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Two

丁 丁

大年初五晚上,高中同学请客,说的是家庭聚会。我带着宝宝赴宴。宝宝看见先到同学家的孩子“猪猪”立即眉开眼笑,两个女孩子亲热在一起。

很快,另外一个同学也就是做东同学家的孩子也来了。孩子虽然是个小男孩,大概都是独生子女的缘故,三个孩子很快就打成一片,而且坐到了一起。宝宝吃饭最怕和我相邻,因为我永远在吃饭的时候要命令她:吃青菜,必须吃青菜。宝宝有不和我坐在一起的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

三个孩子唧唧喳喳,相谈甚欢。第四个家庭的女孩子款款而至,真的是款款而至。

孩子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这个孩子可不是个一般的孩子。我权且称呼这个孩子为Two吧,因为这个孩子对人生的永远追求都是to be no.1。这个孩子是全年级近千名同学中学习最好的,本次期末考试第二名,由One为Two。

据说因为考了第二名,痛不欲生。

这个孩子进来后,根本没有答理先到的三个孩子,要知道这个孩子比我闺女小很多。她妈妈给她脱大衣,放包包,Two矜持端坐,目不斜视。

三个孩子冷眼相看。

开始吃饭。

突然Two说话了:妈妈,我要看“新闻联播”。

啧啧,初一的孩子啊,要看“新闻联播”。

那会儿电视正播动画片。

猪猪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要看动画片。我家上高一的闺女也放下筷子:就看动画片。

最小的男孩子也扔了碗筷:看動画片。

Two皱了皱眉头: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我差点喷饭,虽然平时我一贯教导闺女尊老爱幼,但这会儿我也不敢得罪闺女,起码少数服从多数,还有,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做东的同学打圆场说话了:看“新闻联播”,我们也想看“新闻联播”。

三个孩子齐齐站起来:我们不吃了。转身就要出去,大人都着急了。Two她爹赶紧说:看动画片。

众人高压之下,Two很无奈地摇摇头。

三个孩子根本不管Two的感受,很快看完了动画片,然后一起出去溜达。

开始闲聊,同学问我家孩子考得怎么样。

我笑眯眯地说:第52名。

同学再问:全年级吗?

我说班里。闺女中考没有考好,走后门进的二中,重点中学。

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大概觉得我脑子坏了,52名还好意思说。

我说走后门上的,我还以为要考最后一名哪,班里有68个学生,这成绩还可以啊。要知道排在她后面的除了两名体育生,其余的学生都是考进去的。

我注意观察Two的表情,她面带微笑再次摇头。

自始至终,从进来到离去,骄傲的上初一的女孩子Two没有和三个孩子说过一句话。

(良辰摘自《三联生活周刊》2010年3月16日图/陈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