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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宇“大历史”的现代性解读
——以《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为中心的剖析

2010-08-15

关键词:黄氏合理性现代性

李 席

(华东师范大学 历史系,上海 200241)

·史学理论及史学史研究·

黄仁宇“大历史”的现代性解读
——以《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为中心的剖析

李 席

(华东师范大学 历史系,上海 200241)

黄仁宇的资本主义研究,是其学术生涯中最为重要的成就之一。其中,“技术”、“数目字”与“历史合理性”无疑是他解读历史的关键性话语。这种关键性话语不仅是其所论“资本主义”的核心内涵,而且构成了其“大历史”的一种现代性解读模式,即以资本主义的现代性为参照来理解历史的发展演变,并做出“历史合理性”的解说,实质上是一种历史的经验论。

黄仁宇;资本主义;大历史;现代性;解读模式

众所周知,黄仁宇是以“大历史”观在国际史学界成一家之言的,然而在其整个学术生涯中,关于资本主义的研究无疑是其能够“放宽历史视界”的最为重要的一环。而在黄氏诸多史学著述中,所反复出现的“技术”、“数目字”与“历史的合理性”等正是其解读历史的关键性话语。这种关键性话语不仅是其所论“资本主义”的核心内涵,而且构成了其“大历史”的一种现代性解读模式。一般而言,所谓“现代性”是指在“现代化”过程中逐渐呈现出来的现代社会的属性,是对传统社会的性征“化成现代”的表征。[1]而黄仁宇所倡导的“大历史”正是以资本主义的现代性为参照的,从而给予历史的发展演变以“合理性”的解说。

一、仁宇的资本主义研究及其目的

黄仁宇关于资本主义的研究最集中的体现,当是《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这部煌煌巨著。该书于1991年11月最先在台北出版,北京则于1997年出了三联版。事实上,黄氏关于资本主义的研究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就已开始了。1986年发表在《知识分子》(纽约,夏季号)杂志上的《西方资本主义的兴起:一个重点上的综合》,是目前所知黄氏这方面研究的第一篇专文。同年,他又发表了《我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一文,基本上确定了其进一步研究“资本主义”的内容框架。该文初刊于台湾《食货》月刊1986年第16卷1-2期上,后收入《放宽历史的视界》(1988年初版于台北,大陆2001年由三联书店出版了增订本)一书中。1989年至1991年,黄氏在台湾《历史月刊》上先后以专题的形式发表了一系列探讨“资本主义”的文章,随后他将这些论文内容进行整合,从而撰写出《资本主义与廿一世纪》这部专著。

纵观黄氏的学术生涯,其作为一名海外华裔史学家,虽身居海外,但终其一生都在关注着中国历史的命运和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事实上,他对资本主义的研究正是为了更加全面地认识中国历史——尤其是近代以来的中国史。从《我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一文到由此扩展而成的专著《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及其相关的论著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黄氏作为一位阅历丰富的史学家有着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在《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一书中,黄氏通过“技术”和“数目字管理”的独特视角分别对西方各主要国家、资本主义思想体系以及法国大革命、俄国十月革命和中国的长期革命作了深入的研究分析,意在揭示“资本主义”是什么这样一个学术界长期面临的难题,并给予 “历史的长期合理性”之理解,从而完整地阐释了其技术辩证的“资本主义”观。

事实上,黄仁宇对资本主义的研究,既不同于政治经济学家,也不同于哲学家和文化学家,他是用历史学家的眼光去考察“资本主义”的;同时,“他融个人经验于史学,为治史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口”,[2]不仅对“资本主义”做出了新的解释,而且其最终目的则是要从中寻找对历史解释的一把钥匙——同所倡的“大历史”观相承接,“寻找对历史的技术辩证”。[3]所谓“技术辩证”就是指,要从客观的“技术”经验上而不是从主体的“道德”观念上对历史做出解释,用黄仁宇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从技术的角度看历史,不是从道德的角度检讨历史。”[4]台湾学者南方朔先生曾指出,黄仁宇的研究是从“经济历史学的角度切入了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希望透过这个逻辑去联系今天的中国”。[5]事实上这里已经触及了黄仁宇“大历史”观的现代性解释特点。

二、资本主义的“技术性格”及其定义

从黄氏诸多史学著述中我们不难发现,其学术思想的很多方面受到了法国年鉴学派尤其是布罗代尔(F.Braudel)的影响。[6]据布氏考证,马克思生前并没有使用“资本主义”这个词,而事实上要到20世纪之初,这个名词才在政治论坛的争辩中,轰轰烈烈的被视为社会主义的反面,于是在很自然的情况下,便被归并于马克思主义的规范之中。自此,奴隶社会、封建制度与资本主义由于《资本论》的影响而被视为人类社会演进的三个阶段。并且布罗代尔认为,这个名词在出现过程中的含糊不清,可能是由于它成为一种政治上的名目所致,从而自20世纪初年以来,资本主义即被重重堆压着不同的意义。

