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称美与陌生——浅析茨威格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2010-08-15廖沙泥
廖沙泥
(广东工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广东广州 510090)
不对称美与陌生
——浅析茨威格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廖沙泥
(广东工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广东广州 510090)
重点对茨威格的中篇小说《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不对称”的结构和“陌生化”的意象进行了比较细致和深入的分析,进一步推论出:无论作者在小说中建构的不对称性,还是陌生的意象,都是作者内心与环境相作用的外在反映,它是女主人公的独白,也是作者自己的独白,更是在特殊环境下所折射出的人性的呐喊。
不对称性;陌生;意象
在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作者创造了一个始终贯穿着不对称感的女子的情感经历。通过对女子内心独白的描述,让读者以客观的角度在追求与等待、陌生与亲密和种种事件与情感的错位中体会到不对称之美和“陌生化”的意象。
一、不对称性
1.时间的不对称性
小说的开篇,以男主人公阅读一封信件开始,信封上既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附上地址。而这封长达20页的信却娓娓讲述了一个女子从13岁起一生都在爱恋着这个男主人公的故事。他们曾是邻居,他们曾经有过三次亲密接触,甚至有一个孩子,可是对于这女子一生的爱恋,男主人公,却是浑然不觉。
在小说结尾处,男主角最终读完信件,了解了实情,并陷入深深地怀念和思考的过程中。“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一份不朽的爱,刹那间,他百感交集,他突然怀念起那个没有实体,却充满激情……的女人,……平生第一次开始思念那个女人,仿佛从天际传来的乐声萦绕着他……”而此时,那个女人却已经死去,消逝了,再也不能真实地爱恋他了。这份感情从传达到被接受,爱与被爱的主体交错而置,构成了时间中的不对称。
如果仅仅是“她”爱“他”的时候,“他”了然,但却不爱“她”,这样的结构,并不能说是“不对称”的。因为这两种感情是具体的矛盾的情感,是有着以不同方式相互回应的情感。而在小说中,女主角的爱情投放在男主角身上犹如一条射线,无限地等待意味着无限地延长。而相比之下,即使是“不爱”,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对“爱”的对称的回应。而不知情,只能意味着不可能有回应。在女主角的有生之年,连“不爱”这样的回应,也没有等到。到此,是一段不对称。
而当男主角,被信中的真情所感动的时候,他终于开始怀念那个一直爱着他,他从未记得的女人的时候。女子的爱情终于等到了回应,小说也就此完成了另一个端点,使射线变成了线段。只是,时间作祟,男主角收到信的时候,女子已经离开了人世。因而,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感情的回应了,而男主角的情感也将于虚无中缥缈着,成为对于没有实体的思念了。时间的错位,将情感的两端割裂开,成为了两条不能彼此回应的射线。因而构成了整部小说结构中的最大的不对称。而正是由于这种不对称,给予作品一种虚无的悲凉的情感调子。它与女子炽热的情感形成强烈对比。也让男主人公的追忆和思念,在“旁观者”的唏嘘之下,变得荡气回肠。
在美好的情感间作者置下了一段不能达及的距离。隐现在文字背后的是深深的悲观和失望。
2.角色主体的自身关系的不对称性
在小说中,男主角是有着双重人格的人。“在你热情奔放,逍遥自在,沉溺于游玩享乐,寻花探柳的同时,在事业上你又是那么严肃,具有责任心,学识渊博而富有教养。你过着一种双重生活,它既是明朗的,面向世人的一面,也有隐蔽的,只属于你自己的一面。”表面上看来,他把这两面处理得恰如其分,也相得益彰。以至于这样一种生活上和性格上的悖反竟成了对女主角“致命”的吸引力。
