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我国现实题材电视剧翻译及输出——以《士兵突击》为例
2010-08-15舒萌之
舒萌之
(湘潭大学大学英语部,湖南湘潭411105)
一、电视,翻译和文化输出三者之关系
文化输出,可理解为是一个国家或民族将自己特有的精神财富和文化要素向其他国家和民族扩散传播的做法。传播的内容涵盖语言文字,艺术,音乐,科技,学术思想,乃至政治观念等,承载着一个国家的价值观和精神风貌。传播的形式可以很多样,最常见的是出版物和音像制品,比如书刊,影视剧,在互联网时代还包括了网站等。
在美国,音像产品已经成为仅次于航空航天的主要换汇产品,居于出口贸易的第二位,《哈利波特》的品牌价值已达150亿美元,带动全国相关产业的经济规模预计将逾千亿美元。英国文化产业成为仅次于金融业的全国第二大产业。到2010年,音像出口将占日本总出口的10%,日本文化产业的规模比电子业和汽车业还要大。以上数据给我们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然而,据《我国文化产品及服务进出口状况年度报告(2009)》显示,美国文化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份额高达42.6%,我国只占1.5%。电影方面,2008年美国海外票房收入183亿美元 (全球票房收入280亿美元),而我国仅3.6亿美元。再看和百姓生活关系最紧密的电视剧。我国是电视剧生产和消费大国,根据2009年最新数据,本年生产量已经达到11 460集,居世界第一,蔚为壮观。可是,当美剧早已成为中国人最爱的文化消费品时,中国电视剧在海外播出情况却一直不理想,而且往往局限在东亚文化圈,输出的剧种也比较单一,以古装剧为主 (如《还珠格格》在美国,越南,韩国受到欢迎),现实题材剧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2004年的戛纳电视节上,国内组织了包括海岩剧、金庸剧、涉案剧等在内的多部作品参展,期望值很高,但最后都铩羽而归;2008年两部优秀国产剧《家有儿女》和《士兵突击》受邀参加国际艾美奖的评选,也颗粒无收。
综合我国媒体工作者研究,笔者发现失败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先天不足。如制作和策划水准整体偏低,国家扶持力度不够,缺乏文化贸易统计制度,从政府到企业都缺乏完善的出口管理和经营机制等。然而最重要的莫过于我们对自己文化的发掘和保护意识不足,在美国的文化殖民主义面前尚未意识到危险性,因而无意识地节节败退;客观原因。国家,民族之间之所以有文化交流,是因为“文化势位差”的存在,而其流向通常是由高到低,由强到弱,[1]而中国在国际文化交流中并未占领有利的高势位;古装剧能够输出,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西方世界根深蒂固的东方主义幻象,和由此产生的猎奇心理,现实题材剧则不具备这种优势;
第二,文化休克 (culture shock)。比如特殊国情导致的意识形态鲜明印记,是以美国人为代表的观众尤为抵触的;再比如中外电视剧在叙事性上的差异。所有的叙事都是为了让故事说得精彩,这可以说是欧美等国家的影视成功的因素之一,可以使观众忽略其意识形态功能而沉浸在完美的形式带来的对现实的“替代性满足”中。而中国历来尊崇文以载道,重视政治事功,所有娱乐化的东西都只是对教化的包装,而教化所包含的整体化和集体化意识和娱乐的个体化和消费化倾向往往不易调和。[2]比如眼下一大批献礼剧和军事片,就难以满足欧美观众的传统审美和娱乐心理。
如果说上述第一和第二条中的问题是暂时无法解决的根本问题,有空谈之嫌,第三条则大有翻译工作者置喙的余地。2007年4月7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蔡武“中译外——中国走向世界之路”高层论坛上明确提出:重视翻译工作应该成为全社会的共识。“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项目负责人、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副局长吴伟女士也提出:长期以来,中国版权贸易逆差的情况与中国的地位不符,与中国的发展现状不匹配,其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原因,这就是翻译问题。翻译问题已经成为中国出版乃至中国文化走出去的瓶颈。
