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协作设计的教学模式研究——以WUZU中瑞交流系列项目为例

文/沈 杰 许 江

跨文化协作设计的教学模式研究
——以WUZU中瑞交流系列项目为例

文/沈 杰 许 江

本文阐述了江南大学和苏黎世艺术大学历时6年的合作项目，重点分析2006年和2007年的两个合作项目的部分内容，深入探讨西方文化对中国文化冲击下的跨文化协作设计的意义，以及其作为教学环节的实施方法。

跨文化；设计教学；团队协作；传统与现代

一、WUZU系列项目介绍

WUZU中瑞交流项目是江南大学设计学院与瑞士苏黎世艺术大学设计系（Zurich University of the Arts ZHdK, Department of Design)的跨文化协作设计教学合作项目。WUZU项目始于2004年，至2010年为止双方已经携手共同完成了五次合作课题。取无锡（Wuxi)的WU和苏黎世（Zurich)的ZU组成WUZU，不仅代表了合作双方，同时也创造了一个具有丰富内涵的新单词，一个具有跨文化背景的新事物。从一开始的暑期工作坊发展为正式的教学课程环节，WUZU系列项目在合作双方的支持下不断地完善和发展深入。目前以本科教学的内容为主，今后将逐渐增加研究生参与其中，从而拓展为更具有研究特征的教学合作及研究项目。

WUZU系列项目每年在中国和瑞士两地轮流举办，每届由来自异国的十多个学生和两位指导教师到对方学校参与交流。两地学生们组成具有跨文化背景的小组一起工作两周，共同完成一个设计目标。在每次协作项目开始前，双方的参与师生都会进行与主题相关的，包括文化、艺术、生活方式、器物等方面的预先准备与研究。项目面向以工业设计专业为主的各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不同专业学生的参与为项目注入了新元素，并营造了更加活跃的气氛，所以WUZU不仅是跨文化的协作，也是跨学科的协作。而“跨文化、跨学科”孕育着更大的挑战和机遇：为了在短短两周内迅速消除沟通障碍、协调工作并最终达成目标，克服文化冲突的负面影响是首要问题；同时，不同背景的小组成员近距离感受彼此的差别所带来的新鲜感启发学生的思维和灵感，激发他们对于日常事物的重新审视，使设计充满无限可能性。对每个参与者来说，一起工作的两周都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合作的目的是为双方参与者提供一个跨文化的工作背景和跨文化的设计课题，帮助双方身临其境地去感受对方关于设计方法、思维方式等的差异性，尝试理解对方的文化并建立高效沟通的共同设计语境，并完成设计目标。其跨文化协作的经验为双方参与者提供了差异化的视野，有助于今后在对方文化环境中的工作、学习，有助于了解和尊重对方的传统文化并将其引入现代设计的创新中，有助于尝试从设计角度研究相对弱势的传统中国文化和生活方式在现代社会中的全球化传播和推广的方法和途径。

WUZU系列项目不只关注协作设计的成果，而是更加注重在合作过程中的交流本身和交流过程中的问题的产生及其解决方式。在每个合作项目中，主办方一般在项目的主题设计、项目操作规划、项目目标设定、后续总结与宣传等方面担当主要角色。每次合作项目完成后都会举行面向当地媒体和设计界人士的发布会。

二、跨文化设计

1、西方文化和生活方式对中国设计的影响

西方文化对中国的年轻一代产生着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范围不仅囊括了文学、电影、音乐等文化娱乐领域，更涉及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从建筑到产品、从饮食到服饰等。20世纪以来，西方文化凭借其经济优势对东方传统文化发起猛烈冲击，而百年来中国大陆地区传统文化的断层则在客观上进一步促进了西方文化的渗透，使得我们这一两代青年人对传统文化所知有限，这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延续及发展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影响，取而代之的是中国年轻一代对西方文化及生活模式的依赖。精神文化独立性的危机的确让很多有识之士极为忧虑。令人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具有悠久历史的东方文化具有不可替代的优越性，于是汉服、国学等典型的传统文化对象都要再次“从娃娃抓起”了。