而另一方面,这样的生活,让他享受,也让他逃逸。他在热闹和喧哗中始终伴有一种不安和孤独。小说描述男主角的笔墨非常少。确留下了一个不断“出行”的意象。在女主角13岁的时候,他的“出行”给她带来了思念的痛苦,而在他们再次相遇之后,他的“出行”,却是他在他们亲密之后惯常的“逃离”方式和遗忘的借口。这种遗忘是真正的、彻底的、有意为之的习惯性遗忘。女子曾是他的邻居,但在和他的三次接触中,他始终没有将她认出过,并一如既往地“告别”。对于男主角来说,这只不过是他生命中与不同的三位女子的交往,可见,他的“健忘”是性格当中的一部分。而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又注定是孤独的。因而他自身就是一个不对称的矛盾体。这里的不对称,主要表现在角色人格的不平衡当中。他是热闹的,他又是孤单的。他与许多女友交际,还有许多朋友,而实际上,他一直只与一个老仆人一起生活。住处更是十几年没有变过。他看似光耀的社会身份和如鱼得水般的社交生活,却被性格内的“健忘”,蒙上了一层不安定和孤单的阴影。他既多情又无情。从表面上看他与人们亲密无间,其实内在的孤独又让他与他们有着不能逾越的距离。他在每一次和女主角亲密之后都会以“出行”的方式“逃离”,实际上这样的“逃离”是没有针对性地广泛逃离,是在逃离亲密的关系,也逃离了他的记忆。使得女子对于他来说永远是“陌生”的。在“寻花问柳”“逍遥自在”的背后,他渴望亲密,又人为地制造陌生。这组性格上的悖反,让他成为了一个无法平衡自己的人。
而从女主角的角度来看,孤独是贯穿她生命始终的脉络,“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将他们的热情孤注一掷”,也许这正是她对男主角的一见钟情之后,一生守候的根本原因。或许爱情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在爱情之下还有孤独的苍凉。
同样,这样的孤独之感让她也陷入一种生活的不平衡之中。曾经贫穷的她为了接近男主角毅然放弃了在因斯布鲁克富裕奢华的生活。而在爱情上有着强烈自尊的她,却最终为了供养孩子富足的生活不惜出卖自己。“对我而言,这不算什么牺牲,因为我原本就不拥有大家所尊敬的名誉和身份。”从她对自我的述说中可以看出她与社会的不协调和相互间的不接纳。她对自己的评价低,这不仅源于在对男主角的爱恋中产生的卑微之感,在财富和社会身份上,她也始终是保有着忐忑和患得患失心情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本身不拥有财富和地位,而她又极其需要它们,她或者说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承受贫穷的痛苦。在因斯布库克的奢华生活中,她是孤独的,拒绝参加一切外界交往。“这种置身人群中而感到的孤独……仿佛没有尽头……”在底层社会的妇产科医院里,她更是尝尽人间的屈辱和艰难。“穷人必须忍受的一切,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凌辱和轻慢,我全在那里受过……”“陌生,我们每个躺在那里的人都处在一片陌生当中,一群陌生、寂寞孤独的人;一群被贫困被同样痛苦给投掷到沉闷,充满麻醉药水味和血腥气味里的人,一群在叫喊声和呻吟声里相互仇视的人。”
甚至当她一生都在爱着男主角时,她还是孤独的。“……我宁愿独自承担这一切,不给你任何负担和重压,我让自己成为你最为独特的一个女伴,在你所钟情过的女人中最为清新,清新得宛如一阵风,让你怀着爱和感激来思念我。”而矛盾的是,她期许的是一份爱和思念,但潜意识里她更加明白这只是一种等待。“等待,等待,是我的命运。”“等待是我的命运,它自从我爱的意识被你唤醒,便终我一生。”等待的那头只是等待,那么这便成为了一种虚无守候。而虚无又滋生于悲观。所有的矛盾和内心的纠葛终于掩埋在一种深深的悲观之下。这悲观又是对于所有的,自我,社会,身份,财富……仿佛唯有坚持爱情才是对这种悲观的不妥协和挣扎。从此,爱情对女主角来说有了生命的意义。在生活中挣扎颠簸,在爱的守望中,亦步亦趋。她自身的矛盾,使得她将生活的支点从社会生活的种种不确定中抽离。进而放置在情感上的另一层不确定之中。如果说,孩子是这份情感有形的寄托,而最后孩子的离世使得这份情感再次跌入虚无之中。最终,女主角终生难以得到平衡。
