事,或许他并不想让这个家毁掉。
到了公司里,方锐的辞职信已经躺在我的桌子上。
我那么,那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