因此,尽管眼下输出现实题材剧时机不成熟,很多人甚至认为这是不可完成的任务,但翻译作为文化输出的先行者,仍然必须担负这个具有超前性质的重任,以实际行动创造机会。文化意识的全面自觉,翻译,文化交流和输出,从长远来看,是环环相扣的前瞻性战略,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和平崛起,而翻译则是这个链条中最为关键的技术性一环。电视剧的翻译,特别是具有潜在文化影响力的优秀电视剧的翻译,能否作为一把利器插入到西方中心主义的坚冰中去?国内的学者在影视剧的翻译方面早多有著述,比如钱绍昌等,[3]但是多集中于英译汉,而且多为电影而非电视剧。而电视是当代对世界影响最大,传播最广泛的大众传媒,它不仅仅是金融资本的运作,也是文化意义的生产,传播和消费;它传递信息,同时也传递文化,价值观和某种特定的生活方式。[4](P276)因此,电视剧翻译应该适时进入翻译工作者的视野了。
按照斯图亚特·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电视话语“意义”的生产与传播存在于三个阶段:编码—成品——解码。[5](P51)影视翻译的过程集解码和编码为一身,扮演着使用两种语言,在两种文化中进行两次交流传播的双重身份。因此,电视翻译的使命,就是从一种社会文化语境中走出来,然后再进入另一种社会文化语境中去,实质是连通文化与文化的对话,在不同的文化之间搭建一座桥,将一种文化介绍给另外一种文化。中国现实题材电视剧是中国电视制作者按照中国的编码方式,赋予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人物和故事等中国式的价值和意义。如果输出到国外,特定文化背景的受众在解码时,由于文化的惯性和心理的惰性,他们自然采取自己熟悉的,惯常的解码方式。如果雷蒙威廉斯 (Raymond Williams)对文化的人类学定义有其合理性,[6](P125)那么引进电视剧一定程度上就意味着改变人们惯常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影响或试图影响特定人群的文化经验和感觉结构。
文化冲撞是不可避免的,而翻译作为一种文化的交流与转换过程,必然要受文化的影响与制约;译者作为翻译主体,也必然要受到其所处的社会环境及其自身的文化因素的制约与影响。思维模式、价值观念、生活环境、生活经验的差异、风俗习惯、宗教信仰以及对客观世界的认识角度和水平的不同,形成了迥然不同的文化传统,造就了截然不同的文化情景。
在文化冲撞中最大程度地对接文本,将弱势文化植入强势的西方文化,给异国观众以美的享受,并使他们喜爱和接受这种文化,才算是成功的翻译。
那么,采用何种理念和方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二、《士兵突击》在翻译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之所以选择《士兵突击》为例,是因为这部电视剧在2008,2009年两年的重要地位,获得飞天奖,并引起社会各界多方面的争鸣讨论,可以说是反映当代中国人思想和风格的时代最强音。尽管《士兵突击》有冲击国际艾美奖的失败经历,但作为飞天奖最佳故事片得主,它仍具有走向国际市场特别是欧美市场的巨大潜力。理由如下:
第一,许三多的经历和《阿甘正传》的故事一样具有普适价值和“全球口味”;
第二,尽管在投资上不如美剧,却同样长于叙事,兼具中国式的思想性和娱乐性;
第三,有热心观众引介海外的经验,已有多个语种的版本 (包括民间自发翻译版本),和良好的海外观众基础。(该剧的编剧兰晓龙也曾经向网民询问,是否有足够精良的英文翻译版本以便引介给外国友人,可知翻译确是制约跨文化交流的瓶颈。)