中国设计并非是现代人眼中的印着“中国制造”的廉价货，而是基于中国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设计需要，是为生活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中的中国人和西方人营造差异文化的相对认同感的手段。与此同时，我们应当认识到，西方设计易于被中国人接受，不仅因其产品具备优良品质及品牌形象，还因其在中国主流消费群体中所具备的良好文化认同。中国文化在设计上的推广不能只是依赖于打价格和模仿牌，而应该在保证生产技术的基础上使产品富有一定的文化内涵，从而使接受方产生一定程度上的文化认同感。在西方人眼中，中国设计或是意味着模仿西方设计的廉价中国制造产品，或是有着异国情调趣味的纪念品。西方人从他们常能接触到的来自中国的日常用品上看到，它们和西方的文化特征完全一致，看起来只是仿造品，几乎没有中国的影子；而那些异文化的“纪念品”除了装饰作用之外，少有功能，不具有融入他们生活中的条件。空白的中国设计在如今的信息化社会中正面临着生存和发展的巨大压力，很多设计师“被转为”西方设计师，他们为西方世界设计着西方的产品。

2、基于东方文化的设计对西方的影响和传播之积极面

中国传统的手工艺品常被当作一种符号化的器物而被视为东方文化的代表。从功能价值上看，这些物品在现代社会已不再具备其所处时代的强大功能性，如今只能是纪念品，而非能生存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产品。东方文化的传播需要脱离仅具有符号化的、文化象征意味的器物，而要将视线转向可融入人们（尤其是浸透于西方文化的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真正的产品。应该认识到真正让西方人惊讶的，是东方传统文化中的透过符号化的表面装饰所传达出的那份优雅沉静的独特东方韵味，而并非符号本身，例如深受欧洲人认同的“无印良品”等东方品牌。只有产品跨越文化冲突所带来的沟通障碍，只有其本身具备有效的文化认同感、精神凝聚力和感召力，那么它才能被不同的文化关注和接受。因此设计师不得不面对更高的要求——即具备跨越文化篱障的意识和能力，从而创造出跨文化的设计作品。

3、全球化背景下中国设计的文化独立性与融合性

20世纪以来，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各国间的经济交流日渐频繁，而经济的频繁交流也为国家间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条件，使各国能够相互了解彼此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生活模式、文化传统。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拥有庞大的人口数量，这不仅意味着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同时也意味着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换言之针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设计也拥有着同样巨大的市场，如此规模的市场为中国设计保持其文化独立性提供了坚实的基础。被称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制造大国的地位给中国设计提供了保持其独特地位的条件，使中国设计打破如今以西方文化为中心的现状成为可能。当前，中国正在经历着由制造大国转型为设计大国的发展道路。西方设计市场的相对饱和使西方设计师难有“用武之地”，越来越多西方设计师和学习设计的学生将目光投向中国及东南亚国家。如今，在北京、上海或是纽约、伦敦等世界级城市中，来自异国的设计师与本土设计师一同工作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样的协作使他们的团队在面向不论是东方或是西方的市场设计产品时，都兼有传统文化及现代创新的双重优势。对于这些跨文化背景的设计团队来讲，在跨文化的工作环境下，其工作的目标是构思出这样的设计作品——将多种文化组合、排列，最后成为多元文化完美交织的设计作品。这种跨文化团队的成功，正是中国设计的文化融合性必然存在的最好证明。

三、协作设计教学项目的基本主题：传统与现代的关联

文化的传承通常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强势文化冲击而来的往往还有其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生活方式等。全球化热潮中弱势文化正面临着消亡的危险，然而人类社会的发展并非是平铺直叙的——例如近年的金融危机使得西方社会的生活方式发生了一些改变，一些西方人开始重新审视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传统价值观，中国独特传统生活方式中的人文气息恰恰是高速发展的现代化工业城市所缺少的。而论及产品设计领域，与中国人传统生活方式相关的各类产品开始越来越多地受到市场的关注，这样的关注毋庸置疑又进一步推动了中国设计的发展，而与传统生活方式相关联的产品其设计语言与年轻人的交集日益显现。这些现象都清楚表明，在产品的物理功能之外，真正让现代人得以理解和接受的仍是表达某种信息或情感的产品语义。