作者在塑造人物时所构造出的人物性格以及人物与社会关系的矛盾,展现出在社会背景下,人群间交织着的亲密与陌生、期望与失望,平衡不对称的人性纹路。同时也在女主角身上赋予一种掘发于悲观却异常坚韧的,人性自身的坚持之美,这更是将非理性伸张到了美的极致。
3.结构上的不对称性
从小说的叙事形式上来看,整体是以顺序展开的,但同时,它又是两段顺序的穿插。从结构的布置来看,对于开头结尾两处的男主角的叙述干净简练,是轻的。而对于女主角的信内长长的诉说,作者则是重重地铺陈了笔墨。仅仅从小说结构上来看,两位主人公,便处于一种不对称之中。
另外,从小说中人物关系的结构来看,男主角和女主角也是始终处于不对称之中。他们之间存在着时间的距离和空间上的错位,又互为意境,虚实对比,相映而生。
第一层,从男主角读信的情节来看,女主角是虚的、陌生的,是远离现实的背景人物,而已经消逝了的她的诉说,却引起男主角在现实中深切而真实的怀念。
第二层,男主角是女子爱恋的身影。女主角对男主角的爱情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一种守望的状态,她观察他,渴望了解他,却极少真正走近他。他是她阅读的书作中的作者,是她从锁孔里望到的印象,窗前的印象,街道上往来穿梭的印象,甚至是在歌剧院中感受到的呼吸。而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具体的真实的情况,甚至他每一次的离开,她都不知道他是要去向哪里又何时归来。所以,女子的爱在虚幻与自我想象的斗争之中蔓延。所有的关于他的存在几乎是她主体的想象意识。她眼中的他,爱自由,不愿受羁绊;有着双重人格,却依然美好;慷慨布施,却情非所愿;对人们有着迷人般的美好的神情,却是对每个人都一样……所以,她爱得极其自尊。她开始只是远远关注,后来有了孩子,更是不愿告诉他,怕成为他的羁绊。“……我宁愿独自负担一切,不给你任何负担和重压,我让自己成为你最为独特的一个女伴,在你所有钟情过的女人中最为清新,清新得宛若一阵风,让你怀着爱和敬意来思念我。”可是,无论男主角心理的真实想法会是怎样,我们永远不得而知,只能在女子的单方面叙述中寻找她眼里的轨迹了。在此,男主人公又成了女子故事的背景,他们层层地彼此相互映衬着。除了那三次亲密接触,他们从未在相同焦距下同时清晰过。这样的在时间上的交错和在空间和心理上的距离营造了一种相互“借景”的效果,并以“虚”的想象论证“现实”感知中的“真实”。这样一来,便构造出一种人物关系不断延伸和递进的层次性效果,随着主体视角的转变,去无限接近真实的未知。虽然总以一步之差相隔,但却由此充盈了距离之美和想象的美[1]。
4.镜像理论中的不对称性
以雅克·拉康的镜像理论来解读,女主人公对男主人公的情感实际上是完成了一段:“形象—意象—想象”[2]的过程。换言之,在文中,女主人公“自我”的形象是借助于男主人公若隐若现的形象虚实对比而得来的。“黑格尔的关系性自我意识——主奴辩证法为此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关系式,个人主体不能自我确立,它只是在另一个对象化了的他人镜像关系中认同自己,而拉康的新发现是,这种认同却以‘他者’对主体自己的取代而告终。”如果以此作为分析基点的话,那么整篇小说中的不对称表象下,有了一种新的解析。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涵盖了她的一生。而贯穿她一生的只有一位不变的他者即男主角。在年少时,当男主角的形象与女人身处环境显出较大对比,并显得卓尔不群时,让一心希望也可以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在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渴望和认同,因此生出了爱情。这时的男主角可以被看做女孩对自我认识的一种镜像,他是自己内心中渴望的一种形象。这种形象,即满足了女孩对异性认同的形象,又满足了女孩对自我认同的形象。于是更进一步来分析,男主角的形象与女孩便建立起一种与自我认同的联系,这种联系延续在小说中被演绎成了爱情。爱情的产生、发展,女主人公从这种联系中正式确立了自我,从意识上形成了自我。但是,女主人公这种自我的形成,在小说中,又是不断被异化的。这其中有环境的变迁,同时与男主角的疏离远近又不断影响着女人对这段感情的认识。从希望到无望再到绝望,文中的女人的自我形象最终被“他者”所取代。而女人的爱情,最终也化为了一场男主角永远缺席的想象。她的自我形成于此,也陨殁于此[3]。