1)幽默言语的翻译;
如前所言,和成熟的美剧相比,中国电视剧缺少相应的娱乐元素,缺少风趣幽默的人生智慧,娱乐品质相对薄弱。而《士兵突击》是个例外。它的语言运用了各种修辞手法如回环、对比、比拟、夸张轮番运用,兴之所至天马行空;用仿拟,俗语,超常搭配,语码混杂,别解等手法制造出了极富幽默感的台词效果;而且每个剧中人物的台词都如量体裁衣般精炼纯熟,活泼形象,连小配角也不例外。这样的剧本在让中国观众大快朵颐大呼过瘾的同时,也给翻译者增加了难以想像的困难。如果把它的幽默元素用翻译表现出来,将是一个难得的突破,必然能够提高其在国外观众中的接受程度。
幽默是一种文化资源,而翻译的好坏决定了东西方能否共享这个文化资源。包括《士兵突击》在内的现实题材剧比较古装剧和历史剧,有一个明显优势,那就是可以添加很多活生生的幽默元素。如果将其翻译成纪录片体或新闻体一种平板直白,那就几乎等于失去了这个优势,无法给观众带来快乐,翻译也就失去了意义。幽默言语翻译一直缺乏有力的理论作指导,笔者认为关联理论对幽默言语翻译具有极强的解释力,为幽默言语翻译提供了有效的方法论。因此,关联理论应该用到《士兵突击》的翻译中来。
关联理论认为交际的本质是推理,翻译是交际的特殊形式。译者应利用关联原则寻求源语认知语境和目的语认知语境的最佳关联来实现译文与原文的功能对等。幽默言语翻译重在译出其风格,体现其幽默效果,实现其交际功能。在关联理论的指导下,幽默言语的译者努力使译文产生与原文相似的效果,使译文读者的反应与原文读者的反应动态地对等。译者根据认知语境的差异,可以超文字、超文本地处理原文。从关联理论的角度来看,为了保证翻译交际活动的成功,译者不仅要传达出原文的信息意图,最重要的是传达出原文的交际意图,在两者不可求全之时,则取其交际意图。[7](P29-30)
幽默言语主要通过运用比喻、双关、夸张、借代、委婉、仿拟、反语、突降等修辞手段,并借助于上下文语境来创造幽默效果。根据幽默言语的构成方式,可以将其分为:语言幽默言语和情景幽默言语。语言幽默言语是利用多义词、同音词、谐音词和具有歧义的结构等构成的幽默言语。情景幽默言语是指特定情景下,有违常情常理的幽默言语。[8]
[例一]比如下面的借代手法,是属于情景幽默言语,表达出强烈的讽刺意味:
——老魏:“咋了?托尔斯泰下班了?”
——拓永刚:“他们不练军中王军霞啦?”
——高城:“那不如架台电脑对敌军狂练五笔字型呢!”
[例二]而下面的回环手法,谐音手法和仿拟手法则属于语言幽默言语:
——老马:“别混日子了,小心日子把你们给混了。”
——指导员:“李梦路,还玛丽莲梦露呢。”
——高城:“失败是成功他亲娘!”
在 [例一]中,关于托尔斯泰,因为属于文化共识范围,用对等转换法即可:
——“Wa-oh,Tolstoi is off work?”
然而王军霞虽然在中国家喻户晓,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却远远不如现在的刘翔和姚明,如果照直翻译成“So they give up training another Wang Junxia?”会让外国观众摸不清头脑。建议采用谐谑的方法翻译成:
——“So they give up training a Forest Gump?”
由于阿甘这个形象在世界范围内的知名度非常大,电影中的长跑画面也深入人心,这样翻译既能达到交际目的,又能体现原文的玩笑意味。
五笔字型是国外观众很难理解的东西,即使加上了注释,和说话人高城快节奏的语气风格也很不符合,在这里只能省略掉,翻译成他们能够毫不费力理解的:
——“Then why don't we set up a computer and type magic curses at the enemy?”
在 [例二]中,老马的话在现有字幕中翻译成“Stop muddling around,or you'll regret.”虽然意思达到了,却失去了原有的韵味。如果翻译为“
——Stop killing time,or it will kill you.就可以成功地在目标语中实现回环的形式,达到了形神具备的效果。
指导员的话可以照直翻译成:
——“Li-Meng-Road.How about Marilyn Monroe-d?”