黄仁宇借重布氏的观点并进而指出,历史上的资本主义制度存在几百年,可并没有自称为“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这个名词并没有出现在马克思本人的著作中,这个名词的出现,最初纯由于反对者的攻击而被使用的。并且经过俄国十月革命,不仅在言辞上反对的声浪达到最高潮,而且行动上也达到最剧烈的阶段。黄氏对此表达的意见非常清楚:资本主义体制是早就产生了的,可“资本主义”一词却是后来才发明的,尤其是随着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资本主义”一词的运用被强化了,因为社会主义倡导者信奉阶级斗争理论,斗争就要有斗争对象,于是“资本主义”就变相为被斗争的对象,这个概念的存在也便有了依据。[7]429

正如19世纪末的新康德主义哲学家李凯尔特(K.Rickert)指出,概念的形式本身就构成了一种研究结论,所以对概念的使用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有意义,超出了这种范围就会失去对其争论的意义。[8]44-45黄仁宇认为“资本主义”这一概念的出现就是这样以“一个现今的名词去囊括相当长时间的历史产物”。[7]191他并不无告诫地说:“它反复众多的内涵(connotation)我们不能不加解释即赋予一个简单明晰的意义(denotation)。”[7]192

在上述认识前提下,黄仁宇首先对研究资本主义的三种学派进行了批判。第一派以马克思为代表,注重生产关系的转变;第二派以韦伯等人为代表,注重资本主义精神;第三派注重货币关系,认为资本主义的起源与自然经济蜕变为金融经济有关。事实上,将当代资本主义研究分为三派,乃英国剑桥学者陶蒲(Dobb)的观点,黄仁宇在其著作中多次引用了这种划分。黄氏认为这三派的研究都不能让他满意。但较之前两种学派,黄氏明显较能接受第三派的研究。他将除了前两种学派之外的相关研究都划入第三派,其中尤以布罗代尔的观点对其影响最大。

在自己的回忆录中,黄仁宇曾赞叹地说:“在我们的时代,对于这一课题最有贡献的学者无疑是费南德.布罗代尔。”[7]379然而,在资本主义的起源问题上,黄氏则认为布罗代尔的“整体史”观存在很大的缺陷,而其最大的缺陷则是“他详尽搜集资料时未能将他自己所发现的有关资本主义的原则容纳进去”。[7]31所谓“有关资本主义的原则”即布罗代尔所说的:“资本主义之成功端在它与国家互为一体,它本身即成为国家。”[7]15黄仁宇在回忆录中曾指出:“这句话就像锋利的刀刃,一举切开大部头的历史。”[9]因而在研究中,他始终坚持并充分发挥了布罗代尔所发现的但并没有利用的这一“资本主义的原则”。他认为“资本主义在历史上最重大的意义,在于每一个国家进入资本主义体制时的动态,亦即经过某种突破,而情势不可逆转”。[7]31另外,布氏对货币关系和商业组织扩展的重视无疑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黄氏指出:“第三派注重资本主义之技术性格,资本主义与远距离大规模的商业不可区分,资本主义一行,批发商开始管制干预零售事业。”[10]

在《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一书中,黄仁宇从“大历史”的角度将资本主义置于现代化进程中考察,认为资本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它有超越国界的技术性格”,[7]31并将此“技术性格”归纳为三点:1、资金的广泛流通;2、经理人才不顾人身关系的雇用;3、技术上的支持因素。[7]31-32从这种“技术性格”出发,黄仁宇对“资本主义”下了确切的定义,他说:“资本主义是一种经济的组织和制度,内中物品之生产与分配,以私人资本出面主持。大凡一个国家采取这种制度以扩充国民资本为当前主要任务之一,所以私人资本也在其政治生活中占有特殊的比重。”[7]191由此可见,黄仁宇所说的资本主义“技术性格”只是实现资本主义的三个条件,而其中的关键则是要以建立相应的法制来体现。按他的说法,这种技术上的资本主义就是造成了一个可以在“数目字上管理”的局面。

三、技术、数目字管理与历史的合理性

黄仁宇曾明确指出:“我们所谓的现代经济或资本主义,实质上乃是一整套技术的应用”。[11]那么“技术”一词又当如何理解呢?黄氏认为:“所谓技术,就是不带意识形态的色彩。”[7]340因此,从黄仁宇对这一概念的反复使用来看,其不外乎两层含义:一是针对意识形态而言,就是指商业组织管理、运作的手段以及与之相应的制度保障;一是针对传统道德观念而言就是确指法律制度。事实上,黄氏始终坚持并反复强调的一个观点就是,“技术”上的功效最终要归结到“数目字的管理”上去。因而,在黄氏看来,所谓的“资本主义”就是通过一整套“技术”的应用使商业规则与国家法制有效结合,从而使国家能够实现“金融管制”和“数目字上管理”。