设计师必须具有以不同视角来感受、认知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能力，从而了解在不同层面上传统文化深浅不一的意义，这些都将影响到设计师的具体实践。WUZU系列协作项目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强化传统与现代的联系。在混合小组中，本国学生主动负责帮助异国同学，先后共同通过体验、观察、访谈、讨论等一系列方式，令异国的同学逐步认识、了解当地的风俗人情。当面对对方国家陌生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时，中国学生和瑞士学生显然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和体会，初次接触异国文化时带来的新鲜感有助于激发设计师的创造性思维和设计灵感，混合团队模式的构成特点可以有效帮助外来的学生在短时间内加深对当地文化的理解，这常常是对本国文化熟视无睹的设计师难以做到的。通过充分的交流，混合小组一起把观察到的现象变为了对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深刻理解，接下来要把这种理解转换为当代人们的需求。通过设计建立起现象和需求之间的联系，在WUZU项目中则表现为传统与现代的联系。将“传统与现代”作为WUZU跨文化协作设计项目的基本主题，有利于项目发展的一贯性，每年的项目主题也能更有机地联系起来。在WUZU项目的研究层面，这也有利于研究成果的积累和深入。

四、WUZU2006：中国人的生活乐趣

1、课题介绍

中国传统文化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丰厚的文化底蕴使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然而，若用一种或几种具体元素来直观体现中国的传统生活方式，在众多传统器物中，究竟有没有一种事物能代表中国的传统生活方式呢？如果有，又应该是什么呢？中国对世界的重要性日益显现，人们再也不能忽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当外界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中国，这个拥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家，种类繁多的事物必定使他们感到新奇。于是在西方国家，一股中国风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从服装到饮食，从平面到产品……中国元素转眼间成为一种时尚符号出现在众人眼前。

基于此，WUZU06合作项目关注于中国设计的传统与现代，通过对中国生活方式的细微观察、研究分析，去发现、了解传统中国人的生活态度，并将其转化为国际化的符号和方式，生动地表现出中国人的生活乐趣。这便是WUZU06主题“Pleasurable Living——中国人的生活乐趣”的来由。

2、考察与体验

项目的前期阶段，中瑞双方学生对关于中国传统设计及其相关资料做了全面收集以及广泛调研，积累了大量关于中国传统原创设计的案例，并用不同的设计方式进行探索式的设计，目标则是用国际化的沟通方式将中国人对于生活乐趣的看法加以转化，使表达具有广泛的认同感和感召力。

在项目深入过程中，中瑞双方师生建立了不同学科跨文化背景的设计团队，在苏州、皖南、宜兴等带有浓厚传统文化的地点进行了实地考察。在考察期间，中瑞双方学生特别重视当地所反映出的中国民间传统习俗，以及这种习俗背后所支撑的传统文化脉络。学生们用图像、视频、实物等一系列手法搜集着触动他们的事物，为设计的展开进行铺垫。

3、设计过程

在项目的后期，学生团队根据各自之前的调研成果以及自身的专业背景，在不同领域开展设计。

设计伊始，各团队首先叙述出以各自不同专业位置视角下的中国传统文化——就中国传统文化概念的内涵与外延进行归纳与总结。对于“中国人的生活乐趣”提出了独到的见解和各自的定义，总结了调研过程中所发现的一系列与主题相关的问题，明确了各团队的设计目标。

在设计的展开阶段，由于各小组中成员的专业背景与文化背景各不相同，各种思维火花进行了激烈的碰撞，产生了丰富多彩的设计概念，在经过一番艰难的取舍过后，各个小组在指导老师的帮助下，确立了具体的设计方向。并在较短的时间内就某一点进行了较为深入的设计。

在最终方案的展示阶段，各小组充分利用专业优势，通过实物、图像、动画等各种展示手法表达各自的设计。

4、成果介绍

历时三周的WUZU06项目虽然短暂，但在中瑞两国学生的通力合作下取得丰富成果，以下为其中的三个小组的设计作品：

（1）Game（图1）

图1 Game

桌上游戏能使人们一起活动，而电脑游戏（单指多人游戏）却使人与人之间孤立起来。学生们通过调研发现，具有吸引力的桌上游戏能够让更多的年轻人相互联系在一起。

麻将虽然被华人所熟知，但这次设计团队希望让麻将更加国际化。他们把设计对象重点放在青年人身上，并希望麻将游戏更加直观，容易理解和富于美感。他们采用仿生、比拟等多种手法，对传统的麻将界面进行创新性设计，以求将麻将设计得更加国际化。