因此在本文中所提到的不对称,并非是单纯地指一种不平衡关系,而更像是一种“天平一端重重落下,一端高高翘起并无限延长的‘无望’”——在于“有”和“无”之间的错位。正是在这段“无望”与希望的斗争中,代表“丑”的“无望”在小说中毁灭了代表“美”的女主人公的情感,但让世人刻骨铭心的,偏偏是这爱情的绝唱。以黑格尔的观点来看:悲剧的结局当是矛盾双方毁灭或者和解,最终获得胜利的是“永恒的正义”。正因为如此,爱情得以永恒,悲剧的美感便油然而生[4]。
二、陌生化
1.陌生的意象
正是由于种种的不对称,小说营造了一种陌生化的意象。
从题目《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开始,就带出了“陌生”,并将其融入在始终。
对于男主角而言,女子和孩子是陌生的,他从来没记住她的样子;他从来不知道他有个亲生的孩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随意的温情”曾被“坚贞的爱情”所缠绕,至死不息。而这份爱情却寄身于他眼前的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的信封里。
对于女子而言,等待的过程是一次次地被陌生化;等待的结果也是陌生的。如果女子一直只是瑟缩在角落中,胆小地去爱的话,她的感情再坚忍也不会得到人们更多的同情;而事实上她却是勇敢地一次次接近男主角,可又被男主角一次次地遗忘,被重新陌生化,所有的印象一遍遍归零。终于她明白,她对爱情的等待只有“继续等待”这一个结果。而当她将信寄给男主角,向他全盘托出时,她的生命同时也走到了尽头,所以男主角最后的思念,她将永远是陌生的。
从小说主人公与社会人群关系来看,也有一种陌生的气息。女主角自幼孤独,对男主角倾注孤注一掷的情感,以至于她抗拒社交,离开家庭,甚至一次次拒绝了别人的爱恋。虽然她对他们单方面的爱情,感同身受,她联想到自己也同情他们,但却依然不肯接受。她从感情上封闭了几乎所有其他的出路。她保持了自己的爱情,社会保持了对她的陌生。
反观男主角,能与他长期维持亲密关系的似乎只有老仆人一人。可偏偏他看上去朋友甚多。是走马观灯,还是萍水相逢,他频繁地遗忘更是说明他内心深处的“拒绝”。因为拒绝,所以他与外界永远无法真正地彼此了解,他保持了自己的自由,社会保持了对他的陌生。
这样看起来,小说中主人公都在充分个人化的世界里演绎着自己的世界,亦如叔本华所言客观世界都成了主体的表象。“主体所认识的都是由主体的认识结构所构造的,而客体对象本身到底怎样并无认识。”但这毕竟是一篇以一女主角口吻行文的独白小说,作为读者,是直视了女子袒露的内心世界,因而这自然是个主体意识的世界。当跳出这个视觉维度来纵观世界时,陌生,也就难免成为了主题意象。
小说在陌生背后,还隐隐散发着一种孤独的悲伤。“昨天夜里我的孩子死了,我要继续活下去吗?”相同的句子在小说里重章叠唱。“那个孩子是我们的……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们仅有的孩子。”正如前文所言,爱情,对于女主角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爱情本身,它还是使她面对悲观的生活,坚强去挣扎的生命的力量。在小说中,女主角对爱情别无它求却始终如一的坚贞,固然伴着落寞和孤独,却有着穿越时空的永恒的力量。它与陌生化社会相对比,它与男主角的短暂而不确定的温情相对比,是将人非理性的一面的美,纯洁到了极致,彰显到了极致。最终它在男主角的思念中得以圆满。而事实上,正是这样的结尾,才真正给予小说悲剧性的美感。这恐怕也是作者对女性最温暖的体谅,对人们最温厚的宽容,面对现实挣扎过的希望的体现吧[5]。
2.陌生与陌生化