这种从“技术”角度来审视历史的演进是非常独特的。黄氏反复指出,一个国家从不能实现“数目字上管理”到能够实现“数目字上管理”,历史在长期的发展中才体现出它的内在“合理性”。

那么何谓“历史的合理性”与“数目字上管理”呢?对此,黄仁宇先生始终没有明确的说法,但从其对这些概念的反复使用中,我们便不难理解了。所谓“数目字管理”,实质上是对“现代化”这个概念的一种具体解说,尤其强调了社会制度的现代性内涵。黄氏曾强调:“大凡资本主义社会之产生,必先创作一个国家的高层机构和社会上新的底层结构,次之则要重建或改组当中制度性的联系。”[7]203由此不难理解,“数目字上管理”就是指一个国家和社会的上层能够对广大的下层通过中间的技术层面进行有效的组织管理和沟通联系,从而最终达到使一切数目字化,特别是实现一切财政收支上的数目字管理,这样,整个国家和一切社会关系得以彻底实现法治状态。

黄仁宇所说的“历史的合理性”其所合之“理”,事实上乃是强调历史的前后承接和长期延续。看这种延续性是否符合生成现代化各种因素的历史进程,即以体制的健全和有效性作为国家与社会发展的客观衡量依据。按黄氏的说法,就是最终要看中国乃至世界上的任何国家都要在实现“数目字上管理”的资本主义这个制度上汇合。[12]例如,黄氏在《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中指出,只要考察一下世界和中国近现代历史的发展,“我们就可以在当中看到很多国家朝代的成败兴亡,可是他们最后趋向以数目字管理的方式则始终如一”。[7]478显然,“历史的合理性”所合之“理”就是指资本主义的“现代性”。黄氏通过这种“现代性”视角来审视历史,意在避免传统道德文化和当前的意识形态上的认识误区,同时也将这一“历史的合理性”作为后进国家实现现代化的目标和方向。因此,黄仁宇所论“技术辩证”的资本主义当是对其“历史的合理性”一说的最终解释。

尽管真实的历史更为复杂,但黄氏认为历史在经过一个长期的演进之后,便会呈现出前后因果相接的连续性。一个国家创造了新的上层结构,只是历史长期合理性的起点,而这种“合理性”的展开势必要求对更为复杂和庞大的下层结构进行重新创造,这是对整个社会基础的一种变革,也是最艰难的重新改造。同时,上层与下层之间能否有效地沟通和联系,则取决于中间的制度性建设,即通过中间的技术层面实现上层对下层的“数目字上管理”,这是一个国家将传统农业社会改造成现代化新型商业社会最具决定意义的过程和条件。

由此可见,“技术”、“数目字上管理”等这些关键性话语,构成了黄仁宇所论“资本主义”的核心内涵。同时,通过理解它们在历史演变中的作用及其相互间的关系,从而能够给予过去历史的演进以一种“合理性”的解释。

四、“大历史”经验:中国的长期革命

在《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这部书中,从早期资本主义典型国家威尼斯、荷兰与英国,到期后兴起的美国、法国、德国、日本与俄国,黄仁宇将这些国家的资本主义看作是主流经验,并将伊比利亚半岛的资本主义看作是主流以外的经验。他认为改革较困难的国家是法国与俄国,而比较容易改造的则是美国、日本和德国。同时,通过对西方资本主义历史演变的考察,能更加深刻地把握中国历史特别是中国近现以来的历史和当前社会的发展方向。

将近代以来的中国放在世界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考察,是黄仁宇研究资本主义的根本意图。首先,他将中国和西欧各国的历史特性进行了比较,并对“中国明清资本主义萌芽”一说基本上持完全否定态度。他认为资本主义起源于海洋文化,而不同于大陆国家的商业习惯,并且中国传统社会组织根深蒂固,已不容产生现代型经济体制,因而资本主义模式不可能自动生成,他曾多次将之形象地比喻为“有如一个走兽不能令之立即变为飞禽”。由此,黄氏提出了“中国的长期革命”这一独到见解。[7]470