（2）Old people happy life（图2）

图2 Old people happy life

在中国现代社会，不管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大多数的老年人都不和他们的孩子住在一起。此小组学生通过调查发现老年人喜欢照顾他们的孙子、外孙，但不一定和自己的孩子们一起生活。住在农村与住在城市的老年人相比，和他们的孩子靠得更近，住在城市的老年人则与他们的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全家人只有在节日里聚到一起。

针对中国社会的此类现象，该小组成员将设计的重点放在了与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日历上面。他们将人的情感融入到日历当中，使其拥有娱乐、资讯、便签等多重功能，成为老一辈人与晚辈之间联系的纽带。

（3）Small changes for pleasure（图3）

图3 Small changes for pleasure

此小组设计的灵感来源于在皖南调查时，民间住宅空间布局中的水元素。水对于中国传统建筑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不仅能够满足老百姓的生活用水需求，同样也能起到分隔空间、美化环境的巨大作用。如何体验这样的水文化？设计师们提出了傍水而憩的概念，通过对公共设施的改造，将流水引入公共座椅当中，让坐在上面的人感受到流水的魅力。

五、WUZU2007：瑞士纪念品

1、课题介绍

纪念品常被作为一个独特标志，代表与之对应的地方，它作为一种物质载体承载着当地传统的生活模式及文化精神内涵，是地域文化向外传播、扩散的重要手段。纪念品可以证实和留住游客的旅游经历，一份优秀的纪念品总能准确无误地传达讯息，使人们轻易地辨认出它们来自哪里。不但如此，一旦纪念品被出售，它便被购买者附加了不同形式的“自定义”价值——是旅程的纪念，或是情感的传达，又或是旅途中喜悦的分享。游客购买纪念品不仅可与家庭成员、朋友共同分享，更重要的是可将不可触摸的经历变成可触摸的方式加以保留， 睹物忆景。基于这样的特质，带有地域特色的纪念品总是各大旅游胜地最受旅行者喜爱的宠儿。而瑞士作为全球最受欢迎的旅游目的地之一，纪念品设计的意义不言而喻。

WUZU07项目延续了WUZU06项目对于地域文化的关注，中瑞双方师生以一种跨文化视角看待瑞士纪念品设计——什么是最典型的瑞士？中方学生的新锐视角与瑞士学生的深层定义相互交织，设计出了中瑞双方一致认同的“瑞士纪念品”。

2、考察与体验

针对WUZU07的主题——瑞士的纪念品，中瑞师生在瑞士境内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旅游考察。通过走访，参观了多家博物馆、传统产业工厂以及知名设计公司，大大增进了学生们对于瑞士历史文化、传统工艺以及瑞士设计的了解。一周的旅游考察下来，学生们走遍了瑞士的几座历史文化名城，中方的一行学生每天都对瑞士有着焕然一新的看法，也逐步了解了瑞士的风土人情。考察的过程短暂而充实，中瑞双方学生由陌生到熟悉，相互理解加深，使得彼此的相处十分融洽。另外，通过考察中国学生对于瑞士有了新认识。这些都为接下来的设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3、设计过程

旅游考察结束后，瑞士方为了加深中瑞双方学生对于纪念品以及瑞士传统文化的了解，在设计初始阶段特意邀请了相关专业人士为学生们进行讲解，同时聘请了瑞士当地较为出名的设计师Roland•Eberle先生为学生们进行设计指导。在导师的指引下，中瑞双方学生对前期的调研成果进行了更具针对性的归纳总结，并结合自身学科的专业优势，提出了相关设计方向——涵盖了产品、平面、媒体等多个领域。