陌生化是20世纪俄国形式主义派提出的最初用于诗歌创作中的概念。原意旨在将熟悉的“陈旧”变为陌生的“新鲜”,使丧失了感觉的语言变得生动,进而产生欣赏和品味的兴趣。而在小说中,女主人公却以这种有悖于常情的方式,陌生化地独自演绎了一段当属于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它给人们带来悲剧的痛感所引发的反思远远超过人们对爱情本身的思考。在19世纪末的欧洲(作者所生活的时代),当时的社会正被现代化的进程所充斥,其中伴随着战争的阴影,因此人们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对这充满过渡性、短暂性,同时又极不稳定地交织着种种偶然性的社会变化的适应。但适应,绝不是个一蹴而就的过程。于是人们不断寻找着思想和精神上平衡点。人们在对于理性失望之后,将思考转向了它的反面,开始进一步对人的内心进行开掘。这篇小说一直是被看做茨威格的代表作,不少人将这部小说也当成作者的一部精神自传:它完成于1922年,一战刚刚结束不久。因此陌生女人实际上是作家本身与社会环境格格不入的反映。而借女子对男子的爱恋实际想表达的则是他对曾经辉煌的欧洲文明的眷恋,以及对当下文明异化的陌生和失望。
作者与小说中的女子同样处于不稳定的社会环境中,一样无法缓解摆脱这种混乱的格局,又同样地陷入一种迷茫又孤注一掷的情感之中。这种滋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不安和孤独的情感体验,生出了世纪之交的悲观情绪。在一定程度上,人们为了与这种悲观抗争,则愈发追求着澄澈、永恒之美,以给予自身一份安定和慰藉。《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女人纯洁与执著的爱情与当时环境的鲜明对比,表达的更多的是作者的情怀和品格。
[1]张一兵.从自恋到畸镜之恋:拉康镜像理论解读[J].天津社会科学,2004(6):13-16.
[2]张一兵.拉康镜像理论的哲学本相[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10):37.
[3]陈薇.陌生女人的沉默一生:透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对女性关怀的召唤[J].时代文学:下半月,2008(10): 40.
[4]方汉文.后现代主义文化心理:拉康的理论[J].国外社会科学,1998(6):39-43.
[5]邹广胜.西方男权话语中的女性形象解读[J].外国文学研究,1999(3):9-11.
Analysis onLetter from an Unknown Woman
L IAO Shani
(Art and Design School,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 510090,China)
The“asymmetry”and“defamiliarization”in Stefan Zweig’s novel,Letter f rom an Unknow n Woman,are analyzed detailedly.It is proposed that,whether the asymmetry or defamiliarization in the novel,is the external reflection of the interaction of author’s heart and the environment.It is the heroine’s monologue,the author’s own monologue,and the whoop of humanity in the special circumstances.
asymmetry;strange;imago
I 106.4
A
1008-9225(2010)06-0057-05
2010-08-17
廖沙泥(1985-),女,安徽合肥人,广东工业大学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田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