因为是谐音,观众很容易听出这个包袱;而且玛丽莲梦露和李梦的极大反差,足以制造出和原文本一样的幽默效果。
高城的话是改编自家喻户晓的成语“失败乃成功之母。”这句话的出处虽已不可考,甚至连出自中国还是外国都有争议,但它的英语形式“Failure is the mother of success.”却一样用得非常广泛。在此,我们只要把它变成这样就可以了:
——Failure is Mama of the success.
高城的粗犷爽朗气质和军营里特有的语言风格就能体现出来了。
在关联理论的指导下,译作不是原作的镜子,而是能够可以有权利根据自己对译文读者的接受环境的评估和判断选择适合于读者的表达方式来示意原作者的交际意图。[9]幽默言语翻译重在译出其风格,体现其幽默效果,力求其功能对等。关联理论为幽默言语翻译提供了最充分、最强有力的理论解释,运用关联理论解决幽默言语翻译的问题效度最高。[8]在把握了原文本特点的基础上,深入了解受众心理和文化习惯,以实现最佳关联为目标,这样的尝试一定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正如英译汉的言语幽默已经证实了的一样。
2)政治色彩和意识形态的淡化处理
如前文所言,中国电视剧和其他当代文艺作品有重视政治事功的倾向,虽然《士兵突击》已经刻意淡化了意识形态的色彩,而从一个普通士兵的角度出发,讲述《阿甘正传》般的人生故事,但毕竟发生在军营里。有些场景,比如许三多和连长在六连食堂前唱歌,会让美国人感到迷惑不解。再加上歌词内容“党中央怎么说,咱怎么做”,会正好落入美国人的残余冷战思维的陷阱,触动他们最敏感的神经,特别当他们作为“中国威胁论”的最大输出者时。如果老老实实翻译出来“We will do whatever the Party wants”,不难想像在崇尚个人自由的美国人心里会激起多大的反感。这个场景的拉歌是中国特色,但又没必要过于直白到让人误解的地步。笔者建议将歌曲内容翻译完全省略,代之以解释和标注即可,如“The Routinely Dinner Singsong”。
另外,《士兵突击》的标题在国内普遍被直译为“Soldiers Sortie”,而这个译名非但不能体现全剧的特色,而且同样可能造成意识形态上的反感,有炫耀武力的嫌疑。在法国的一个翻译小组建议采取“L'histoire du soldat Chinois”,即“一个中国士兵的故事”,这种处理笔者认为是非常符合交际要求的。如《红楼梦》的译名,是杨宪益的“Dream In a Red Mansion”还是David Hawkes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是普遍采取归化还是异化,一直争议不断。但无可否认的是,后者的译本在欧洲各国的接受程度普遍高于前者,在普及《红楼梦》中的贡献也要大于前者。既然我们的文化输出还位于处于起步阶段,那就更需要在输出之前做好详细的受众心理调查,摸准他们的心理,对明显会引起文化休克的话语更需要慎重处理。如果一开始就被受众抗拒,那又谈何交流?
3)独特文化现象的翻译
乐黛云说过,一种文化能否为其他文化所接受和利用,绝非一厢情愿所能办到的。这首先要看该种文化 (文学)是否能为对方所理解,是否能对对方做出有益的贡献,引起对方的兴趣,成为对方发展自身文化的资源而被其自觉地吸收。[10]同样,《光明时评》2009年12月31日发表孙明泉的文章,主张对外宣传要“用外国人听得懂的语言推介中国”。文中说,国外朋友认为中国有些文章云遮雾罩,表明我们务虚的文章不能满足国外务实的读者;对同一信息国内外读者的需求不同,要内外有别。由此可见,为了达到交际最大化,翻译必须懂得取舍,如果某些独特文化现象影响甚至阻碍了交流的进行,则应该合理选择翻译形式。
比如说,中国是礼仪之邦,而且有官本位思想,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称谓常常以职务代替,比如“张主任”“李老师”,以表示尊敬;在军营也不例外,《士兵突击》里出现频率最高的称谓就是“班长”“班副”和“连长”。对比美国军旅题材影视,士兵对上级一般只有“Sir”的泛称,需要加以区分时则加上军衔,比如“Lieutenant Dan”,“Private Ryne”,而不会是“PlatoonCommanderDan”或“DeputySquad Commander Ryne”这样的行政职务。这就给翻译造成了困难:该如何处理职务和称谓?