黄仁宇所谓的“中国的长期革命”,就是指从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社会的现代化变革,并认为这种变革直到改革开放的今天才接近成功,但仍有部分至今尚未彻底完成。首先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这近80年的历史,被黄仁宇解释只是中国长期革命的一个准备阶段,因为中国传统社会根深蒂固,近代以来虽然承受了外界的各种压力,也不断出现各种变革方案,但并没出现实质上的改革而迅速现代化,因而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结构仍没有根本性的改观。辛亥革命虽推翻了存在两千多年封建帝制,成立了南京临时政府,但由于没有底层支持,政府制度无法实行,以致很快就被以袁世凯为首的北洋军阀窃取了权力。而对于军阀,黄仁宇则认为他们一般只顾私利,对改造中国社会促进发展毫无益处。因而,辛亥革命是失败的。从1920之后,中国才真正开始了现代意义的长期变革。黄仁宇指出,国民党与蒋介石借北伐与抗日战争替中国创造出一个高层机构,曾一度使中国社会达到表面的统一,但由于国民党对中国的改造只限于上层,而广大的下层结构仍没有改观,土地制度也没有变化。因此,由于内战的展开,中国长期革命中较有创造性的工作已由中国共产党做出,历史的重心便转移到共产党那边去了。而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共产党则通过土地革命,改造了中国的农村,从而创造了一个新的下层结构,尽管出现了文化大革命的挫折,但历史的这种方向已不可改变;到了邓小平时代的改革开放,中国的长期革命已接近完成,但有效沟通上下层的制度性建设还有待完成。至此,黄仁宇认为蒋介石、毛泽东和他们的继承人所领导的群众运动,可视作中国长期革命的三个段落,接连看去前后相继,才完成了中国的长期革命,从长期来看则体现着“历史的合理性”。黄仁宇在其生前发表的最后一篇文章《中国的经验: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中曾以此断言:“今日中国已进入‘资本主义'阶段。”[13]

显然,黄仁宇的这些观点与国内史学界的认识是有很大分歧的,但黄氏所说的“资本主义”是从“技术辩证”的角度来认识的,即认为资本主义是一整套技术的应用,并造成一个可以在数目字上管理的局面。这当然不同于以往人们所理解的意识形态上的资本主义。黄氏强调了资本主义在推动历史前进的实际功用,这种功用不是表现在意识形态上的一时对立和冲突,而是要放在历史的长期发展过程中去评价。正如“市场经济”这个概念一样,自改革开放以来,人们对它的认识和使用已不再像以往那样先要进行一番意识形态上的争论,而是越来越重视其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巨大功用了,这种日益走向客观冷静的认识也已被历史和实践所证实。从这种意义上说,黄仁宇从现代化和资本主义的长期功效上来考察历史的演进,无疑给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察历史的新视角,因而具有很大的启发性。

当然,黄仁宇对历史的这种现代性解读,毕竟只是从在现代商业社会发展的历史经验出发,应该说这种历史的经验性认识既有自身的优点,又有很大的缺陷。一方面,其优点在于它是从客观历史的经验出发的,而不是从意识形态和道德观念出发的,强调对历史事物的理解应建立在观察与归纳之上,不仅注重细节,更强调要从宏观上把握,以免陷入微观上的“近视”,[14]因而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同时它不赞成单纯的逻辑推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使人跳出理论模式的束缚。但另一方面,这种对历史经验的归纳和理解却被当成了一种理论解释模式,不免把一些局部的经验看作是普遍的公理。所以黄氏对人类历史试图全部给予“大历史”的现代性解说,显然是将历史的复杂性过于简单化处理了。

[1]谢晋东.20世纪中国历史思考的现代性情结[J].史学理论研究,2008(4).

[2]卢敦基.“大历史”与个人经验:黄仁宇先生之史学贡献[J].书屋,2001(10).

[3]黄仁宇.寻找对历史的技术辩证[M]∥黄河青山-黄仁宇回忆录.张逸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1.

[4]黄仁宇.为什么称为“中国大历史”[M]∥中国大历史.北京:三联书店,1997.

[5]黄仁宇.道德与技术之间[M]∥大历史不会萎缩.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6]李席.“大历史”与“整体史”:黄仁宇学术思想的一个渊源问题[J].学术探索,2008(3).

[7]黄仁宇.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 [M].北京:三联书店,1997.

[8]李凯尔特.李凯尔特的历史哲学[M].涂纪亮,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9]黄仁宇.黄河青山:黄仁宇回忆录[M].张逸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1.

[10]黄仁宇.资本主义与21世纪[M]∥大历史不会萎缩.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11]黄仁宇.从历史的观点看东南亚金融危机 [M]∥大历史不会萎缩.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12]黄仁宇.我对“资本主义”的认识[M]∥放宽历史的视界.北京:三联书店,2001.

[13]黄仁宇.中国的经验: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M]∥大历史不会萎缩.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14]黄仁宇.《万历十五年》和我的大历史观[M]∥万历十五年.北京:三联书店,1997.

责任编校 秋晨

K107

A

1003-2134(2010)06-0006-04

2010-10-28

李席(1983-),男,安徽颍上人,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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