在设计的最后阶段，各组通过制作等比例模型，将设想中的设计概念转为实体模型，更加直观地展示在人们面前。制作模型的过程十分难忘，从开始的材料挑选，到细节推敲，制作大体模型，直至打磨好细节，手里拿着自己的设计，回想过程中每个步骤都充满了激动与喜悦。最终的发布会现场，瑞士各界嘉宾及中国驻瑞使节欢聚一堂，共同分享了中瑞学生带来的瑞士纪念品设计大餐。

4、成果介绍

三周的workshop是短暂的，但是WUZU07所创造出的设计成果却是令人惊喜的，学生们从产品设计、平面设计、包装设计以及媒体设计等多个角度用各自的设计语言对“瑞士纪念品”进行了阐述，尤其是在产品设计领域收获颇丰。以下为其中四个小组的设计成果：

（1）Milkhorn（图4）

图4 Milkhorn

提到瑞士，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就是阿尔卑斯山脉（Alps），那白雪皑皑、终年不化的雪山，让游客们留恋忘返。要是能把雪山带回家，那该是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为了带走雪山，学生们将马特洪峰（Matterhorn）装进了牛奶杯中，希望在您品味鲜奶的时候，能够将您带回那银装素裹的圣境当中。

当你将牛奶倒入奶杯中时，你并不会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当你渐渐喝光牛奶时，你会发现白雪皑皑的马特洪峰出现在了你的面前。由于牛奶的密度值较高，具有一定的吸附能力，所以当你喝光牛奶（其实并没有喝光），你会发现牛奶吸附在了杯中的马特洪峰上。一次完美的降雪，在你的手中完成了。由于杯中的山峰取材于Alps山脉中的Matterhorn，加之又是用来装牛奶。所以设计师给它取了个很诙谐的名字：Milkhorn（牛奶峰）。

（2）Swiss Peace Knife（图5）

图5 Swiss Peace Knife

瑞士军刀早已成为国外游客回国赠送给家人朋友礼物或是纪念品的首选。经过几百年，军刀已经成为了瑞士的象征。学生们分析了“刀”给人的感受——“战争”、“危险”、“恐怖”、“受伤”、“死亡”。而事实上“瑞士军刀”带给了我们更多的是不同的感受，这也是“瑞士军刀”本身作为“刀”或是作为纪念品特殊的地方。

Swiss Peace Knife的设计点是：从表面上看，它还是一把普通的瑞士军刀，但当你打开的时候，你能发现其中的每一把刀都不是“刀”，而是一些别的有意思的东西，可能在打开的过程中你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趣味，因为你体会到了所看到的和你固有想象概念中的不同。打开后每个刀片都是瑞士的一些著名风景的轮廓，一把“小刀”囊括了那么多瑞士的著名的或者有趣的地方，那购买这个纪念品的人岂不是把瑞士带回了家？

（3）Footprint（图6）

图6 Footprint

这是能制造鞋印的鞋底，学生们将普通的鞋底挖去适量的大小，自己制作一块与挖去面积相等的木块，将我们感受到的瑞士的图像化、立体化，加载在这个木块上——雪山、好朋友的名字等。这都是我们对瑞士最深刻而美好的回忆，我们想在下雨的时候在中国的土地上踩出美妙的图案，当人们领会或询问时，就是在宣传瑞士。在不下雨的时候可以使用配备的水壶，将水通过小孔注入鞋底，渗透出水，这样在干燥的地面更容易产生图案。（4）Crisscross packaging（图7）

瑞士的国旗由红底白十字组成，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能够非常巧妙地融入到各种各样的设计当中，此款包装设计即是利用了瑞士国旗的特征，采用了能够代表瑞士的“十字”符号，当你完全打开这个礼品盒时，“十字”符号便呈现在眼前。