其实称呼的翻译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目前的处理方法众说纷纭,没有统一的标准,只能临时抓瞎,一般都是把美式标准模糊笼统地代入文本,在英译汉的时候,比如央视在《兄弟连》里面把美式称谓和中国特色结合起来,Lieutenant Commanding翻译成“上尉连长”,一个也不能少;汉译英的例子比较少,如《集结号》里焦排长翻译成Lieutenant Jiao,但是后面又变成了“Sergeant Jiao”,前后不一致。
有译者提出,中国特色的称谓文化,有没有必要老实地进行对等翻译?如果真的在电视剧中充斥着“Squad Commander Shi”,“Vice Squad Commander Wu”,以体现我们的特殊文化,其结果会不会是恰得其反,影响文化交流?同样,从关联理论出发,话语的关联程度取决于话语所具有的语境效果和处理话语时所作的努力这两个因素。[11]成功的翻译应该让目的语读者用最小的努力,取得最大的语境效果,获得最恰当的理解。最佳关联性是交际成功的关键,“Squad Commander Shi”,“Vice Squad Commander Wu”显然不能符合交际需要,是典型的“Chinglish”,会让英美观众觉得古怪拗口,不合逻辑。这正是“翻译里最大的困难”——一种文化里不言而喻的东西,在另外一种文化里却要费很大力气加以解释。[10](P67)
笔者建议,不论中英军语,无不有简明扼要的要求,那么在翻译的时候应按照关联理论,重视效果上的对等,也就是实现交际功能。因此,虽然“Sergeant”无法体现出“班长”这个词的文化意蕴,称呼军衔也不能表现出我们社会的独特文化,为了对外宣传的便利,也只能暂时照搬。
此外,既然我国的电视剧和欧美各国电视剧一样走向类型化,每种类型剧都能发展出一套独特的言语系统,如军旅剧中的军衔称谓,家庭伦理剧中的亲属间称谓和社会人员称谓,历史剧中的官衔和礼仪等,这些都是我国独有的文化现象,在欧美同类型剧中常常找不到匹配的翻译。如果每次翻译都是各自为政,临时研究,彼此对不上号,我国的电视剧出口就很难形成统一的规模。笔者因此建议国内文化贸易单位和翻译单位的高层能够在这方面达成共识,将这些类型剧的称谓系统化和规范化,避免重复浪费的翻译任务,从而增加效率,提高质量,最终达到更好的效益。
三、结语
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说:中国不会成为世界的超级大国,“因为中国没有那种用来推进自己权力,从而削弱我们西方国家的具有国际传染性的学术,今天中国出口的是电视机,而不是思想观念。”,她是从西方中心主义的立场看中国的,认为中国的知识体系尚不能够参与世界知识体系的建构。这种想法很具有代表性,而事实并非如此。作为一个五千年的文明古国,近现代的衰落和文化输出的落后密不可分,文化逆差严重使得中国人尽知天下,而天下不知有中国。乐黛云说,我们用以和世界交流的,应是经过当代意识拴释的、现代化的、能为现代世界所理解,并在与世界的交流中不断变化和完善的中国文化。[12]如果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优秀文化产品,却迟迟不能输出为人所知,说明文化部门,商业部门和翻译部门各方面的积极性和协调性存在不足。译学应为天下先,在文化传播使命的号召下,翻译者应该不拘一格,多动脑筋,多想办法,积极行动起来,而不仅仅在于纸上谈兵。现实题材电视剧翻译的工作已有一些民间译者自觉在做,笔者对他们致以敬意的同时,也希望更多人和高层能够关注到他们的努力,从而形成自觉的翻译产业链,推动整个文化输出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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