六、结论：跨文化的协作设计教学的经验1、教学合作的深入

在跨文化设计的教学环节实践中，最重要的是如何营造一个跨文化的环境，即组建混合小组，提出跨文化的设计目标。设计师之间从最初相识到沟通了解，再到摩擦碰撞，最终达到融合的协作关系，这一过程无疑是最终得到高质量跨文化设计作品的宝贵基础。每届WUZU以每年举办地的传统文化为背景，通过一系列实地考察，为来自异域的同学建立真实的设计语境，这样的教学模式在多次实践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为期一周左右的考察，让生活在万里之外的异国同学获得了难能可贵的体验，语言障碍、生活模式、文化传统以及思维模式上的巨大差异，使一切都变得新鲜，他们仔细观察并记录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当地人眼中早已视作理所当然的事物。他们在尝试解决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简单问题的同时也会不断发现新的问题，这成为后续设计过程中即将产生的冲突与融合的伏笔，为后续设计过程中设计思维、设计方法的冲突做好准备。也只有这样反复磨合的过程才能使那点滴的感受焕然一新，成为具有生命力的跨文化设计作品。观察加访谈的实地考察方法在协作课程中被证明是有效的，同时本地同学可以在语言和文化上给外来同学以许多的帮助。

图7 Crisscross packaging

通过几年的实践，证明了跨文化协作设计所带来的积极作用，从而从一开始的工作坊模式逐步过渡到正式的教学环节。在江南大学设计学院，WUZU项目成为3+1本科教学模式（3+1本科教学模式是江南大学近年教学改革的一个模式，即3年的基本专业教学模块加上1年的工作室课程教学模块。）中第七学期的一个教学环节。在瑞士苏黎世艺术大学，WUZU项目成为二年级必修专业的综合设计课程中的一个教学环节。江南大学设计学院工业设计专业的学生在本科阶段学习结束之后，其中的20%左右会选择到国外继续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到发达国家的设计专业学习的目的，其一是通过亲身的体验感受，使得自己具有更加国际化的视野；其二是学习西方式的思维方式和设计方法。中国巨大的设计市场也为欧洲许多设计师和学生所重视，其中不乏到中国来从事设计工作的人。WUZU项目为他们提供了预先了解对方的机会。

2、研究合作的开始

WUZU跨文化协作设计不仅作为教学项目，也正在向研究项目过渡。双方的指导教师不仅作为项目的策划、执行和管理者，也作为项目的研究人员参与其中。在教学协作项目中双方教师在充分的协调后提出合作研究的课题方向，就项目的内容、调研和设计的方法、研究的方法等方面展开实际的合作。两校的研究生将会更多地参与到WUZU项目中来，并带来课题和操作方式的变化革新。WUZU跨文化项目除了协作设计的特征，将会逐渐加入更多协作研究的内容。

3、直接合作模式的优势

目前短期的国际合作教学项目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如邀请教授到所在地举办workshop、通过网络进行协作设计等。但象WUZU项目这样的直接合作模式还是并不多见。直接见面合作模式有着其他合作形式难以企及的优势——因为协作不仅意味着共同工作，也意味着人与人的紧密关系的建构。直接见面、一起工作还可以建立即时快速的反应机制，对新现象、新问题做出快速有效的判断。因文化差异性带来的新鲜感如不能及时当面沟通表达，将无助于其成为设计创新的积极因素。

沈杰（江南大学设计学院副教授，生活创新工作室主任）

Shen Jie (School of Design, Jiangnan University Associate Professor ,The Director of Creative Life studio)

许江（江南大学设计学院 硕士）

Xu Jiang (School of Design, Jiangnan University Master )

[1]Maccannell D.The tourist: a new theory of the leisure class [M]. London: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9：142-170.

[2] Gordon B. The souvenir: message of the extraordinary [J]. Journal of Popular Culture, 1986, 20(3):135-146.

[3]Priscilla C. N., Gong M., Shen J. & Krohn M. (2006). Talking Design: A Swiss/China Crosscultural Collaboration, In B. Rothbucher, M. Kolar,B.Ion, A. Clarke (eds.), 4th Engineering and Product.

[4]Guo W. Moving Toward The SYStematic Design, 2005.

From Tradition to Modern——Teaching Experience of Cross-Culture Cooperation Design

Shen Jie Xu Jiang

This paper presents the 6-year cooperation project between Jiangnan University and Zurich University of the Arts, regards the parts of the 2006 and 2007's projects as analytic points, explores the significance of cross-culture cooperate design under the impact of external culture and the practical methods of cross-culture cooperate design in teaching.

cross-culture; design teaching; teamwork; tradition and modern

book=26,ebook=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